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王嚴重了,我等三國不遠千里而來就是爲要證明此事是真是假,並無惡意,寶物若在您手,我等參觀之後轉身便走,若安凌王執意說沒有……呵,那我等也毫無辦法不是,在貴國的領土上,又怎敢逼問安凌王呢?”潘俊毅恰到好處的接過話茬,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二人配合的可謂嚴絲合縫,沒有絲毫不當,就好似已排練了千百次只等今日與他對薄公堂似的。
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論,場中衆人都蹙着眉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卻不知哪個是真,凌皇與皇太后亦是如此,都在心中沉着。
四大古國中排名第一的戰國卻始終未出一言,不知打得是何算盤,既然來了就代表懷疑,爲何不說話呢?衆人殊不知,戰君愷是自恃清高之人,既然有人爭執他就不屑開口,只是手持一杯酒,面上帶着冷笑,退到後臺看戲,時不時低聲與二皇子戰君愷說幾句什麼。
“既然兩位貴客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本王若再不澄清想來這個黑鍋就要擔定了,是吧?二位?”冷笑一聲,凌寒澈長身而起,緩步來到場上。
此間琉璃隨手招來了一個宮女,附耳小聲吩咐了幾句,那宮女恭恭敬敬的點頭,應了聲是,便急匆匆的轉身離去了。
“首先本王要澄清的是,那所謂引領我等上山的女子與本王毫無瓜葛,她只是自稱是白雲曦之女,而且最先結實之人卻是劍莊莊主修羅謙夜,而修羅謙夜又是嶽國的客卿,要說來這女子應是嶽國一方的,我等只是路中巧遇上罷了,所以說,言稱我與此女勾結陷害嶽皇,盜取魔山中秘寶佔爲己有之事……是否過於牽強了呢?歷天,歷公子?”末尾的名字叫的格外的重,目光掃視全場,凌寒澈淡淡的道:“我安凌王,從不貪圖富貴,亦不是那種不義之徒,想必瞭解本王之人都應該清楚纔是,歷公子的這番言論本王完全可以斷定爲這是對本王的一次非常惡劣的人身攻擊,而且是在凌國皇宮內公然污衊本王清譽,若本王道清了你的重重疑惑,解開了這層謎團,歷公子,我希望你能代表嶽國給本王的一個交代。”脣角一揚,冷哼一聲。
“王爺的話若是能服衆,歷某人給個交代又如何。”歷天自信滿滿,大包大攬的拍拍胸脯。
“好,就憑你的這句話,在場衆人皆是見證。”
“敢問安凌王,既然你不是貪圖富貴之人,那你去那魔山又是爲何?難不成是好奇而參觀去了?那裡可是兇險之地,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啊……”潘俊毅突然問道。
“本王去魔山乃是尊一位老夫子的意願,前去尋找一樣東西,這老夫子也不是別人正是世人皆知的神機妙算的九幽子老先生,至於所尋何物,本王就沒必要詳細說明,畢竟是九幽子先生的私人事情,至於說至寶我等當真未見,不過若說從魔山內一物都沒有帶回那到不是真話……”
“噢?王弟帶回來的是何物?”這回說話的竟是凌皇,搶先出口。
凌寒澈擡眸看了眼凌皇
,心底暗歎一聲。
“具體是何物,代表和意思臣弟也未能明瞭,既然有人存心誣陷,誇大其詞說成至寶……王弟又怎能任之惡行得逞呢?既然另外三大古國爲了此事不遠千里而來,又有我國當朝文武官員滿頭霧水,那本王也就不藏私了,拿出來給衆人觀賞又有何妨……”反正你們看了也不一定認識,有啥大不了的,凌寒澈與琉璃對視一眼,示意接下來輪到她了。
凌皇眸中閃爍着陰冷的目光,心底懷疑漸漸濃重了。
就在這時四名宮女推着一扇類似於屏風似的框架,架內鑲着一張空白的紙張,前後都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衆人皆是一頭霧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至寶?
隨後又有兩名宮女端着一個研好的磨盒擺放在一旁。
“安凌王,這是何意?”潘俊毅斂眉不悅的問,難道是要耍我們嗎?
“王子稍安勿躁,謎題即將揭曉!”凌寒澈抿脣一笑,琥珀色的眸光望向琉璃,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笑意。
見物件上齊,琉璃荷花袖擺一展,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凌寒澈的身邊,舉目望向凌皇,目光平淡似水,無波無瀾,她已經完全掌控好了自己的心態。
“啓稟皇上,魔山一行臣妾亦在其中,關於幾位貴客提及的至寶……”說着轉眸看了眼歷天,與潘俊毅,亦是淡然的目光,繼續道:“當日在魔山的一處石壁上,臣妾看到了一行奇異的字體,所以一時興起就臨摹了起來,映在了腦海中,若說從魔山內帶出的東西,就只用這一樣而已。”
“字體?”凌皇大皺眉頭:“字體有何奇特?”難不成還會閃閃發光不成?
在場衆人尤其潘俊毅與歷天大是不滿,嚷嚷道:“安凌王,就算你想敷衍也不必如此行事吧?弄個破字體有何用?若說字體是至寶純屬狗屁……”話未說完就被潘俊毅擡手封了口。
“歷公子,請注意你的修辭,在本國帝王,朝臣面前如此肆意髒話,難道就是你歷家的教養嗎?亦或是,嶽皇是這樣教你的?”凌寒澈臉色幽冷,氣勢逼人的看着歷天。
歷天理虧,有氣也得往肚子裡吞,只得悶悶的哼了一聲,撇開頭。
琉璃適時出來打圓場,清了清嗓子,道:“諸位稍安勿躁,所謂字體自然無奇特之處,但其內蘊含的奧秘卻是不然,還望諸位耐心看好了……”
話落,琉璃走到白紙前,拿起毛筆沾染墨汁,神情專注的盯着前方,長袖揮舞,筆尖跳動,下筆奇異,走勢亦是奇特,完全不像他們所認識的字體寫法。
其實琉璃現在寫的字是以隸書的方式而寫的,幾筆落下後一個龍飛鳳舞的字便渾然而成,在衆人一頭霧水的時候,一直坐在後方不言不語的戰君愷突然一動,身子微微前傾,眼神中流動出奇異之色,視線緊緊的盯着琉璃的筆下走動趨勢,口中不確認的嘀咕了一聲“天?”
“嗯?什麼?”一旁的戰君威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哥。
“二
弟,且看那下筆走勢,字體韻度,可是眼熟?”戰君愷低聲說道。
戰君威聞言細看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不敢置信的神色流露出來,“好似父皇的筆記……”說完又猛的搖了搖頭:“父皇曾說這天下間在無第二人能寫出與他相同的筆跡字體,就算模仿也是不可能,除非是見鬼了,可眼前……”
對於戰皇的話這兄弟倆可是堅信不疑,可眼前難道真的見鬼了?那一筆一劃明明就是在眼前真真切切的發生的,這說明了什麼?
戰君愷黑眸一挑,望了眼持筆的琉璃,正一臉專注的揮汁灑墨……戰君愷不自禁的站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戰君愷一起身頓時惹來了附近既然的關注,紛紛小聲嘀咕了起來。
凌寒澈只看了他一眼,收回眸光,平平淡淡,無波無瀾,繼續盯着愛妃書寫。
片刻之後琉璃收筆,輕輕的抹了抹額際的汗漬,心道:這毛筆字咋這麼難寫呢?這大筆也大了些,不知寫的像不像呢。
凌皇蹙着眉頭,問道:“這是什麼字?”
“是啊,兒媳,這字本宮怎從未見過?”皇太后亦是一臉茫然。
就連歷天與潘俊毅兩人也是非常不解,蹲在屏風大小的紙前滿臉疑惑。
難道所說的至寶就是指這二十個字嗎?還是這些字是指至寶所在的地方?而這字其中所意如何都無人能知又怎麼去找至寶呢?
人人心中都是疑惑,但在觀看此字的時候都在心中默默的記下如何揮寫,以待回國後仔細研究……
“回稟皇額娘,這字……兒媳也不知其中爲何意,所指又是如何。”
“這字王妃可全認得?”潘俊毅出聲問道。
“嗯……”
不待琉璃說完,突然一個聲音截斷了她的話,琉璃頓時大驚,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個人……
“天和星際,北頭偏移,八星連珠,空閃雷鳴,時空穿梭……”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巧所有人都能聽見,就這樣雲淡風輕的唸了出來……說話的正是戰君愷。
“你……你……你怎麼……”猶若晴天霹靂在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響,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蹦了出來:這傢伙難道也是穿來的?
“王妃,本殿下讀的對與否?”戰君愷抿脣一笑:“本殿下很好奇,王妃怎會寫的這麼好,若不是從小練筆,單單臨摹幾次就寫到這個程度當真奇才啊!”琉璃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艱難的保持頭腦清醒,大膽的問道:“你……你不會……也是穿來的吧?”
“穿來的?何意?”
“呃……當我沒說。”琉璃抹了把臉,腳下一軟,感覺腦袋混了。
凌寒澈長臂一展,將其穩穩的接在懷中,偏頭對衆人道:“本王的王妃最近身子多有不適,請見諒,蕭讓,送王妃回府。”
“是,王爺。”蕭讓應了聲是,兩個婢女上前攙着琉璃,在蕭讓的護送下離了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