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才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知道對方誤會了,但是他卻懶得多做解釋,畢竟一對於弱者來說,解釋只是多餘的。
直接走到了曹禺的對面,一把就拽着他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彷彿擰着一隻老母雞似的離開了這個破爛不堪的村莊。
曹禺一路上都非常的疑惑,爲什麼對方不急着下手呢?難不成是想將自己當作人質去威脅小河圖?
一想到這個曹禺就立即激動了起來,在關才的手中胡亂的動彈這,無奈的是關才的右手就跟一把鐵鉗子似的,無論曹禺怎麼動彈,哪怕是把吃奶的勁都耗費了出去也無法掙脫。
“唉!~~~~”曹禺既鬱悶又焦急的短嘆了一口氣,隨即雙眼一亮,臉上頓時流露出一副“視死如歸”模樣,接着便張開了嘴巴,將舌頭快速的伸在了牙齒上。
這個老傢伙竟然打算就地尋死了?!!
關才瞥到曹禺的小動作後,立即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曹禺的動作頓時就僵住了,彷彿成了一尊木雕,一臉驚恐的望着關才,說不出話來,甚至連眼皮子都眨不了。
曹禺非常氣憤的在心中罵了幾聲娘,只好想着另外的解決辦法了。
關纔不屑的笑了笑,懶得去搭理這個頑固的老傢伙,加快了步伐,沒有過多久就回到了官府。
回到官府後,關纔沒有第一時間將曹禺帶去見軒轅河圖,因爲他還不想過早的刺激到那個小子,畢竟他還在休息,只有等到他休息完,並且將家族的秘密和仇家的消息告訴自己後再給他這麼一個“驚喜”。
可憐的曹禺還不知道自己早就成爲了人家手中的一個“驚喜道具”,他還在固執的認爲自己進入了狼窩,而軒轅河圖也被關在了這個裡面。
只是有一點讓他感到疑惑,那就是被帶入關府的時候,他很明顯的看到了關府大門口上的那塊牌匾,在自己的印象中,關府好像跟軒轅家以及軒轅家的仇家沒有任何的聯繫呀?怎麼突然之間就扯了進來呢?
想不通這一點的曹禺,乾脆就懶得去想了,因爲他覺得自己反正就快死了,還不如在死之前想一想有什麼可以幫助到軒轅河圖的。
只是想來想去,他也琢磨不出個合理的思緒來,反而是越想越煩躁,越煩躁就沒什麼心思了。
“砰!~~~~~”
關才擰着曹禺快速的來到了地下室,然後將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同時也解開了他身上的某種禁制,接着便轉過身準備離去。
曹禺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拐的追了過去,喝道:“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小河圖在哪裡?!”
關才加快了步伐,走到地下室的門口,猛然轉身將大門鎖上,然後才露出了一副帶着奸詐與詭異的笑容:“嘿嘿!~~~軒轅河圖現在非常好,你就不用擔心他了,還是好好的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到時候別見到他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曹禺下意識的就以爲關才準備讓自己跟軒轅河圖說“最後一句話”,立即就嚇得他臉色慘白,很是激動、憤怒的吼道:“你這個畜生,你要是敢對小河圖怎麼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關才一聽這句充滿憤怒的話,就知道那個愛胡思亂想的老傢伙又誤會了自己,無奈的撇撇嘴叫,露出一絲苦笑,同樣不想多做解釋的離開了地下室。
回到地面後,關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似乎將某個擔子終於卸下來了一樣。
之後他就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了,忙碌將近一天的時間,關才都還沒有好好的休息,也是時候補一下精神了(儘管他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錯)。
身爲關才堂弟的關雲,卻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且還與夏雨溫存了好一段的時間,直到最後兩人都因爲嬌羞與一種奇妙的尷尬而變得無話可說後才終於睡去(是一人睡一張牀,此時的關雲還不敢有非分之想,有算敢想也不敢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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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紙射了進來,照在了關才的臉上。暖暖的感覺,使他的眼皮子動了動,隨即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此時的公雞還沒有打鳴,關才就已經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軒轅河圖的臨時住處,翹了翹房門,裡面很快就有了動靜,接着就看到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男孩將房門給打開了。
小男孩軒轅河圖見到關才後,明顯愣了一下,之前他還以爲是某個侍女進來準備早餐的,卻沒想到是關才,而且還來得這麼早,這讓他覺得關才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男孩此時對關才還是挺陌生的,除了知道他是西平郡的魔頭後,其他的一概都沒有了解。陌生的感覺讓那他對關纔沒有什麼寒暄類的話,直接讓他進入屋內就將門給重新關了上來。
軒轅河圖一向就不喜歡主動,所以這一回也是一樣,坐到八仙桌旁的一張三角板凳上後就等待着對方的提問了。
關才也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的家族以及你的仇家是什麼來歷?”
關纔開門見山,但不代表軒轅河圖就能夠這麼爽快了,他猶豫了幾分鐘後,這才支支吾吾的道:“我們軒轅家自從人皇出世後就存在了,一直到今天延續了有近千年的光陰!至於我們的仇家!”
說道這時,軒轅河圖很明顯的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道陰厲,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接着說道:“我們的仇家是來自於魑魅血域的巫家!”
關才聽到對方說出人皇的時候,頓時就驚訝了一下,但隨即就釋然了,因爲他之前就猜到過。但是對於魑魅血域就感到陌生了,疑惑的問道:“魑魅血域是什麼地方?爲何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軒轅河圖並沒有因爲關才的疑問而感到驚訝,魑魅血域這個地方就連他都是在父母快要死的時候才告訴他的,之前他也一直不清楚。
所以現在關才問起來,他除了搖頭說出一個“不知道”之外就什麼也回答不出來了。
關才很是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叫什麼啊?給出一個找不到結尾的線索,然後要我順着這線索去找嗎?那這要找到什麼時候去了啊?
看到關才臉上浮現出的鬱悶表情,軒轅河圖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感到了一點點的慚愧,“對不起!”
關才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向表現得非常堅強倔強的小男孩竟然會對自己說‘對不起’?這讓一向有些騷包的關才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然後假裝大度的揮了揮手,回道:“沒關係,不就是魑魅血域嘛!給我一天的時間,我絕對找出它的位置!”
關才雖然很騷包,但是他從不打沒把握的掌(特殊情況下不算),所以他放出這句狠話後就立即從造化空間中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簡。
這個玉簡就相當於現代的手機,往上面投注了幾縷神識後,遠在千里之外的靈臺宗內,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簡上突然就冒出了一陣白光。
正盤着腿修煉的孟滔忽然發現了這一絲異樣,立即停止了修煉,站起身來將擺放在桌子上的玉簡給拿了起來,看了看後,也將神識注入了進去,接着便聯繫到了關才。
關才廢話不多說的吩咐孟滔利用靈臺宗的勢力去尋找魑魅血域的位置,孟滔聽後想也沒想的一口答應了,接着便“掛”斷了連接,屁顛屁顛的衝出了房間,朝着長老閣的方向快速奔去。
關纔此時的聲望在靈臺宗內那叫做一個如日中天,要多牛叉就有多牛叉,哪怕人已經不在這了,可影響力還是具有的。因此當孟滔帶着關才的命令來到長老閣,並讓長老閣那些長老們動用情報網尋找魑魅血域的位置時,那些早已經過了半百的老狐狸,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靈臺宗的情報網可就要比孟瑤的情報網廣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效率也同樣如此,還沒有關才說的一天時間,頂多就是半天而已,他就收到了孟滔傳遞過來的消息。
得意的一笑,然後衝着軒轅河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走吧,報仇去!”
“啊?!”軒轅河圖愣了幾秒,然後見到關才一步跨出了好遠,這才急忙的跟了上去,並且疑惑的問道:“你不想知道我們家族的情況了?”
“呵呵,想知道啊,不過不要急,路上再說,反正有的是時間!”關纔來到了空曠的院子裡,隨即招出了七彩雲船,待一臉驚訝的軒轅河圖趕了過來後,笑着回道。
軒轅河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炫麗的飛行工具,愣了好幾分鐘才小心翼翼的“爬”了上來。
“抓穩了!”關才見軒轅河圖那個小子落在了飛船內後,立即提醒了一聲。
軒轅河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飛船突然加速,可憐的小子立即摔了一個狗吃屎,好在沒有從空中摔出去,否則就不是狗吃屎,而是一團肉醬了。
好不容易平復了驚恐情緒的軒轅河圖,對着坐在飛船前方的關才,唯唯諾諾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還能夠去哪?當然是去魑魅血域啊!你不是想要報仇的嗎?!”關纔回過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着對方說道。
“啊?你知道位置了?!”軒轅河圖再次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對方。
關才見到這個臭小子又用質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令他頓時就有些不爽了,“嘿!我說你到底還想不想報仇啊?如果想的話就少問這麼多廢話!真是的!”
“噢!”軒轅河圖有些委屈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
之後關纔在掌握了大概的方向後,讓七彩雲船自動飛行,這才朝着軒轅河圖的方向移了移,距離咫尺的盯着他的面孔,打量了一番後,笑着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聽到關才的這句話,軒轅河圖的表現就跟女人家的小心思被發現了一樣,立即鬧了個大紅臉,“你····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關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在裝傻充愣,不過他可不想跟一個小孩子瞎扯淡,所以直接跳過無聊的對話,直奔主題的道:“好了,還有一天的時間才能夠到魑魅血域,你就乘着這段時間好好的給我說一下你們軒轅家吧!”
軒轅河圖拋去了之前的“矜持”,點了點頭,脣齒微啓,開始訴說了起來,“我們軒轅家早在幾百年前就沒落了,但是靠着雄厚的家底才一直撐了過來,雖然再也沒有出現一個‘人皇’式的天才,可還是受到了許多人的尊敬以及幾個王朝皇室給予的特殊待遇,直到有一天突然冒出了一羣身穿紅袍藍領的傢伙才徹底改變了我們軒轅家的命運!那是一羣惡魔,他們見人就殺,幾乎是一夜的時間就將我們軒轅家呆的鎮子上的居民都給殺害了!我們軒轅家的長輩見情況不妙頓時就帶着我們逃跑,可惜還沒有跑出院子就被一羣人給堵截了,至於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關才嘆了一口氣,假裝難過的安慰了一下軒轅河圖,接着疑惑的問道:“你的仇家是魑魅血域的人,那他們擅長用什麼招式呢?”
“他們習慣用一個叫做‘擼鉤’的武器,這武器不是很長,但非常鋒利,尤其是前面的鉤子一旦鉤在了人的身上,那麼只要輕輕一扯,就會連皮代肉的一塊給抽下來,非常的恐怖!”軒轅河圖回想起了當時的畫面,立即就變得瑟瑟發抖,心有餘悸。
關才聽到是這個武器後,頓時就很不屑的笑了笑,“只是這樣?然後呢?他們的實力平均在什麼地步?”
“只是這樣?”軒轅河圖對於關才表現出來的輕鬆與淡定而感到一驚,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回答道:“他們的實力好像在先天中期左右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先天中期?就算不清楚,往上面浮動幾個大境界也不過是赤尾之境或者神通之境罷了,那這根本就對自己一點威脅都沒有嘛!”關才撇撇嘴,心中唸叨着,表情逐漸從不屑變得無所謂了起來。
瞭解完了軒轅家的遭遇後,關才便從遭遇的原因開始詢問了起來,“你們軒轅家是不是有什麼重寶?”
軒轅河圖被問得不知所措,搖了搖頭,“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聽說過家族裡有什麼重寶,最多就是錢多一點罷了,可是我清清楚楚記得他們進來後根本就沒有搶什麼金銀珠寶,而是見着人就殺,殺完了之後就馬上離開,一點也不猶豫!”
見到軒轅河圖搖頭後,關才立即就疑惑了,既沒有重寶,又不是衝着金銀珠寶的,難不成真的是隻是單純性的復仇?
對於這個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的念頭,關才用力的搖了搖,企圖將它給甩掉,因爲他覺得沒有這個可能,至於爲什麼,他也說不出,或許就是一種直覺吧?
關才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而他的直覺也的確非常的可怕,至今爲止都沒有出現過錯誤,所以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相信直覺來行動。
其實關才選擇相信直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爲軒轅家可是人皇的後代誒,人家“人皇”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那可是差一點就統治了整個人類的牛掰人物!這麼一個牛叉到不行了的人怎麼會不給後代留下一點東西呢?而關才見到軒轅河圖居然搖頭說沒有見過那個寶物,那麼只有兩種解釋了,一是的確沒有,二是被藏得很隱蔽,隱蔽到軒轅河圖都不知道。
如果是第一種被證實的了的話,關才最多就是抱怨一下罷了,可第二種可能被證實了的話,那可就發大了!知道軒轅河圖在家族中呆了那麼久都沒有聽到一點有關於寶物的消息,那麼就證明此寶物重要到連後人都不能夠輕易告知!
關才越想就越覺得很有可能是第二種,因此情不自禁的就加快了七彩雲船飛行的速度,害得軒轅河圖又一次摔了個狗吃屎,好在他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狗屎”並沒有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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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連延不絕的山脈,其中最陰森的一塊森林中,正是魑魅血域的大本營了。
“唉,都五天沒有進食了,老大什麼時候纔回來啊?”一個蹲在一堆白骨旁的短髮紅眼青年,正一邊無聊的撥弄着手指甲,一邊按着蔫了的肚皮抱怨着。
忽然,他感覺頭頂上空好像有一個東西盤旋着,擡頭一看,好傢伙!居然是一個七彩雲船!
他雖然沒有見過七彩雲船,但是曾經聽老大提起過,說這個七彩雲船的主人是一個非常厲害、非常殘暴嗜血的傢伙。這不,他頓時就想起了那些話,嚇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躲到一邊去。
可惜這倒黴傢伙的速度慢了一點,剛站起來,七彩雲船就以極快的速度降了下來,正好壓在了短髮紅眼青年的身上,一聲慘叫傳出,只見雲船底下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