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有喜了
“先生,請。”兩名保鏢朝上官煉恭冷地說着,然後轉身就往島上走去。
上官煉看看上了艇的龍煜,轉身立即跟着保鏢上了島。此刻,他心急如焚,不知道貝若雪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她坐的是哪一艘艇,他又不清楚,這海島四面都有私人碼頭,停着各種各樣的船,他更加分辯不出哪一艘船艇可能是貝若雪坐的。
放眼周圍,只有這一座小島佇立大海之中,按正常的道理來說,貝若雪追趕爾東浩,肯定是追到這座島,她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不見的。
就算在海上出了意外,那船艇呢?沉沒大海了?
海面波濤洶涌,他追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意外,更沒有發現到不對勁。
上官煉堅信貝若雪肯定是追着爾東浩上了島的。
過去二十六年,上官煉不曾責怪過貝若雪的急躁,因爲總有他在身邊控制着她。可是這一次,他卻在心裡責備貝若雪了,做事總是那般的衝動,她根本就是空門大開,就往敵人身上衝的女人。人家都說女人的心思細,爲毛她的心思比男人的心思還要粗一倍?
貝若雪!
上官煉在心裡咬牙切齒,你要是敢出事,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島上建築物很多,人也很多。
上官煉把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檢看,細細地檢看。
剛纔爾東浩(龍煜)說島上的全是他的傭人?
上官煉看看在道路上來來往往活動的人們,男女老少都有,怎麼可能全是爾東浩的傭人?
可他隨手拉着一個人問話的時候,他們都尊稱爾東浩爲少爺。
“請問,你有看到一個長得挺高的,美得像仙女那樣的女人嗎?”上官煉看到一個人就要問一次。
海島很大,他一時半刻也搜不完,可他害怕他不接着搜的話,貝若雪就會被人轉移,他強忍着勞累,強忍着害怕,堅持着搜查,一分鐘也不願意停下。
一次次的失望,隨着日落又隨着日出,不斷地循環着。
上官煉餓了,隨便在那些小店裡買點東西吃,渴了,也是隨口喝幾口淡水。
後來爾東浩甚至把他所有保鏢都借給他用來尋找貝若雪,讓他在海島上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上官煉不眠不休,甚至沒有心情去過問下屬追到香港的情況。
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貝若雪不見了。
失去了貝若雪,他怎麼辦?
沒有了貝若雪,他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
他希望她立即跳出來,跳到他的面前,對他說:“奶奶的,爾東浩根本就不是龍煜,害我浪費時間。”他更希望她說:“走,我們單挑去,輸了學狗叫。”
可是,找了三天三夜,貝若雪的氣息,他都嗅不到。
別墅裡,爾東浩坐在沙發上,神情依舊冰冷,冷冷地看着木然地坐在他對面的上官煉。
上官煉原本白皙的俊臉,每一寸肌膚都爬滿了憔悴,都寫滿了痛苦以及擔心。因爲他三天不眠不休地尋找貝若雪,海島上的太陽特別的烈,他白皙的俊臉黑了三分,英挺的劍眉從看不到貝若雪開始就一直緊緊地攏着,不曾舒展過。深邃銳利的雙眸此刻失去了銳利的光芒,只有萬分的痛楚在折磨着他,那抿着的脣瓣微微地顫動着,眉宇間的英氣依在,卻少了幾分逼人。
過去溫和沉穩的上官煉不見了,此刻坐在龍煜面前的上官煉是一個極致擔心心愛之人的可憐男人。
“雪兒……”上官煉低低地呢喃着,過去叫着這兩個字,他覺得愉快,幸福。此刻叫着這兩個字,卻是痛徹心扉,如萬箭穿心。
她,到底在哪裡?是生是死?
“先生,你也打遍了我的地方,沒有找到你要找的人,你……”爾東浩淡冷地看着上官煉,眼裡沒有半點的同情,上官煉的痛苦,他也承受過,而且他承受的遠遠要比上官煉深。
“對不起,打擾了,我離開。”上官煉木然地站起來,木然地向別墅外面走去。
“你可以報警,讓警察們幫忙在海域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麼。”爾東浩站起來,轉身看着上官煉痛苦的背影,低冷地說着,在看到上官煉顫動的身體時,他接着說:“當然了,我希望你們什麼也搜不到。那個女警雖然誤會了我,認錯了人,不過,我也不希望她死。”
他言下之意就是海上暗礁太多,貝若雪八成是碰礁出事,屍沉大海了,說不定屍體還被鯊魚分了呢。
上官煉不說話,爾東浩這一段話卻把他的心都剜碎了。
不,他不能放棄,他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他不相信貝若雪會屍沉大海,貝若雪不是短命的人。
他絕對不能放棄!
想到這裡,三天不眠不休的上官煉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大步地走出了爾東浩的別墅,一名保鏢開車把他送到碼頭,送他上船離開海島,到公安局裡尋求幫助。
送上官煉上船的保鏢回到別墅之後,爾東浩便離開了大廳,在離開大廳之前,他沉冷地吩咐所有人:“站好崗,出了任何差池,殺無赦!”
“是,少爺。”
衆人全身一凜,恭恭敬敬地應着。
爾東浩走進了一樓的主臥室,然後着了房門,隔絕了任何人的窺視。
房裡應有盡有,但空無一人。
爾東浩進房後反手就把房門鎖上,然後才走到牀前,用力地推開了那張大大的雙人牀,然後他在牀底上扭動了一個按鈕,牀底下的地板忽然間就裂開了一個正方形的口,可以容進去一個人。原來他的別墅裡還有地下暗室,地下室的開關按鈕就裝在這張牀的牀底下。
爾東浩從地下室的入口鑽進去,他的人消失在房間之時,地下室的入口處又被關上了。
地下室很寬敞,宛如地面上的樓層那般,是兩層建築,什麼都設備齊全,除了見不到陽光之外。
地下室的空氣也不悶,爾東浩當初建造這個地下室的時候,請了專人設計的,空氣能透過不顯眼的地方穿進地下室,清換渾濁的氣體,保持着地下室的空氣清新。
此時地下室的大廳裡,那套豪華的沙發上綁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看到爾東浩出現了,立即質問着:“浩,放開我,你爲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史湘雨。
三天前,她在賓館好端端的就被爾東浩的保鏢們綁到了別墅裡來,塞進了地下室,她堂堂M組織的蛇蠍毒花,救了一個白眼狼,救了白眼狼還不說,她還失去了自己的勢力,身上的槍支也被爾東浩搜走了,她此時在爾東浩面前就是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可憐她在地下室喊了三天三夜,都沒有人把她放出去。
她不明白爾東浩爲什麼要把她綁來這裡。
爾東浩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史湘雨很想破口大罵,可她都罵到沒有力氣了。
這幾天,她除了有人喂點乾糧和水之外,還不曾吃過一餐飯。
爾東浩上了二樓,轉進了一間房,房內也有一名女人被綁在牀上,一名中年婦女一直在照看着牀上被綁的女人。
爾東浩推門而入,那名中年婦女立即恭恭敬敬地叫着:“少爺,你來了。”
“龍煜,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混蛋!你以爲你換了身份,我就認不出你來了嗎?放開我,有種的,我們單挑!”被綁在牀上的女人,上官煉以爲失蹤了的貝若雪,一看到龍煜進來,氣得俏臉通紅,破口大罵。
三天前,她沒有等上官煉到達碼頭,衝動地追着龍煜出海,一直追到這個島上,可她才上了島,立即就遭到了圍攻,她拳腳功夫是不差,可是一人難敵四手,她打不過那十幾個經過特殊訓練的保鏢,被他們活捉了。
然後她就被綁到這裡來了。
三天來,都是這名中年婦女在照顧着她,而她一直被綁在牀上,除了嘴巴能罵人之外,什麼都不能做了。
從警那麼多年,她第一次敗得如此狼狽。
她發誓,只要她能活着離開這裡,她一定改掉急躁的性格。
爾東浩沒有看向貝若雪,他走到中年婦女的面前停下,高大冷冽散發着尊貴氣息的他讓中年婦女不敢擡眸看一眼,一直垂着臉,恭恭敬敬。
“她沒有什麼事吧?”爾東浩淡冷地問着,淡淡的語句盡是對貝若雪的擔心。
“沒有,吃喝正常,就是精力太旺,天天在詛咒,天天在罵。”中年婦女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爾東浩終於看向了被綁在牀上的貝若雪,眼眸深沉,脣邊染上了一抹笑意,以貝若雪的性格,的確會天天大罵。
揮揮手,爾東浩示意中年婦女可以退出去了。
中年婦女不敢再作任何的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龍煜,你混蛋,你想幹什麼?你以爲抓到我當人質,你就能脫離法律的制裁嗎?你以爲你換了身份,換了名字,你就不是龍煜了嗎?就能逃過法律了嗎?你別做夢了,天網恢恢,一向都是疏而不漏,邪永遠都不能勝正。”貝若雪拼命掙扎着,可是身體被綁,她掙不脫那些繩子,她真恨自己不會縮骨功,這樣她就不會被綁在這裡三天三夜了。
“雪兒。”爾東浩走到了牀沿上坐下,大手貪婪地撫上了貝若雪俏麗的臉,淡淡地解說着:“爾東浩的確是我的真名,龍煜是加入龍會後,應着幫會之名才取的,龔煜的確有其人,不過被我殺了,我取而代之的。”
“你是個惡魔!”貝若雪拼命地甩着頭,不讓爾東浩撫着自己的臉。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是好人。”爾東浩雙手從貝若雪的臉上移開,撐放在貝若雪的頭兩側,他健壯的身軀覆上被綁着的貝若雪身上。
“你幹什麼?龍煜,放開我!”貝若雪大驚失色,就算她沒有被綁,都不是龍煜的對手,何況她此刻被綁着。
相到龍煜對自己那可怕的感情,貝若雪不敢往下去想。
“雪兒。”爾東浩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他雙手扳住了貝若雪亂動的頭,頭俯下來,和貝若雪額抵着額,鼻尖對着鼻尖,他一向冰冷無情的眼眸裡此刻燃燒着兩束柔情,“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在逃亡的路上,我都無法把你趕出我的腦海。”
“我也很想你!”貝若雪咬牙切齒。
龍煜大喜。
“我很想立即把你捉拿歸案,把你的龍會殲滅!”貝若雪下一句話吐出來,讓龍煜輕輕地笑了起來。
他輕觸着貝若雪粉嫩嫩的紅脣,輕笑着:“我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你怎麼可能想着我對你的情與好。”
“放開我,別碰我!”貝若雪鳳眸狠狠地瞪着他。
“我費盡心思,把你綁在這裡,你說我能不碰你嗎?”爾東浩說完,下一刻,就像鷹一般緊緊地攫住貝若雪的紅脣,瘋狂,霸道,飢渴地吮吻起來。
貝若雪怒火中燒,她甩不掉爾東浩的脣瓣,她便狠狠地咬爾東浩的脣瓣,在爾東浩吃痛退開的時候,她的下巴也被爾東浩扳壓住,用力地逼開她的脣齒,他嘴角全是血,依舊不管不顧,再一次強吻上她。
爾東浩瘋狂地吻着,把他壓抑的感情傾注在這一吻。
混蛋,色狼,惡魔,色坯……
貝若雪被迫承受着爾東浩的強吻,在心裡狠狠地咒罵着爾東浩,心底卻不可抑制地劃過了恐慌。
當爾東浩的脣移到貝若雪的脖子上時,他的心絞痛突然間痛了起來,他壓抑了半個多月的情念在這一刻再次發作,他碰貝若雪的時候,欲動,情也動,情動,立即就牽動了鎖情藥,心絞痛鋪天蓋地而來,把他整個人席捲吞噬。
他的俊臉瞬間蒼白無比,全身因爲心絞痛而冒冷汗,他伏壓在貝若雪的身上,痛苦地和貝若雪對視着,貝若雪眼裡還有憤恨與屈辱,此刻也夾着不解,眼裡還有着迷茫,大概是記起他在她的面前心絞痛過幾次了吧。
貝若雪一直以爲他的心臟有毛病纔會心絞痛,卻不知道他的心絞痛是因爲她而痛。
“不想死,趕快放了我。”貝若雪冷靜地說着,此刻這傢伙心病發作,應該沒有能力再對自己用強的了。她剛纔在心底掠過的一絲絲恐慌悄然退去。
爾東浩不動,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然後,他拼命地咬着牙關,冷汗如珠滴落。
他的大手顫抖地落到貝若雪的衣服領口處。
“龍煜,你混蛋,你放開我,你不怕死嗎?”貝若雪隨着他的動作而臉色再變。
他都痛成這樣了,他還想強要她嗎?
爾東浩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大手只是顫抖地解着貝若雪的鈕釦,那雪白的肌膚隨着鈕釦的解開,寸寸露在他的眼前,而隨着他的動作,他的心絞痛,痛到了最高點。
他最終無法忍受這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翻身滾落在地上,再也不看貝若雪,顫抖着,死死的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了,貝若雪松了一口氣。
爾東浩離開了房間,努力地把貝若雪的樣子甩出腦海,心絞痛才慢慢地減弱。
吃力地下了樓,看到綁在沙發上的史湘雨,爾東浩的痛楚立即消失,因爲他的視線被史湘雨取代了。
“浩,爾東浩,你是不是把貝若雪關在樓上?你害怕我告訴上官煉,所以也把我綁到這裡來?浩,我不會出賣你的,放了我吧。”史湘雨看到爾東浩下樓來了,急急地哀求着。
爾東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理她,轉身就往地下室的入口處走去。
他不相信史湘雨,因爲史湘雨對他有情,一心想成爲他的女人,她絕對不會任他設計貝若雪的,放了史湘雨,說不定史湘雨會對貝若雪不利,放走貝若雪,他還能再捉回,但史湘雨心狠手辣,他最擔心的是史湘雨會殺了貝若雪。
他也不殺史湘雨,看在史湘雨救過他的份上,他只把史湘雨綁在這裡,等到歐陽天逸被帶到島上來了,替貝若雪進行了催眠換記憶之後,他會把貝若雪帶到地面上去,也會放了史湘雨,不過會把史湘雨繼續軟禁在這個地下室裡。
他要和貝若雪過新的生活,也希望歐陽天逸能告訴他鎖情藥到底有沒有解藥。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手裡了,他卻碰不得,那種滋味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
太陽西沉入海,上官煉拖着一身的痛苦回到他和貝若雪才同居了一個晚上的租房裡,雖然只有一個晚上,可是這間租房裡,到處都留下了貝若雪的氣息。
倒在大牀上,上官煉已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此刻倒在充滿了貝若雪氣息的大牀上,他的心更如萬支針插着一般痛。
痛苦地合上了眼眸,上官煉在心裡拼命地呼喚着:雪兒,你在哪裡?
他不相信貝若雪會死!
他堅信貝若雪還活着。
他請求警方的的協助搜尋貝若雪,他還不敢電報兩個家庭,不想讓兩個家庭因爲貝若雪的失蹤而陷入痛苦的深淵。
還有十天的時間,就到了他和貝若雪舉行婚禮的日子。
他記得自己安撫着貝若雪,只要她不答應,他就不會逼她結婚,哪怕結婚的日子早就被兩家人定下來了。
此時,貝若雪失蹤了,那婚禮果真成了沒有新郎新娘的空婚禮。
從他少年時愛上貝若雪,他一直想看着貝若雪爲他而穿上嫁衣,可是現在……
越想,上官煉的心越沉痛,他的大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久久都沒有辦法鬆開。
漸漸地,他沉進了夢中。
他夢見了貝若雪正衝着他笑,他夢見了貝若雪向他走來,可他也夢見了洶涌澎湃的海浪把貝若雪捲走。
雪兒……
上官煉倏地大叫出聲,猛地自牀上坐起來,才發覺自己在做着噩夢。
“雪兒……”上官煉拿起了貝若雪那天晚上枕過的枕頭,緊緊地摟在懷裡,低低地喃叫着,眼睛開始溼潤了。
他不敢去想,如果貝若雪真的死了,他會怎樣?
沒有了貝若雪,他的人生除了抓罪犯,就毫無意義了。
沒有了貝若雪,他的一生都不會再有愛。
因爲他的心,他的腦,他的新娘,永遠都只有貝若雪。
……
貝若雪是看不到白天黑夜的交替,她是通過中年婦女的告知,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的。
爾東浩強行求歡失敗後,隔天,他再次出現,讓貝若雪的神經再一次高度緊張起來。
她知道恢復了真姓名的龍煜絕對不會傷害她的性命,但他對她的感情會讓他想強佔她的身體,他不是君子,他是那種強娶豪奪的混蛋!
“龍煜,放開我!”貝若雪一看到爾東浩出現了,立即衝着他大叫。
爾東浩身後跟着三個人,兩名黑衣人,兩名黑衣人押着一名看似混血兒的中年男人。
“爾先生,現在能放開我了吧?我都被你的手下綁到這裡了,還怕我逃走嗎?其實以你的身份,你請我來,我也一定會來的,何必來個強請呢?”中年男人態度很溫和,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醫生大褂,說話的口吻也溫和沉穩,看上去像個醫生。
“對不起,歐陽先生,多有得罪。”爾東浩轉身示意手下鬆開了歐陽天逸,他從他的衣服袋子裡取出了一張寫好數字的支票遞給了歐陽天逸,淡冷地說着:“只要你幫我對她進行催眠,這筆錢立即就打到你的瑞士銀行帳號去。”
歐陽天逸,神醫,也是毒醫,救人無數,卻也貪財無數。爲了財,他的醫術有時候就用來害人。
歐陽天逸接過了那張支票,看一眼,立即笑容滿面,笑着應:“爾先生想催眠她,然後幫她植入什麼記憶?”他的視線看向了被綁在牀上的貝若雪。
貝若雪聽到兩個人的交易,俏臉變得蒼白起來,她沒想到龍煜居然會這樣對她。
爾東浩走到牀前,在牀沿上坐下,深深地凝視着貝若雪。
“龍煜,你這個惡魔,放開我,你敢對我催眠,我一槍斃了你!”貝若雪拼命扭動着被綁着的身軀,漂亮的鳳眸隱隱壓着害怕。
她不要被催眠,她不要失去過去的記憶,她不要忘記自己的親人,更不想忘記那個守護了她二十六年,一直寵愛着她的上官煉。
此時此刻,貝若雪才知道自己對上官煉的感情一點也不淺。
“雪兒。”爾東浩伸出大手輕輕地撫着掌下光滑的肌膚,冷冽的氣息被柔情取代。他在回答歐陽天逸,卻也在告訴貝若雪:“洗掉她前面所有記憶,植入新的記憶給她,她,是我爾東浩的妻子。”
“龍煜,你瘋了!”貝若雪怒罵。
他,他竟然敢……
“對,爲了你,我的確瘋了。”爾東浩深深地凝視着貝若雪的俏臉。“二十年前,如果我們沒有相遇,我也不會瘋呀。”
二十年前?
貝若雪微愣,他和她二十年前就相遇了?
貝若雪想問下去,不過爾東浩已經站起來,離開了牀沿。
“催眠時,先給她打麻醉針吧,免得她不配合。”歐陽天逸看了一眼被綁着還在試圖掙扎的貝若雪,向爾東浩提議着。
“打麻醉針會不會對她有影響?”爾東浩最不願意的就是貝若雪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要進行深度的催眠,原本是需要注射大量的麻醉藥的,不過藥量還是被控制在正常範圍內,是不會傷害到正常人的身體,除非是孕婦。”歐陽天逸解說着。孕婦注射麻醉藥要有一定限量的,和正常人不一樣,而且孕婦剖腹產時注射的麻醉藥通常只是麻醉半身。
麻醉藥會影響到胎兒的。
歐陽天逸看看爾東浩,詢問着:“她沒有懷孕吧?”
懷孕?
爾東浩再次扭頭看向了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貝若雪,他還沒有碰過貝若雪,但是貝若雪和上官煉早已經發生了關係,按時間上計算,估計有一個月了吧?
“如果她懷孕了,全身麻醉,對胎兒影響很大嗎?”爾東浩深沉地問着。
貝若雪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心都寒了。
此刻聽到兩個人在討論着懷孕的事情,她立即大叫着:“龍煜,我懷孕了,你不能讓人對我全身麻醉,你不能讓人對我進行催眠,你要是真的愛我,就不能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下一刻,爾東浩卻閃到了她的面前,冷冷地捏着她的下巴,陰冷地說着:“就算你懷孕了,孩子也是上官煉的,你說,我能容許他的存在嗎?”
“龍煜,你敢傷害我和孩子,我會恨你一輩子!”貝若雪心慌地低吼起來。
“爾先生,先讓我替她把脈吧,懷不懷孕,不是她自己說了就是真的。”歐陽天逸淡淡地笑着,人也走到了牀前。
“你們這些瘋子……別碰我,我要跟你們沒完沒了。”貝若雪覺得自己此刻就是被擺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歐陽天逸真的替貝若雪把起脈來。
大家都緊緊地盯着他看。
原本想着以懷孕爲藉口逃避被強制催眠的貝若雪,聽到爾東浩無情的話語氣,又希望自己不會懷孕,那樣就不會傷害到她和上官煉的孩子。
可惜,貝若雪最近走了黴運,她的祈求老天沒有聽到。
歐陽天逸結束把脈後,對同樣緊張的爾東浩說着:“爾先生,她的脈象有喜脈跳動,還有些微弱,她,的確懷孕了,還不足一個月。”
貝若雪立即面如死灰,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爾東浩卻臉色大變,嫉妒把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