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準新娘在婚禮前幾天都在幹什麼,白梅不知道,反正她無聊得很。
古代的婚禮到底是怎樣的,白梅也不知道,反正她跟風莫忘的婚禮看起來非常的複雜。不過,這個複雜是對雲海仙境衆人其他人來說的,他們忙上忙下,忙得昏天暗地,恨不得一天時間扳開來當幾天用……
唯一閒的就是風莫忘與白梅,只在婚禮前試好禮服,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白梅以紀念婚禮前最後的單身生活爲由,左邊肩膀坐着毛球,右手牽着雪痕,後面還跟着一個十分怨念的刀無極,一路風風火火的殺到黃泉之都吃食最多的南街……
刀無極忙啊,忙着收風莫忘的同僚、朋友、莫名而來的人送的賀禮,忙着將雲海仙境上下佈置得喜氣洋洋,忙着指揮丫鬟婆子們給白梅改喜服,選首飾,告訴她婚禮之中的一些注意事項……
風莫忘真是一個非常盡職的人,都沒幾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他還天天按時去魔宮上班;那魔宮的工作制度也真是太不合理了,都不給多放幾天婚假的。
南街的小吃特別多,有些白梅見都沒見過,但味道非常好。
白梅拉着雪痕從街頭吃到街尾,碰上雪痕喜歡的糖果,還打包很多準備帶回去讓他慢慢吃。
雪痕很高興,自從他學會了笑之後,今兒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可見他有多喜歡吃糖果了,果然還是小孩子啊!
最後,他們從南街轉戰北街的時候,雪痕的背上已是揹着一個很大的包袱,那裡面全都是他愛吃的糖果。刀無極在一旁直搖頭,你三歲小孩子呢!
白梅聽了捂着嘴嘿嘿笑,撇去個頭不談,雪痕的確還是小孩子的心理年齡。
北街多酒家,飯館,還有青樓紅樓,白梅站在一家看着很高檔的青樓旁邊死活移不動腳了……
她真的是非常想進去看看傳說中的青樓傳說中的花魁,不知道都是什麼樣子的。
刀無極拉着死活不讓進,說軍師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白梅哪管那麼多啊,越不讓她看看,她就越好奇……
最後,雙方討價還價,決定去黃泉之都最大的一家酒樓賓客來,此酒樓是多元化發展的,不但有好吃的飯菜,還有一流的美女專門獻藝,更提供舒適的客房……
有句話說得好啊,人生何處不相逢!
這不,剛走到賓客來的門口,白梅一夥就碰上了一羣意想不到的人。
若不是被人攔住了路,她們是完全無視了這羣人的。
興奮的白梅是根本沒時間去注意這羣人,單純的雪痕更不會,他嘴裡含着糖,被白梅牽着手,乖乖的跟在她後面,從不東張西望,白梅給他什麼吃的,他就認真的吃,遇到好吃的才笑一個。忙着吃糖的他,連問問題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會去注意有沒有碰上什麼熟人啊,就算是真碰上了,只要那人是白梅以外的人,他壓根就當你是路人,直接無視。
刀無極忙着在白梅後面收拾爛攤子當錢袋子,沒時間去注意外人,毛球正跟白梅扯皮呢,再說,他坐在白梅的左肩,那羣人是從右變過來的。
這羣人,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組合。
本來應該還在上班的風莫忘,此刻他眼神深沉的瞪着白梅與雪痕;風莫忘左邊站着的是他家主君,此刻他正緊皺雙眉,臉色明顯不對的看着白梅,這紅毛白梅對他好沒印象,直接無視;紅毛傍邊站着一個跟風莫忘一樣藍色系列衣服的高瘦男子,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臉上的表情笑嘻嘻的,手上還拿着一把美人圖摺扇,一看就是個風流多情的主;至於右邊的那位,白梅一看到那雙狹長迷人的眯眯眼,不由驚呼出聲:“孤嘯月?”
“白姑娘,好久不見!”一身淡紫衣裝的孤嘯月甩甩手中的佛塵,微微彎了下腰。
這是個什麼組合啊,孤嘯月不是前一陣還在被追殺嗎?怎麼現在光明正大的跟他們站一起了?
風莫忘的藍眼盯着白梅與雪痕牽着的雙手,語氣涼涼地問道:“白梅,你怎麼沒告訴我,今天要出來玩啊!”
“哦!我看你挺忙的,你放心,我帶着雪痕、刀無極也沒人敢找我麻煩的!”白梅滿不在乎的隨口回了句,就繼續問孤嘯月:“孤嘯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吾爲何不能在此?”孤嘯月的氣定神閒地反問了白梅一句。
白梅左右看了看,那還用嗎?你孤嘯月是人類正道之人的頭頭,而這裡是魔界,而且是魔界大本營,你身邊就站着兩尊想要你命的魔界老大啊……
“教統乃是我請來的,有什麼不對嗎?”風莫忘又涼涼地說了句,如果眼神可以變成刀子,那雪痕被白梅牽在手裡的那隻左手,早被風莫忘給切切切成碎塊了。
“你請人家來幹嘛?”
“我們倆大婚,新娘的義兄怎能不到場呢?”
什麼義兄?白梅正想問,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我義兄是人界道教教統孤嘯月,你有本事將人家請來主持婚禮,我從此以後對你死心塌地,不再有異心。’
白梅的臉色一黑,她哪知道風莫忘真能將孤嘯月請來啊!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都面對面了,她胡亂認親的事也要被拆穿了,丟臉啊!
感覺到白梅的身體一僵,一直與白梅牽着手的雪痕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他側過頭看向白梅:“白梅?”
“沒事沒事,你繼續吃糖,我就是有點吃驚而已!”白梅哈哈乾笑兩聲,眼睛望天:“啊!今天天氣真好啊,這麼巧,你們也來吃飯?”
這家賓客來裡面有的可不只是好吃的飯菜,更有高品質的美女……
都說男人的公事是在美女陪伴的酒桌上談成的,沒想到,這話到了古代也一樣受用。
當然,白梅也不會戳穿他們的。
“教統遠道而來,我們魔界爲盡地主之誼,所以在黃泉之都最好的酒樓招待貴客!”風莫忘笑得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客氣了!”風莫忘不吭不卑的甩了甩佛塵。
白梅看着他們說話進退得宜,一個個笑來笑去,但總覺得他們幾人之中暗流洶涌,危機四伏……
男人之間的那點心機謀算,她也懶得管,打了個招呼拉着雪痕就要往酒樓裡走:“哦,那什麼……風莫忘、孤嘯月你們請便,我進門看美……哦,吃美食去了!”
風莫忘的臉色當時就難看了,當然,這沒有人看到,如果他帶着兩層面具的話,就算臉成了包黑子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不過,他周身散發着淡淡酸味的陰鬱氣息,還有那藍眼中妒意綿綿的眼刀子,他周圍幾位是想不注意都很難。
至於從頭到尾都被白梅忽視的某主君,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他那張剛毅的臉臉色已經難看到一定程度,此刻,完全成了風莫忘醋意下的黑色背景。
“哎哎呀!既然公主大人也是到賓客來就餐的,不如大家一塊吧!”也是一直被白梅當成背景的風流子,他瀟灑的搖着美人扇,一句話總算緩和了下黑色的氣氛。
“這……”白梅都跨過了門檻的右腳又縮了回來:“你們男人間談公事,我一個女兒家在場,不太合適吧?”
“哎呀呀,公主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幾人這次完全是不談公事,只談私事……”
“別人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聽啊!”
“哎呀,看我這嘴……”風流子打開的美人扇遮了下自己的脣:“我是說,這次我與主君完全是陪軍師與教統聯繫郎舅感情的!如果有公主大人這個義妹在的話,道教教統肯定會更加高興的!你說是不是,教統?”
“郎舅感情?”白梅腦子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這下臉丟大了,要被當場拆穿了!
沒想到,這世上總是有一些意想不到,一如此刻孤嘯月的態度……
“然也!”孤嘯月依舊淡定得很,無辜多了個魔界公主的義妹,被魔界軍師當成了大舅子,他眉都不皺一下,臉色如常,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就承認了。
白梅詫異地轉頭往孤嘯月望去,從他臉上看不到半點不自然,巨俠就是巨俠啊,不變應萬變!
她衝着孤嘯月尷尬一笑,孤嘯月回了她一個淡淡地勾脣,讓人非常的安心。她立刻感動地回了孤嘯月一股特別燦爛的笑。
白梅的視線隨意地往旁邊一移……
喝!她差點跳起來!
風莫忘那是什麼眼神,狼一樣的,藍眼冷幽幽的,不是說過讓他不要隨便製造鬼片氣氛了嗎?
順着他的視線,白梅低頭看,心裡明瞭了,原來是不該她與雪痕手牽手啊……
愛吃飛醋的男人!
對雪痕好,是非常自然的,她覺得理所應當的,因爲雪痕實在是太招人疼了!她想完完整整的將他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直到他學會飛學會獨立生存……
白梅嘴角一翹,上前兩步,右手依然牽着雪痕,左手卻拉着風莫忘,將他拖到自己身邊……
當然,這其中肯定要有風莫忘的配合才行,不然,以她的手勁,是拉不動風莫忘分毫的。彆扭的風莫忘當然是配合了的。
左手挽着風莫忘的右手腕,也不管邊上其他幾位是什麼神色,白梅衝風莫忘笑了一個:“走,吃飯去!看美女去!”
本來坐在白梅左肩的毛球蹦到雪痕的頭上趴着,衝白梅直翻白眼,鄙視的意味非常強烈,不過,那都被白梅無視了!
興致高昂地擡頭挺胸,白梅右手牽着乖寶寶雪痕,左手挽着自己彆扭的未婚夫,大踏步地跨進了賓客來!
背後被無視到底的某魔君,紅眼裡都可以噴出火來了,卻還要強忍着。
沒辦法,他沒立場啊!誰叫你以前對不起人家,誰叫你自己錯過了,誰叫你一不是白梅疼愛的雪痕,二不是白梅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呢?
該得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