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常的舉動,換做旁人受了先前屈辱可能會悶聲不吭直衝過去和他拼命,尤其是像李冬青這種本就有點二還火氣特大這種。 但,此刻,李冬青忍住了,他低垂的頭顱似在看手臂,實則嘴角一抹陰笑浮出。 哼,逗比,想陰你爺爺,再等十年吧! 其實從一開始,自己吐着野人吐沫的時候,被猛K一頓,李冬青就察覺出不對勁了,按理說,雖然古話打人不打臉,但實際上,放在現在社會那就是專門打臉,打臉解恨吶! 但那時這野人貌似是想打臉卻又不敢,故意避開那地方而打肚子,從那會起,李冬青就在想,不打臉,定是不想讓明顯的外傷暴露在人面前,如此說來,這秦堅派人抓自己,雖然來的突然,但很可能沒有多大惡意,甚至特意交代過底下的人不準對自己動粗! 而就在剛纔倆逗比那點小動作中,李冬青就更確定了,哪有扇耳光扇耳朵上去的?扇脖子?開玩笑,小薰上小學的時候那個變態女老師,就經常扇小薰脖子,爲的就是怕臉扇紅了怕自個發現了去學校裡面鬧,雖然最後出乎她意料的,小薰自個直接告到校長那去了,自個沒派上啥用,但這法子那可是記憶猶新啊~而現在這野人就在給自個下套子,開玩笑,要是自個真先動手了,就是真打出個腦震盪之類的,誰又能說他啥呢?人家這是自衛! 想清楚這個,李冬青直勾勾就站了起來,蔑視的瞪着野人,就不動手! “靠,動手啊你個孬種,弄死他呀!” “打他,該死的,打死這個牲口!” “打啊…” “打..” …… 監牢裡,怨聲載道,似乎沒一個怕野人的,仔細看他們,就會發現這裡每一個人的臉上,身上,都有傷痕!而且都不輕,有的人甚至只有半個鼻子! 稍微一想,李冬青就明白了,感情這麼多上,定有多數,都是這瘦猴和野人倆畜生弄的,嘖嘖,這樣的傷,這樣的殘忍,再看眼那連掙扎的力氣都沒,儼然快斷氣的女人… 要說這倆人不是心理變態,說出去都沒人信!也怪不得牢裡的囚犯們會如此憤怒不顧一切,這樣的變態,不是你示弱就會放過你的。 “來打啊~?”野人有些納悶道,這傢伙不是蠻硬氣的吧,難道兩巴掌抽怕了?不會吧?? 李冬青嘴角一列,冷哼道:“打啊,打死你啊,你站着別動,我立馬上來打死你,呵呵呵~~” 好似遊戲般輕鬆的語氣,令野人面色一滯,稍
一思索他就想明白是咋回事了,感情不是自己在耍他,是他在耍老子! 野人頓時氣結,下意識揮手欲打,李冬青直接笑着把頭遞了過去,道:“你打啊,來,就在這,你打呀!呵呵。” 而這下就輪到野人犯難了,這監視器一般情況下有人都不開,因爲是直通總部的,偶爾有那麼些個姿色不錯的女囚犯,或者自個能看中的男囚犯,兄弟們把持不住泄泄火啥的被拍到可就不好了,但一旦打開那就必須是總部那邊才能關閉了,這麼一來,自個還真不能對這小子動手了,畢竟隊長張遠那裡有交代過的。 “哼~”悶哼一聲收回了手,迎面卻是囚牢裡犯人的一陣怒罵,他們不罵野人,只是痛罵李冬青,罵他孬種,打人都不敢,回孃胎里長膽子去吧。 而李冬青對這罵聲充耳不聞,他理解這些人的心情,同時對野人和這個瘦皮猴子更是有種深深的厭惡。 “滾進去吧,靠,就你這孬種樣,勞資一泡尿能衝死十個,還特等監護,哼~” 一聲怒罵,野人將李冬青推進左數第一個監牢裡面,這第一到第十個監牢裡貌似都沒人的樣子,而且監獄的欄杆什麼的也不像其他的那麼破舊,銀燦燦,看起來很新。 直到被推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時,李冬青才突然發現,這牢里居然有人,這人穿着灰色的衣服,一直定定的平躺在小長椅上面,活像個墊子,就算看清楚後也感覺這人呼吸都沒有,生死未知,才難以被李冬青發現。 興許是他比起其他犯人來說,沒有發出罵聲的緣故吧,李冬青感覺可能會比較好相處一點,最重要是自個對這秦府可以說是完全未知,連這關押的囚犯都是些什麼人也紋絲未知,他迫切的想要了解點消息。 “嘿~哥們,醒着沒?”他試探着叫了一聲,等了半天人一點反應都沒,這貨又有些鬱悶了,冷哼一聲道:“算了,該問你還活着沒才比較對吧?” 這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就像死人。 說來也是,外面那麼吵,一直再罵從未間斷,甚至吵得野人和瘦猴受不了去外面了,但這人卻一點影響都沒有,自個這點毛毛雨的聲音怎能影響到他呢? 心中有些煩悶,李冬青習慣性嘆口氣,從兜裡一摸。 還沒來得及罵自個白癡,居然真的摸到了煙盒子,再仔細一想,可不是上次謝文東鬧事來的時候,自個找看門員老王讓錄像,這老王看那麼多錢心裡鬧騰的慌,給自己塞給的一包麼?那會還在石頭堆上抽來着,
一直裝兜裡呢。 抽出煙盒子,這是包黑蘭州,在北方尤其是甘肅,被譽爲低價神煙,當時抽過那一根感覺還不錯。 習慣性叼一根到嘴間,背靠牆上,卻猛地手一頓——嘛的,沒火! 暗罵一聲大爺的,李冬青惺惺然就要把煙收回去,哪知,突然一隻白森森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腕上,涼颼颼的,嚇得這貨一個蹦子差點跌地上,緩過神來趕緊後退兩步驚恐的看着前面。 只見前面的小長椅上,那平躺着的傢伙已經不在了,他此刻就像一條鰻魚,趴倒在地上,微仰起頭,露着那帽下瘦骨嶙峋的臉,可憐兮兮瞪着李冬青道:“哥們,來根菸麼?” 陰嗖嗖的聲音,有氣無力,特別滲人,李冬青下意識有種一腳踹開他的衝動,但又硬生生忍了下來,皺眉道:“沒火~” 那男子一聽這話,二話沒說,爬到了欄杆前。 乘這功夫,李冬青有幸仔細的看了下這人。 這人臉色蒼白,瘦骨嶙峋,活像個骷髏頭!看樣子得有四十多歲了吧?一頭灰不灰白不白總之就是營養不良的頭髮,還拖着倆腿,沒穿鞋,腳腕子處髒不拉雞的,仔細點一看,好似兩個腳腕後面都被什麼割過,長時間閒置都有些萎縮了。 而這瘦骨頭對李冬青的注視渾然未覺,只是爬到那欄杆處,顫巍巍將手伸了出去。 李冬青莫名感到一陣好奇,他似乎在這人身上察覺出氣血的感覺,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有! 下一秒,自己的感覺似乎已經無足輕重!人直接單掌一震,方纔被燒得通紅的鐵棒子,只一瞬,就被吸到欄杆前面,重重的砸落在地。 李冬青訝異的看着這一切,他是聽過內修武人能以氣御物,但貌似除了張遠和隊長外還真沒見過旁人會,而那都是“御物”,這瘦骨頭,使得是“取物”!截然相反,相當神奇! 對李冬青這種表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瘦骨頭露出一個自以爲善意的笑容,伸出另一隻手。 李冬青短暫錯愕後,立馬麻溜的從煙盒子裡取出倆根黑蘭州出來,遞給他,瘦骨頭一接,並沒有直接放上去,而是先深深的、近乎陶醉的吸了口這煙的香氣後,才探手而出,將菸頭印在烙鐵上,不多時,兩根菸就被點燃了。 瘦骨頭遞給李冬青一根,自個已經迫不及待的猛吸一口,在肺中醞釀了許久許久,才陶醉着表情,緩緩吐出。 煙霧瀰漫,就好似一種魔力,所有囚犯都長大可鼻孔一頓猛吸,整個監獄,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