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奇歸好奇,但芸熙對這個沒有一點君子風度,且蠻橫不講理擋住自己去路的男的,依舊沒有一絲好印象。
此刻見他伸長手臂攔住了自己,還羞辱自己讓自己繞過去,這不明擺着看自己是一個女流之輩,好欺負嘛!
芸熙越想越氣,越氣就越不爽,最後板着一副冰霜的面孔朝着關才的正面走了過去,在他的咫尺外立住了,眼神當中除去氣憤之外就只有深深的鄙夷,“想讓本姑娘讓步?哼!你想得到美,你再不讓開,本姑娘可就要動手了噢!到時候誤傷了你····可別來怪我!”
芸熙跟之前那個黑鬍鬚老道一樣,看不透關才的境界就還以爲他是剛入門的打雜弟子,於是眼裡的鄙夷之意更加的“旺盛”了,臉上傲慢的神情就好像隨時勾勾小指就可以把這個蠻橫的臭男人給打趴下似的。
誤傷?關才一聽到這兩個字從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子口中講出來,就感到很是好笑。一個纔到內勁八層中期的後天武者就想要傷着自己這個已經達到先天中期的強者?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嘛,哪怕是讓對方雙手雙腳,關才都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對方。
因此關才根本就沒有將芸熙的話聽進去,反而把臂膀張得更開了,致使對方即使現在想要貼牆繞過去都顯得有點空間不足了。
“哎呀!真是氣死本姑娘了,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本姑娘也不跟你客氣了!”
看着對方這幅根本沒將自己給放在眼裡的輕蔑模樣,芸熙果斷的就火冒三丈了,也顧不上矜持不矜持了,運轉起體內的內勁匯聚於右臂當中,然後快速的伸出了玉臂,朝着關才的胸口用力的推去。
“噢?竟然怒不可遏了,選擇直接動手了呀?這就對了嘛,早幹嘛去了,正好我身子也有點癢癢,幫我撓撓也好!”看着對方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推來,關才竟然還很有閒心的調侃了一句,神情非常的自然淡定,完全沒將對方的攻勢給放在眼裡,反而還像似夫妻兩在開玩笑一樣,給人一種玩味的感覺。
可是現在沒有旁人在此,所以也無法感覺到那一絲玩味,至於芸熙聽到關才的話之後,就顯得更加的憤怒了,就在手掌快要貼在對方的胸口上時,又加大了幾分力度,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得意,打算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無禮男子。
“噗!~~~~”一道類似打屁的古怪聲傳了出來。
“什麼?這······這不可能!”芸熙一臉呆滯的看着對方,喃喃着說道。
她的瞳孔頓時放大了一倍有餘,眼神之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對方竟然沒有按照自己腦海當中想象的那樣倒飛摔在地上,反而是硬接了這一掌之後紋絲不動,就感覺自己的手掌不是擊在對方的胸膛上,而是擊在了一塊厚厚的鐵板上似的,震得好一陣發麻。
“天啦!~~~這個無理之徒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此年輕就竟然擁有了此等強悍的實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芸熙快速的收回了被震得發麻的右臂,往後退了幾步,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關才的容貌後,心中頗爲震驚的念道着。
想自己在靈臺宗的年輕一輩當中,也算得上是資質卓越,修爲高深的,本想着還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禮頂撞自己的臭小子的,可是現在站在人家的面前一比,心中頓時就涌出了一股自卑感。如果換做自己來接剛纔施展出來的那一掌的話,恐怕絕不可能會像眼前這個紫發男子一樣這麼輕鬆,一點事都沒有。
如此看來,對方的實力至少在內勁九層之上,而且還說不準有可能是達到了先天之境前輩!一想到自己萬一招惹了一個先天的強者,芸熙的心裡就有一種發毛的感覺。因爲傳言實力越強的人,他們的脾氣也就越古怪,往往會因爲一點小事就大動肝火,大打出手取人性命!
“喂!怎麼了?不會被這麼輕輕一震就受傷了吧?”關才見剛纔還一臉傲慢的女子,此刻臉上的神情卻變得頗爲的緊張,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感到很不習慣,出於擔心的問道了一下,要是不小心把人家給嚇傻了,那可就不好了。
之前芸熙對着關才一掌推來的時候,他只是稍微的運轉了一下先天玄氣,輕輕的抵擋了一下而已,卻沒想到會把這個女子給突然弄得神經兮兮的出來,爲此感到大爲不解。
“啊?!”芸熙聽到對方的問話後,先是一疑,然後一愣,最後回過了伸來,急忙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強裝鎮定的回覆道:“怎麼可能會有事呢?呵呵·····呵呵!”
聽着對方一顫一顫的笑聲,關才很明顯的就看出了她臉上的不自然,與心中的擔心,尷尬。不過他也並不拆穿,反而是陶侃的說道:“沒事就好,剛纔我走路不小心將你給撞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開個玩笑,還望別介意!”
本來關纔是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傲慢的丫頭的,可是看到她現在這番窘狀,也於心不忍了,自己又是個爺們,總不能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去計較吧?該拿出一個爺們風度的時候就因該拿出來,省的讓人家在背後笑話。
“啊?····噢!沒事,沒事,其實本姑····芸熙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呵呵!”性格豪爽的芸熙也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此刻看到這個大老爺們都拉下臉皮來道歉了,她又有什麼不好原諒的呢?微微一愣後,也立即感到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放在現在這個時代,一個大老爺們要像一個女流之輩道歉,還真的挺不容易的,儘管對方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調侃之意,可他的眼神卻如同黑暗中的星辰一樣耀眼,顯得誠意十足,與之前那些只懂得討好自己,對自己大獻殷勤的“公子哥”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別嘛。一時間,芸熙倒是對這個看起來蠻橫無理,其實又頗具氣質的男子,有了那麼一絲好感。
這可是她十六年以來,第一次除了對父親之外的其他男性有好感的,這要是讓那些苦苦追求她的人們知道了,指不定會立即找這個關纔來拼命了。
不過關纔可並不清楚眼前這個女子對自己有了好感,要知道她剛纔都還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哪裡能轉變得這麼快?因此他還是顯得非常的自然。
“什麼?你····你竟然不是靈臺宗的弟子?”化解了之前不愉快的二人,很快的聊了上來,再得知關才竟然不是靈臺宗的弟子後,立即驚呼了出來。不過轉而一想後也覺得很合乎情理。
之前被這個男子撞到後,芸熙就稍微的打量了一下,見他沒有穿着靈臺宗的道袍,又長着一副非常陌生的面孔,所以心中就開始猜測了起來,但當時還並不敢斷定,畢竟靈臺宗的弟子何止千萬?要是每個人都認得那不得忙死去啊?
可是在見到對方硬接了自己一掌後還可以紋絲不動,毫髮未傷,她就更加懷疑了起來,因爲像關才這麼年輕又這麼有實力的人士,在靈臺宗內因該會有一定名氣的纔對。而但凡是有名氣的人士,芸熙幾乎都見過一兩面,至少會有一點印象的。可看到關才一頭紫發,皮膚古銅,身形健碩且十分勻稱的模樣,她就是沒有任何的印象。如今一聽對方竟然不是自己門派內的弟子,她心中的自卑感倒是消去了不少。
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更驚訝了,自卑感又重新爬了上來。
“嗯,我不是靈臺宗的,但我是來加入你們靈臺宗的,嘿嘿!”關纔不明白芸熙爲何會如此的激動,還以爲她聽到了什麼風聲,待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後,見表情很是自然,這纔在內心鬆了一口氣,回答得很乾脆。
“什麼?!你···你····你是說要加入我們靈臺宗?”芸熙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是來加入靈臺宗的,輕聲驚呼了出來,嘴巴張成了“O”型,想到對方加入了靈臺宗以後,自己就可以經常見到他了,不禁臉上就泛起了一絲紅暈。
“嗯?有什麼問題嗎?”關才很是弄不明白,爲何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加入個宗派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呵····呵呵!”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芸熙,急忙恢復了過來,尷尬的一笑,回問道:“那你是要加入內門哪一房呢?有什麼人介紹沒有呀?”
芸熙自己都犯糊塗了,自從剛纔被對方震開,見識到對方的強悍實力,以及頗具霸道的氣勢後,她的心就一直撲通撲通的快速跳着,如小鹿亂撞一般。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意亂情迷不成?
“哪一房我就不知道了,難道這個還要自己選的嗎?至於介紹人·······我想想啊,好想是叫天陽子吧!”其實關才並沒有什麼介紹人,他只有一塊令牌而已,但是他猜如果有個介紹人的話,因該不會那麼麻煩,纔將認識的唯一一個靈臺宗人給搬了出來,反正對方都死了,死無對證,自己又修煉了他的心訣,也算得上是半個徒弟了,也談不上完全冒充。
卻不想,關纔剛一將“天陽子”這三個字講出來後,芸熙就徹底驚呆了,渾身猛地一顫,只見她整個身子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立在了原地,瞳孔微微凸起,眼神之中充滿了激動,兩滴晶瑩的淚水頓時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芸熙的身子才動了動,嘴脣上下打着顫,努了努,雙手一把就緊緊的握住了關才的右手,神情說不出的激動,“你·····你在哪見到他的?”
關才的右手被對方這麼突然一抓,他的心也猛地抽了一下,心跳驟然加劇,看着她此番梨花帶雨的模樣,也跟着糾結了起來,不想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害的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掉眼淚了,這要是突然經過個什麼人,給他們看到了,那可咋解釋捏?以後還用不用在這裡面混了捏?
“誒····誒,你先別哭呀,哭啥子喲?這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掉眼淚了呢?”關才手被緊緊的抓住,動也不好動,也不知道他哭啥,勸也不好勸,簡直就是手足無措呀!
“沒····沒事,你先告訴我,你····你是在哪裡見到他的?”芸熙聳了聳肩膀,激動得講話都一抽一抽的,聽得人直心酸吶。
“在離這裡比較遙遠的一個郡城,西平郡。”關才尋思着反正這個天陽子已經死了,就算將他葬身之地說給這個小丫頭片子聽,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對這個緊握着自己右手的丫頭片子的身份有了一絲好奇,心中揣測着她跟天陽子因該有一段不淺關係。不過眼下並不是問這個問題的上佳時機,所以只好將疑問暫埋肚子裡,等以後尋到好的時機後再詢問了。
“西平郡,西平郡?”芸熙聽到這個陌生的地名後,若有所思的反覆唸叨了兩句,神情倒是沒有之前的那麼激動了,但雙手依舊緊緊的抓着關才的右手,繼續問道:“那他現在過得可好?是個什麼模樣了?”
關才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女子的神情,見她眉目之中透着深深的關切,看來跟天陽子的關係真的不淺,如果直接說他死了的話,肯定會打擊到對方的,因此他刻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只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天陽子的模樣。
“模樣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過得到底好不好呢?求求你告訴我吧?”聽到關纔對天陽子的容貌描述後,芸熙喃喃的說道了一句,但是眉目之中透着的擔憂卻更加深了,抓着關才右臂的雙手,不經意的加大了力度。
聰明的她,又如何不知道關纔是在刻意迴避那個問題呢,可是對方越是迴避,她就是越是擔心。而關才並不想傷害到她,沒用先天玄氣護體,致使對方的指甲都扣到自己的肉裡去了,令他感到了一陣微疼。
“唉!~~~”看到芸熙這番模樣,關才也於心不忍,在說與不說的徘徊中,最終敗下陣來,只好將天陽子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他。
不過至於天陽子是怎麼死的,任憑芸熙再怎麼問,關才就是不肯說出來了。畢竟這還牽連到了小靈的母親上,以及自己的隱私,這要萬一使她從此以後怨恨上了自己,可就不妙了。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關才只是簡單的糊弄了過去,弄得芸熙非常之鬱悶,可又無可奈何,畢竟最後見到天陽子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如果他真不想說的話,強求也沒有用。
而關纔將他知道的,能說的,都已經都說了出來後,對芸熙的身份就越發的好奇了起來。不過當關才試探性的問了幾句後,都沒有問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於是也就暫時放棄了,看來要想從一個女人的心裡打探出秘密來,還是需要廢一番功夫的。
“對了,你還要這樣抓着我的手到什麼時候呀?萬一被人看到誤會了,玷污了你的名聲可就不好了噢!”關纔此刻的右手還被對方給抓着,而且都已經被抓的通紅一片了,要是再被抓下去的話,估計都要壞死了·····只要無奈的說道。
被美女這麼抓着,享受是享受,但是如果她將指甲讓如你肉裡,再這麼一直抓着不動的話,那就是折磨了!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芸熙一愣,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急忙鬆開了對方的手,看着那一片被自己給抓的通紅的“慘狀”,既感到尷尬又感到心疼。就好像抓到了自己的心上一樣。
看着對方尷尬起來的模樣都是那麼的秀色可餐,關才的不滿之意,一下間便煙消雲散了,忍不住還多看了幾眼。
這要是放在之前,芸熙這麼被關纔多看幾眼的話,指不定又要發飆了。可現在心境不同了,被心中有了好感的男子多瞧上幾眼後,反而還有了一絲滿足,竟卻跟個小女人一般,害羞得低下來了頭,兩頰爬上了一絲紅暈。
“啊!對了,你不是說要加入我們靈臺宗的嗎?報了名沒有呀?”芸熙非常的害羞,臉蛋滾燙滾燙的,只得找一個話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才行。
關才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與不禮貌,尷尬的撓了撓頭,因此也順着他的話題答了出來,“還沒有報名呢,而且·····我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報名呢,剛纔就是由於在找報名的地方,纔會不小心撞到你的。”
關纔在此說了一個小謊,不過他也並不打算再逃出靈臺宗了。因爲就在剛纔不久,他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黑鬍鬚老道若真要對付自己的話,那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遲早會被追到的,畢竟靈臺宗的勢力太大了,只要對天下衆人呼籲一聲,肯定會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人來追殺自己。但是呢!他卻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敢斷定那個黑鬍鬚老道是不敢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講出去的,因爲靈臺宗的“高管”真要追查起來的話,黑鬍鬚老道他這個陰險狡詐的形象也會被公諸於世,到時候也肯定討不了好果子吃的。對於這樣兩敗俱傷的下場,那個老狐狸肯定是不敢去嘗試的。
只是這樣一來,以後在靈臺宗的日子可就不怎麼好過了。要處處提防着那個黑鬍鬚老道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