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桃夭白鷳篇一

桃之夭夭 番三 桃夭,白鷳篇(一)

轉眼又是一春秋過去,北方連降三日大雪,終於迎來冬季的第一輪日光。

冰雪初融,端得是冷的厲害,白鷳在房裡裹着被子噴嚏不斷,牀頭堆着一排排的暖爐。

“吱呀——”房門被從外打開,一陣冷風吹來,白鷳忍不住“哈秋哈秋哈秋”,連打了三個噴嚏,外帶一個寒噤,裹着被子在牀上打了個滾,往牀角縮去。

桃夭端着一碗參茶,方把門合上,就看到他跟個球似得滾了進去,忍不住樂了。

把參茶放在牀頭几上,把牀邊一個礙到他路的暖爐踢到一旁,坐在牀沿扯着白鷳身上的被子,“起來喝點參茶,暖暖身子。”

“哼。”帶着鼻音的哼聲後,白鷳一動不動,死拉着被角,別以爲他聽不出他話裡有笑話他的意思。

“你怎麼這麼怕冷,我見外面沒習過武的百姓體質都比你好,小鹿和小豹在外面玩雪球還鬧出了一身汗。”桃夭忍不住嘆口氣,見他這懨懨的樣子也有些心疼,剛踏入房,這屋裡的高溫連他都有些受不住,怎麼這傢伙就沒有半點好的樣子。

白鷳從入冬起就躺在牀上爬不起來,懶洋洋的跟個冬眠的烏龜一樣,翻個身都懶得動彈,讓人很難不擔心,偏偏大夫又診斷不出什麼大毛病,只說是風寒。

白鷳沉默了一會。又打了個滾翻了過來,兩顆琉璃似得眼珠子對上桃夭帶着柔情蜜意的眼,忍不住探上前親了下他的眼簾。

“我以前不這樣的。”鬱悶的嘟囔着,白鷳把桃夭微有些涼意的手拉進被子,給他暖着。

不等他接話,白鷳搓搓桃夭的手,又接了下去,“自從我被爹爹從巫遙山撿回來,就渾身不對勁了。不但體寒,到了冬天下雪時就手涼腳冷,怎麼都捂不熱,還特別體虛,要是生起病來,沒個十天半月的,爬不起來。厲害了手腳還會生凍瘡,過了冬天纔會沒事……”

桃夭一晃神。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白鷳時的情景。巫遙山的雪是出了名的常年不化,風也冰寒刺骨,不適合沒有皮毛避寒的生物居住。

他在那住了數百年,見過各種形色的人,見過追殺與被追殺,拋棄與被拋棄,唯獨沒見過這麼小,這麼脆弱,也這麼倔強的生物。

他被他所吸引,忍不住爲他取暖,也和他結下了羈絆。

那時。他受了天罰,被師傅所助在本命樹上修煉了兩百年,他的記憶因爲百年沉睡而出現了斷層與空白。那時的他,遇到了第一個讓他心動的人。

那時……白鷳還是個六歲大的娃娃。

當成功離開巫遙的結界,記憶在與白鷳的相處中一點點回籠,他卻發現,自己對這個娃娃的喜歡超乎了自己所想。

竟比風落雨更甚。

風落雨和白鷳,雖然是一個靈魂,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匪夷所思的事實。

令他產生懷疑的是破軍,那只有窺探到靈魂力量的狼妖。

一隻嗜殺有血性尤其以忠心爲首被世人讚譽的狼,何況風落雨對它,有的是救命之恩,它會輕易妥協嗎?在他明明白白表態不會原諒他的原主人後,它居然完全沒有再來找他麻煩。

再就是白鷳,當初他受傷,師傅算出他有劫難,就現身相救,雖然當時他意識模糊,但並不保證他完全失去意識,白鷳那清清楚楚的一聲師傅他可以聽進了耳朵。

師傅再是厲害,也窺探不了這麼多,還特意跑到前面做白鷳的便宜師傅,除非是他一開始就關注的人……令他唯一的徒兒差點入魔的人。

再而,師傅說過,這世上最難窺知的一是自身,二便是姻緣。

沒有師傅給的那身破格的武功,恐怕好戰的白鷳早不知翹在了何處。

他和白鷳這被師傅一手牽起的紅線,是前世今生,切不斷的牽絆,也促使他們兩人再次走到了一處,所以師傅理因是最大的功臣。

帶着滿懷的感激與對這場得來不易的感情的小心翼翼,桃夭對着白鷳的脣,深深的吻了下去。

措不及防被偷襲得逞,白鷳瞪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隨後,不甘示弱的白大俠反撲了上去,狠狠摁倒,狼啃。

直到氣喘不勻了,白鷳才放開桃夭,粗喘着。

桃夭笑了,感覺嘴脣一陣麻痹,不用看都知道腫了,“你這吻技,什麼時候纔能有長進。”

白鷳氣得哼唧一聲,又吻了下來,人家是用嘴親,這傢伙倒好,用牙齒,跟嚼糖球一樣,含着桃夭的嘴脣,吸允,輕咬,再而咀嚼。

要不是還控制着點力道,桃夭覺得自己的嘴都要被這傢伙給咬下來,嚼爛了吞進肚子裡去。

白鷳看桃夭帶着無奈,一臉縱容地笑着,任自己爲所欲爲,自知吻技一塌糊塗,不甘地放開被自己蹂躪的紅腫嬌豔的脣,拱進桃夭的懷裡。

桃夭蹬掉鞋子,乾脆躺上牀,陪白鷳躺着,一手端過還有些燙手的參茶,一口口含到嘴裡,哺到白鷳的口中。

白鷳雖然有些不滿,卻沒有再抗拒喝這難喝的東西,一碗參茶下肚,原本有些蔫了的人頓時面紅耳赤,粗喘不斷。

連帶着有股子邪火也被勾了起來。

“還冷嗎?”把空碗放回牀頭,桃夭輕蹭白鷳有些發燙的面頰,好聽微磁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帶上勾引,差點令白鷳把持不住。

白鷳不說話,礙於面子也不好說自己難受,索性縮着脖子想把頭埋進桃夭的胸前。

桃夭哪會放過他,勾起他的下巴,來了一記火辣的舌吻,只把白鷳吻到兩眼淚汪汪,無力控訴,才轉戰起兩人的衣衫。

這一摸,桃夭忍不住嘴角的弧度,樂了。好傢伙,只有一件裡衣。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白鷳臉一紅,沒臉見人了,可手腳發軟提不起力氣,只能任身上的人爲所欲爲。

自上次館子裡的一次後,兩人不定時也做過,可每次白鷳就是厚不起那個臉來,做到裸裎相對依然坦蕩蕩。所以白鷳註定是下面的那個,儘管多次抗議,依然未果。

被壓在身下,感覺有東西滑到身體裡,白鷳不適地哼了聲,低喃了句,“總覺得你的眼神,有點熟悉的感覺,讓人無法抗拒。”

好像在巫遙山時做的那場夢裡見到的那雙眼睛,溫柔又帶些涼薄……

桃夭輕輕一笑,“是嗎?”緩緩動了起來。

……

------題外話------

溫馨的主角篇奉上,昂!由於河蟹風甚重,肉啥的,沒處放,就省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