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后不是一直強調慕容煥性子柔順麼,怎麼感覺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那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怎麼能和柔順二字掛鉤?看着畫軸上的幾幅畫,百里陌煦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百里陌煦放下畫卷,手在書桌的一角摁了摁,書房正中的地面無聲地裂開了一尺多寬,顯出一條蜿蜒下行的暗道,百里陌煦抓起桌上的畫軸走了下去。地面又自動合了起來。
百里陌煦走進去,不一會兒就到了一間密室。密室大約有地面書房的一半大小,一面牆上掛着一個女子的畫像。
畫上的女子大約十一歲左右,一看就來自民間,衣着樸素,長髮隨意用絲帶扎着,卻別有一番韻味,顯得清新脫俗。女子佇立在一處山澗旁,手上挎了一個小竹籃,裡面是一些野菜和蘑菇。陽光下,女子淡淡笑容中帶着一種超脫俗世的寧靜。
百里陌煦站在畫前,深情地凝視着畫上的女子,那眼神太複雜,有愛有思念還有一絲說不出的痛,“存存,總有一天,我會找出證據,爲你報仇……”
良久,百里陌煦展開手裡的畫卷,與牆上的畫對比着,眉頭越蹙越緊。真的是怎麼看怎麼像,唯一的區別就是牆上畫的女子年歲更小些罷了。
其實,拿這畫像來比對根本就是多餘的,存存的模樣早就深深刻在了百里陌煦的心底,牆上這畫便是他親筆畫的。他只是太想在兩者之間找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可是,他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這慕容煥怎麼能和她這麼像呢?
尤其是這畫卷上的慕容煥,神態都和記憶中的存存那麼一致,似乎眉間總是鎖着一抹愁雲,帶着一絲茫然。相反,今夜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煥反倒明顯有些不同。她比這畫中的人都多了些叛逆,多了些倔強,更多了些說不出的靈動。
“存存,慕容煥和你有關係麼?爲什麼你們會如此相像?難道她是老天送來補償本王的?還是,她就是你?亦或,她是你的化身?”百里陌煦久久凝視着牆上的畫中人,手裡的畫卷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次日,慕容煥還沒睡足就被小琴叫醒,“公主,該起來了,王爺在等你,你今日要和王爺一起進宮去拜見皇上和皇后!”
“進宮?!”慕容煥迷迷糊糊地搖搖頭,“我不去!”心裡暗咒某人,昨晚那麼對姐,姐憑什麼要去給你爹孃賠笑臉?
“不可以!”小琴搖搖頭,“王爺的侍女一早就來過了,送來了衣服,說是王爺會在花廳等你!公主再不起就真的來不及了!等下王爺若是發怒……”
“我就不去,我身上有傷,我還要睡,我得養傷。”慕容煥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頭。你把姐的傷口弄裂了,姐纔沒心情這麼早就起來陪你進宮。
“還要睡?有傷?”突然,內室的窗戶無風自開,那碎玉般清冷的聲音猛地在窗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