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二十來平米的艙房.溫必中一身官服坐在正中央,表情肅穆,周邊沒有衙役,倒是吳仁站在一旁,臨時被抓來充當了師爺。
呵,果真是臨時衙門,夠草率,夠寒參。
四周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人,一雙雙眼晴亮閃閃,看來這船上實在是太無聊了,難得有審案的大戲可以看。
中間用繩子拉出了一塊大約五平米的地方。
杜十孃的屍體用白布蓋着就停放在這裡,小丫鬟鈴鐺跪在一旁。
李薇一家人進來,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
還未等李薇等人站好,溫必中的驚堂木一下拍下來。
“李氏,你可知罪?”
李薇最討厭這種一驚一乍的行爲,很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溫必中,拿着塊木頭你了不起是不是,先發制人就有理了?
“不知民婦犯了何罪?”
溫必中眼睛眯了眯,見這李薇不卑不亢,看着自己也不害怕,本來還胸有成竹的,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看來是不知罪,李氏你以爲你殺人的事天衣無縫,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偏偏被鈴鐺姑娘看見,本官今日就要替死者討一個公道。”
李薇冷笑。
“大人英明,確實,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民婦也希望大人能夠早日抓到兇手。”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還跟本官耍嘴皮子,鈴鐺姑娘,將你所見一一道來。”
鈴鐺擡頭看了一眼溫必中,嚇得馬上低頭,隨即用蚊子似的聲音回答道。
“回大人,早上的時候,奴婢來給娘子送吃食,看見一個大肚子女人用繩子將娘子的脖子緊緊套住,還聽見那個女人說”
說……說了一會還沒下文。
溫必中急了。
“說什麼?”
“說,是她婆婆讓她來將功補過的,說只要娘子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李薇心中一個冷笑。
大肚子,婆婆,不就是周春秀?
俗話說一切巧合都不是偶然。
溫必中:“李氏,你還有什麼要說。”
李薇:“大人想我說什麼,我一無所知啊,我又不在現場我能說什麼?”
李薇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溫必中覺得自己的官威受到嚴重打擊。
“根據鈴鐺姑娘描述,本官有理由懷疑那個殺人兇手就是你的兒媳婦周氏,而從周氏與杜十孃的對話,可以得出她是奉你的命令去殺杜十娘。”
李薇快被溫必中一副想當然的態度給逗笑了。
“有理由?不知道溫大人,民婦有什麼理由要殺杜十娘,民婦殺她的動機是什麼?”
“放肆,殺人的動機正是你要交代的,本官沒問你話,休得發言。”
李薇雙肩一聳。
“大人連話都不讓民婦說,這是直接要定罪,大人你就是這樣審案子的?”
溫必中則是被李薇的態度給徹底惹怒了
“大膽刁婦,公堂之上,本官如何審案,不需要你來質疑。”
李薇也生氣了。
“不想被人質疑,那你就拿出點專業水準,少拿官威壓人,你都要把我冤枉死了,我還一句話都不說,我圖什麼?”
“圖給你這個昏官混個業績麼?”
“我還沒這麼偉大。”
“你是有多大臉。”
“你你.”
溫必中被氣語無倫次了。
“來人,掌嘴!”
溫必中吼完,才發現沒有人行動,溫必中也不可能自己動手去打。
身邊倒是有兩個小廝,但是看到顧家那幾個男丁,這兩小廝也沒動,開玩笑,這是沱江會的地盤,他們可不敢隨便託大。
其實最好動手的是被臨時拉來做師爺的吳仁,他是沱江會的人,這可以他們的地盤,但吳江是誰?可是人精,他怎麼會得罪李薇。
吳仁不動,溫必中就尷尬了,這大概是溫必中職業生涯中最憋屈的一刻.
好在吳仁還是打了一個圓場,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大人您有大量,就莫要跟一婦人計較。”
雖然不滿,但溫必中也只有接受,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衙門。
“咳!”還裝模做樣的輕咳一聲。
“既然吳師爺替你求情,本官就暫時饒你一次。
李薇真想當場懟回去,多大的臉,饒我一次。
“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民婦就回去了,希望大人把精力放在尋找真正的兇手上,不要再民婦身上浪費時間。”
溫必中被李薇幾句話差點沒氣得腦中風發作。
“李氏,你莫要猖狂,你們顧家與那杜十孃的恩怨,船上的人都知道。本官看你這動機…”
溫必中還沒說完就被杜十娘打斷。
“大人要如此說,那杜十娘跟你糾纏不清大家也很清楚,跟你家夫人的仇恨那更是不共戴天,豈不是你夫人也得審一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