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午後,在金家大宅裡。
一雙蹭亮的皮鞋慢慢的踱入書房,皮鞋的主人關上門,狠狠的扯了扯有些緊的領帶,黑色襯衣上的鈕釦也跟着被扯開了幾顆,露出誘人的鎖骨和精壯的肌肉。
他的臉瘦削而棱角分明,眉頭微蹙,顯得有些桀驁不馴,重瞳威嚴冰冷,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不敢親近。
他是金霖,兩年後的金霖,更加成熟穩重,彰顯着成熟男人的致命魅力。
走到整潔的書桌旁,桌子擺着一本書,微風拂過,雪白的書頁被胡亂的翻起,像翻飛的蝴蝶。陽光絲縷般照進來,光線裡灰塵在輕快的跳躍着,這是一個安靜的午後,和一個懷舊的男人。
金霖啪的一聲合上還在翻動的書,書的扉頁上赫然下着女誡兩個大字。
書頁有些舊了,是被人經常翻動的關係,金霖記得有個女人曾經在自己的逼迫下無數次的翻動它,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背誦裡面的句子。
好像過去很多很多年了,又彷彿鮮活得就似乎發生在昨天。
金霖坐下來,扯了張便籤條龍飛鳳舞的寫道:“孩子兩歲了,你不想她嗎?”
寫完將便籤條放入抽屜內一個陳舊的糖果盒內,手指一如往常的拂過那些歡樂的照片,他的眸光略微柔和了一些,卻更爲深邃,彷彿沉入了多年前的回憶。
“總裁,您是否現在要出門?”新請的管家輕叩書房的門。
“嗯”,金霖關上抽屜站起身來,略微整理了下衣服,優雅的走出去。
高速公路上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車,彷彿他見過的許多的人,他們有過交集卻最終連名字和相貌都記不住了,在他的生命裡都只是過客。
忽然,迎面一輛大紅色法拉利california疾馳而過,險險的與金霖的車擦過。
“***,”司機低咒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穩重,我看她一定超速了,希望被警察罰死纔好。”
金霖挑了挑眉,感覺是個很張揚的女人,紫框墨鏡,一頭大波浪隨意的束着,明麗的衣服顏色,不過應該長得不錯,雖然只是匆匆一瞬。
金霖不由看着後視鏡裡那輛法拉利california遠去的身影,發了會兒呆,奇怪,他似乎對那女人產生了些許的興趣,黑瞳閃過一絲玩味,那種車在a市並不多,應該可以查到。
法拉利california裡的女人似乎感應到了他不羈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頭猛踩油門。該死的,拿到資料花了她太多是時間,主顧要等不及了。
甩掉那批蒼蠅般的交通警察,法拉利california發出尖銳的刮地聲停在聖路易酒店門口,女人下了車,豹紋短裙,黑色半截絲襪,黑色高跟鞋。
立刻吸引了衆多驚豔的目光,她圓潤的脣輕抿,顯示着極度的不耐煩。大步向裡面走去,一陣風過,吹來一張大的宣傳海報,上面的男人猶如黑爵般優雅神秘,正是金霖的頭條,他的緋聞幾乎成了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大事。
那女人低頭看了一眼,嘴角泛起輕蔑的微笑,細長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英俊的臉上,揚長而去。
“您的資料,”那女人將一疊文件放在還在罵罵咧咧的那禿頂男面前,禿頂男瞟了一眼她墨鏡後若隱若現的俏麗臉龐,笑道,“你賣多少錢。”
女人脣角輕勾:“八十億。”
禿頂男立刻觸電般的收回手,笑道:“lily小姐真會開玩笑。”
lily冷哼了一聲,任憑那男的看着她修長的腿流口水,笑吟吟的走了出去。
“小姐,您的電話。”服務生送來一部話機,lily接過來,對方什麼也沒說,只有均勻的呼吸聲,電話那頭用手指輕叩了三下,lily輕笑着道:“賀先生,你好嗎?我是格格,我回來了。”
“格格小姐,您辛苦了,先生說今晚請您吃飯,不知您是否賞光呢?”管家代爲說道,是的完美的男人一定會被老天嫉妒,所以老天給了他一切,卻奪去了他的聲音,賀南風就是這樣的人。他在一次事故後就不再會說話,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他成爲頂尖的企業家,甚至,還不僅如此。
“好,本來應該馬上來拜訪的,不過,我要先去看個朋友。”lily說到這兒的時候,少了分傲氣,多了些許的溫情。
是啊,兩年沒回來了,a市的變化真大。
將法拉利california開到一家club面前停下來,lily下車直接對侍者說道:“我找你們老闆娘。”
不一會兒,一個濃妝豔抹骨瘦如柴的女人走了出來,lily皺眉:“喂,女人,你怎麼還是這麼瘦?”
劉璐萍驚訝的看着lily:“小姐,你是?”
lily笑着摘下墨鏡,雖然化了妝,那巴掌的小臉,明媚的眼神,依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格……格格。”劉璐萍驚喜的大喊了一聲,撲上來抱住她,“你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lily回抱着劉璐萍:“我現在叫lily,百合花,好聽嗎?”
“好,太好了,看到你這樣我真開心,你好嗎?回來就不要走了,我現在有錢了,我們一起相依爲命吧。”
lily笑着,沒有答話,孤獨慣了,忽然有了朋友還有些不能適應:“看看你的club,一定很棒吧。”
劉璐萍狡黠一笑:“不比被北京的天上人間差,怎麼樣,我這兒有不錯的牛郎,我介紹個最好的給你。”
“好啊!”格格無所謂的攤攤手,劉璐萍嚇得差點脫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