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鳳無心的驚訝怔愣,風無殤沒有繼續回答他,而是走進屋子,視線轉到了蕭駿笙的身上,靜靜的審視了一圈,才輕笑道:“傳言中,何月國蕭世子一表人才,是個丰神俊朗的少年英才,如今一看,確是不虛啊,在下鳳無殤,見過蕭世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有幸見到落月城主真人,蕭某也深感榮幸。”蕭駿笙溫文有禮的回了一禮,才繼續進入正題,“聽剛纔鳳城主的意思,您對此事也有所瞭解?”
“無心是鳳某的弟弟,鳳某當然是加倍關心的。”鳳無殤淡淡說完,便轉向鳳無心,道:“無心,你還是先靜下來聽聽蕭世子所說的話,再做考量吧。”
說完,他便讓到一邊,將主要的空間留給兩人。
蕭駿笙對鳳無殤微微一點頭表示謝意,心中也掀起不小的激動感慨的波浪。
鳳無心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他神情木訥,卻還是聽了大哥的話,安靜的待在蕭駿笙的面前,等待着他記憶中的故事。
“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的年齡應該是與我歲,如今該是二十有六了,而你比我虛長几月,因此你我二人在兒時經常在一起玩耍,出事的那年我們才只有三四歲,所以對於那時的事情,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只是後來在父王那瞭解到一些,才能串聯起來。”
蕭駿笙開始闡述起當年的事情,他目光看向一片虛無,似是在說給鳳無心聽,卻又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暫且自私的隱藏了一些實情。
“當年何月國皇后獨受聖寵,在後宮中樹敵良多,但最終出手想要害死皇后和太子的,並不是那些心中嫉妒成狂的嬪妃們,而是大權在握、一心想要讓皇宮變成自己心中所想模樣的太后,她趁着皇上御駕親征之際,不能守護住自己的皇后,便在當晚密謀了一次謀殺。”
“十幾個頂尖的殺手,毫無疑問的殺死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后,然後便繼續追殺在外面玩
耍的你我二人,爲了毀屍滅跡,他們縱火燒掉了整座宮殿,最後我躲在枯井之中得以逃生,而你則被我的母親在危急時刻抱走,不知所蹤。”
蕭駿笙悄然回神,看向發愣中的鳳無心,道:“世人都以爲你早就已經死了,但我還是不肯相信,因爲在找到我母親屍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你的屍身,這麼多年,我派人在各處尋找,也始終沒有找到你的骸骨,所以我依舊相信,你是還活着的,果然,我的堅持是對的。”
鳳無心和鳳無殤都靜靜的聽着,那面上的表情深刻,似是在腦中可以完全還原出當時的可怕的場景。
屋內一時寂靜無比,鳳無心回過神來,還是不肯完全相信,他看向鳳無殤,面色嚴肅的問道:“大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嗯。”鳳無殤淡淡應了一聲,道:“我無意中碰到你的時候,你確是滿身焦灰,像是剛從火海中逃生出來。”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大哥,你一直是知道的對不對?”鳳無心繼續問道。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你已經長大,事實擺在你眼前,決定便由你自己來做。”鳳無殤面上並無任何異色,他面色淡然,像是早已經料到這一日似的。
鳳無心看着他大哥這樣的神情,才恍然間明白了很多,“所以你身爲江湖中人,從不過問國家朝堂之事,此時突然想要與朝堂合作,便是因爲我嗎?”
“也不盡然,何月國太后暴行諸多,與我也深有仇恨,她同是你我二人的仇人。”
鳳無殤至始至終,面上都是一派淡然之色,每句話每個字像是早已經準備好的,淡然脫口而出,而想要從他口中得知更多,那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鳳無心此時腦中一片混亂,他神色迷茫,跌跌撞撞的便消失在了屋子裡。
屋內,還停留在原地的鳳無殤和蕭駿笙目光相交,眼中都是一派沉穩清
明之色。
“雖然不知道鳳城主心下有何打算,但若是蕭某能相助一臂之力,還請城主明言。”
蕭駿笙突然開口,半是試探半是真誠的開口道。
鳳無殤卻根本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只是微微勾了勾脣角,道:“剛纔你口中所說的故事並非全都是實情吧?”
聞言,蕭駿笙面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着鳳無殤,但在他驚訝的視線之下,鳳無殤依舊淡定如初,像是剛纔他根本沒有開口說過任何話似的。
他心中心驚不已,本以爲鳳無殤只是一個手段高明的江湖高手,一派名門,卻沒想到他的心思竟然也是如此深不可測,即便是知道一切,也不多加說明,在鳳無心的面前戳穿自己,那也就是說此人心態沉穩,不可捉摸的很。
蕭駿笙連忙定了定神,眼神頓時便的冰冷,體內真氣已經緩緩運轉,時刻做着準備。
“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冷聲質問,鳳無殤不爲所動,“知道的不比你少,至少我很清楚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你隱忍至此,直到機關算盡見到我才說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蕭駿笙幾乎可以斷定,此時自己會甘願被帶到這落月城來,應該是鳳無心被鳳無殤利用,纔會讓自己一步步走入了他所設下的圈套之中,若說他是沒有目的的話,蕭駿笙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鳳無殤依舊笑的波瀾不驚,道:“你放心,即便是我算計,也不會對你如何,剛纔我說,太后是我仇敵,並非騙你,而且我也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無心的,你剛纔做的很對,適當的瞞着無心,對你日後行事會有益些。”
他淡淡開口說着,讓蕭駿笙卻是訝異的很,一時根本猜不出鳳無殤到底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敵還是友。
蕭駿笙不得不承認,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一次有點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彷彿他全身上下都瀰漫着一層看不清的薄薄的霧,讓人不能深入瞭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