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才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副肆無忌憚的笑容走到了那個官兵頭目的面前,瞥了瞥他手中拿着的那副畫像,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呵呵,我還以爲會把我畫得多醜呢,原來還有七八分相像啊!沒錯!我就是關才,你們有什麼事嗎?!”
那個腰間別着佩刀的中年官兵頭目一聽到關才承認了,頓時就神情一緊,然後向身後的幾名手下使了幾個眼色,立即喝道:“請關公子跟我們走一趟,有關於吳家滅門的慘案需要你的協助!”
說罷,站在那個中年官兵頭目後面的幾名手下,立即走了上來,掏出了一副鎖鏈慢慢的迎向了關才。
關才瞥了一眼那幾名小嘍嘍手中拽着的是鎖鏈,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弧度,笑道:“我道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爲了吳府滅門的事情啊?好吧,那本少爺就跟你們走一趟好了,不過你既然說是協助,那就沒必要弄這玩意了吧?”
關才頓了頓,看着那中年官兵頭目,指了指他手下拽着的鎖鏈,臉上流露出一副狂妄的模樣,笑道:“呵呵!要知道這玩意對我來說可沒有一點用!”
中年官兵本是按規矩辦事,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也是,就憑這鎖鏈還真的奈何不了對方,隨即便對那幾名手下吩咐道:“你們將鎖鏈收回!”
話音落下,中年男子便將帶着詢問的眼神瞥向了關才,似乎在問現在總可以跟我們走一趟了吧?
關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攤了攤手,然後便跟着那隊官兵離開了關府。
在離開之後沒多久,關雲便走了出來,同時還有趕過來的關鶴飛。
“關雲,關才那小子真不會有事情吧?”關鶴飛還是有些擔心的向身邊的孫子問道。
關雲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點了點頭,“放心吧,爺爺!關大哥絕對不會有事情的,因爲咱們可是有證人的,就算是城主親自出面也奈何不了關大哥!”
“證人?”關鶴飛頓時一怔。
關雲笑着點了點頭,“呵呵,對啊!就是證人,只要有這張王牌在,關大哥就不會有一點事,哪怕沒有了證人,憑藉關大哥的實力依然不會有什麼事情,最多就是麻煩一些罷了。”
關鶴飛至今還不知道關才的實力到底達到什麼地步了,聽到孫子這麼一說,他就好奇了起來,“關才那混小子到底修煉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關雲撓了撓頭,神情有些尷尬,“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敢保證,至少要比神通強者厲害!”
“比神通強者還要厲害的地步?是什麼境界?!”關鶴飛至今爲止都是先天之境,因此對於神通後面的境界沒有一點了解。
“爺爺您還是別問了吧,反正關大哥不會有事情就對了!”關雲支支吾吾了一陣,並不像告訴爺爺有關於無上真身之境的一些信息,畢竟知道這些對於關鶴飛來說並沒有一點幫助。
關鶴飛見孫子不想說,也不再多問什麼,嘆了嘆氣,有些無奈的道:“好吧,老夫我也不多問了,你們自己多多注意一下就是了!”
關雲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關鶴飛也點了點頭,看向孫子關雲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隨即便慢慢離開了。
見爺爺離開後,關雲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要是他還繼續逼問的話,自己就真不知道該怎麼糊弄過去了,說不定性子一急就全部說出來,到到時候可就不妙了。
至於之前他口中說道的那個證人,其實也就是吳家大少爺吳俊餘罷了,花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終於說服了吳俊餘當關才的認證,並承若這件這事情一過就可以馬上放了他。
吳俊餘當時一聽,二話不說的就點頭答應了,當然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要分一些吳家的財產給他,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富裕生活罷了。
在關雲的眼裡,這個條件根本就不算條件,所以便很大方的答應了對方。
這樣一來交易就完成了,關才也少了一些顧慮了。不過事後到底會不會放了這個傢伙,那可就說不準了,畢竟關才之前也答應了吳月豪說得到地契就放過他的,可結果呢?還不是一樣到黃泉路上跟他的父親、姐姐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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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郡,官府的審問大堂。
關才被一個官兵帶到了大廳的中央,並一腳踢向了他的膝關節,想使他跪下來。可這一腳下去,關纔沒有跪下來,那個官兵倒是被自己踢出去的力道給震得跪了下來,口中流出幾絲鮮血,可見是受了內傷。
“大膽狂徒,見着本官竟不下跪,來人呀!將他重大五十大板!”坐在大堂最上端的一名身穿豪服的官員,憤怒的瞪了堂下關才一眼,然後便對着站在大堂兩邊官差吩咐道。
“是!”兩個手拿長杖官差立即領命,隨後便來到了關才的身邊想要將他強行按倒。
可是當他們的手剛碰到關才的身上,頓時就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兩邊的牆壁上,口噴鮮血,不知是死是活了。
坐在堂上的那名官員沒有想到關才竟然會如此厲害,連兩個達到了內勁五層的官差都不是他的對手,這讓一開始就表現出一副囂張模樣的官員狠狠的震驚了一番,心中漸漸的冒出了一股寒氣。
怎麼辦?在這麼下去的花,恐怕犯人還沒有審問,自己的人估計就要全部趴下了!
官員瞥了瞥那三個倒在地上沒有再爬起來的官差後,心中猶豫了一番後,輕聲的嘆了嘆氣,很是無奈的對着關才說道:“念你關家一直以來在西平郡施粥救民,本官就賜予你不跪的權利,你且站着說話就行!”
關才本就是站着的,聽到那個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的官員的話,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笑道:“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老子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瞎耗着!”
饒是之前的話,堂上的官員聽到關才的話,定然會勃然大怒,然後命手下教訓教訓他。可是見過關才的手段後,他哪怕再憤怒也不敢那樣做了。
主動無視了關才的話,然後裝出一副很威嚴的模樣說道:“本官問你,吳家滅門慘案可是你主導的?!”
這個官員也真夠蠢的,一開始就問得這麼直接,也不懂得旁敲側聽,要是一般的人聽到這樣的問話,肯定打死都不會承認了。
關才雖然不是一般人,可他同樣不會承認,畢竟這對自己沒有好處,搖搖頭,很是自然的流露出了一副老實的模樣,回答道:“當然不是我做的,我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說罷,他那老實的模樣立即就變成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輕輕的捶着自己的胸膛,“你這樣願望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停!”堂上的官員立即喝道了一聲,很是不爽的瞪了關才一眼。
對於這樣的作秀,這個官員已經不知道見了多少回了,早就是見怪不怪了,所以關才的這些伎倆在他的面前完全就跟小孩子扮家家酒一樣,根本就別想矇騙過去。
關才的表情立即恢復正常,“怎麼了?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對於關才的變臉速度,這個官員倒是有些小小的驚訝,但僅僅也只是驚訝罷了,“當然有!既然你說你跟吳府滅門的慘案沒有關係,那你可有什麼證據?!”
關才很是“高傲”的擡起了頭,不屑的瞥了一眼堂上的官員,很是囂張的喝道:“本少爺當然有!只是在你們還沒有拿出證明我是兇手的證據出來,我也不會拿出來!”
“這小子倒是聰明!”官員心裡嘀咕一聲,隨即便對身邊的一個手拿扇子的“智囊”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智囊”其實就相當於師爺這一類角色,見着大人使的眼色後,他便立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慢慢的,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大堂,看來因該是去準備證據了。
見“智囊”離去,官員頓時喝道:“關才!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爲自己洗脫罪名!”
說罷,他大手一揮,站在離大堂最近的兩個官差便迅速離開,沒過多久,他們就捧着一些證物,和帶着一些人進入了大堂。
看着這些被帶進來的老百姓,已經捧在官差手中的那些證物,關才很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神情依舊那麼的充滿自信。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坐在大堂上的官員,見着那些證人和證物後,頓時就跟斗勝了的公雞一樣,表情非常的得意。
關才眼中帶着不屑的看向那名官員,裝傻充愣的問道:“我要說什麼?你根本就什麼都沒問呀!”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官員喝道一聲,然後便吩咐官差將那些證人的證詞擺在了關才的面前,以及幾件證物。
關才近距離的看着這些證物和證詞,笑了笑,“就憑這些你就可以斷定是我殘害了吳府上下幾百口人了嗎?”
“不然呢,證據確鑿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官員見關才並沒有感到一絲害怕,不禁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關才狂妄的笑了出來,隨即轉過身站到了那些證人的面前,“你們敢說我是兇獸?!”
關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頓時冒出了一陣兇光,令那些人頓時膽寒,很是統一的搖了搖頭。關才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站直身子又轉了回來,面對堂上的官員,“你看,他們都說我不是兇手了,那麼這些證詞又有什麼用呢?至於這件沾滿鮮血的袍子又能夠證明什麼?”
“你!-------”那個官員很明顯沒有料到關才居然會來這麼一招,將自己給反將了一軍。
隨後他便當着關才的面再次向那些證人詢問了有關於吳家滅門的事情,結果那些人很是統一的回答了“不知道!”這三個字,讓他差一點沒當場氣得吐出血來。
聽到這樣的回答,官員很是無奈的嘆了嘆氣,接着便命官差將那些人證以“提供假證”的罪名給抓起來送入了牢房。
看着那些證人被抓捕如牢,關纔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根本就沒有感到一絲的慚愧,和一絲的不好意思,在他的眼裡,這些證人的下場活該如此,而且還算比較輕的。
見到關才臉上得意的笑容,那名官員簡直就被氣得七竅生煙了,“你不要太得意了,雖然他們無法證明你就是吳府滅門的兇手,但是你的嫌疑還是最大的,若是你無法提供出證據證明的你的清白,本官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關才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了,抿着嘴角笑了笑,然後很是隨意的打了一個響指。
官員聽到響指聲,疑惑的看着他,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早已經等候在外面的關雲,帶着一個人慢悠悠的走進了大堂,在衆人一副驚訝和不可思議的表情下慢慢的來到了關才的身邊。
而那個被帶進來的人倒是恭恭敬敬的向堂上的關雲鞠了一個躬,僵硬的笑了笑。
“你····你是吳家的大少爺吳俊餘?!!”官員見着那個人的模樣後,頓時就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然後乾嚥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問道,都忘記讓他跪下來了。
吳俊餘點了點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回答道:“沒錯,我就是吳俊餘!但已經不我吳家的大少爺了,吳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官員沒有理會他說的後半句話,見他承認自己是吳俊餘後,再次被震驚了一下,緊接着花去了兩三分鐘的時間來平復了一下情緒,隨後才緩緩的問道:“你來此該不會是向本官證明關才的清白的吧?”
聽到官員的這番話,關才與關雲這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從互相的眼神中瞧出了一絲玩味,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然後統一將視線瞥到了吳俊餘的身上。
吳俊餘頓時就感覺壓力大增,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面對官員回答道:“是的,我是來證明關大哥清白的,當時他正在與我在房間內下棋,並不是兇手,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不太可能活下來。”
官員無語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吳俊餘竟然會幫助關才,這讓他之前準備好的一切說辭都爛在了肚子裡。
“罷了,罷了,竟然如此,那本官宣佈關才的殺人罪民不成立,即日釋放!”那名官員彷彿一瞬間就老了十歲,嘆了嘆氣,很是無奈的宣佈了一聲就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大堂上的椅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關才聽到這樣的一個判決,一點激動的反應都沒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隨後他便與關雲還有吳俊餘一同離開了審問大堂,朝着關府的方向返回着。一路上那些街臨街房的人都紛紛退避三舍,站得遠遠的對着他們指指點點,儘管如此,但他們卻不敢吭出半個字來,深怕關才聽到後惹怒了他。
此時的關才早就化名了西平郡的惡魔,如果幾年前那一次滅李家的門還只是傳了些流言蜚語,那麼這一次就是鬧得沸沸揚揚了,估計附近幾個郡城都對他的事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回到關府後,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被關鶴飛召了過去。
來到他的書房後,關才就近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很隨意的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茶飲了飲,這才緩緩問道:“不知大長老找我來所謂何事?”
關纔是以大長老的名義被召來的,所以肯定是爲了公事,在公事上,關纔可就不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大爺爺來看待了。
“當然吳家的那件事情!”關鶴飛瞪了一眼關才,沒好氣的喝道。
“這樣啊,沒事了呀!你看我不好好的嘛?”關纔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胸膛,笑道。
“我知道你沒事了,但是這樣一來,官府的人肯定會對我們關家展開調查的,到時候勢必會對我們的經濟造成一定的影響!”關鶴飛語重心長的說道。
關才也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想想也覺得有點頭疼,的確,官府若是天天派官兵去自家店鋪內以追捕要犯的名義鬧事,那還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民始終都不夠官,官字底下兩張口,那還不把你給咬得死死的?
“看來我得找一找城主了!”關才嘀咕了一聲。
關鶴飛聽到了他的嘀咕,頓時就嚇了一跳,驚訝道:“什麼?你要去找城主?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關纔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誰投誰的網還不知道呢,您老就儘管安心管着咱家的經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好了。”
關鶴飛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這頭犟牛的,只得無奈的道:“好吧,那你去見城主的時候一定要恭敬一點,畢竟他一直以來就沒有特意針對過我們關家。”
關才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微微一笑便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