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博士比許夢嬌大9歲,許夢嬌在北京工作時與他認識,匆匆忙忙與他談了大半年的戀愛,把少女的一切都獻給了他,回江西萍鄉戶口所在地來開未婚證明,準備與他領結婚證。父親提出要向他索要1萬元來表示他的真愛。博士不肯,雙方僵持不下,就把這婚事給攪黃了。博士立即與他在家鄉的,父母介紹的姑娘結了婚並很快有了一個兒子。
留下許夢嬌一個人在江西萍鄉爲此事3天3夜不進食,哭得死去活來。在媽媽的開導下,許夢嬌成了基督徒,她說是上帝挽救了她。
人是活過來了,可北京卻去不了了,在北京的工作也只好丟了。找工作好難,沒有點真本領根本找不到象樣的工作。
那陣子電腦開始吃香,懂電腦的人容易找工作,於是爸、媽一起出錢爲許夢嬌買了一臺電腦,上了2個月的電腦班,會打字和上網了。
上網挺有意思的,可以找工作,許夢嬌就在網上到處求職---把自己的簡歷電郵給可能的用人單位,然後等消息,還可以登徵婚廣告呢。
徵婚廣告分兩種,一種是收費的另一種是不收費的。許夢嬌父母都是提前退休的工人,自己又在待業,故只能找一個不收費的網站把自己推銷出去。
“許夢嬌,女,1975年2月出生於江西萍鄉,身高165釐米,漂亮,皮膚好,身材勻稱,善良,溫柔,外貿英語大專畢業,目前在家積極找工作。希望與一個有一定經濟基礎,重感情和家庭的男士交友………。”
該廣告詞許夢嬌至少修改了5遍,首先突出自己漂亮、溫柔、受過良好的教育,另外對對方的要求不高。這樣特別能吸引男士們—因爲廣告中的許夢嬌不就象“七仙女”下凡嗎?而哪個男的不想當“董永”呢?修改到最後連許夢嬌自己都對自己滿意起來了,她就把它登在了“天虹網上徵友熱線”這個免費的網站上,專等“魚兒”上鉤。
果然,第2天,一打開電子信箱,有十幾封電子郵件等着許夢嬌去讀。她好奇地一封一封地打開它們:有的詳細地作自我介紹的,有的懶得一個字也不寫而直接把你引到他登的徵婚廣告上。
許夢嬌從中細心的選出幾位她認爲可能符合她擇偶要求的男士來,發電子郵件過去並說希望能看到他們的近照。
過了一天,他們的照片來了,反過來也要求看許夢嬌的玉照。
許夢嬌從中選出一、二個照片上看起來過得去的男士,把自己3、4張照片一股腦全電郵過去,對方看了許夢嬌照片後無不立即回電郵要求和許夢嬌交朋友的。
就這樣,每天一邊與已牽上線的網上男士保持聯繫,一邊接收新來的電子郵件:慢慢的,新朋友少了,老朋友多了。
老朋友會向許夢嬌要家裡的電話號碼,許夢嬌給了他們以後他們會經常打電話和許夢嬌聊天,並主動把他們的手機和其他聯繫電話給許夢嬌,許夢嬌就一、一地記在她的電話簿上。
最後許夢嬌只與一位男士保持經常聯繫,另幾位偶爾聯繫(主動權在她這裡,她若想與他們保持經常聯繫的話,哼!他們的嘴會咧得象兔子嘴似的)。
經常聯繫的是:“馬森,男1965年出生於湖北武漢,身高170釐米,1986年畢業於同濟大學,離異,無子女。現在上海某房地產公司任部門經理,在南海有高檔公寓一套,經濟狀況佳,希望與一位年齡在24至30歲,高中以上文化,相貌出衆,溫柔善良的女**友………。”
偶爾聯繫的是:“夏嶽華,男,1963年出生於浙江仙居,1984年畢業於廈門大學,身高168釐米,已經取得加拿大永久居民資格,離異,有一個10歲的女兒,現暫時在南海某上市公司任副總經理,住房爲4室兩廳(在南海)。要求女方:26之32歲,身高163釐米以上,豐滿、脾氣好。結婚後共赴加拿大同甘共苦!”
偶爾聯繫的還有:“王偉,男,1964年11月生,離異,有一11歲女孩,身高170釐米,本科學歷,**機關技術部負責人,事業有成,平均月收入4000-6000元人民幣。上海戶口,在上海居住,市區有兩套產權房,我:有幽默感,寬厚的性格,重感情,有責任心,愛好文學,旅遊、攝影。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但依然真誠地期待着一份兩情相悅的感情,希望未來與我攜手的你:高中以上學歷,氣質佳,有修養,溫柔善良,和我有着共同的經歷和愛好。”
經常聯繫的是重點培養對象,偶爾聯繫的是有點欠缺,但也許將來用得着----當備胎留着!如這位夏嶽華,他見多識廣,跟他在電話裡聊天總是很愉快,但有幾點許夢嬌不想把他考慮在內:年齡太大了一點,許夢嬌的極限是可以比她大10歲。另外他已經有一個女兒,可能對將來的家庭生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有一張照片看上去特別的老氣、難看。
馬先生對許夢嬌很好,不管許夢嬌理不理他,每天鐵定給她一封電子郵件或給她一個電話,許夢嬌認爲他對她最真心,各方面的綜合條件也最好:漸漸的把他作爲許夢嬌的重點----網上男友。
同時,許夢嬌網上工作也應聘成功,於2001年11月去廣州的一個醫療器材公司上班,月薪1500人民幣,交了房租後大概也就剛夠每月的花銷。
從萍鄉到廣州的第一天,從火車站剛下來是早上,提着行李往公司已經替她租好的房子方向走,有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從身旁經過,當踩自行車的腿擡到高處時,從他的褲袋裡掉出來一沓用塑料包包着的錢來,許夢嬌還來不及反應,後面一個人已經搶在前面撿起那一沓用塑料包包着的錢。並告訴許夢嬌不要出聲,“這個錢是你我一起撿到的,我們一起分。” 於是許夢嬌跟他離開了公路,在邊上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停下來。他們一起打開了這個塑料包,那男的立即喊了一聲,“這是越南幣”,
他們一起數了一下,一共200萬越南盾,那男的說,“我們一人一半,”就給了許夢嬌100萬越南盾。
許夢嬌很激動,也很感激,覺得這個男的真不錯,而且自己窮,身上買了火車票以後只剩下148元人民幣了。她激動的問那個男的,“這麼多越南盾值多少人民幣?”
那男的說,“到銀行換大概是四五佰元人民幣。”
許夢嬌說,“我身上只有1佰多元人民幣了,這越南幣可幫了我大忙了。”
那男的說,“我並不缺錢,我急着趕路去見一個大老闆談生意,沒時間去銀行去換錢。這樣吧,我把這些個越南幣給你,你把你的人民幣給我吧。”
許夢嬌說,“可我身上只有100多元。”
男的說,“拿出來數數。”
許夢嬌把錢包拿出來,數了一下一共有148元。
男的說,“看你這個小妹這麼漂亮,人又這麼好,我就用所有的越南幣來換你的人民幣好了,你到銀行一換,就可以翻幾倍,然後也省了我去銀行的時間。”
聽到男人說她漂亮,又說她人好,許夢嬌喜滋滋的。高高興興地把所有的人民幣給了那個男的,從男人手中接過所有的越南幣。正好看到那個騎自行車掉了錢的男人往回騎車,順着路在找他剛剛丟失的錢。身邊的男人催促許夢嬌,“趕緊走吧,不要讓他看見你。” 這個男的就立即走開了。許夢嬌也迅速避開那個在找錢的男人,興沖沖地找到附近的一家銀行,拿出身上所有的越南幣,遞給了銀行的一個職員,要求立即換成人民幣。銀行人員仔細看了一下這些越南幣,“這些全是假幣,沒法換人民幣。” 許夢嬌當時立即渾身癱軟。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從銀行裡回來的,許夢嬌只知道自己在牀上整整躺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沒吃沒喝的到了第二天去報到上班。報到時眼淚汪汪的告訴上司自己昨天的遭遇,請上司給預支工資。男上司聽後二話沒說,當即從錢包裡拿出200元現金,讓她先用着,等發工資時再扣。
上了一個多月的班,過些天就要過元旦了,要放幾天長假,對有些人來說是大好事,可對許夢嬌來說太無聊了。幸虧馬先生元旦期間和前後天天從武漢給她打電話或發電子郵件幫她打發時間,並說春節他將和廣州的一對情侶去南海旅遊,也約她同去,並計劃去了南海後他再順路去江西看看她的父母—---見見未來的岳父岳母。
夏先生也來電子郵件了,問許夢嬌元旦長假有什麼打算?她當然不會告訴他有關馬先生的事,也不會告訴他有什麼打算,可他不死心,晚上又打電話和許夢嬌閒聊。
許夢嬌無意中說,“1月2日還是我的生日呢!”
他大呼小叫,“緣分呀緣分,你與我的前妻同姓、又與我前妻同一個生日!”
她心想,“誰跟你緣分呀?真滑頭,還不是想借此引我上鉤!”
第二天打開電腦,又有他的電子郵件,他建議許夢嬌1月2日就去南海,說南海有不少江西的朋友,包她生日過得快樂。但許夢嬌沒理他,他也知趣,從此再也沒有主動聯繫許夢嬌了。
轉眼到了2002年2月6日(陰曆2001年12月25日),許夢嬌套上牛仔褲,足蹬旅遊鞋,身穿緊身夾克----特別顯身材。
終於在南海機場見到了這位只聽見其聲,未謀到其面將近半年的男友----馬先生:他比照片上顯得老一些,胖一些,有一種肉墩墩的感覺,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頭髮怪怪的緊貼在頭皮上,走路有點八字腳。
他們一行4人駕車從南海到山洋,遊遍了山洋的各個旅遊勝地,互相不僅熟悉了起來,而且象情侶一樣地睡在了一起,馬先生還不時地訓斥許夢嬌幾句呢!
因爲睡在一起,許夢嬌很快就發現了馬先生的一個頭號秘密:他的頭髮是假的---他是一頭禿驢!你看這網上認識的,太不靠譜了。
許夢嬌心裡有點打退堂鼓,但想想博士讓她傷透了心,她的許多女同學都已經嫁人了,有的還有了小孩。她父母催她趕緊找個對象, 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可能要求不能太高。何況馬先生很喜歡她:又是快譯通、又是衣服、買這買那的。而且自己已經和他上牀了--—哎,將就吧!
2002年2月11日(陰曆新年除夕),他們南海到長沙的飛機預定早上10點30分起飛,可到了機場,機場通知本班飛機延誤至晚上8點起飛。趕回江西萍鄉肯定吃不上年夜飯失去了團聚的意義。馬先生打電話給湖南長沙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借到小轎車但回答是否定的。也就意味着到了江西后他擺不了譜了,鎮不住丈母爹和丈母孃了,故他決定把他的票退了,這次先不去江西而留在南海。許夢嬌悄悄地舒了口氣,也不知是高興呢還是解脫。馬先生問許夢嬌是不是也可以留下來。許夢嬌說,“父母在等着我一起過年呢,我不回去怎麼能行呢?“
馬先生的朋友在南海租的車中午12點以前要還,故他說讓許夢嬌委屈一下跟着機場的接待人員,服從他們的安排。馬先生就和那兩口子駕車回南海了。許夢嬌隨着機場的接待車也回到了南海。中午約12點住進了“北天大酒店“,離飛機起飛還有近八個小時呢,怎麼辦? 突然想起了南海不是還有一個一心一意想引她上鉤的姜太公—夏先生嗎?不妨叫過來聊聊天,解解悶,打發打發時間。於是許夢嬌掏出電話簿,找到他的電話號碼並打了一下他的手機。他接到許夢嬌的電話很驚訝,接着就埋怨她到了南海也不早點給他電話。許夢嬌撒個謊說是公司組織的旅遊沒時間出來。因爲飛機誤點才騰出時間來的。
“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吧。”
“恐怕不行因爲我正月初四就要去北京培訓,坐火車要兩天多時間呢!“
“你不如不回家了而直接從南海到北京。”
“哎呀,你來了再說吧 。”
“好吧,我就過來。”
不到20分鐘,許夢嬌的房間就有人敲門了。她開了門,楞了:“你就是夏先生?”
“是啊,怎麼難道我醜得與照片上一點都不像嗎?”
“不是,不是!”許夢嬌有點語無倫次了。
他着短袖藍黑相間寬橫條紋的T恤衫,白色休閒褲,腳穿休閒老闆鞋,身材健壯,勻稱,頭髮烏黑髮亮帶點自然捲,眼睛裡透着精明,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他不是比照片上的他難看,而是比照片上的他年輕瀟灑得出乎許夢嬌的意料。
最要命的是後面還有一個紳士,對他很尊敬,上來就把許夢嬌的手提行李給提溜了過去並三下五除二把她的機票也給退了。許夢嬌沒想到要阻攔就稀裡糊塗地上了夏先生開的車到機場去取回大件行李。她發現夏先生的開車姿勢很優雅,哪象馬先生那樣象個肉團似的趴在方向盤上緊張得不行。
許夢嬌不禁冒了一句:“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也年輕多了。”
“是嗎,可能是一般人都把自己10年前的照片給你,而我則把10年後的照片給你。如我老爸,我母親去世多年,我們也張羅着給他找個老伴,可他總是把自己30多歲時的照片寄給人家。害得人家老女人心裡癢癢的,到最後見了面,女人還在東張西望,憋不住了才問:‘你的兒子怎麼還不來?’ ‘什麼我兒子,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呀。’ ‘呸’ 老女人走了,剩下他一個人在那裡訕訕地傻笑。
他接着說:“網上認識的來南海的女孩你是第3位了,前兩位都是如此。照片張張水靈靈的,我迫切地要求見面,給他們掏一切費用到南海來旅遊。到接機口去接他們,看了一眼恨不能上去一把掐死了事:人是可以認出來的,可與照片上的差距也太大了。我還不得不象個紳士一樣,客客氣氣地接待,彬彬有禮地送走。簡直就是騙我的錢免費旅遊一趟。其中一個還說管不管將來成不成,可以試試性生活。哼!性生活也得讓我提得起性趣呀。我若不想娶你,就絕不會碰你。“
他停了停:“你很真實,跟照片上一樣,身材比照片上反應的要好。”
許夢嬌感覺到他對自己挺滿意的。當然了她本來就長得屬於漂亮的哪一種。人家說她的身材是坐下去比別人矮,站起來比別人高。爲什麼?因爲她的腿修長唄!
從機場取了她的大件行李回來,夏先生把許夢嬌帶到了他的家:這是一座公寓樓,共七層3個單元,一梯兩戶,住的全是他們單位的職員,他住在北單元的四樓。他的房間佈置給人的感覺是乾淨、明亮、寬敞、樸素、舒適。等許夢嬌把行李等放下來以後他們坐下來聊天。他邊聊天邊抽了一根菸,姿勢很瀟灑,特別是那銜煙的手,白白嫩嫩的比一般的女孩子的手還漂亮呢。
不一會兒,他家的電話鈴響了,對方說:“可以過來了嗎?”
“可以可以,不過我要多帶一個人過去喲。”
“沒問題,我們已經知道了,大家都已到齊,就等你們了。”
原來他的江西的同事早就約好了招待江西來的朋友團聚吃年夜飯。
同事的家就在南單元6樓。一進屋,很熱鬧:有男主人何俊,女主人胡敏和他們的小保姆及三歲的小女兒;有下午那個和他一起來接許夢嬌的大個子王大革及妻子和12歲的兒子;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靚仔。
大家看到他倆來了都立起身來很尊敬的樣子。喊夏先生爲“程總”。許夢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告訴許夢嬌:“我真名叫程夢興,夏嶽華是我在網上的化名。”
大家坐定後,男主人先發話了:“往年都是程總在酒店招待我們的兄弟們吃年夜飯。今年情況有點不同,就由我來招待大家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又衝着許夢嬌說:“程總是我們的大哥,我們在坐的都是託他的福才從江西的一個小縣城來到南海‘南海燃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我們本以爲程總今年的春節會很孤獨,想不到除夕竟來了個許妹妹。恭喜恭喜,來!來!來!大家爲新年乾一杯!”
許夢嬌過去沒喝過白酒,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厲害,但大家都喝白酒並幹了,她也只好一起幹了。然後,程夢興端起酒杯,“感謝主人的熱情款待,我借花獻佛祝大家新春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大家又都一飲而盡,許夢嬌也只好跟着。
喝酒的氣氛很熱烈,突然坐在程夢興旁邊的王大革,“哎喲” 一聲。
許夢嬌問,“怎麼了?” 他笑着說,“程總使勁掐我的大腿。”
接着他就端起酒杯,衝着許夢嬌說,“大家在除夕相聚就是緣分,我敬你一杯。”
許夢嬌不好意思回絕,也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主人夫婦也端起了酒杯,衝着程夢興和許夢嬌,“你們倆除夕相聚,是天賜良緣,祝你們倆白頭到老。” 主人的面子當然不能駁,而且程夢興已經把酒杯端起來了,許夢嬌也只好端上杯與他們幹了。
這時許夢嬌發現自己的臉開始發燒,腦子也有點不清醒了。
那個靚仔站起來,衝着許夢嬌說,“我也敬嫂子一杯。” 許夢嬌暈乎乎的站起來也與他幹了一杯。
王大革12歲的兒子也站起來湊熱鬧,“阿姨長得好漂亮,我也要敬阿姨一杯。” 許夢嬌稀裡糊塗的站起來,又幹了一杯。
程夢興也端酒杯,“上帝安排那飛機誤點,我們要一起感謝上帝,乾一杯!” 說實在的,迄今爲止,許夢嬌對程夢興的印象挺好的,這杯酒當然要喝,站起來碰一下杯,一口乾了,再坐回去,許夢嬌發現自己看不到桌面了----原來她已經坐到桌子底下的地板上去了。
許夢嬌不知道是怎樣到程夢興的臥室的。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程夢興就睡在旁邊,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穿衣服吧。她使勁的揪了一下程夢興的頭髮,一方面撒撒氣,另一方面看看是否也是假髮。他“哎呀”了一聲,許夢嬌放心了。
程夢興則睡眼惺忪的說,“大清早的揪人家頭髮幹什麼呀, 疼不疼?”
一起吃了早餐後,程夢興帶着相機開着車帶許夢嬌到南海的假日海灘和美人山玩。
程夢興一個勁的替許夢嬌拍照,樣子卻是挺拘謹的,全沒了昨天的那種英雄氣概。於是許夢嬌就主動提出與他合影,程夢興終於高興了起來。他們倆就這樣盡情地玩,過着夫妻的生活,度過了許夢嬌這輩子迄今爲止最幸福最難忘的春節。
至於那個馬先生,因爲許夢嬌的手機一直關機,他發了十幾個詢問的短信在上面,許夢嬌沒再理他。對馬先生來講,許夢嬌已從地球上消失了。
第四天,許夢嬌到了北京,但心卻還在南海。程夢興一會兒一個電話。若許夢嬌在上課、關機,他就向她發短信。他們在電話裡一聊就是幾個小時。程夢興反覆強調他是多麼地喜歡許夢嬌的長相、身材、性格和良好的文化程度。他一定要讓許夢嬌嫁給他。
程夢興在南海燃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待被安排在合肥至黃山高速公路當總經理,但最後王懷告訴他,因爲朱時斌董事長竭力反對程夢興當該項目的總經理,原因是程夢興過去在南海燃氣集團主管工程建設,造價太高。其實公司在朱時斌領導下類似的工程,造價更高。由於朱時斌進來時,程夢興對朱時斌得罪太深,朱時斌當然是不會放過程夢興的。從程夢興的角度來看,也許王懷、汪子政、溫方明他們不想用程夢興,因爲程夢興沒有及時地告訴他們有關他自己出國移民的事。後來,合肥至黃山高速公路項目的總經理讓李悅然擔任。李悅然也屬於劉大森、曹強這邊的人,他爲人處事特別好。他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到南海燃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工作後,進步很快,從一個工程師提升到一個氣站的站長、到廠長、到總經理助理、到總經理、然後到南海燃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副總裁,他的原則和成功之道是待在一個地方不要動,努力工作,順其自然----他確實是很成功的。
程夢興希望在中國多待一段時間,向加拿大大使館申請保留加拿大永久居民身份的前提下延長在中國的停留時間,但被加拿大大使館拒絕了。在南海燃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由於得不到他希望的工作崗位,程夢興決定再次去加拿大以保留加拿大永久居民身份。所以程夢興打電話給在北京的許夢嬌,“原想在中國再呆上一兩年的, 故向加拿大駐中國大使館請假。可今天得知大使館沒有批准我的申請。所以我必須在3月8號前回加拿大,否則就會因爲離開加拿大時間超過半年而被取消那裡的永久居民資格。我希望你辭掉廣州的工作放棄北京的學習趕緊到南海來把我兩的婚事給定了。”
許夢嬌打電話給他父母徵求他們的意見。父母認爲在網上認識的本來就不可靠,而且人家又要出國,更讓人不放心。
許夢嬌又與同宿舍的同事討論(該同事與許夢嬌年齡相仿,也有過傷心的戀愛史至今未找到合適的男朋友)。
“你倆是怎樣認識的?”
“在網上:天虹網上徵友熱線。”
“網上認識的?不可靠不可靠!我勸你別傻了。千萬不要爲了他辭去你的工作。”
“你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吧我聽着呢。”
於是,許夢嬌就把自己如何認識馬先生和夏先生,如何去的南海?碰到飛機誤點直到除夕夜如何失身的詳詳細細的告訴了她。
同宿舍的同事聽着聽着嘴巴張得越來越大,最後吐出一句話,“我也要上網找男朋友了!”
於是許夢嬌沒有聽父母的勸告,自己做主辭了工作,回到了程夢興的身邊。
程夢興很高興,特地帶她一起開車去了一趟 “天頂地極” 風景區,在那裡留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合影----意思是要陪她到天頂到地極與她廝守一輩子。
接着又應程夢興的要求許夢嬌和程夢興拍了婚紗照。
程夢興說,“這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結婚照。”
“那我倆立即就領結婚證吧。”
“可惜我的離婚證等都在加拿大,要去加拿大拿,而且我已經把半年假期用完了要等到今年7月底8月初才能回國與你領結婚證。”
程夢興帶許夢嬌出席各種宴會和公共場所。逢人便說許夢嬌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你們未來的嫂子。程夢興還把許夢嬌介紹給他前妻的父母和他自己的女兒並和他們一起吃了一頓飯。晚上有時程夢興帶許夢嬌到南海大學體育館去打羽毛球和乒乓球,有時去卡拉OK唱歌。程夢興最喜歡聽許夢嬌唱 “約定” 這首歌。他們倆人都特別喜歡這首歌的歌詞:
“遠處的鐘聲迴盪在雨裡
我們在屋檐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裡頭那場婚禮
是爲祝福我倆兒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
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
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要好好的愛你傻傻的愛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一轉眼就到了3月8號。
“你就在南海的家裡待着,哪裡都不要去,否則我不會放心的。你要專心致志地等我到7月底8月初回來與你結婚。”
“放心吧我會一心一意地等你的,你一個人在加拿大要多保重。”
所以程夢興和許夢嬌就這樣依依不捨地分別了,程夢興踏上了去加拿大的旅程。
許夢嬌就在南海等呀等,等程夢興回來與她領結婚證。
每天期盼着他從加拿大來的消息、電話。
許夢嬌在電話裡向程夢興傾訴離別之苦、分別之痛。許夢嬌告訴程夢興她每天滿腦子想的就是他,她想得心慌意亂。程夢興說可能是太無聊造成的,建議許夢嬌去找份工作做做。
於是許夢嬌在南海找了一份秘書的工作,可她又發現她在工作時卻想着他的電話,她哪一天得不到程夢興的電話,心裡更不踏實,因爲加拿大與中國有13個小時的時差,他們倆可能的通話時間是南海的早上8點到下午1點,程夢興那裡下午的5點到晚上10點。早上8點是在中國剛開始上班的時間,上班時間接私人電話煲電話粥,經理看了要批評。
於是許夢嬌又辭了工作乾脆每天早上在家等程夢興的電話。
他們每天在電話裡經常一聊就是半個小時以上這還是剋制着打的呢。因爲這可是相隔萬里的國際長途呀。程夢興告訴許夢嬌他每月的電話費均在300加幣以上,最多的一個月500多加幣,但他們兩個人都認爲這個錢該花。
就這樣,他們時時等,天天盼。捱過了4月份,煎過了五月份,熬過了六月份,----------。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許夢嬌百無聊賴,就在程夢興原來待過的,她現在住的房子裡東翻翻、西看看。突然一個抽屜底部的“結婚紀念章”引起了許夢嬌的注意。 該結婚紀念章的下面還壓着一張很不起眼的小紙片,許夢嬌把他們拿了出來,那張小紙片是結婚證工本費收據,上面有程夢興和張靜的名字,日期是1999年9月29日。許夢嬌的腦袋“嗡”一下就炸開了。程夢興告訴許夢嬌他的前妻與許夢嬌同姓也姓許,他們有一個十歲的女兒。怎麼這裡又冒出來一個張靜?難道他除了第1次婚姻還有第2次婚姻?而且按時間推算和他瞞着我真相的事實,這第二次婚姻尚未解除呢!
許夢嬌當時覺得天旋地轉:她辭了工作、放棄了一切、用她的青春在這裡苦苦地等待了近半年的時間,得到的是一個天大的騙局!
許夢嬌哭,使勁的哭。她想到的首先是那幾個幫兇,那幾個一起來騙她把她灌醉的幫兇。
許夢嬌哭着衝進了何俊和胡敏的家,責問他們。他們兩個人早就被許夢嬌的樣子嚇壞了,論幫兇那個大個子王大革是第一個。不能便宜了他,也要讓他一起來承擔責任。他倆一個電話把大個子王大革也給誆來了。
好了,來齊了,許夢嬌聲淚俱下聲討他們。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隨許夢嬌又哭又罵,這樣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許夢嬌哭累了也罵累了。何俊趁機推了推他的眼鏡,“事到如今我們只好把真相告訴你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拿主意。但首先我要聲明:我們幾個都是大學畢業生都不是壞蛋。大約在1999年開始,程總準備出國,他得知成家的人更容易出國,假如沒有家庭,加拿大那邊很可能會拒籤,所以程總決定找一個女的一起去申請。南海移民諮詢中心幫程夢興找到了一個也很想出國的單身媽媽。他們兩個商量好等到了加拿大以後再離婚。所以他們這個結婚純粹是爲了出國。這是他們原先的約定,雙方的財產沒有放到一起,所以離婚時沒有財產和子女之爭,離婚沒有任何障礙。但是在加拿大要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必須要分居一年以上。你知道程總這次待在中國將近半年,現在又過了幾個月,到今年9月份他們分居一年的時間就夠了。所以離婚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許夢嬌決定原諒程夢興。
等待的日子是灰色的。過去習慣於爲生活忙碌奔波,不知道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時候原來是這麼的可怕。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分每秒,許夢嬌幾乎是看着鐘錶過日子的,常常是這個屋子裡走到那個屋子裡。
程夢興爲許夢嬌留下了足夠的錢,許夢嬌雖然不愁吃不愁穿,但卻倍感度日如年。好在程夢興是個細心且善解人意的男人,每天他從遙遠的太平洋那端給許夢嬌送來問候,有時一個上午打好幾次電話,他的電話是許夢嬌每天的期盼,他把許夢嬌的心牢牢地栓住。
在生活中程夢興是一個非常樸素的人。他給女兒買這買那卻捨不得給自己買一件新衣服,這次去加拿大還帶上了重重的舊被子,他這麼節省卻不惜花高額電話費用,說明他非常愛許夢嬌,非常思念她,他對許夢嬌堅定不移的愛支撐着許夢嬌:使許夢嬌對未來充滿希望,使她感到眼下的苦難都是暫時的。
有時候,許夢嬌會一個人去假日海灘看海,從家坐公共汽車到假日海灘,經過中山大道,大道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楊柳樹,還有盛開的鮮花,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許夢嬌之所以喜歡來這裡,不僅因爲這裡風景迷人,更重要的是這裡充滿了甜蜜的回憶。
今天許夢嬌在苦苦地等待着程夢興,等着一個不知有沒有答案的結果,對着茫茫大海許夢嬌不禁從心底裡發聲吶喊:“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還能在這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帶我來看大海嗎?許夢嬌恨不得變成一條魚從這裡出發,遊過大海越過太平洋,到加拿大去找程夢興。這輩子非你不嫁!”
程夢興和他的前妻是2001年7月15日登陸加拿大的,分居是9月15日正式開始的。2002年7月7日,因爲在加拿大分居不到一年,他們還不能提交離婚申請。爲了安撫許夢嬌,程夢興特意從加拿大回國來與許夢嬌先在南海相聚。
程夢興想到南海香海島大排檔有這個算命先生算得那麼準,時隔幾年了,他把此事告訴許夢嬌並特意帶許夢嬌到那裡去吃飯希望能再次碰到那個算命先生。正當他們兩個人開始吃飯時,程夢興還真的又看到那個算命先生向他們的桌子走來,他趕緊給許夢嬌使了一個眼色,許夢嬌心神領會,請他算命。那算命先生說,“你這一輩子會大富大貴呀,你是有福氣之女人,今後不僅不愁吃不愁穿而且還有用不完數不清的餘錢,命中主貴子。” 算完後,許夢嬌說你就順便給這位先生也算一下唄,這算命先生也不客氣,就說程夢興面相一般,沒有大富大貴,但一生平安,沒有大起大落。然後許夢嬌就給他10元錢,但算命先生不滿意,說,“請給一個雙數吧。” – 意思是另外再加10元錢,變成雙數20元。但許夢嬌另外拿出50元遞過去,同時把10元錢拿了回來。那個算命先生拿了50元逃了似的離開了—程夢興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算命先生就不見蹤影了,因爲他害怕許夢嬌變卦向他討回這50元。事後程夢興問許夢嬌,“人家向你要20元,你爲什麼要給50元呢?” 許夢嬌說,“我錢包裡沒有另外10元錢。” 程夢興說,“你可以向我要呀,我就在你身邊。” 許夢嬌說,“我沒想到。”
吃完飯,程夢興和許夢嬌就回去程夢興在南海的房子。一路上,程夢興很納悶,這個算命先生幾年前算得那麼準,說他在國外有發展,那時候程夢興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國呢。現在他已經有加拿大永久居民身份了,這算命先生反而一點都沒有算出來。想着想着,突然恍然大悟:幾年前他經常到這裡和英語學校的外教老師和校長一起吃飯同時練練英語,這些金髮碧眼的外籍教師本身就特別地令人注目,你程夢興經常跟這幫人一起吃飯,只要你想猜,恐怕連傻瓜也能猜出來你想出國。這個算命先生當時給他旁邊的一個官員算完命時,特意給程夢興投出一句話,“這位先生在國外有發展。” 就是想讓程夢興上鉤也請他算一卦。當時程夢興沒有上當,誰知事隔多年,他終於還是上當了。想到這裡,程夢興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程夢興和許夢嬌一起到江西萍鄉許夢嬌的故鄉,用程夢興掙來的錢以許夢嬌的名義買了一套期房,整棟樓有7層,沒有電梯。程夢興選擇了中間的4樓,因爲在江西,中間的樓層價格最高。兩房一廳,房價才11萬人民幣,程夢興說太便宜了。該期房將於2002年10月竣工。程夢興說這套房子在他們結婚時正好用得上。
然後他們又去了程夢興的故鄉浙江仙居,以許夢嬌的名義買了一套期房給程夢興的父親住,程夢興的母親已經去世。這棟樓也有7層樓,沒有電梯。中間樓層價格較高,第一樓價格最低,但頂樓價格是最高的,因爲住頂樓的人可以上樓頂種菜。考慮到父親年事已高,爬高樓不方便。所以程夢興選擇了2樓東邊的房子,光線最好。
另外程夢興還把他所有的積蓄都存到許夢嬌的名下,讓許夢嬌放心。假如程夢興不回來與許夢嬌結婚,這所有的房子和存款都是許夢嬌的。對許夢嬌確實是一個安慰,她就不會怕程夢興不跟她結婚了。俗話說:一個人的財寶在哪裡,他的心也在那裡。
程夢興在中國待了不到一個月,就又去了加拿大。程夢興這一次把自己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財產都交給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保管,給他將來的婚姻埋下了災難的種子。
程夢興去加拿大後,許夢嬌就回江西萍鄉老家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父母住的是鋼鐵公司的房改房,兩房一廳。這棟樓也有7層,他們住在頂樓。她父親在樓頂養雞,養兔子,種菜,不亦樂乎。程夢興在萍鄉買新房爲結婚所用沒有跟許夢嬌的父母商量,現在程夢興去了加拿大,留下許夢嬌和他們住在一起,許夢嬌時不時地去工地看看新住宅的進展情況,回家不免會激動地聊到他們新買的房子。有一次回家只有老爸在家(媽媽自稱是個虔誠的基督徒,經常到教堂學聖經,和兄弟姐妹們談體會,所以白天很少在家),許夢嬌的爸爸提出來:把4樓換成頂樓—也就是7樓,這樣當程夢興和許夢嬌到加拿大定居後把房子留給他們住時他們可以在上面養雞、養兔和種菜。許夢嬌一聽有道理,到售房處問能不能換,售房小姐說沒問題,而且頂樓要比4樓便宜,他們還會退錢給她。她當場辦了換房手續,等待明天去售房處拿回差價。但晚飯時媽媽回來了,媽媽一聽堅決反對,說:7樓太高,老頭子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再過一段時間就很難爬樓了。平時許夢嬌和媽媽感情比較好,因爲爸爸總是怪怪的很難相處。所以一聽媽媽這話,許夢嬌立即和售樓處的小姐聯繫上,告訴售樓小姐不要換房了。售樓小姐說還沒有正式換,所以沒有問題。這樣他們就不換了。老爸一聽火冒三丈,大發脾氣。許夢嬌第2天把此事在越洋電話裡告訴了程夢興,問程夢興怎麼辦。程夢興說他無所謂:4樓或頂樓都可以,他建議要是他們兩個人意見統一不起來,就不要換了。他也覺的許夢嬌爸爸講得有一定的道理,他答應做做她媽的思想工作。所以程夢興就在電話裡做許夢嬌她媽的思想工作,“在浙江,頂樓是最貴的,在萍鄉頂樓反而便宜,而且在頂樓確實是可以養雞、養兔、種蔬菜,等於多了一塊地,所以這是一個好建議;另外,你是一個基督徒,聖經裡面說:在家裡丈夫要愛妻子,妻子要服從丈夫,所以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你應該聽你丈夫的。” 但許夢嬌的媽媽還是沒有同意換成7樓。事後程夢興告訴許夢嬌:“你媽媽恐怕不是一個真基督徒,因爲真基督徒的妻子是應該聽丈夫的。” 其實這世界上有幾個真基督徒呢?很多所謂的基督徒只不過是裝個樣子罷了----我是基督徒,我是好人,我藐視人間的財富----其實他們還是很在意財富的,只不過當財富和他們無緣時他們開始假裝清高而已。
他們父母有關樓層的爭吵在繼續下去。程夢興因爲已經告訴過許夢嬌:假如爭吵不下,就不要換了---再也沒有過問這個事。可過了大約一個星期,許夢嬌突然打電話告訴程夢興:
“他們爭吵不休,我把房子退了,還付給售房處500元人民幣手續費。”
“你把房子退了,我們結婚時住在哪裡?我都跟你說了假如你父母互相不讓步,就不要換了。而且你退之前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爲什麼?”
“我知道跟你商量你肯定不同意退房。”
房子已經退了,程夢興還能講什麼?後來得知,售樓處在拿回4樓後,很快在原來11萬的價格上加了1萬出了手。
重要記事:
2002年7月28日:程夢興通過律師事務所向加拿大當地法院遞交了離婚申請
2002年11月8日:加拿大當地法院判決離婚---和平離婚:沒有財產糾紛,程夢興的女兒歸程夢興撫養,張靜的兒子歸張靜撫養,也沒有撫養費問題。
2002年12月3日:加拿大當地法院離婚判決生效。
2002年12月8日上午10點,程夢興帶着中國駐加拿大領事館可以結婚的所有公證材料回到南海。 程夢興一下飛機就和許夢嬌直奔南海婦幼保健院進行婚前檢查,加急。緊接着他兩拍結婚證用的合影,加急。下午2點30他倆帶着所有的材料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南海市民政局,工作人員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他們把各自所需的材料交上去不到半個小時,工作人員就把紅色燙金的結婚證送到了他們手上,人手一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