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虎峰鎮當中,四人才算真正鬆了一口氣。
下山途中,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鬼魂未必會遵守人類的默認規則。
按照之前所說,四人來到江蘺居住的旅館當中,這是一家連鎖旅店,整個虎峰鎮只有這麼一家連鎖旅店,現在早已經人滿爲患。
江蘺手持房卡將房門打開,她選擇的房間是三樓的房間,樓層不高,遇到危險時可以選擇跳樓逃生。
四人走入房間內,江蘺走到電視機前,將電視打開,接着用手機遙控器調大音量,“防止有人偷聽。”江蘺對三人說。
“隨便坐,這可不是什麼閨房。”江蘺指了指桌椅和牀,“我的名字叫做萬瑤,是《僥倖》的資深影迷。”她開始介紹自己在《恐怖片場》當中扮演的身份。
“千江月,扮演彭高。”千江月開口。
小鑽風與寓言也報出自己扮演的角色名字,“小鑽風,扮演宗鎮”、“我是寓言,扮演陳光”。小鑽風見到江蘺依舊在等待,補充一句,“我和陳光是靈異協會的人,我們正在調查鬼鎮。”
江蘺的目光放在千江月身上,“你呢?”
“我的父親是《僥倖》中的配角,他參演時失蹤,到現在都沒有蹤影。”千江月將彭高的目的說出。
“原來如此。”江蘺左手橫放在胸前,右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剛纔你之所以向濃霧的方向走,是因爲你扮演的角色是彭高,一個一心一意尋找父親的兒子。”說完,江蘺還點了點頭,似乎若有所思。
“嗯?”千江月歪了下頭。
江蘺爲自己剛纔的話進行解釋,她開口回道,“這個世界雖然有鬼,也有靈異協會,不過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遇鬼依然是一件概率非常低的事情,再加上普通人遇到鬼之後基本都會死亡,所以充斥網絡的鬼故事,依然大多數都是虛構,或者用真假參雜這個詞來形容更加合適。”
“簡單來說,普通人看見鬼魂的第一反應是驚嚇,第二反應是逃跑,假如成功逃生,會陷入驚魂未定和自我懷疑的階段。剛纔在虎峰山上,你在遭遇危險以後依然向濃霧走去,根本不考慮鬼鎮的危險,這說明你判斷彭高根本不在乎自己會死。”
房間內頓時變得沉默,恰好電視機上的電視劇切換成廣告,將尷尬的氣氛沖淡了些。
“不,我的動機沒有這麼單純。”千江月搖頭,“我們不進入鬼鎮,怎麼將這部電影繼續進行下去?一直等下去,說不定我們生還的可能性會越來越低。”
“你一個人進去送死的可能性更大。”江蘺搖頭,“現在《僥倖2》正在開拍,我們可以想辦法跟隨劇組一起行動,說不定參演《僥倖2》的演員中會有地獄電影的演員存在,到時候我們可以和他們一起進入,相互之間也有能夠幫襯一下。”
說不定?
千江月想了一下,沒有點破。
江蘺並不認識皮影戲和鷹眼,不認爲這兩人也非常正常。
“還有,你們這邊,既然你們是靈異協會的成員,說不定能夠對鬼鎮中的鬼有一定的反制辦法,例如一些傳說,或者道觀、寺廟的護身符等等,這些都有可能用得着。”江蘺轉頭對小鑽風和寓言說道。
小鑽風和寓言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悅,眼前這人好像自顧自安排起各自的任務來,而他們明明纔剛見面不久,至於共同經歷過生死,對地獄電影的演員來說,共同經歷過生死並不是很罕見的事情,已經不是新人之後,基本上不存在你幫過我,我就要完全聽你的話這種情況。
“這方面我們會想辦法調查,不過是我們自己想要去調查,有了剛纔在虎峰山上遇到的事情,我們能夠向靈異協會提供更多的信息,有了一定的參考之後,說不定能夠從中挖出更多的信息。”小鑽風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回道,“時間已經不早,我們可以先加好友,等事情出現轉機,或者有新的線索之後再一起行動。”
“沒問題。”江蘺點頭。
“能問一下爲什麼嗎?”千江月突然問了江蘺這麼一個問題。
“什麼?”江蘺反問。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硬拉着我們進你的團隊,你這樣做毫無意義。”千江月直接說出內心的疑問,“雖然你的行事風格有點不正常,但是你的腦子沒問題,你應該知道你硬拉的後果對大家都不好。”
聽到千江月的問題,江蘺深吸了一口氣,她坐在牀上,“剛纔的經歷基本可以判斷你們不是告誡會的成員。”她開口說道。
聽到‘告誡會’三個字,千江月三人臉色同時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你們也知道它的存在。”江蘺注意到了這一點,“話我先說在前頭,我不會對你們放鬆警惕,當然,你們也沒必要對我放鬆警惕。我的團隊之所以會只剩下我一個人,原因是我的團隊當中有一個叛徒。”
“叛徒?”千江月問。
“沒錯,一起經歷過將近十部電影的演員,竟然會背叛團隊,你們能夠想象嗎?”江蘺的神情有些落寞,“我預計最多兩部電影,他便會來追殺我,我必須在這部電影找到足夠的人來幫我分擔壓力,我鬥不過他。”江蘺苦笑一聲。
“等等,你不和他一起參演電影不就行了嗎?他怎麼追殺你?”寓言開口問道。
“他獲得過一件裝備,能夠做到這一點,當然,有很苛刻的限制,不過我所有的條件全部都滿足。”江蘺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接下來會問我什麼問題,你們想知道他爲什麼會追殺我,對嗎?”
“沒錯,他爲什麼要大費周章殺你?”小鑽風點頭。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知道他的技能,因爲我知道他已經加入告誡會,因爲我能夠想辦法將這件事傳出去,這對他來說非常不利。”江蘺回道。
“他的技能……難道說和時間有關?”小鑽風追問。
“時間?”江蘺眉頭緊皺,“與其說是時間,倒不如說是更傾向於某種規則。”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