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傻眼了。
“ 我去, 這是怎麼回事？美顏被關掉了？”
“ 美顏關掉後，林恬恬就連臉型也變了，她的瓜子臉呢？”
“ 這......濾鏡也太重了, 說好的素顏大美人呢？”
“ 美顏突然被關掉？有點意外, 林恬恬真人樣子和美顏後還是有出入的。”
“ 我還以爲林恬恬真是大美人, 關掉濾鏡後, 有點失望。”
“ 恬恬什麼樣子都美啊, 我就喜歡她不是網紅臉，沒有美顏也好看，你們誰長成這樣, 就該偷笑了。”
“ 我看到林恬恬臉上長痘痘了，不是有營銷號說她的皮膚像剝開殼的雞蛋嗎？”
“ 怎麼說, 雖然關掉濾鏡也好看, 但好像沒有大家傳的那麼讓人驚豔。”
“ 林恬恬的鼻子怎麼這麼塌？”
......
看見粉絲們的刷屏, 男主播趕緊找工作人員，問是怎麼回事。
林恬恬整個人愣住了。
看着鏡頭裡的自己, 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就算突然關掉濾鏡，她的皮膚依然是雪白無暇，臉兩側的頜骨有頭髮遮擋，並不明顯。
而現在，屏幕裡的她膚色突然變黑了不少, 光滑的臉上還長了不少粉刺, 最重要的是, 她兩側的頜骨又變大了, 幾乎跟她以前的臉型一樣。
爲什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突然又變醜？下
林恬恬慌了, 她剛纔是當着幾百萬的粉絲面前變醜。
重新打開美顏功能後，旁邊的男主播趕緊控場, “ 剛纔出現了一些小意外，我們現在先抽一波獎......”
當着這麼多粉絲面前，林恬恬看着那評論，她坐立難安，又不能當場離開。
猜想到她貼身帶着的玉可能又出現裂痕，她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直播結束後，林恬恬的濾鏡掉了上了熱搜。
經紀人把手機遞給她，“ 我已經讓人處理，會把熱搜降下來。”
林恬恬翻看着熱搜上的消息，她的臉色愈發難看。
“ 林恬恬這張號稱娛樂圈天花板的臉已經崩了？”
“ 好傢伙，突然關掉濾鏡，我看林恬恬的臉色，她是被嚇壞了。”
“ 她家的粉絲天天吹她的顏值，還稱她白雪小甜心，關掉濾鏡，很多女孩子的膚色都跟她差不多啊。”
“ 這叫崩？把你的照片發出來，大家看看，是不是比恬恬長得好看。”
“ 林恬恬好慘，這樣的顏值還被踩，不帶我家小甜心就沒有熱度嗎？”
“ 純路人，林恬恬的真實顏值確實沒有照片中好看，她的皮膚不像營銷說的那樣雪白無暇，臉型是方的，鼻子也不夠挺翹小巧，是整容失敗？還是之前照片都是p的？”
“ 就無語，恬恬這樣的顏值還被嫌棄？黑她不用成本？”
“ 哈哈哈，之前粉絲在尬吹林恬恬顏值娛樂圈第一美女。”
......
林恬恬問經紀人，“ 水軍已經下場了？”
“ 對。” 經紀人打量林恬恬的臉，“ 我怎麼覺得你一場直播下來，皮膚好像變黑了？還有你臉上的痘痘是怎麼回事？”
林恬恬偏開臉，錯開經紀人的目光，“ 最近休息不好。”
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應該用糟糕形容，她突然意識到，每一次她變醜，寧知都會變美回去。
**
寧知看見熱搜的時候已經是夜裡。
她知道自己換取了10%的光環，林恬恬的樣子會發生變化，但她沒有想到林恬恬當時在直播，當着這麼多粉絲面前變醜，還倒黴的是，鏡頭的美顏還被意外關掉。
真刺激。
寧知吃了一會兒瓜，她發現林恬恬熱搜的位置一直往下掉，快要掉沒了，而且評論裡都是誇的，顯然是水軍下場。
看來是林恬恬的團隊在操作。
寧知眯了眯眼，有點期待林恬恬完全恢復原來樣子時，粉絲們的反應。
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打開，陸絕洗完澡出來了，他身上穿着一身大紅色的真絲睡衣，一張臉愈發清俊。
他走到牀邊，擡眸去看正在擦乳液的寧知。
好一會兒，寧知護膚完，她回頭時發現，陸絕竟然安安靜靜坐着，還沒有睡下。
“ 怎麼還不睡？” 寧知走過去，她把燈關掉，只留了牀頭的檯燈。
她躺落在牀上，陸絕才跟着睡下。
突然意識到什麼，寧知側過身，面對平躺的陸絕，“ 你剛纔在等我？”
黑夜裡，陸絕的聲音低低的，“ 嗯。”
寧知有點驚訝，又有點驚喜。
她還記得，她剛穿來的第一晚，陸絕對她睡在他的牀上這件事很生氣，還彈出了閃電的黑雲。
沒想到，才這麼一段時間，他已經學會等她，進步很大。
寧知笑彎了眼眸，“ 我很高興，你會等我。”
陸絕抿着脣，好一會兒，他把頭靠向寧知，低啞的聲音在夜裡特別清晰，“ 耳朵給你親，給你親。”
陸絕的手伸過來，主動搭在寧知放在被面的手上，他又重複道：“ 耳朵給你。”
寧知：......
小呆子是在求她親他耳朵？
寧知記得網上說，自閉症患者想要某樣東西，會觸碰別人的手背，一旦得到，他又會不再理睬人。
寧知勾了勾脣，她問他：“ 我親你耳朵，你會開心嗎？”
陸絕眨了眨眼，漂亮的桃花眼裡全是茫然。
“ 你不回答，我就睡覺了。” 寧知壞極了，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她故意打了哈欠，然後閉上眼睛。
陸絕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收緊，他緩慢地開口：“ 開心。”
寧知忍不住笑了，她睜開眼睛，“ 那你求求我。” 平常都是她求着他開心的。
陸絕不知道什麼是骨氣，“ 求你。”
男人額前的劉海服帖，黑眸溼亮，眉目間透着一股子的乖勁，很難讓人抗拒。
寧知貼近他的耳朵，用脣，輕輕地碰了一下。
陸絕眼簾微顫着。
她張開脣，學着下午的操作，輕輕咬住他的小耳珠。
一個小太陽！
然後，沒了。
寧知用牙齒尖尖磨了磨他軟軟的肉，還是沒有小太陽彈出。
下午被榨乾了？
她鬆開了他的耳朵，“ 好了，親完了。”
陸絕茫然地看向她，好像還沒有滿足。
寧知伸手捏捏他的臉，“ 睡覺吧。”
陸絕抿着脣，有點不情願地挪回自己的位置。
寧知覺得好笑，她在想，要不養一養，隔斷時間再試試，或許還能榨出小太陽？
**
週六這天，陸母給了寧知兩張入場券，提議寧知帶陸絕去參加一個畫展。
那位畫家出了名的用色大膽鮮豔，陸母覺得，陸絕有可能會喜歡。
出門的時候，寧知換上了一條淺綠色的裙子，她現在的膚色白了不少，很適合穿這樣的顏色，隱隱透着仙氣。
而陸絕挑了一件綠色底大花的襯衫，寧知直接阻止，真讓他穿花色外出，他肯定會成爲全街最亮的崽。
最後，陸絕換上紅色的真絲襯衫。他的膚色冷白，能壓住極豔的紅色。
領口處開着兩顆鈕釦，露出了突顯的喉結，加上他這張清俊，禁慾的臉，簡直讓人心跳加速。
寧知牽着他的手，細軟的手指插在他的指縫間，十指扣緊。
她叮囑他，“ 畫展上會有不少人，如果你覺得不舒服，要告訴我。”
陸絕輕應了一聲。
畫展開設在一處大廈的高層。
展館內來了不少賓客，衆人衣衫光鮮，氣質不凡。
寧知牽着陸絕的手，有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他的手會下意識收緊，身體也會靠向她，眼簾低垂着，不敢看向周圍。
“ 陸絕，這幅畫你喜歡嗎？” 寧知拉着他走到一副畫前，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對畫不敢興趣，但以前她的父親喜歡收藏名畫，她看多了，也懂一點點。
面前畫的是一個女人，面容秀麗，眼裡透着羞澀，很傳神。
陸絕臉上沒有什麼神色，“ 不。”
“ 那你覺得哪幅畫好？” 寧知也就隨便問問而已，她帶他出來，主要是爲了讓他多接觸，多適應多人的環境。
陸絕擡眸，快速地打量着周圍，很快，他指着對面牆上掛着的一幅畫，“ 它，喜歡。”
寧知順着他的手指看去。
那是一幅牡丹，鮮紅錦繡的花色讓她想起了他的一件花俏睡衣，上面也是這麼多大朵的紅花。
寧知笑道：“ 你喜歡，那我們就買它。”
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與斜對面的霍曉月對上。
霍曉月推着輪椅上的霍曉陽走過來，“ 是你？”
說完，霍曉月看向寧知身旁的陸絕，雙眼頓時一亮，穿着紅色襯衫的陸絕實在是太耀眼了。
她歡喜道：“ 陸絕，你也來了。”
陸絕低下頭，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 好巧啊。” 寧知應聲。
霍曉月哼了哼，“ 我陪哥哥來看畫展，這裡人多，你爲什麼帶陸絕來？你不知道他會害怕嗎？”
寧知開口：“ 我會讓他慢慢適應。”
陸絕現在的情況比她剛穿來的時候穩定了很多，至少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失控。
看着面前穿着一紅一綠的兩人，霍曉月突然發現寧知和陸絕有點般配，看着很礙眼，“ 你怎麼讓他適應！如果他突然失控，跑到馬路上，你能追回來嗎？”
“ 曉月！” 霍曉陽喝止住妹妹。
霍曉月哼了一聲，囂張勁沒了，她低聲道：“ 我在提醒她。”
輪椅上的霍曉陽擡起頭，他看向寧知。
今天他沒有戴眼鏡，能看見他狹長的眼睛，“ 對不起寧小姐，我妹妹說話比較衝動，但她沒有惡意。”
“ 沒關係，我不會與霍小姐計較的。” 幾次下來，寧知大概能瞭解霍曉月的性格。
霍曉月撇了撇嘴。
“ 畫展的主人是我的朋友，如果寧小姐和陸先生有看中的，可以報上我的名字。” 霍曉陽溫和道。
寧知點點頭，“ 多謝了。”
寧知牽着陸絕的手準備離開，她轉過頭，突然發現陸絕頭頂的顯示框裡，竟然彈出了閃着電的黑雲。
他生氣了？
霍曉月看了寧知一眼，又看了陸絕一眼，她才推着哥哥的輪椅離開。
“ 怎麼了？” 寧知低聲問陸絕，“ 你爲什麼生氣？”
陸絕擡眸，他看着她，目光落在寧知的臉上，停頓了幾秒，又快速挪開，“ 他，不喜歡。”
停頓了一下，他又開口：“ 討厭他。”
“ 你討厭霍曉月？”
“ 不是。” 陸絕皺眉，“ 是他。”
寧知有點遲疑，“ 你討厭霍曉月的哥哥？”
陸絕抿着脣，低低應了一聲，“ 嗯。”
“ 爲什麼？”
寧知記得，霍曉月說過，她哥哥救過陸絕，爲什麼陸絕討厭霍曉陽？
陸絕不應聲了。
離開畫展時，寧知買下了陸絕喜歡的那副大紅豔絕的牡丹圖，也只有這樣的畫，才符合他的品味。
寧知讓人把畫送去陸家，她準備帶陸絕在外閒逛一會兒。
走出大廈的時候，寧知帶着陸絕走去車子停放的位置。
突然，前面一輛黑色的車快速地迎面衝過來，寧知滿臉震驚，手下意識推開了身旁的陸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