預感到妹妹存在危險後,楊衝立即就扒掉了身上的導氣管,以及輸液管,緊接着便急着下了牀準備離開醫院。
文娜一心關心着楊衝,眼見楊衝傷勢未好就要急着離開便立刻擋住了他的去路,焦急的喝道:“你要幹什麼去?”
“不要攔着我!”楊衝暴喝一聲,一把推開了文娜,隨即便快速的衝出了病房,那動作那語氣極其的粗魯狂暴,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爲此,文娜的心也受了不小的打擊,不過看楊衝這麼焦急的樣子,估計他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因此也就沒有特別的放在心上了,心中只想着下次一定要他請客吃飯好好的宰一頓來出出這股子窩囊氣了。
“咦?病人呢?”就在楊衝離開後沒多久,一名護士就走了進來,看着空空的牀位,驚訝的朝着牀邊餘怒未消的文娜問道。
“不知道!”文娜好生沒氣的回答道。剛被關才推了一把,自己氣還沒消呢,誰也別來招惹自己。
“啊?你不是病人家屬嗎?你怎麼不知道他去哪了呢?你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你怎麼能夠不看好他呢?要是他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可跟醫院無關,跟我無關啊!”護士瞧着對方的態度十分的不友好,於是她的態度也急轉直下,甚至開始爲自己撇清與病人萬一出事後的因果關係了。
文娜才懶得與對方去爭執,見楊衝離開時那紅光滿面的樣子哪裡像是大病初癒或者沒有痊癒的患者,因此也不會聽這個護士在這裡危言聳聽,隨即也氣鼓鼓的離開了病房,幫楊衝付了醫藥費後就悻悻然的走出了醫院大門口。
院長辦公室。
“什麼?你說那個楊衝醒來了?而且一下就不見人影了?我不是讓你們看好他的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快!快去把他給找回來,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就唯你是問!”
李強,楊衝住的那個醫院的院長,爲人處事都算是比較的保守,但也不是跟古板。本來這次剛去外省參加玩一個研討會回來準備吩咐一下事宜的,哪知道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接到了楊衝責任醫生的電話,得到了這麼一個不好的小細。
本來之前開研討會時,上頭的人拐着彎吩咐自己只要照顧好了醫院一位名叫關才的患者,自己就很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可是哪知道還未興奮多久就得到了這麼一個晴天霹靂,怎麼能不窩火?
如果因爲這件事情,而惹到上面的董事不高興的話,別說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甚至還說不定這幾年自己就不能安全的退休了,有可能還會遇到點什麼麻煩也說不定。
因此李強說什麼都要把楊衝給找回來,確定是真真正正的健康之後,再決定通知上面。而現在,就必須要暫時封鎖消息,通知下面的人不準將這個消息給傳出去。同時又要秘密的尋找楊衝。
“希望上面的人能夠晚一點得到這個消息!”掛掉電話後的李強,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孰不知上頭的人在楊衝離開後沒多久就得知了消息,只是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罷了,因爲這都是文娜吩咐的。
文娜的家庭背景非常深厚,要想找一個人當然就必須要用到家裡的關係網,而家裡的關係網千絲萬縷的,勢必會驚動院方的高層管理,好在文娜打了聲招呼,這才讓院方高層董事沒有對李強開刀,否則這個李強就真的杯具,晚節不保了。
自從一年前,接到楊衝這個一個病人之後,一個重重的擔子就壓在了他的身上,這個擔子就是,董事會的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讓他們院方竭力照顧楊衝這個病人,不準出任何一點岔子。
這是一個意味着天堂與地獄相兼備的重擔,本來快退休了的李強是不想接下這麼一個大擔子的。因爲他並不祈求能夠高升,可這卻容不得來選擇,所以李強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沒有辦法的李強,於是在這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謂是過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現在倒好,這冰塊眼見就快碎了,若是不能在冰塊碎之前找到破解的辦法,那他可就真的永墜入冰河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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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衝第一時間衝出醫院之後,馬上就朝着妹妹學校的方向跑了過去,好在他呆的這個醫院距離那學校不是很遠。
如今已經經過了《四象》全方位改造後的楊衝,就這麼一點路程的話,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竭力奔跑大概十五分鐘才能到。
但對於楊衝來說,只要將‘秘勁’運用到雙腿上的話,慢速奔跑的話只需要五分鐘就能趕到妹妹的學校。
而如今心中迫切關心妹妹安危的楊衝,肯定會急速奔跑,假若真的要急速奔跑的話,那隻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可以趕到,不過這隻限於直線上。但一般情況下還是不要急速奔跑的話比較好。
雖然說現在楊衝的體質比起那些普通人來說要好上了許多,可是照楊衝現在的狀況來說。一旦將這一股‘秘勁’運用到雙腿上並且全力急速奔跑的話,最多隻能持續半分鐘,如果超過半分鐘,很有可能就會損害到身體。
這其實主要還是因爲楊衝的【四象破坤刀法】沒有小成的原因,《四象》這奇怪的功法,必須就是要武技與心境平衡,才能發揮‘秘勁’的最大威力。
只要楊衝一旦成功突破這第一層小成境界,那麼他也就可以全力運用這股‘秘勁’堅持2分鐘左右了。
可是也不知道楊衝是怎麼搞的,別人一般都是練習武技比起心法來說要容易些,他倒是反了過來。心法在修煉的途中就順風順水的,可一修煉氣武技,卻進展緩慢。
或許也有外界的原因,可主要的原因還是出於楊衝的身上。只是目前他還找不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嗯?”‘秘勁’悄然運轉到雙腿上,快速奔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的楊衝,敏銳的雙眼猶如獵鷹一般捕捉到了前面的景象,而這一景象令他勃然大怒。
楊衝看到的場景正是一羣人正圍着一名女生,而那名女生似乎受了什麼傷,正半蹲在地上耷拉着身子,一副吃力的樣子。
待楊衝看清楚之後,發現那女生正是自己一直在擔心的妹妹,而現在顯然這擔心成了現實,這如何不讓他勃然大怒?
而且看着那曾經溫柔可愛的臉龐,如今變得十分的冰冷陰沉,這深深的刺痛了楊衝的心。
他怎樣都沒想到如今的妹妹會露出這樣一幅冰冷無情的面孔,以前自己看到的妹妹,一直都是活潑可愛,善良的妹妹。
可現如今……楊梅所表露的表情是多麼的可怕。
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狠狠的切割着楊衝的心,令他痛不欲生,已經深深的慚愧。愧疚着自己爲什麼一昏迷就長達了一年之久,連妹妹變成了現在這樣,都無法去阻止。
“這一年,小梅肯定過得非常的委屈吧?”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妹妹,楊衝內心極其的揪心。
楊衝深深的自責着自己,在這一年當中無法好好的照顧着妹妹,反倒還要讓妹妹來照顧自己。
“這羣人,一個都不能放過!”楊衝見那羣女生一臉幸災樂禍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一股憤怒的火焰,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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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楊梅現在,卻是忍受着左手掌傷心處傳出的陣陣劇痛,單膝跪蹲在地上,死死的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望向那張玲的冰冷眼神當中,充滿了怨恨。
她沒想到張玲居然會這麼卑鄙,在互相搏鬥的時候,使用陰招,用一根尖利的銀針將自己的手給刺了,而且還是深深的刺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處,深入那血肉當中。
當時楊梅就感覺自己的手,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就傳遍了全身。忍着劇痛將那銀針給慢慢的抽了出來,順帶着也流出了一道血跡。
那暗紅色的血色,深深的印在了楊梅的腦子裡,看着那血液,她的心彷彿在那一瞬間,被一塊千年寒冰給凍住了,血液也似乎變得更加的冰涼了。
看向那張玲的眼神,除了怨恨,再也看不出別的感情色彩了。
現在這樣的楊梅,就好像慢慢的在拋棄着身爲人的那種情感,逐漸的使自己變得更像似一個冷冰冰的機器。
倘若不及時的對楊梅進行一段長時間的心理治療的話,很有可能以後就會一直變成這樣,像似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人,或者更加嚴重。
“啪!!”
朝着楊梅靠近了過來的張玲,對着她的臉上就是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清脆而又響亮。不過抽完之後,看着那楊梅那瞪大着眼睛中所閃爍出的寒光,不由得從心底冒出了兩股寒意。
有一股因該是楊梅的那眼神中所傳出來的,可另外一股究竟是來自哪呢?
張玲有點迷糊,因爲這感覺很不好受,總感覺自己就像似步入了冰窖,隨時都會凍死一般。
而離楊梅不遠的楊衝,忽然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對方抽了一個耳光後,他的心感覺一瞬間就停止了跳動,彷彿那一巴掌就是抽在了自己的心中一樣。
“死!!”楊衝狠狠的望着那個抽自己妹妹一巴掌的女生,從牙齒裡蹦出了這麼一個字。
身影一晃,小腿上的‘秘勁’全力運轉了起來,身子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頓時射向了那名敢抽自己妹妹那一巴掌的女生所在地。
衝過去的同時,也快速的擡起了自己的手,勢必也要給她來上一個深刻的‘開場秀’。她不是抽自己妹妹的耳光嗎?那楊衝這一次就真的要讓張玲體會到什麼纔是耳光。
“哼哼!~”張玲奸笑兩聲,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楊梅,別提心裡是多麼的舒爽了。尤其是還了之前那一耳光的時候,那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只是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什麼聲音?”就在張玲想要再次對楊梅施以暴力,擡腿朝她的背部踩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高亢的破空聲,就好像戰鬥機劃破音速時產生的那中爆破聲似的。
張玲的一羣‘手下’聽到她忽然提問,疑惑着想要四處張望的那一瞬間,再次傳來一陣穿雲裂石的爆破之聲,只是這次更加的嘹亮,衝擊着那幾名女生的耳膜。
那羣女生溜溜的轉動着疑惑的眼睛,不明白她們這地方怎麼就突然傳出這麼高亢刺耳的聲音。紛紛擡起了手捂向了自己的耳朵,但就在這一剎那間!!
“啪!”比之前那類似的聲音,更加的響亮,更加的清脆。
而在這聲“啪”之後-----
“啊!!”傳出了一陣慘痛叫喊聲。
只見張玲一瞬間就被一股巨力給醜飛了原地,趴倒在五米處的地方,捂着那隆隆腫起的臉,慘痛着叫喚着,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張玲此刻的眼中盡是驚恐,因爲就在剛纔那一瞬間從臉上感覺到一股劇痛之後,她恐慌的發現自己的耳朵中在一陣強烈的“嗡嗡”聲過後,居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她名副其實的成了‘耳光’!!
這就是楊衝所要讓張玲所真正嘗試的“耳光”的威力。所謂耳光,就是抽中對方的臉頰與耳朵,使其臉上又有劇痛,又能造成失聰,這便是真正的‘耳光’了。
不過方法實在太過歹毒,所以現在很少有人真正的去抽對方的耳朵,除非有什麼深仇大恨,類似殺父之仇之類的,否則也不會真有人會這麼做,當然也不排除不小心抽到的可能,但是如果你真這麼幸運,那就恭喜你了~!
“難道是被鬼給抽了!~”張玲此刻腦袋瓜幾乎都快被楊衝給抽傻了,居然將自己這突然受到的襲擊,規劃到鬼的身上去了。
不過她平時在學校作威作福,也早該要想到會有現在的報應,雖然不是‘鬼’收拾的她。
但楊衝雖然不是鬼,但他比起鬼來說,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那些敢惹他妹妹的人,對付他們只會比‘魔鬼’更加兇殘。
這是在他經過《四象》改造後,心境的一種改變。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妹妹,如果敢欺負,無論如何都要對方付出血的帶價,甚至性命。
“哥?!”在楊衝出現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出現了一陣模糊,只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但楊梅憑藉這個身影猜到了她的哥哥楊衝。
不過楊梅也不敢斷定,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爲自己太掛念哥哥了,產生出的幻覺。費力的擡起了受傷的右手,揉了揉眼睛之後,向那個模糊的身影望去。
“真是哥哥??!!”楊梅赫然看到,挺拔得站在自己身前的,居然真是自己牽腸掛肚一年之久了的哥哥。
楊梅還是不敢相信,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強忍着即將要飆出來的眼淚,又再次費力的擡起了手,揉了揉眼睛。
這時一張寬厚而又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楊梅的手臂。楊衝不忍妹妹這麼費力的去揉着自己的眼睛,走了過去,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小梅,你沒產生幻覺,我來晚了,對不起!”楊衝一把將妹妹,抱在了懷裡,內心既高興又自責,又十分的歉疚,情緒極其複雜的對着妹妹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在哥哥懷裡的楊梅,一邊猛烈的搖着頭,一邊激動的放聲哭道。雖然哥哥是來得晚了,可現在只要在哥哥的懷裡,楊梅就什麼都不會去在乎了。
本來以爲這一年內苦幹了眼淚的她,這一刻她的淚水再次猶如破堤洪水,嘩嘩的從眼眶裡奪眶而出,順着臉頰一直滑落到脖頸,到胸口。
這一年當中,要說楊梅沒有責怪過哥哥,那是不可能的,可她責怪的是楊衝拋下她一個人,獨自一人睡那麼久都不搭理自己。不過她也只責怪過那一次,而在責怪之後的楊梅只留下了對哥哥的祈禱,擔憂與思念。
“哥哥以後再也不會拋棄小梅了!”楊衝知道妹妹嘴裡說着沒關係,其實作爲哥哥的他知道,這一年當中,妹妹肯定是過着非常委屈,非常艱難的生活。
楊衝正因爲了解妹妹,知道妹妹非常的倔強和堅強,知道她是害怕告訴哥哥自己的辛苦,與委屈之後,害怕身爲哥哥的自己會傷心難過,以及深深的自責和對妹妹的那份愧疚。
“嗯!~”哽咽着的楊梅,用力的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哥哥,露出了一個個大大的笑臉。
楊梅這突然露出的笑臉,就如那寒風中突然綻放的梅花一般,清新脫俗,高潔靚麗。她這眉開眼笑的表情,完全覆蓋了之前那長冰冷無情的面孔,這樣的楊梅,纔是真正的楊梅!!
“小梅,我幫你狠狠的教訓她們!你現在旁邊休息一下!”楊衝那溫柔目光看着妹妹楊梅,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呵護着說道,深怕她會再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