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才側過了身子,指着不遠處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稍稍有些振作了的‘豹子’對着她說道:“我並不是在侮辱你,也不是在懷疑你,而是你根本就不瞭解豹子這個人,雖然我才認識他,但是身爲男人,我想我因該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嗎?我·····我等了他十年,他····他卻只用一句話就打法了我!”‘桃子’激動的說道,說着說着,竟然掉起了淚來。
“你先不用告訴我他說了什麼,爲了證明我知道,我先猜猜他跟你說了什麼吧!”關才笑着揮了一下手阻止了對方的哭泣,然後臉上流露出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他因該沒有說太多的話,表達的意思因該也只是說他要走了,但是卻沒有說不讓你等他!”
‘桃子’聽到關才的話後,頓時就愣了一下,因爲對方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並且還將潛在的意思給表達了出來,這讓她一時間就想明白了一些,有些緊張的擡起了頭,眺望了一下遠方的‘豹子’,然後又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語氣稍顯激動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剛纔都跟你說了嗎?”
關才搖了搖頭,反問道:“你難道認爲他在這個情況下會跟我說這些嗎?其實他也非常的難過!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走路都好像走不穩了,就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的痛了!”
關才說罷,指着遠處走路東倒西歪的‘豹子’,讓‘桃子’好好的瞧一瞧,並徹底打消她要尋死的念頭。
當‘桃子’順着關才指去的方向看了一下後,臉色猛然大變,然後掩面痛哭了起來,原來最痛苦的不是自己,而是阿寶呀!自己怎麼這麼傻呀!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那麼說的,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關心着自己,自己可爲何又無法察覺到呢?我真是個傻瓜!真是個超級大傻瓜!
‘桃子’默默的抱着雙腿蹲在地上哭泣了起來,她不敢去找‘豹子’,怕兒女私情會影響到他的決定,她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事情要去做纔會那樣說的,如果沒有,他絕對會帶自己一起走!正是意識到有危險纔會跟自己說要離開,正是因爲愛,纔會走得那麼的毅然決然!
‘桃子’瞬間就想明白了這一切,眼淚也慢慢的止住了,隨意的擦拭了一下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內的阿寶,她真心的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感激的看着關才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關才立即還以微笑,擺了擺手,“不必謝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出悲劇而已!人生苦短,還有很多快樂的事情值得我們去等待,我保證這次事情結束後,豹子會回到你的身邊,陪伴着你慢慢變老的!”
“嗯!”‘桃子’用力的點了點頭,甜甜的一笑,然後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你!更相信他!”
“呵呵!”關才輕笑了兩聲,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對方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便轉過身朝着‘豹子’離開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離去的關才,桃子笑了笑,再度說了一句‘謝謝’,隨即也抱着木桶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她想要繼續呆在這裡,因爲這裡寄託了她許多的思念,也知道‘豹子’最終肯定會回到這裡,所以她不在乎再等待十年,或者二十年!只要能夠回來就可以了。
也許有人說她的愛情很自私,自私到不顧家裡人,可世間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那些顧慮太多的愛情,遲早會變質,她不想自己的愛情變質,所以一味的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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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與關才先後回到了吉普車內。
好奇的孟滔瞧到豹子的眼睛微微發紅便知道他肯定哭過,於是問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豹子’沒有回答孟滔,因爲這樣私密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才成爲‘兄弟’的孟滔去說,倒是關纔在一邊敲了一下‘孟滔’的腦袋瓜,“就你最好奇了,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咱們準備出發了!你們沒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了吧?”
關才以詢問的眼神瞥了一下塗峰圖與孟滔,他們二人聽到關才的詢問和見到他的眼神後,立即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沒有!”
“沒有就好,就算有也不會讓你們去處理了,因爲沒什麼時間了!”關纔看了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似自言自語着,隨即便啓動了車子,將油門加到了最猛,車子頓時就猶如火箭般衝了出去。
在高速公路上全速行駛了大概五個小時後,關才便帶着他們一夥人來到了湖城最繁榮的經濟區,準備將他們的行頭換一下,畢竟小鎮上的服裝只講究一個保暖和舒服,但不講究一個品味,而銘瑄大酒店是一家超級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要是不穿着好一點的話,進去這個酒店還不要怎麼講話就會自然而然的降了身份,所以關纔可不想他們跟着自己還那麼掉價。
除了關才依舊穿着那一身好像永遠都不會髒,一直都那麼潔白的長袍外,其他幾個人都換上了嶄新的西裝,豹子穿的是雅戈爾,用他的話說就是要支持國產,孰不知這個牌子跟外國廠商一直在合作,而孟滔與塗峰圖則選了阿瑪尼的,一黑一灰,看起來不是很打眼,但穿在身上卻氣質明顯變得“高貴”了一些,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啊!
行頭換好後,關才帶着他們一夥人來到了銘瑄酒店對面的一家餐館包廂內,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了呆會計劃進行時主要負責的事情,孟滔負責協助,塗峰圖負責望風,豹子負責最後的清場,而姍姍來遲的‘男護士’成成則負責挑起禍端。
所謂的挑起禍端,看似容易,卻也要一定的技術活,大了很容易打草驚蛇,小了又很容易被平息,引不起那些大佬們的注意。
不過好在現在離計劃進行還有兩個多小時,還有時間讓他們好好的“排練”一下。
不過還未排練前,孟滔突然走到了關才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神情緊繃着在他的耳旁小聲說道:“關大哥,對不起!我想要去做一件事情!”
關才皺了一下眉頭,事到關鍵了居然說要去做一件事情,這讓他很是不爽,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什麼事情?需要多久的時間完成?”
“不要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了!”孟滔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立即對着關纔回複道。
“半個小時?”關才愣了一下,皺着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似乎猜到了他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於是微笑着轉過身輕輕的拍了一下孟滔的肩膀,然後說道:“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你的事情因該是在市內做了咯?難不成你是要去殺那個人嗎?”
“真不愧是關大哥,一下就被你給猜中了!”孟滔佩服了一聲,然後臉色一變,語氣非常堅決的說道:“沒錯!我正是要去殺那個人,那個人竟然敢背叛我們,那他就要做好被三刀六洞的覺悟!”
“我很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需要去做了!”關才嘆了一口氣,然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在孟滔的耳旁輕聲說道。
孟滔頓時一怔,不解的看着關才,問道:“爲什麼呀?難道關大哥你打算放過那個反骨仔嗎?這樣的人是千萬不能夠饒的!否則他只會再一次的背叛!”
“呵呵,對於這樣的天生反骨我當然也知道是不能夠饒的,因爲我早已經派人將他給解決了,所以你就不要激動了!”看着孟滔那副激動的表情,關才就覺得很是好笑,解釋道。
“什麼?!”孟滔頓時一驚,然後欣喜的問道:“關大哥你已經解決了呀?我就說嘛,爲何一路上你都沒有提那個傢伙,原來早就被你給解決了呀!”
邊上的幾人聽着孟滔與關才的對話,感到非常的疑惑,一句也聽不懂,見他們的對話似乎快要結束了,於是塗峰圖便急忙插嘴問道:“你們口中的那個反骨仔是誰啊?聽語氣,這個傢伙似乎挺討厭的?”
“何止是討厭!這樣的人死一百萬遍都不足惜!”關才笑而不語,於是孟滔便搶着回答了。
“那他到底是什麼人啊?叫什麼名字,讓我們也瞭解瞭解一下啊!”塗峰圖聽到孟滔不清不楚的回答後,好奇心就變得更加的重了,而坐在他邊上的‘豹子’則流露出一副贊同的表情點了點頭。
孟滔無法做出這個決定,於是詢問的看向關才,關才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投去了一個“隨便你”的眼神。
孟滔見狀,便笑了笑,然後坐回到了塗峰圖的身邊,右手一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擺出一副大爺的姿勢說道:“這個可惡的傢伙叫做陳剛,家裡是做走私生意的,有一天我跟關大哥也想走這個生意撈一筆外快,卻沒想到被這個傢伙給出賣了!第一次他解釋說是被人利用,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我們相信了他,沒想到在一次交易的過程中他又出賣了我們,關大哥實力高強逃走了,而我則差了一些,殺死了幾個人後被警察給抓了進去,要不是當時建立了一些關係,否則只怕會被判除死刑!而那個出賣我們的傢伙,我在坐牢的時候聽說他過得非常的舒坦,於是我便下定決定出去後就馬上弄死這丫的!卻沒想到關大哥竟然提前解決了,這也算了卻我的一樁心願了!”
孟滔的語氣充滿了感慨,明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可是看起來卻跟個老頭子似的飽盡了滄桑。
塗峰圖聽得很仔細,從孟滔的話中他知道對方還有些事情隱瞞着沒有說出來,不過他猜很有可能是他個人的私事,於是便很“通情達理”的沒有追問下去了。
倒是關才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微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神充滿鼓勵的看着他,說道:“小露我已經幫你教訓了,她以後再也無法勾搭男人了,爲了這樣的一個臭婊子,你沒必要如此!”
孟滔聽到關大哥安慰的話後,苦笑着點了點頭,“我到不是覺得難過,只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一個女的,天生反骨家上天生犯賤,果然很般配呀!”
坐在邊上一直插不上話的‘豹子’,看到孟滔臉上流露出來的一絲哀傷,便知道他也是一個爲情所傷的人,於是急忙站到了孟滔的身邊,握着拳頭沉聲鼓勵道:“打起精神來!”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呀?各個都愁眉苦臉的,好像誰欠了你們八百斤黃豆似的!”成成見這氣氛實在太壓抑了,於是急忙以輕鬆搞怪的語氣調節了起來。
成成天生就是屬於那種活躍氣氛的人,關才他們聽他這麼一句話,頓時就都笑了起來。
“你呀你,還真是個活寶,好了打架,乘着還有些時間,咱們來好好的排練排練,商議商議一下吧!”關才掃了一眼,笑道。
衆人點了點頭,然後便圍坐在了方桌旁,小聲議論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離銘瑄大酒店沒多遠的市公安局分局中,也展開了一場會議,而他們的會議主要就是爲了關才準備實施的那個計劃而開的。
幾個小時前,幾乎所有的警察都知道有人要對付全市前五大黑幫頭目了,因此市內大部分的警力都被調動了起來,朝着銘瑄酒店漸漸的靠攏了過去,嚴正以待。
關才也早就知道這些警察會有所行動,因此纔會安排‘豹子’清場,以及‘成成’挑起禍端,因爲這個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其目的就是要引起警方的注意。當然!僅僅只是警方而已,至於中央的話就免了。
無論什麼事情一旦涉及到中央,那麼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就算有好事也大都是一些吃力只討一絲好的事情。
天朝的威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染指的,哪怕是從滔天大陸“回來”的關才,也不敢輕易染指。不是怕天朝對付自己,而是怕天朝對付自己的家人,以及對民衆的影響,對國際地位的影響。
兩個小時過後,關才他們一夥人商議完畢,先後離開了餐館,隨即也先後進入了銘瑄大酒店。
守在附近監視着銘瑄大酒店周圍一舉一動彈的警察們,當看到三個衣裝筆挺男子朝着銘瑄大酒店的門口走去後,只是謹慎的的掃了兩眼後就放鬆了警惕。因爲在這些守在附近的警察們的心裡,能夠穿的起阿瑪尼、雅戈爾這些名牌西服的人是根本不屑於去當什麼強盜啊土匪啊恐怖份子啊什麼的,因爲這純屬就是找罪受嘛。
但他們雖然放鬆了警惕,但是出於身爲警察的這份責任,他們還是將這件事情彙報了上去。
市公安分局的人收到守在銘瑄大酒店附近的警察們傳來的消息後,然後急忙調看了那裡的監控錄像,當看到三個身穿名牌西服的陌生人進入了酒店後,也放鬆了警惕,只是隨意的問了幾句就沒有多在意什麼了。
而就在此時,在銘瑄大酒店內忽然發生了爭吵。
原來成成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銘瑄大酒店,正在前臺調戲着漂亮美眉呢,一個保安見到後立即來勸阻,有心挑起“禍端”的成成當然不會聽對方勸阻,一拳就打在了那個保安的臉上。
不過成成出手時收了幾分力,只是讓保安覺得很疼痛,但卻沒有暈過去,這樣就方便保安去通風報信了。
很快就有十多個拿着警棒的大漢從酒店的兩側小門口衝了出來,準備圍毆成成。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大門口涌進了一批警察,見到那十多個拿着警棒的大漢,二話不說的就衝了上去將他們全部給擒拿在地銬上了手銬,而鬧事的成成則乘着人羣一亂就溜走了。
坐在銘瑄大酒店頂層豪華會議室中一名一直關注着一樓大廳動態的老頭,見到突然涌進了一批警察後,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種很不祥的感覺,眉頭一皺,以質問的語氣對着坐在會議桌右邊的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喝道:“佘老幫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黑幫峰會嗎?怎麼會有警察出現?莫非是你勾結了警察,準備一舉剷除我們不成?!!”
站在佘荼邊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聽到那個老頭子質問的話後,頓時就很是氣憤的指着他喝道:“你不要亂講!佘老幫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拜託你用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佘老幫主才從國外回來,會馬上與警察計劃出這樣的事情嗎?而且這樣做對老幫主又有什麼好處?!!”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講話?!沒大沒小!!”那個被指着的老者立即瞪了一眼那個叫囂着的中年期,語氣很是不屑的喝道。
“你!----”中年人被這麼一侮辱,頓時就感到異常的憤怒,想要再罵道幾句的時候,坐着的佘老幫主卻突然站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了一個“不要衝動”的眼神,然後對着之前那個質問自己的老者笑呵呵的解釋道:“老何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我會做勾結警察的事情,那我就算是活着,也肯定會被那些小輩用口水給吐死去的噢!”
那個老者聽到佘老幫主這樣一說,覺得好像也似乎是這個道理,於是臉上閃過一絲歉意,語氣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狂妄,但是卻沒有一點道歉的想法,而是疑惑的問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麼是誰做的?一下就涌進這麼多的警察,而且還是爲了一點小衝突,我敢保證!在外面絕對有不下二十輛警車!”
坐在會議桌邊上的另外幾名老者聽後,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