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打鬼”,是東門市慶豐年日這個俗節中最隆重的一個看點。 東門市,在老代人的腦海中,還有個名字,就是鬼門東。何謂鬼門東呢?意思就是鬼魂國度東面的門廳,老代人的傳言,傳言上古時期的東門市,本就是鬼魂世界的一個出口,鬼從西門進,又從東門出!所以這裡常年民不聊生的。 後來,這東門市裡出了個英雄,這英雄的爹孃皆被鬼魂吸食精魄而死,所以他自此操干鏚以舞,以正義爲力,誓要關閉鬼門還百姓一個太平。 最後,這東門所有的鬼啊,也都就讓這英雄給消滅,鬼門也被他關上,但英雄也就累死在了這東門山上。(東門市是化名,這裡面確實有個故事,正文完了給大家PS) 自那時起,東門市就太平了,再也沒有發生過妖邪作祟的事情,所以歷代人都很感激這個英雄,就在每年的九月一日,舉行這慶豐年日,而打鬼呢,就是讓有勇之人上臺比武,打輸了的,那就是鬼!要受罰,古時候會往鬼身上潑糞,現在時代變了,也沒有那麼極端,但依舊會撒狗血以驅邪鎮災!而打贏了的,就是英雄,在古代英雄有資格選族內任何一個姑娘做他的妻子。 同樣的,時代變了,現在也沒了這規矩,就算你打贏了,人姑娘也不會因爲你打人厲害就跟你走不是? 不過歷代富商和官家倒是挺看重這個節日的,就像黑道上的都會拜關公一個理。 所以每年他們都會私下籌款,東門富人多,這獎金也少不了,最少也不會下千萬。 所以打贏的“英雄”再也沒有挑選佳麗做他妻子的權利,但贏了後,等待他的,卻是一筆鉅額財富。因此這場盛事依舊是許多抱着投機心態的熱血男兒一展雄風的舞臺。 主持司儀上臺客套,客套完立馬就轉入正軌——打鬼。 一聲銅鑼響,服務人員趕忙將擂臺上的餐食撤走,十來個工作人員一同上前,同時發力,將遮蓋在上面的紅布撤開。李冬青的視線頓時集中在這七十平米見方的擂臺上面。 擂臺是木造的,而且是一種很堅韌很有彈性的軟木,沒有圍欄,將對手打出擂臺,你就贏了,接連打贏十五場,也算你贏!反之要是對手將你打的沒有戰鬥能力,同樣也是輸了。與此同時也接受選手認輸,輸了的人只要不是傷太重,待會都得清一色被這些看熱鬧的大商人往頭上淋狗血,而且兩日之內都不準擦洗,這也是本地商人一個津津樂道的話題。 擂臺採用的是車輪制,要想贏就必須打贏所有敢於向你挑戰的人,直到無人再敢迎戰爲止。 首先上場的,是東門市一家著名健身會所的光頭教練,個不高,但那塊頭絕對能嚇死人,整個人穿着黑色摔跤褲站那就像頭小犀牛一樣。 他的對手同樣也是教練,不過是個跆拳道教練,棒國的,個頭很高,穿着白色跆拳道服也有股肅然的氣勢。 哨聲一響,雙方開打,光頭那性子看着就知道很急,果不其然當先出手,左拳豎起護着臉,右拳靠近後對準白衣就是一記刺拳,很顯然他有練過拳擊什麼的。 反之白衣就打的十分沉穩,比起大塊頭速度本就比較遲緩來說,他的步伐相當靈活,每次都能險而又險的躲過對手的重拳。 光頭急了,每次出拳打在空氣的那種感覺真的十分難受,慢慢的他不知不覺放下了
護臉的胳膊,兩拳舞的是虎虎生風,看那架勢一拳就能把桌子砸個稀巴爛。 “輸了!”李冬青眼中一亮。 習武之人切磋,講究的就是個心平氣和!俗話說塊中求穩,然後才能是穩中求快,他這一急,那就敗局已定! 果不其然,這光頭雙拳揮舞之下,破綻露出的實在太多,而且心裡已經失去基本的思維敏捷度,白衣瞅準這點,故意腳下一鬆,讓光頭打中自己的肩膀。 光頭心中大喜,練了成千上萬次的組合拳潛意識就直接轟了出去,卻哪知壓根沒注意到人白衣早就將腿悄悄探在他左腿膝蓋處,他這一拳轟出身子一帶,整個人已經失去了重心,這時候那白衣很果斷的照着光頭胸口大力一摁,就直接將光頭從自己腿上摔了過去,緊隨其後絲毫沒有停頓,直接彎下身子對準光頭鼻樑就是一記老拳,砸的鼻血飛揚的。 光頭還有意識擡手阻擋攻擊,但他已經輸了!任何人被擊中鼻樑基本都會大出血,緊隨之後便會因爲大量出血而腦供血不足,陷入半迷糊半清醒的狀態,力根本就使不上來,白衣乘着這機會直接就是老拳伺候,每一拳都很毒很準。 都是練家子,那手上的勁和拳頭的硬可不比尋常人,這光頭看着強壯的很,但幾拳下來早就暈暈沉沉了,當即拍板求饒,被工作人員擡了下去,白衣則贏了這第一場比賽。 看完第一場是怎麼個場景,下面的,李冬青都已經知道個大概了。 如他所想,空手道、泰拳、柔道,甚至還有截拳道,上場的大多都是這些專業人員,爲的就是打鬥激烈能引得富商們有下次繼續觀看的興致,但同樣也有普通百姓,有農民工!似乎要參賽的老早就報好名在某個屋子裡呆着準備着的一樣。 說不好聽點,這麼多人其實多半也都是主辦方花錢僱來的,只不過打起來是真材實料罷了。 場數多了,一來二去的,會場就活絡起來。很多人乾乾淨淨來,走時都是鼻青臉腫的走,在場的富人就一個勁地笑,有些人笑的比抱了孫子還高興。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有些富人就喜歡看窮人爲了錢爭得你死我活那樣,他們就喜歡看這種粗暴血腥的東西,他們的生活缺乏刺激。他們就是花錢買來看刺激的!甚至有一兩個中年大叔前一秒還在喝着酒,下一秒就熱血澎湃的要上場去鬥一鬥,當然那花拳繡腿比廣場阿姨扭秧歌差不了多少,結果弄的很多對手都不敢好好打,只能是收着力道用折術讓他們認輸作罷。 半個小時過去了,這場比賽也差不多快分出個勝負來,此時依舊站在擂臺的,早就不是那白衣棒子國的跆拳道教練了,而是一個退役保鏢,精修以色列格鬥術,不管是速度還是力度,在普通人眼中都十分犀利,屬於“國民子丹”那種程度。 “來!你們不就是瞅我打累了想撿漏子麼?有膽子的儘管上!小爺這伺候着!”這彪悍男子瞪着擂臺兩邊的參賽選手吼道。 他的戰績到現在已經是連勝十三場了,直接幹翻的有七個,兩個認輸,四個轟飛臺下。 這戰績已經很牛了,誰能想想在擊翻十二個一流教練或者練家子後,這人非但沒累得半死,反而一拳就KO了跟他叫陣的泰拳選手呢?只能說人家功底夠硬,底子夠結實。 而且打到現在也下去幾十個人了,多半自信滿滿的專業人
員都差不多走完了,剩下的則都是些想撿漏子還是一直猶豫該不該上的人,不管是哪種,勝算都不太大。 雖然獎金誘惑是挺大,但誰也不想上去當活沙包啊,這可還剩兩場就是累計勝場勝利了,這勢頭上,現在的擂主可以說是勢在必得,攻擊只會更猛不會變弱,這從剛纔一拳KO掉那泰拳手就能看出來,誰也不想被這瞅着錢能要人命的狠人照面門幹上兩拳不是? 眼看無人再敢上臺,司儀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依舊不得不漸漸拿起話筒試音。 “等等!”就在這時,李冬青耳邊一亮,嘴角也微微勾起——終於要上了麼? 喊話的正是秦遠,他看李冬青沒有先上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叫陣了。 “額,秦公子,您不會是想要……”司儀有點蛋疼,心說你這病秧子攙啥水啊?副市長柯震大人可是特地囑咐過自己要好生招待這小子的,但要這傢伙自己找死被人打傷了,自個這可怎麼交代啊? “不是~你想多了。”秦遠乾咳兩聲,拍拍旁邊的秦東道:“這是我大叔秦東,他對臺上這位兄弟的格鬥技巧很有興趣,想切磋兩下。” 司儀聞言頓時梳了扣長氣,揮揮手就示意秦東上臺。 秦東沒說話,臉依舊有些緊繃,平步走上臺後,用那嚇哭小孩的表情衝所有人微笑一下,這微笑,誇張點說連大人都能給嚇哭嘍~秦東一上臺,那退役保鏢的瞳仁就一直沒離開過他,他能看出來這是個有本事的狠人!這不管是身材動作,還是眼神上面都可以看得出來,心裡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反之秦東就有些淡然了,僅僅是講西服脫去,露出裡面有些顯小的白襯衣而已。之後便是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看他。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李冬青也被吸引過去,這可是他待會要對戰的對手,雖然不怕,但知己知彼方纔能百戰百勝,這也是自己硬耗着不先上臺的目的。 退役保鏢被秦東的紋絲未動惹得有些憤怒,因爲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但他不同於街頭打手,深知敵人不顯山不露水時纔是最危險的時刻,因此一直舉着雙拳,圍着秦東便跳彈起來。就是不攻! 這一不攻,底下等着看熱鬧的富商們頓時就不滿了,因爲秦東也不攻!而他們來就是要看打鬥的,這不打,哪來的樂子看呢? 底下噓聲四起,秦東一動不動充耳不聞,退役保鏢卻再也耐不住,每多站一秒就多消耗一份體力,他現在這樣撐不了多久! 因此他漸漸開始用起了假動作,似攻非攻,想探出秦東的虛實來,卻哪知秦東依舊不爲所動,就好像被擊中也無所謂的樣子。 保鏢頓時就怒了,抱着失一手不等於輸全部的心態,一記既試又沒出足全力的刺拳轟向秦東頭顱。 這下秦東終於是動了,身子一偏,讓保鏢打在自己胸口上,但不管是誰看起來,都感覺好像是他反應太遲鈍,沒完全躲過去才導致的。 退役保鏢一看,這可好啊,原來就是個紙皮老虎!當即乘勢追擊,扎穩馬步牟足勁就轟了一拳出來。 但這一拳,就沒那麼好運了,非但沒打中,反而不知是怎麼的,他只感覺胸部、胯部一陣急促的,被緊抓後產生的痛感過後,一股大力襲來,直接瓦解了自己紮好的馬步,天旋地轉後,直勾勾,就飛下擂臺,砸在那就餐桌子上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