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人猛然擡頭看向他:“明白什麼了?”
“是房樑!”
任申赫激動道:“這老宅有很多間堂屋,房樑更是多得很,看來我們只能三人分頭去找。那個誰?即然你都跟過來了,就加入我們其中吧。”
“我叫刑炎顥,那個,你們這是在玩什麼遊戲嗎?”
“一個留了二十一年的謎,你有興趣玩嗎?”鞏正南沉聲問。
刑炎顥似是明白了什麼:“興趣十足,我們要去房樑找什麼?”
“像這樣的紙片兒,找到後立馬通知大家。”
說完三人開始分頭行動,佔地幾千平方的老宅子,想要上所有的房樑都檢查個遍,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找到深更半夜,也沒有什麼頭緒。
此時,三人聚集在了一起,還剩下最後西堂屋的房樑沒有檢查了。幾人喝了口水,餓得前胸貼後背。
“現在這麼晚了,去哪裡弄點吃的回來?吃完東西就檢查最後的西堂屋的房樑。”
三人排排往地上席地而坐,累得像頭狗,都不願意再動了。
突然,刑炎顥說了句:“我來的路上,看到一大嬸家裡養了好多雞,特別肥,圈養在了院子裡。但現在這麼晚了……”
鞏正南與任申赫同時看向他,那希冀的小眼神兒讓刑炎顥有些後悔說出了這句話。
“你們……你們不要這樣看我啊,我長這麼大,行得正坐得直,沒幹過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他訕訕的笑了笑。
“那你說個屁!”鞏正南沒好氣的吼出一句:“你特麼就是個罪人!”
刑炎顥還想跟任申赫說些什麼,任申赫把臉一撇,冷漠傲驕的說了句:“罪人,不要和我說話。”
“……”
刑炎顥被逼得無奈,小夥伴們實在是太現實了,這樣的現實簡直戳傷了他的心,他眉頭一沉,帶着視死如歸,壯士扼腕的神情道:“我去偷,你們倆給我把風。”
於是,月黑風高,偷雞夜。三人攝手攝腳來到了圈着肥雞的院子外頭。刑炎顥已經順利的摸進了雞圈裡……
以刑炎顥這身手,想要抓一隻雞簡直易如反掌,他鐵掌一伸,便抓了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雞。將準備好的兩百塊錢放在了雞窩裡,這樣也算不上是偷吧?是買!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只見院子外頭有一隻大黃正窮兇疾惡的盯着他哼哼。
刑炎顥嚇得心兒一抖,趕緊穩了穩神,以一個標準的跨欄姿式躍出了雞圈。
兩小夥伴聽到身後的響動,從雪堆後站起身向後面看去,只見雪月之下,刑sir右手提着雞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這麼跑了過來,身後的大黃緊追不捨。
中國好夥伴們擺出了接捧的姿式,不斷的催促着刑sir:“快,把雞給我!”
刑炎顥來不及多想,將手中的雞往任申赫手中一塞,兩人分頭沒命的跑去。只有鞏老大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一臉黑線。
大黃看到鞏正南飛奔的四肢猛然頓住,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匍匐了下來,抖個不停,鞏老大邪氣一笑,拍了拍狗頭,說:“乖,回去。”
說完,大黃夾着尾巴逃了,其他兩小夥伴站在遠處看傻了眼。
刑炎顥身心受到了無比大的創傷:“鞏老大,這雞其實應該你去偷纔對。”
“你究竟是有多兇殘?大黃看見你都夾着尾巴逃了。”任申赫抹了把冷汗。
眼前這男人,絕非等閒之輩,如果不是身上沾有足夠的血腥殺氣,沒有這樣的震攝力。
“走了。”鞏正南揚了揚手徑自朝前方走去。回到老宅,幾個人將老母給宰了,烤熟後吃了個八成飽,美美的睡了一覺,起牀的時候,任申赫已經不在了。
鞏正南與刑炎顥默契的來到了西宅堂屋裡,只見房樑之上任申赫正在細細的找着東西。
突然任申赫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從房樑的夾縫裡取出了一個小木盒子,身手敏捷的跳了下來。朝其他兩人揚了揚手中的盒子:“我找到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果然是真的。”
將盒子打開,裡面安靜的躺着一張小紙片兒。只見紙片兒上只有一首歌的歌詞。而且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童歌。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臥操,你爺爺真有童心。”刑炎顥狠抹了把冷汗:“這個根本沒得猜了。”
“不用猜了。”任申赫紅了眼睛,深吸了口氣:“這個答案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
他們跟着任申赫來到了一個後院,只見院子的花圃裡種了好些草,被雪壓彎了,葉兒已發黃枯萎。
“這一園子裡怎麼只種了草?”鞏正南疑惑的看向任申赫。
只見他帶着無比的感傷蹲在了草園前,思緒飄遠:“小時候我受了委屈,就喜歡一個人呆在這個院子裡偷偷的哭。後來,爺爺把長滿花的院子給重整了一番,種下了這些草。”
“他說,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小草是這個世界上最頑強的植物,不怕風吹雨打,也不怕烈日爆曬,只要根還在,不管遇到什麼挫折在來年的春天,就能重新長出綠葉。”
“他要我像這些小草一樣,堅韌頑強,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所以爺爺給它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忘憂草。”
鞏正南冗長的嘆了口氣:“你爺爺也算是用心良苦。”
“是啊,所以他應該是把下一張小紙片兒……埋在了這個院子的地底下。”任申赫轉過頭嘴角抽了抽,已經欲哭無淚:“整個院子都得翻一翻土。鋤頭找村民借一借,順點吃的回來,工程比較大。”
刑炎顥撫額:“我的天!你的爺爺真是,用心良苦!”
幾人去村民那裡買來了整兩天的糧食,又借了三把鋤頭開始耕地。要命的是,這地還得一小寸一小寸的翻,否則很有可能會遺漏那張都沒草紙三分之一大的小紙片兒。
“任少,如果你爺爺還在世,我真的很想找他聊聊人生。”刑炎顥喘着氣手中的活一刻也沒有停下來。
“你以爲聊人生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鞏正南冷嗤:“如果是我,我會買一打切糕。”
任申赫冷冷的丟出一句:“不管你們是想聊人生,還是想送切糕賄賂他老人家,都得等你們死了再說。”
翻到半夜,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院子,總算給翻了個底朝天。
“任少,特麼紙片怎麼沒翻出來?”
任申赫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努力耕耘着,突然鋤頭似是挖了什麼硬物,他臉上大喜,坐在一旁休息的兩人像是接收到了訊息的雷達,嚯的一聲站起身上前。
沒多久任申赫從土裡挖出一個用木頭做成的魔方:“得把這個魔方拼出來才行。你們誰擅長玩這個?”
“我試試。”刑炎顥從任申赫手中的接過了魔方,看了看開始拼湊,可奇怪的是,不管怎麼拼,都會少一個角不對:“奇怪,奇怪!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這個魔方本來就是不完整的。”
“我來。”任申赫白了他一眼,還以爲他真的行,從他手中接過魔方,他愣了好一會兒,默默的遞給了鞏正南:“怪才,指望你了。”
鞏正南鎖眉,看了看,此時刑炎顥其實已拼湊得差不多了,但從一開始初衷就錯了,所以必須重新打亂重來。
“這個魔方的設計本來就是缺了一角的,以不完整的形態拼出來纔是屬於它的完整。”鞏正南一邊拼着魔方,時不時蹙眉搖了搖頭:“任少,我想送你爺爺一打切糕再跟他好好談談人生,你是他親孫子嗎?”
任申赫補了他一記眼刀:“廢話!”
這次鞏正南也是用了全力,纔將這東西給拼了出來,整個人累癱不想再動了:“接下來交給你們,我腦子要好好休息。”
拼好的魔方在中間的細縫裡掉出一根極細的捲紙,任申赫小心翼翼的展開,只見上面畫了一個佛像,其它的什麼都沒有了。
“佛像?”刑炎顥頭快炸了,抓了抓頭髮說:“任少,你爺爺的心思,你多少應該能猜得到。交給你了!”
說着刑炎顥整個人往後倒去,跟鞏正南一樣累得不想再動了。
任申赫拿着手中的紙片兒良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站起身朝宅子裡從前的佛堂裡跑去。
直覺告訴他,大概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了!只見佛堂正中央,放着一樽佛像,他上前在佛像四周找了找,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他冷靜的站在原地片刻,伸手試圖去搬開佛像,誰知佛像下盤偏右移了幾分,任申赫心下大驚,於是順着移動的方向往右轉動。
機關啓動的那一瞬間,佛像後面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任申赫心下大喜,從暗格裡拿出一個薄薄的記事本,白皮封顯得十分高檔。他打記事本的第一頁,只見這上面記着的像是一本帳,不但有一些詳細的數字,還有人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