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是秋瑾琴爲何會主動到這種風月場所來賣藝呢?難道她很缺錢嗎?又或者家裡人出事了,一些難言之隱?
關才一想到秋瑾琴的模樣,就下意識的將他給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因此也下意識的關心了起來。
“那你把勞動合同,噢,不!工作契約給我吧!”關才差點就說漏了嘴,急忙改口說道。
伸長了手朝着杜九孃的方向走了幾步。
然而杜九娘還沒來得及轉身去取工作契約,秋瑾琴卻擋在了關才的前面,依然低着頭,輕聲說道:“謝謝公子的好意,可是小女子暫時還不想離開這裡,還望公子見諒,不要再爲難九娘和小女子了。”
語氣中充滿了誠懇,讓關才聽到後,不由大爲震驚,他本以爲秋瑾琴會高興的,卻沒想到她居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竟然這麼想留在風月場所做事?
她是不想麻煩自己?還是說有什麼把柄在這個百花樓的老闆手中?
關才一時間胡亂猜測了起來。
“瑾琴!跟客人說話把頭擡起來!”杜九娘見秋瑾琴在說話的時候都是低着個頭,不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有些不滿的喝道。
要知道眼前這個公子哥可是一個大款,要是伺候好了的話,說不定還要些油水可以拿呢!
這一次碰到關才所帶來的好處,是杜九娘工作半年的收入了,所以她已經把關纔給當作財神爺看待了。
“九娘,琴兒今天臉上生瘡流膿了,怕嚇到客人。”秋瑾琴依然低着個頭,不卑不亢的解釋道。
其實她的臉上並沒有生瘡,只是她這些天心情不好,不想面對顧客罷了。
關才也知道她的臉上沒有生瘡,因爲剛看第一眼,他便已經瞧出來了。哪怕是戴着個面紗,關才也能夠瞧得仔細,依舊是那麼的美豔動人,沉魚落雁。
對此,關才也不會拆穿,而是順着她的話對杜九娘說道:“既然瑾琴姑娘不適,那就別勉強她了,讓她給我彈一首曲子吧!”
杜九娘聽後,好奇的看了關才一眼,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妥協,不過既然如此,杜九娘倒也很樂意的點頭應道:“好的!”
之後她便吩咐了一聲,就悄悄的離開了房間,露出了一絲揶揄,然後合上了房門。
孟滔和石蠻一直坐在位置上,時不時的喝幾杯酒,時不時的看一看秋瑾琴,儘管很好奇,可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再等待關才的吩咐一樣。
而關才見杜九娘離開後,立即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笑容,對着秋瑾琴說道:“瑾琴姑娘,不知你能否即興演奏呢?”
秋瑾琴聽着關才這道有些磁性,有些熟悉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好,我說詞,你來彈曲演唱吧?”關才微微笑了笑,說道。
秋瑾琴的頭慢慢往上擡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完全擡起,只是用好奇的眼角餘光瞥到了關才的下半臉,再次點了點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關才臉色一正,看了一眼秋瑾琴,然後字正腔圓的說道。
只見秋瑾琴聽到關才的這句話後,身子忽然顫了一下,儘管臉部被面紗給擋住了,但是在場的人都猜得出,她此刻非常的激動。
秋瑾琴的確很激動,因爲這句詩詞只有一個人知道,也只有一個人說得出這樣的感覺來,只是她沒想到居然能夠再次見到這個人,這個讓她日思夜想,風度翩翩的男人!
“你回來了?”秋瑾琴費了老大的勁才平復了一下情緒,趕緊擡起了頭看着關才,看着關才那張變得成熟了的堅毅面孔,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道。
關才咧開着嘴笑道:“沒錯!過來了!”
他只是路過這裡,順便過來看一看這個跟自己妹妹長得極其想象的女子而已,所以談不上‘回’。
“什麼時候走?”秋瑾琴聽出了關才話中的意思,有些失望,有些緊張與難過的問道。
“明天!”關纔想了幾秒,回答道。
“你·····可不可以·····算了,沒什麼了!”秋瑾琴聽後,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或許我可以幫助你的!”關才知道秋瑾琴有難言之隱,所以也不想逼得太緊,顯得有些隨意又有點關心的問道。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這····很危險的!”秋瑾琴看了關才沉默了幾秒後,忽然說道。
她的表情充滿了驚訝與一絲絲的擔心,可見她要說的那件事情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關才也看出來了端倪,不過越是難的事情,他就越想去做,更何況這個女人長得跟自己妹妹很像,所以再怎麼難也要做到!
“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這是必須的!”關才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喝道。
秋瑾琴聽到這句話,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公子!”
“別公子不公子的叫,如果看得起我,就喊我一聲關大哥吧!”關才用力的甩了甩手,顯得很是豪爽的喝道。
“嗯!”秋瑾琴破涕而笑,用力的點了點頭,喊道:“關大哥!”
看着秋瑾琴一臉純真笑容喊自己爲‘關大哥’的情形,關才頓時就失神了,思緒一下就回到了那個時代,那個小時候與妹妹在一起的時候。
只可惜·····命運作弄人,唉!~~~~
關才心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失神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一雙清澈的眸子盯着秋瑾琴,笑着問道:“你可願意做我的妹妹?”
關纔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十分緊張,十分期盼的。
“什麼?”秋瑾琴的腦海中頓時就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想不明白像關才這樣一個的‘大人物’怎麼會認自己一個在風月場所裡面賣藝的藝伎做妹妹呢?
只是除了疑惑之外,她還是很感動的,因爲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做自己的‘家人’,願意跟自己成爲真正的‘朋友’。
秋瑾琴從關才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邪念,只有深切的關懷。
“我····”秋瑾琴猶豫了。
她怕,她怕自己的事情連累到關才這樣的一個大好人!
“怎麼?不願意嗎?”關纔看到秋瑾琴的表情有些爲難,自己的內心也很是緊張,急忙問道。
縱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做,不過他並不後悔!
“不!”秋瑾琴聽到關才的這句話,驚得她立即搖頭說道。
關才見狀,這才鬆了一口小氣,繼續問道:“既然不是,那你爲何要猶豫呢?莫非是在害怕因爲你的事情而連累到我?”
關才一下就猜到了緣由,讓秋瑾琴聽到後,大爲的震驚。
瞪大了雙眼,長大嘴巴,看着關才,呆呆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瞧你這幅傻傻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了!”關才指着秋瑾琴的表情,笑道。
“你能看到我模樣?”秋瑾琴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驚訝的問道。
關才露出一副“那當然”的得意表情,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我戴了面紗的呀,莫非你有透視不成?”秋瑾琴聽後,立即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關才問道。
“算是,也不算是!總之就是能夠看到!”關才知道秋瑾琴不是修煉界中的人,所以跟她也解釋不清楚,只好隨便敷衍道。
秋瑾琴倒是不怎麼好奇,“噢”了一聲便不再作聲。
“這裡沒有外人,你那面紗就沒必要再戴着了。”關才指了指孟滔和石蠻,然後對着秋瑾琴說道。
秋瑾琴看了關才所指着的那兩個人一眼,然後猶豫了幾秒,隨即便點了點頭,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孟滔與石蠻立刻瞪大了眼珠子,聚精會神的瞧着秋瑾琴的臉部。
面紗慢慢的滑落,一張皎若秋月般的容貌映入了衆人的眼簾。
關才只是稍微的驚了一下,認爲這個秋瑾琴又變漂亮,比起自己的妹妹來說要多了一份溫雅。
而石蠻卻跟個豬哥似的,頓時就長大了嘴巴,幾絲口水流了出來。
但是孟滔卻沒有被姿色所震驚,他跟之前的關才一樣,被秋瑾琴的容貌給嚇到了,畢竟關才的妹妹他也是見過的。
“你?你···你是張佳?!”孟滔看了看關才,又看了看秋瑾琴,然後哆嗦着手指着她問道。
秋瑾琴很是疑惑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是,我叫秋瑾琴!”
說完之後,她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知道孟滔跟關才一樣把自己給當作那個人了,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確定?”孟滔人不死心的盯着秋瑾琴,問道。
他多麼希望秋瑾琴點頭說自己是“張佳”,這樣的話,自己不需要再揹負着那份歉疚了。
可是希望之所以被稱之爲‘希望’,是因爲它幾乎不會出現。
秋瑾琴依舊搖了搖頭,堅持的說道:“我並不是什麼張佳,我姓秋,名瑾琴!”
雖然她很理解孟滔的情緒,但是三番兩次的把自己說成另外一個人,脾氣再好,也會有些生氣的。
見秋瑾琴的臉色有些不滿,孟滔立刻閉上了嘴巴,失望加無奈的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什麼了。
“呵呵,我就知道這個傢伙會跟我一樣把你給當作張佳的。”關才見孟滔無語後,這纔開口調侃道。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會讓你們如此的惦記?”不知爲何,秋瑾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些嫉妒。
“呵呵!”關才笑而不語,而是擡起頭望了望天空,沉默了一會兒,這纔將視線轉移到了秋瑾琴的身上,淡淡的回答道:“她是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個小仙女一樣,那麼的純真,那麼的善良·····可惜·····呵呵,算了,不說她了,說說你吧!”
關才眼中的淚花一閃,笑着將話題轉移到了秋瑾琴的身上。
只是那笑聲聽在秋瑾琴的耳中卻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無奈。
秋瑾琴知道不好再繼續問道,於是順着關才的話題問道:“小女子有什麼好說的呀?”
“琴兒姑娘還沒告訴在下,你願不願意當在下的義妹呢?”關才笑了笑,說道。
秋瑾琴見關才又提起了這件事,不由苦笑了一下,“我願意,可是我怕····”
“願意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去擔心了!”關才立刻咧着嘴笑道,打斷了秋瑾琴的話。
“我····”
“沒什麼我不我的,既然成了我的義妹,那麼所有的一切便是我這個當兄長的說了算!”關才很是霸道的再次打斷了秋瑾琴的話。
秋瑾琴聽到這句話霸道中帶着溫柔的話,眼眶立即一紅,兩顆滾燙的淚珠滑了下來。
“真是個傻姑娘,這又什麼好哭的啊!”關才見狀,急忙伸出了手幫秋瑾琴擦拭了一下眼淚,笑道。
孟滔和石蠻看在眼裡,驚訝在心裡。沒想到關才既然就這麼輕易的認了一個妹妹!而且還是一個國色天香級別的妹妹!這丫的命咋就那麼好捏?!
驚訝歸驚訝,羨慕歸羨慕,他們兩個人只有看的份,根本就沒有插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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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了秋瑾琴做了自己的妹妹,關才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問她爲什麼要執意呆在百花樓賣藝的原因了。
經過長達半個多小時的交談,他終於知道了答案。
原來她的父親被一個大家族的管家給捉去當工人了,而她勢單力薄根本就救不出自己的父親,再加上怕自己的容貌爲自己惹出更多的麻煩,所以便只好藉助百花樓的勢力來庇護自己,以及尋求幫助。
可是百花樓的幕後老闆又怎麼會去幫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所以當秋瑾琴提到讓幕後老闆去幫忙救助她父親的時候,幕後老闆直接拒絕了。
經過秋瑾琴的三番兩次請求,最終那個老闆纔開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讓她在百花樓裡賣藝,直到賣藝滿一年後,就答應幫助她救出她的父親。
秋瑾琴當時聽到這個要求後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考慮了兩天,這兩天她算了一下,如果靠自己的實力去救助父親的話,別說是一年的時間了,就算是十年也可能救不出來,所以最後便答應了百花樓幕後老闆的這個要求,開始在這百花樓裡做事了。
而那個捉走秋瑾琴父親的管家,是屬於跟龍雪慧他們“龍家”相鼎立的一個“越家”,其雄厚的財勢堪比一個小型國家了。
這也是秋瑾琴爲什麼會怕連累關才的原因了。
畢竟在她的眼裡,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撼動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
孰不知她看走眼了,別說是一個“越家”,哪怕再加上那個“龍家”,關才也不會有一絲的膽怯,如今他所掌握的實力,已不懼怕世俗界的任何勢力了。
哪怕再富可敵國,哪怕再人多勢衆,在關才的眼裡,這些勢力就跟匯聚在一起的螻蟻一樣,一把火便可以全部燒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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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一切後,關才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說道:“好了,別再擔心了,現在有我罩着你了,哪怕是再困難的事情,我也絕對會幫你做到的!”
關才說着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顯得信心十足。
“真的嗎?真的可以做到嗎?”秋瑾琴以爲關才只是在安慰自己而故意這樣說的,有些懷疑的問道。
“哈哈!”關才大笑了兩聲,顯得很是不屑,“別說是一個越家了,就算是兩個、三個、四個這樣的家族一齊上,我也不怕!”
對於一個曾經屠戮了整個‘周家’上下的關纔來說,還真是對這些所謂的‘家族’不屑一顧。
要不是看在秋瑾琴的面子上,他連動手都懶得動一下,因爲這樣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赤尾後期了,離神通之境只差一線之隔了,可以說得上是算半個‘神通強者’了。
這樣的實力放在別的門派中都可以做得上掌門的位置了,讓堂堂一個掌門去對付一個家族,這樣不是有失身份,又是什麼?
“關大哥,你難道一點都不怕呢?他們···他們養的打手很厲害的,據說還有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秋瑾琴很是擔心的看着關才問道。
“哈哈哈哈!”關纔再次大笑了幾聲,表情依舊不屑,看着這個傻傻的義妹反問道:“你知道什麼是赤尾境嗎?”
秋瑾琴聽後,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
“所謂的赤尾之境,就是在先天之境上的強者,一個赤尾之境,可以隨便虐殺上百的先天強者!”關才微笑着解釋道。
儘管他的語氣說得很是輕鬆,但是聽在秋瑾琴的耳中後卻讓她大爲的震驚!
一個先天強者都那麼厲害了!而赤尾之境居然可以隨意虐殺上百的先天強者?這····這太變態了吧?
秋瑾琴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同時也隱約猜到了什麼,看向關才的眼神中有些疑問和期盼。
關纔讀懂了秋瑾琴眼神中的寒意,衝着她點了點頭,回答道:“你猜得沒錯,我就是赤尾境界的!”
一句話說出,就像是朝着平靜的湖水中扔進了一個重磅炸彈似的,頓時驚奇了一層層的波紋和漩渦。
秋瑾琴的表情變成了目瞪口呆,嘴巴長得老大,都快塞進一個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