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你聽好了,這句話一輩子,我可能只說這一次……”
“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晚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分、一秒都不算是一輩子。”
“我吻遍你全身,以爲你屬於我,可最終也不屬於我。”
……
“正南哥,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怎麼樣了?我真的好想你。”江明珠鼻頭泛酸,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學會了不再哭泣。看着窗外的櫻花,她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走出了門外。
此時天漸漸暗下,雖然來了近兩個月,但渡邊氏的家宅實在是太大,這房子建了有好些年代了,建築設計還保存了古老的模樣,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有些破舊的地方修葺了一些,添加了現代化的原素。
以往她只是屋門前的院子裡轉一轉,今天突然想去四周走走,於是她不知不覺的走出了院子很遠。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也不知道來到了哪裡,眼前那片紅如火,白如雪的櫻花園,美得像是仙境,如夢似幻。
突然她隱隱聽到了一陣口琴聲,口琴憂傷悠遠,似乎吹奏着它的人懷着許許多多的心事。她着了魔般一步一步向櫻花園的深處走去。
眼前下着一場紅白相間的櫻花雨,花瓣兒落在她的發上,肩上,她遁着聲音終於尋到了那個吹奏口琴的人。
遠遠的站在園中,看着那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潑墨山河圖的唐裝,優雅閒適的倚在欄杆上,半垂着眸子心無旁鶩的吹奏。他留着很長的頭髮。
在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之前,江明珠一直覺得留長髮的男人都很不倫不類,可這個男人留長髮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他的美比女人更勝三分,也不知是櫻花迷了眼,還是什麼原因,她癡癡的站在原地,忘了時間。
直到口琴聲停止,那男人轉頭看向了她,江明珠愣了愣神,才恍然清醒。
她慌張的連連擺手:“對……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偷聽的,我,我是覺得你吹得太好聽了,人又這麼好看,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
她是生平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麼美的人,美得就像不是人間的。
男人輕輕的用着清澈如泉的聲音微笑用日文說了句:“沒關係。”
江明珠學會了簡單的生活用句,所以能聽得懂他說什麼,於是也用日本問候了一聲:“你好。”
男人失笑,下一秒卻用着十分流利的中文說:“你的日文說得還不錯。”
“啊?你……你會中文的呀?”
“嗯。”男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很好的中國朋友,是他教我說中文的,莫非……你是神月帶回來的那個女孩?”
江明珠難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問:“你也聽說了我嗎?”
他優雅的朝她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男人比她高半個頭,朝她遞出了手:“我叫渡邊御寺,是神月的哥哥。”
“渡邊御寺,人長得
好看,名字也好聽。”
“好看?”
“嗯,好看啊!特別好看。”
渡邊御寺失笑,垂眸看向她隆起的肚子,問:“我能摸摸看嗎?”
江明珠臉蛋兒一紅,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渡邊御寺得到她的首肯後,伸手輕撫上她隆起的小腹,笑得無比溫柔。
“好奇妙的感覺,這就是生命的開始。”
江明珠對他很是好奇,因爲有好幾次以未來準兒媳的身份出席了幾次渡邊氏家族的聚餐,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一直都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渡邊御寺臉上閃過一絲憂鬱,搖了搖頭:“不是,以前不是。但我做錯了一件事情,所以被困在了這裡,不能隨便出去。直到我認清自己的錯誤,並將錯誤改正過來。”
江明珠心頭一陣翻涌,只覺得他的落寞讓人很傷感:“那你把錯誤改了,這樣就不用一個人困在這裡了。”
他笑了笑,很是無奈,像個大哥哥般輕撫着她的長髮,說:“有些錯是人爲的,只要反省反省,通過自己的努力就能改過來。可有些錯,它錯就錯了,一開始就是錯,明知道是個錯,可就是不可抗力的讓它發生了,那樣的錯,直到死也改不過來。”
她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亦沒有看懂他眼中那深沉的悲傷,只是無力的嘆了口氣,試圖安慰他,不要讓他這樣難過。
“只要自己開心,錯就錯了吧!其實也沒什麼,只要這個錯不傷害別人,不違背道義,又有什麼關係呢?每個人都會犯錯,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曾當過罪人,誰也沒有資格指責誰。”
渡邊御寺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像是上天給他送來了一件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寶貝,眼中的陰鬱一掃而空,那清澈明亮的眸子當染上了笑意,竟是那樣美得無法直視。
江明珠都快要窒息了,只能在心裡感嘆,他可真好看呀!
“丫頭,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嗯,是啊。所以你不要不開心,你長得這麼好看,笑起來會更好看的。”本來這花癡的毛病在鞏正南那兒給治好了,可這回還是犯了老毛病。
“這個送給你,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渡邊御寺將口琴遞到了她的手中。
江明珠看這口琴十分漂亮,想必很是貴重,立即便回絕了:“這個我不能要,我也不會吹口琴,寶劍贈英雄,紅粉配佳人,如果你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卻又無法體現它的價值,就是暴殄天物。”
“呵呵……丫頭,你可真有趣,不就送件禮物嗎?你都能扯出這些來。什麼貴重不貴重的,我喜歡你,與你一見如故,所以想把它送給你,就這麼簡單。”
“呃……”江明珠爲難的捧着手中的口琴,抿了抿脣說:“那好吧,我收下,但我現在沒有東西送給你。”
“我送你禮物並不是希望你回報我什麼東西,因爲你剛纔那些話,深深打動了我,讓我想明白
了很多事情,我很感謝你。所以你對我的幫助,跟這口琴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他說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將口琴緊握在手心,看了眼天色說:“天黑了,我得回去了。這個……謝謝你,等我有時間了,我會來找你討教吹口琴。”
她揚了揚手裡的口琴,笑得天真浪漫。渡邊御寺微微失神,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天真純粹的笑容了,真是很難得。
“一定。”
那一次邂逅他們曾是很好的朋友,多年後,當彼此的天真不在,原來的淨土成了一片血染的戰場,徒留一片廝殺。
晚上渡邊神月親自送來了晚飯,因爲身體不便,所以這幾天一直都是在房間裡用飯。看到她手裡把玩着這個口琴,渡邊神月驚訝得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
“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裡?”
江明珠揚了揚手裡的口琴,笑道:“是一個朋友送我的。”
“渡邊御寺?你見到他了?”渡邊神月臉色很是凝重:“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不,最好不小心見到他了也要保持距離。”
江明珠鎖眉不解:“爲什麼?他人那麼溫柔那麼好。”
渡邊神月一聽這個立馬變了臉色:“你怎麼知道他溫柔?他好?不過才一面而己。他那個人城府很深,心思縝密,你善良單純,可千萬不要被他給利用了!”
“不會吧?御寺哥看上去不是那樣的人呀。”那麼好看的人,擁有那樣清澈眼眸的人,怎麼會是壞人?
“明珠,你相信我,住在這個宅子裡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簡單的!包括我自己。渡邊御寺沒禁足之前,掌渡邊氏三分之一的生殺大權,這種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會在下一秒做什麼。”
聽到渡邊神月這麼一說,江明珠即感到難過又感到後怕:“我原來以爲,他只是一個簡單又溫柔的人呢。”
“吃飯吧,別想這麼多了,你聽我的話別再見他就好。”
“嗯。”江明珠沒胃口的吃了幾口飯,似是想到什麼,好奇的問了句:“他究竟犯了什麼錯?爲什麼會被禁足在那裡?”
渡邊神月眸子閃了閃,撇開了臉沉默了下來:“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江明珠冗長的嘆了口氣,默默的吃着晚飯,聽話的什麼也不再過問了。
ωωω ●Tтkā n ●c○ 明月照映着那院裡的櫻花,靜謐無聲。風過,掀起地面一層飄落的花瓣兒。美麗的人兒慵懶的倚在欄杆上,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就這樣什麼也不做的放空自己的思緒,一天又一天。
“政一,看來你還需再忍耐些時日了。我一定會將你從這裡平安帶走。”
……
喬爾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囚禁在了房間,無法離開。此時保姆拿了鑰匙將晚餐送了進來:“大小姐,好歹也吃一些吧,你看你這兩天時間就瘦了很多,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啊。”
“你讓喬浩海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顧雲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