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我們又見面了!”貓頭鷹人微微彎腰,“請問您知道是誰殺死了麗雅女士嗎?”
同一個問題再次出現,但情況已經完全不同,至少這次,皮影戲知道了一些秘密,手中也掌握着證據。
“我不知道。”皮影戲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判斷。
雖然通過類比可以得到一個結果,貓頭鷹人是殺死白鴿人的兇手,但是關聯並不深,如同不同岔路口之間的情況沒有任何聯繫,那她的判斷將毫無意義,而她也無法確定這一點,或許每一個岔路口的鳥頭人都是全新的鳥頭人,又或者,只有部分岔路口有聯繫。
“那,女士,您是否有線索?”貓頭鷹人仍然儘量保持優雅,但語氣中依然聽得出遺憾的情緒。
皮影戲猶豫兩秒,決定堅持之前的做法,她開口答道:
“不好意思,沒有,我只是路過。”
一時之間,岔路口的氛圍陷入沉默之中。
皮影戲正準備前進,忽然發現情況不對勁,左右兩側通道的版畫正在變化,原本左側充滿眼睛圖案,右側充滿扭曲人形圖案,現在,兩條通道的版畫互相替換,而且是以每秒兩次的頻率。
乍看之下似乎沒有影響,但是,在方寸迷宮這個名字下,情況要複雜許多。
如果迷宮的分岔路會變化呢?
皮影戲舔了舔嘴脣,知道自己情況不妙。
“女士,你要走哪條路呢?還是這邊?”鸚鵡人再次讓開位置。
皮影戲看着鸚鵡人的方向,按照地獄電影的提示,她依然需要走右側,但此時牆壁版畫的詭異情況讓她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決定先試一試。
她走到右側入口前,停下腳步,轉過頭問道:
“有件事我想知道,如果你們找到兇手,會怎麼做?”
名爲“麥克”的鸚鵡人率先答道:“當然是爲麗雅女士復仇。”
“我會給他一次辯解的機會。”貓頭鷹人“漢弗”轉過頭來,但是身體卻沒有任何傾斜。
“犯人應該受到懲罰。”烏鴉人“哈格”看着牆壁。
皮影戲點點頭,走進右側岔路。
牆壁兩側的版畫依然不停變換,如同不斷閃爍的燈光,不斷侵擾行人的心智。
忽然,一隻紙飛機從上方飛來,皮影戲擡起頭,瞳孔收縮,心中浮現出不詳預感。
不知何時,陰沉的天空被撕裂開來,露出籠罩一切的黑色。
“那是……”
皮影戲眯眼,發現似乎有東西在天空移動,大概兩秒後,她看清了在黑暗中涌動的是什麼,正是當初在終焉之地看見的鐵鏈。這是來自於終焉之地的攻擊。
漫天的鎖鏈如雨般垂下,等降低到一定高度之後,如同沿着樹幹爬行的黑蛇,貼着牆壁慢慢滑落,但是在滑落的過程中還在左右扭動,似乎在搜尋什麼。
“還好,走中間……”皮影戲話還沒說完,路中間垂下上百條鐵鏈,鐵鏈垂在膝蓋位置,左右扭動,如同恐怖故事中食人樹垂下的枝條。
原本還算安全的方寸迷宮,在終焉之地出現之後,頓時變爲危機密佈的地雷區,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成爲這場高位存在戰爭的犧牲品。
隨着鐵鏈越來越多,皮影戲深吸一口氣,向前衝去。她的身體融入影子中,貼着地面向前滑去。
下一個分岔路口到達,但是情形依然與之前一樣,三個鳥頭人圍着白鴿人的屍體,依然沒能找出兇手。
黑色鐵鏈在三個鳥頭人身上游走,但是並未帶走三人,而三人也沒有察覺到鐵鏈的存在,如同電影世界的人無法察覺到技能存在一樣。
分岔路口的情況要好一些,由於鐵鏈不時在三人身上游走,所以空出部分間隙,讓皮影戲有機會喘息。
鸚鵡人身側,皮影戲從影子中浮現,胸口微微喘氣,升到三線演員讓她獲得不少生命力成長,不至於像以前一樣氣喘吁吁。
“噢,你在這?”鸚鵡人面露驚訝。
“女士,您是否有新的發現?”貓頭鷹人轉過頭來。
皮影戲正打算回答,忽然發現原本探查鸚鵡人的鐵鏈開始轉向,朝她移動過來。
此時,她的生命力還剩不少,能夠再次使用技能,再到下一個分岔路口,但是,當她看見左右兩條路的版畫還是在左右互換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難道我沒有到下一個路口?
皮影戲後退一小步,避開逐漸靠近的鐵鏈,接着,她打算再試一次。
按照地獄電影的提示,這次她應該走左邊。
“難道兇手威脅你?”烏鴉人開口問道。
皮影戲搖頭,當鐵鏈即將觸碰她皮膚的瞬間,她再次發動技能,繼續向下一個分岔路口滑去。
新的分岔路口到來,還是同樣的情況。
“女士,你有點奇怪,我認爲你有發現但是不願意告訴我們,如果你知道殺死麗雅女士的兇手,我們會付你酬勞。”貓頭鷹右手握緊紅木製手杖,用力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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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戲大口喘氣,她還可以繼續堅持,如果沒有意外,她再跑過三個岔路口就能夠到達迷宮出口,前往下一個電影世界。雖然她的生命力不能支撐,不過還有特殊道具,在不發生意外的情況下,生命力絕對足夠。
問題在於,如果她的猜測正確,那麼,她之前跑過的分岔路口都是假象,她一直在原地打轉,根本沒有前進。從這一角度考慮,即使一切是從四個鳥頭人齊聚開始循環,她依然要再跑五個分岔路口。如果沒有終焉之地的干擾,這根本不是問題,但是現在,她的活動空間幾乎被壓縮到極限,判斷錯誤可能會導致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先前在終焉之地的情景她還記得,無論怎樣都動不了,雖然暫時還不清楚被鐵鏈觸碰到之後會怎樣,但在一個人單行動的情況下,爲了自身安全,不碰到應該作爲基本要求。
出於對地獄電影的信任,或者說在迷宮這種地方,交叉在一起的嘗試最好分開進行,所以皮影戲決定還是先按照原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