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你回去吧,我會看着辦的。”
“首長,我請求您把他放了,他即是鞏正南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刑炎顥緊鎖着眉頭對上司莫謙丞要求。
見莫謙丞無動於衷,刑炎顥只能動之以情:“鞏正南在這次行動中,爲我而死,本來我們應該好好保護他纔對,卻變成了他在保護我,並丟了性命,是我欠他的。”
“任申赫是策劃整起事件的兇手,不處死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莫謙丞態度堅決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冷冽的看了刑炎顥一眼:“你回去,剛回來身體需要好好休息,才能迎接接下來更大的風爆。”
“首長的意思是……如果不暗殺他,就要將這人囚禁一輩子嗎?”
“刑炎顥,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責我的所做所爲,是對或是錯?出去!”
“是,首長早點休息。”
刑炎顥心情沉重的離開了首長府,看來這件事情急不來,還得慢慢找機會下手。
他找了幾個好友幫忙,在一週後終於得到了消息,可以進去看南宮旭陽一面。
輾轉來到了監控密室,他見到了南宮旭陽。
這些日子,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秘室只有他一個人,四周都是封閉式的,除了每天有人給他送吃的,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幾乎差點讓他得抑鬱症。
“任公子。”
看到有人進來,南宮旭陽很激動,猛然站起身迎了上去:“你是?你認識我?”
刑炎顥緊鎖着眉頭:“你不記得我了?”
南宮旭陽搖了搖頭:“一個月前的事情,我通通不記得了。我現在不是任申赫,是南宮旭陽。”
這詭異的談話,讓刑炎顥的頭隱隱作痛:“你……你失憶了?還是?”
南宮旭陽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現在只想迫切的知道這一個月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先說,我的情況等下再慢慢的告訴你。”
“嗯。”刑炎顥點了點頭,將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他鄭重的對南宮旭陽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
南宮旭陽急急的問道:“那正南現在怎麼樣了?他在哪裡?爲什麼從回來到現在沒有他的消息?”
刑炎顥難過了低下了頭,狠吸了口涼氣,雙眼緋紅,輕顫着聲音對他說道:“他死了。”
“你說什麼?”南宮旭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密室的牀上,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很快打溼了臉頰:“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不,他的死也與我有關,是我拖累了他,說到底,責任還是在我們這邊,沒有來得及展開營救行動,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本來我以爲,就算到最後,一切也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南宮旭陽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只是目光呆滯失神的盯着某處久久。
他和鞏正南的感情很深厚,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很要好,遇到鞏正南之前,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鞏正南對他真摯,對他好,所以他將他當親人,當唯一的朋友。
“正南是爲我而死的,我是個罪人。”
“你不要這麼想,我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你再忍耐些日子。”刑炎顥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沒有再問下去,此時只怕問得再說,他也難過得說不出來。
雪連續下了好幾天,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三場雪了,還未來得及融化又開始漫天的下。
世界上最痛苦也最煎熬的事情就是等待,當這個等待似乎變得遙遙無期的時候,她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沒有他的消息,江明珠感覺做什麼都不對,她沒辦法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能好好做任何事情,她覺得自己活得就像行屍走肉。
“明珠,吃飯了。”西宇敲了敲她的房間,等了好久,她纔來開了門。
她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像個沒靈魂的木偶向前走去,西宇實在無法看下去,沉聲叫住了她。
“明珠,鞏先生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們會擔心。”
江明珠緩緩回過頭來,扯着嘴角衝他笑了笑:“什麼樣子?”
西宇張了張嘴,心口窒息得發疼,她究竟有多愛那個男人?難道失去他,她就活不下去了嗎?
“你就像丟了魂的木偶,感覺不到你的生氣,別再這樣下去了,如果鞏先生知道你這樣,他也不會放心。”
江明珠狠吸了口氣,眼睛有些泛紅,這些日子失去他的消息,她將所有的悲傷與擔憂都壓抑在了心裡,沒有人訴說,她真的很害怕,鞏正南就這樣一去不回來。
而她這種害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懂,她也不需要任何人能懂。
“西宇,謝謝你,我明白了。我會振作起來的。”她裝作若無其事的下了樓,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強迫自己吃了一碗飯。
下午家裡意外的來了一個人,看到曲雯靚,江明珠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像只豎起毛的刺蝟。
看到她這樣,曲雯靚嘲諷一笑:“你不用害怕我,我回來不是跟你搶什麼東西的,你放心吧。”
她抱着寶寶走了過來,江明珠這才注意到她懷裡的孩子。
看到孩子,她就想到了寶寶和貝貝,她的孩子,現在應該長得比曲雯靚的孩子大一些了,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還記不記得她呢?
大概,不記得了吧。寶寶和貝貝這麼小,哪還會記得她?
“這個孩子……是……”她沒問出口,只是怔忡的盯着粉嫩的小寶貝出神。
曲雯靚大概聽說了她的一些事情,現在她心裡已經將鞏正南放下,自然對江明珠沒有了當初那麼強的敵意。都是做母親的,她更深刻的能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
即然她早已不在意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再往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這樣的事實在太無聊了。
“不是!我跟鞏正南早就不可能了。”她依舊
還是不可一世,可眼裡多了一絲溫和。
“她真可愛,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逗孩子,但想到這孩子是曲雯靚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不着痕跡的收了回來。
看穿她的心思,曲雯靚自動提出:“要不要抱抱她?”
江明珠意外的看向曲雯靚,瞪大了眼睛:“我能抱抱她?”
“嗯,我手麻了,看你似乎像個廉價的保姆,給你個機會讓你抱抱。”說着,曲雯靚真的將孩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江明珠心底一陣激動,伸手抱過了孩子,胖嘟嘟的小娃娃都快把她的心給化了,眼睛一熱,她又再次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聲音沙啞的問:“她取名字了嗎?”
“小名叫丫丫。”曲雯靚架着長腿坐了下來,一臉不滿:“我來了也沒有人給我倒杯水,就這麼不歡迎我嗎?”
“萍姨,倒杯水給曲小姐。”江明珠戀戀不捨的將丫丫還給了她。
“是,少太太。”萍姨敵意的看了曲雯靚一眼,給她倒了杯咖啡。
曲雯靚暗自吸了口氣,問:“正南哥還沒有回來嗎?”
這纔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不管怎麼說,就算不能和鞏正南做回情人,但他們一起從小長大,情誼還在,與其中她對他是一種執念,其實不過是她害怕孤單,想要一直獨佔着他,讓他陪在身邊罷了。
江明珠小臉失落,扯了扯嘴角:“是啊,怎麼還沒有回來呢?都走了這麼久了。”
曲雯靚心口一窒,莫明的她竟是有些擔憂起江明珠來,覺得真是不可思議,一個人的心境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讓她連自己都敢不相信。
“會回來的,他是誰?他是華宇幫老大鞏正南,你還遠遠不知道他的厲害,這個世界上沒有正南哥做不到的事情。”
聽到曲雯靚的話,江明珠重拾了信心:“嗯,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謝謝你。”
“我纔不要你的謝謝,再說我也沒想幫你,我就是看你可憐,隨便安慰你兩句而己。”她站起身,傲漫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如果正南哥有回來的話,你記得通知我一聲。”
“好。”她站起身送她到門口,直到她開車遠去,江明珠冗長的嘆了口氣。好久不見曲雯靚,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依舊高傲如她,但是卻不再帶着能傷人的刺。
她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也許正是因爲丫丫的出世吧。
她呆呆的看着門前的雪,久久沒有回神,直到耳畔響起西宇的聲音:“風太大了,快點進去吧。”
江明珠笑笑:“我還想再站一會兒,西宇,你別管我了,對了,爺爺如果醒來了,冰箱裡我讓人買回了他愛吃的起司蛋糕,你去給他熱一熱。”
西宇眉頭蹙起,雙手緊握成拳,默默不語的轉身走進了屋內。
她就這樣經常站在門口,迎着風雪,眺望着門前那條不知延伸到何處的馬路,像條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不管她怎麼等,卻沒有再盼到他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