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將手包紮好,她起身正準備回房間,被猛然被鞏正南一把拉了回去,男人一個翻身將她狠狠壓在了身下。
“明珠,難過就哭出來,我就在你的身後,你可以放心的靠着。”
她想聽他的話,努力的想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她像個囚住的小獸嘶啞哀嚎,就是無法哭出來,胸口難受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撕裂。
她很着急無措,感到害怕,緊揪着男人的領子,絕望的問他:“正南哥,怎麼辦?我哭不出來,我哭不出來……”
“放鬆身體,聽話。明珠別這樣,你這樣比殺了我還難受。”鞏正南雙眸佈滿血絲,從未覺得像現在這樣無力。
“正南哥,你打我吧!你罵我!拿什麼懲罰我都可以,我好痛!我恨我自己!是我沒用,才把我們的孩子弄丟的,要不你殺了我吧,我是個罪人!”
她抓過他的手,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捶打,似乎這樣能好受一些。
“該死的是我,你讓我懲罰你什麼?”下一秒他不顧一切的吻住她的脣,瘋狂的歇斯底里的佔有與擁吻,像是要把所有的傷痛透過這種絕望的方式,渲泄與遺忘。
當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回的沉痛在心口劃上一道血口,疼到快要死去,卻死不了的時候,只能通過時間讓傷口慢慢癒合。他們還活着,所以,還要繼續活下去。
清晨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他與她像是新生的連體嬰兒般,緊擁着彼此不斷的親吻與擁抱,就算是累了倦了也不肯放開。
瘋狂過後,天已經徹底的黑透,鞏正南拿過睡袍起身,一邊繫着腰帶邊問她:“想吃點什麼,我去吃外賣。”
她瞪大着眼睛失神的看着某處,似乎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鞏正南頓了頓,轉頭看向她:“明天我帶你去看奶奶。”
她的眸子閃了閃,終於有了些動容,聲音沙啞的應了聲,才肯輕輕閉上了眼睛,淺眠了過去。
他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走到大廳打電話叫了晚餐,但結果,江明珠繼續躺在牀上不肯起來吃,而他也沒有什麼胃口。
本來已經戒菸的他,從抽屜裡翻出最後一包煙,抽完最後一根,天亮了。
深秋的天下着濛濛小雨,一夜未眠,他讓下屬準備了一些祭祀的東西,親自開車帶着江明珠來到了奶奶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還挺新書,宣告着她離逝的時間,江明珠一瞬不瞬的盯着墓碑前的相片,似乎想要將奶奶的模樣烙印在心底,永遠都不抹去。
“奶奶,對不起,這麼晚纔來看你,請不要怪明珠。”江明珠上前輕撫着墓碑,眼眶發澀,卻是忘了怎麼哭。
原來一個人悲痛欲絕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最深的悲傷,不是哭泣。而是明明想哭卻怎麼也沒有了淚水。
他們在墳前久久沒有離開,鞏正南將白菊放到墓碑前,眼中有着沉痛:“奶奶,請你保佑我和明珠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就算不能呆在我們的身邊,也希望能遇到疼愛他們
的人。”
回去的路上,江明珠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肯說話,鞏正南深吸了口氣,說:“一起去渡個假吧,從今以後回到我的身邊,不要再離開,我會好好保護你。”
可她要的,早就已經不是這些。像個膽小鬼一樣永遠藏在他的身後,還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寶寶之後以離開她,就是因爲她不夠強大!
“明珠,說句話吧,不要一直這樣沉默不語。”
江明珠暗自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越是這樣,鞏正南越是擔憂,他寧可她像從前一樣向他哭泣軟弱,也不要故作堅強的獨自一個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她變了,變得連他也覺得陌生,變得比之前堅強,內心的也開始足夠強大。
這樣也好,鞏正南心想,以後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能夠自己強大起來,還能保護自己。
他騰出一隻手,緊握過她的:“我們復婚吧,如果你同意的話,就點個頭。”
她沒有猶豫,點了點頭。鞏正南終於露出一抹淺笑,雖然失去寶寶帶給他們無比沉重的痛,但希望一切還能重新開始。
復婚的那天,鞏正南簡單的辦了一個晚會,只有幾個老朋友到場。任申赫沒有來,現在他的身份特別,無法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只是給他發了短信息祝福他們。
晚會快結束的時候,來了一個十分意外的客人。
只見鞏宇臣穿着正統的白色西裝,銀灰色的頭髮不像往日一樣隨性凌亂,而是用髮膠定了型。完美的五官與優雅尊貴的氣質,一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只見他一臉微笑的朝鞏正南走了過去。刑炎顥大驚,直覺告訴他這人絕對不簡單。
“他是誰?”他走近鞏正南低聲問他。
鞏正南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沉聲道:“鞏宇臣,華宇幫嫡親少主人。”
“我聽說你今天有個意義非凡的晚會,就擅自過來了,不會太唐突了吧?”鞏宇臣衝他笑了笑。
江明珠正在二樓招呼着爺爺與西宇,突然覺得樓下的氣氛有些奇怪,不由得好奇看去。而剛巧,那人的視線也朝她看了過來。
她心口一窒,這人的眼神很奇怪,複雜又神秘,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
шшш. Tтkǎ n. ¢O 突然,鞏宇臣將視線落定在鞏正南身後的刑炎顥身上,半眯起了眸子盯了他好半晌,最終卻是沉默的移開了視線。
“沒什麼好招待你的,請隨意。”鞏正南的態度疏遠,鞏宇臣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更何況,他懷疑沈崇也許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鞏宇臣做出了邀請:“正南,我們好好聊聊,有些話我想私下對你說。”
鞏正南與江明珠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與鞏宇臣來到了會客室裡。
“你身後那個穿灰色西服的男人,他是誰?”鞏宇臣似乎很感興趣問。
“刑炎顥。”
“哦……原來他叫刑炎顥!”他神秘一笑:“你可要小心他,他的身份不簡單,不!應該說他的身份相當讓人吃驚呢。”
鞏正南半眯起眸子盯着他:“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一聲而己,畢竟看在我們都姓鞏的份上。”鞏宇臣笑笑。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鞏正南兩個都不會選擇去相信。現在,他只相信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去解決。身邊的每一個人居心叵測,太難以應對。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說?”鞏正南想與他速戰速決,不想再浪費時間。
“沒錯,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賣一個小道消息給你。”他一臉神秘的湊近,緩緩說道:“二十年前,那一批經手渡邊氏運回的軍火無故失蹤,聽說是華宇幫出了內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我知道一個確切的消息,與華宇幫交接的那個人,是前身爲家輝科技有限公司的法責人,趙承華趙老爺子。”
“家輝?”鞏正南猛然瞪大了眼睛:“現今的任氏?”
“沒錯,只要你從任氏下手,就應該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鞏正南狐疑的看着他:“這個確切的消息,你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話我已經帶到,信不信全憑你了。”
鞏正南不是傻瓜,相反,他比很多人的思維都活躍敏捷了很多:“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一切都是沈崇指使你這麼做的。”
他半垂着眸子,笑了笑:“這些重要嗎?成大事者,看中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過程是怎樣的一點也不重要。”
“沈崇和二十年前的軍火走私案件有着最直接的關係,對不對?”
鞏羽臣徑自站起身冷聲道:“請你不要再抵毀沈叔叔,我更沒有義務回答你的這些質疑,如果你想知道,就去自己查吧。晚安,鞏正南鞏先生。”
他沒有阻止他離開,只是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細細的將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思緒似乎又明瞭很多,再過不了多久,一切迷雲都能解開了。
‘咚咚’急切的敲門聲喚醒了他的思緒,只見刑炎顥大步的走了進來。
“剛纔鞏羽臣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鞏正南冷冽的眸子回頭看向他:“和我說……要小心你。”
刑炎顥眉頭一沉,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你相信?”
“有不相信的理由嗎?”鞏正南挑眉反問。
“這小子是沈崇的人!”刑炎顥一個激動對鞏正南吼出聲來。
“哦?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小子是沈崇的人?你是從哪一點判斷出來的?”見他沉默,鞏正南一步步逼近了他:“如果你說不出來,我要拿什麼相信你?”
刑炎顥狠吸了口氣,眼中帶着些受傷的神情:“正南,我的確不認識鞏宇臣,我只知道沈崇有一個叫鞏宇臣的侄子,我甚至之前從來沒有聯想到他是鞏家的人,以爲只是恰好與你同姓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