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益的勸說下,格格終於同意搬到他家的一處別墅去住。
“至少住到小月可以上幼兒園,那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周益這樣對她說道。
那段時間,格格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周益對她的照顧簡直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
“來,再吃一口。”金霖舉着勺子,格格有些不好意思,因爲張伯伯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張阿姨過世了,本來張伯伯十分消沉的,可是他一看到小月忽然就活了過來,高興的忙裡忙外。
等周益下了樓,張伯伯語重心長的對格格說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有時候人要懂得珍惜,好男人現在幾乎絕種了,周益很快會被別的好姑娘追走的,該下手時可別手軟。”
格格低頭道:“不,我配不上他,而且現在還有個孩子,他適合更好的女孩兒。”
“你呀……就是太傻了。”張伯伯嘆了口氣,搖着頭走出去。
格格抱起小月,點點她的小鼻子:“小月,你也很捨不得乾爹是不是?媽咪也是,不過,我們該放他走了,我們不可以拖累他,知不知道?”
淚水落在小月雪白細膩的小臉上,小傢伙並不懂得母親的憂傷,她伸出小舌頭,貪婪的捲起來,吸着空氣。
啊……啊……,小月寶寶餓了,她眨眨眼,拼命吸了吸空氣,格格噗嗤一聲破泣爲笑,有子萬事足,她不再奢望別的了。
到夜晚周益興沖沖的回來的時候,格格開始下逐客令:“周益哥哥,我們現在都安定下來了,你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覺得不麻煩啊,一點都不麻煩,對不對,小月?”周益笑嘻嘻的去逗小月,小月瞪着無辜的眼睛,邊吐舌頭便對着她的乾爹傻笑
格格一把抱起小月:“周益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周益忽然尷尬的站在那裡,熱血直衝了腦門,平日裡的伶牙俐齒都使不上用場。
格格放下小月,解開自己身上的衣釦,周益彷彿觸電一般,忙別過臉去:“你這是做什麼?”
格格苦笑道:“你對我和小月有大恩,我無以爲報,只有這身子是自己的,你如果要,就拿去好了。”
說完就要繼續脫,周益氣得滿臉通紅:“不用了,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做這些事也不是爲了你的報答。你放心,我找到照顧你的人,立刻就走。”
說完一口氣跑了出去,重重的關上了門。
周益一口氣跑到院子裡,靠着院子中大槐樹嘆氣,反身狠狠的將拳頭捶在樹身上:“周益,從今以後你要再有什麼別的心思,你就不配是個男人!”
格格抱着小月,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小月,周叔叔也要走了,他……要走了,媽媽只有你了,你不可以離開媽媽,如果沒有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月!”格格將頭埋在小月的身子上,肩頭一聳一聳的哭着,小月依依呀呀的踢動着小手和小腳丫,將一條項鍊握在手裡搖動,項鍊開了,『露』出相互擁吻的兩人,那男的正綻放出狡黠而燦爛的微笑。
再過了幾天,周益都沒有回來,格格有些產後憂鬱,有時候她會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看着遠處發呆,小月睡在周益爲她做的搖籃裡,看着發呆的母親,有時有無憂無慮的睡着覺。院子裡還有個只做了一半的小木馬,只出來一個雛形,有些醜陋卻樸實的可愛,格格有時候會將眸光長時間的落在那個未完成的木馬上。
格格和周益吵架的那天上午他本來正興高采烈的鼓搗着木匠傢伙做木馬來着,後來生氣開車走了,木馬就被孤零零的扔在那兒。
格格正在那兒發愁,忽然外面汽車鳴笛了,格格騰的站起來。
周益沒事人的走進來,依舊一臉輕鬆的樣子。
“格格,看看誰來了?”周益讓開路,一個滿臉老人斑,眼神精明的傢伙走了出來,看到格格立刻哭着喊了一聲:“格格,我苦命的孩子!”
格格一楞,當場楞住了:“您是?”
“我是你父親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原來過得這麼苦。”那人居然就是格格那個多年不見大父親,陳德賓。
陳德賓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用蒼老大手去『摸』月,嘴裡念着:“我外孫女吧,真是可愛。”
格格看到他手背上的刀傷,吃了一驚:“你的手?”
陳德賓看了看無所謂的道:“沒事,賭錢被人砍的。”
忽然又解釋道:“不過我早就不賭博了,從你們走了後,我就不幹了,真的,我進了監獄,我徹底改變了。”
周益走過來證實道:“我問過監獄的人,他在獄中表得很好,以後你們一家團聚,我也就放了。”
格格聽出了他要走的意思,無比傷感,卻對他道:“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我會過得很好。”
周益咬牙道:“你真的這樣無情。”
格格低頭:“我無法再對任何人動情了,因爲我的愛早放在了一個人身上,再不能給任何人。”
“好,我走。”周益的暗自傷痛不已,卻不要別人大憐憫,“我會每三個月匯錢過來。”
見格格要拒絕,又阻止她道:“這錢是給月的,我代替她父親那個卑鄙大傢伙付贍養費,不過你放,總有一天,我會盡數找那傢伙要回來的。
格格要對周益說感激的話,卻覺得說再多也是枉然,欠他的窮其一生也還不完了,她如今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拖累他。
走吧,周益哥哥,不要再爲我停留你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