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酒吧… “你到底洗乾淨了沒?聞着有點像大便…”李冬青摸了把眼前的吧檯,做個嘔吐的表情。 老張直接給他一白眼,沒好氣道:“你盡扯犢子呢!老子整個地板都讓裝修隊重鋪了,這吧檯跟那些濺了血的桌椅全換的新東西,你埋汰我作甚?” 李冬青尷尬的撓撓後腦勺,他其實是有點不知該幹嘛的感覺,自從那日被金岡搶錢後,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他感覺從毒蠍門打探消息的情況一點進展都沒,有點陷入泥潭的感覺。 把玩了會酒杯,老張突然緊張兮兮道:“喂,你查清楚沒有?上次那到底是誰幹的?我可不想再幫你背一次黑鍋。” 一提到這個,李冬青輕鬆的神經頓時繃緊,他也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誰跟自個過不去,也沒惹到啥人啊? 但既然老張都提到了,他就想趕緊弄個清楚。 將啤酒一飲而盡,他藉着上廁所的街口避開老張,撥通了蠻吉的電話號碼。 與他一番交涉後,李冬青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殺令! 這簡單的三個字並不單單聽上去那麼危險,實際情況要險峻的多!據蠻吉訴說,但凡被黑盟標上黑殺令的人,至今爲止,只有那個浪客劍心下落不明,其他聲名在冊的,無一倖免,全被黑盟的人殘殺待盡!那是黑盟最高等級的通緝,非黑盟元老以上的人沒有權利動用。 這話可把李冬青嚇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黑盟這詞他聽到纔沒多久,這段時間也沒招惹過啥人,怎麼好麼端端,就跟黑盟高層的人結下樑子了呢? 蠻吉得知李冬青被標上黑殺令後,也是十分緊張,當即許諾幫李冬青調查清楚,還要派遣蠻家狂戰隊的人員去東門老家保護小蘭他們,得知這點,李冬青放心了很多。雖說以自個的職務,小嵐他們是被聖域秘密保護着的,但他終究是放心不下。 掛掉電話,李冬青發現一個未接,打開一看卻是金岡的號碼。 眉頭緊皺,金岡無疑是他現在最討厭也最畏懼的一個人,有那面小鼓,這該死的變態無疑就操縱者他的生死! 將電話回撥過去,金岡熟悉的聲音音繞耳畔。 “我要你執行一個任務。”他道。 李冬青眉毛一挑,溫怒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葉尋纔是我的老大吧?你只是搭檔而已。” “是麼?”金岡冷哼兩聲後道:“我還以爲你的命就掌握在我手裡呢,看來是我想多了麼?” 瑪德,混蛋!敢威脅老子! 李冬青心中怒罵,卻不得不放低姿態。沉默良久,他冷冷道:“什麼任務?” “我讓你去殺兩個人。” “什麼人?”李冬青詫異道。 金岡並沒有說清楚,只是讓李冬青去一個街口等他。 雖然心中十分不願,但他也只能奉命行事。告別老張後,他開着自己新買的機車,來到金岡所說的一個街口,這是一個住宅區的十字路口,旁邊是家養老院,三兩老頭老太太聚在一起,下下棋扭扭秧歌,倒是活的自在。 金岡不一會就開着車過來了,下車後,他隨手遞給李冬青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向養老院走去。 “???”李冬青心中大惑,他不明白這傢伙要去養老院裡殺誰,難道是工作人員? 但當金岡徑直拐過食堂、放映值班室後,李冬青知道自個猜錯了,伴隨其後的,還有越來越深的不安跟焦慮。 “彭~”的一聲,在一個陰暗的長廊裡,金岡面無表情的,一腳踹開眼前的大門,
走了進去。 門裡面坐着倆人,一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老爺爺,還有一個穿着小學校服的小丫頭。老爺爺正在給孫女剝糖吃,而小丫頭則正給老爺爺削蘋果,多麼溫馨的衣服畫面,很可惜,在金岡破門而入的瞬間就被擊的支離破碎。 “老東西,你該還回欠我的東西了!”金岡二話不說一槍就將驚慌失措的老爺爺膝蓋打穿,旋即將槍抵在疼的臉色鐵青的老爺爺額頭,面沉似水道。 老爺爺一時也被嚇慌了神,渾濁的雙眼看着金岡老半天,才認出他來。 “是、是你!天殺的混蛋,你還我兒命來…” “啪”的一聲,金岡一腳就將老爺爺踹翻過去,一邊的小丫頭本能的撲上來,一邊用手捶打,一邊淚流滿面的哭喊:“別打我爺爺,別打我爺爺~” 啪的一聲,事實證明,金岡在冷血方面沒有弱點,他不會可憐孤寡老人,更不會憐憫婦孺弱小,小丫頭一巴掌就被抽翻在牀上,稚嫩的臉蛋直接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神迷離,幾欲昏厥。 “別…” 李冬青下意識的就擡手想要阻擋,卻被金岡瞪了回去。 他掏出手巾擦擦手上的血,面色冰冷的,將槍抵在小丫頭的腦袋,冷冷道:“老頭子,再多廢話一句,我就讓你再來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快感!” 老頭這次是真被嚇着了!人活到了,已是半截身子被埋在土灰,死都不怕!就怕看到自個親人被人毆打,甚至殺死! 他掙扎着,顫巍巍的扶着椅子勉強坐起,急迫抽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沓銀行債券。 “給、給你,放過我孫女!” 老人雙手捧着那不到三萬塊的債券,兩眼已是淚水渾濁,眼中除了驚慌恐懼外,再沒有任何情感。 眼看金岡一手將債券捏在手裡,李冬青心中最憤怒的那根神經似乎被碰觸到了,他猛推金岡一把,怒吼道:“你在幹什麼?!窮瘋了麼??幾萬塊,你就要人命!?” 金岡回過頭冷冷弊了他一眼,竟然出奇的沒有動手,而是扭吧幾下腦袋,看着李冬青,掂下手裡債券,猛一把砸在老人臉上。 “你給我記住,別人的錢,我金岡不要!但…” “彭~”一聲悶響,血染白紗,前一分鐘還在安享天倫之樂的老人,一轉眼,死不瞑目。 狠狠的從老人臉上拽起佔了腦漿的債券,金岡的眼神十分冰冷。 “但我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bong~”一聲,李冬青腦袋裡似乎要炸開了一般,他震驚的看着這個血染心府的男人,嗜血的心,從也沒有這麼濃過。 “呵呵,想殺我麼?來啊,儘管動手,我沒有帶鼓,你可以用全力…”金岡嘲諷般看着李冬青,在他眼裡,李冬青就是一條狗!已經被他掌握了生死的狗!加以調教,若是能用則已,不能用,宰了餵豬就夠了,一頭餓極的豬,只需半小時,就能將他吭吃乾淨。純天然,無污染。 李冬青的拳頭緊緊攥着,甚至攥到虎口發白,掌心滲血,他的眼神從未如此殺機畢露過。 但。就算到最後,他依舊是放棄了反抗的念頭。不是他沒有一顆敢於向強者挑戰的心,而是明知道是白費功夫罷了。 轉過頭,他沉默者,想要離開這個令他感到壓抑的地方。女孩的哭喊,令他憎惡,憎惡自己的無能,憎惡自己軟弱的心腸… “等等~”金岡卻將他叫住了,他臉上又浮現出那獨有的陰森笑容,摸着胡茬,一指哭的幾欲岔氣的小女孩,冷冷道:“殺了她。” “什麼!?” “你聽到
了,我說,殺了她!不然我就先殺了你,再殺她!”金岡冷冷的說着,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 李冬青瞪圓了雙眼,他真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像個聽任擺佈的玩偶了!他不想這樣,他寧可死也不願淪爲他人的工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崔老的仇還未曾報,隊長的下落仍舊不明!自己還沒有給小嵐一個完美的婚禮,小薰高考中榜的那一刻,也還沒等到… 他不能死! 緊緊閉着雙眼,李冬青揚起雙手,這一刻,他在接受一種叫做“成長”的、無形也無可抗力的蛻變;這一刻,他在跟自己的良心做鬥爭。 當他終於下定決心的那一刻,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小丫頭純淨恐懼的,好像當年驚慌失措的小薰一般的眼睛,所謂的決心又剎那間奔潰掉了。 “該死李冬青!你還有辦法的!你總是有辦法的!該死快想快想啊該死!” “你還有三秒時間決定該怎麼做?讓女孩死,還是你們一起死?呵呵。”金岡的話打斷了李冬青的思緒,他捏着槍的手微一用力,槍械已經碎成一手鐵渣,散落一地。 李冬青呆滯了一瞬,雙眼卻突然放出一點光彩,片刻後,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冰冷,邊向房內走,邊道:“你太小看我了,我的手上同樣沾滿鮮血,與你無差。” 李冬青冷冷說着,手裡的槍滑落地上。 “你不用槍?”金岡詫異後,笑道。 李冬青只是回頭報以陰冷的笑容。 “我以前的身份是傭兵,喜歡用槍殺人;現在,我是毒蠍門毒殺分隊的隊長,我想該享受下用毒殺人的樂趣了。” 金岡被李冬青的話語驚道,他在思索,李冬青到底是剛纔在裝,還是現在在裝?爲何變化如此之大? 但當一枚藍色的小東西從李冬青手裡轉瞬落入被掐着腮幫的小女孩口中時,他頓時停止了這無謂的思索,與之相比,他更喜歡欣賞生命被終結時的景象,那讓他心裡感到無比的快感。 只是,他沒看到的事,李冬青在喂小女孩吞下那藍色“藥丸”後,一隻手,悄悄的,摁在了小女孩的後腦勺,順着頭骨幾個自然凹陷,逐一施力… “嗚~”一聲悶哼,短短六秒鐘的間歇,金岡興奮的看到,這先前活蹦亂跳的小生命,只一瞬間,就開始雙眼翻白!她的手腳不自然的抽搐,她的褲襠被鮮血浸溼,直到最後,七孔流血,才慢慢停止了掙扎,也停止了呼吸。 李冬青的眼中晃過一絲不忍,轉瞬變得陰毒與瘋狂,他看似粗糙實則輕柔的一把將小女孩丟到牀上,哈哈大笑道:“果然還是毒殺好玩,比肢解好玩多了!” “你也喜歡玩肢解?”金岡似乎找到唯一能跟李冬青聊下去的話題,同時默不作聲的上前兩步,有意無意在小女孩鼻間一摸,感受到其真的斷氣後,笑容更加猖獗了。 而李冬青只是笑着點點頭,眼看這變態還在摩拳擦掌,似乎有帶走女孩屍體跟他一起“玩”肢解的預兆,趕忙裝作急促的樣子,一把將其推出門外,將門重重閉上。 “該死,毒殺還是有弊端的,要毒殺就不能肢解,連靠近都不行…看來這間房子要廢掉了。”他若有所指的道。 金岡只是微一詫異,就明白李冬青話裡的意思了,他皺着眉頭看了眼門內地獄般的場景,旋即卻笑着轉過頭,開口欲言。 “我上個廁所!” 李冬青一揮手斷了他的念頭,不等其回答,就急匆匆的跑開了。 跑到廁所裡,在裡面蹲了半分鐘未感覺到有人跟隨後李冬青立馬撥通老張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