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季琳剛張嘴,水便灌了進來,淹沒了她所有的聲音。
她不會游泳,本能的伸出手臂在水裡揮了幾下,很快便沒入水中。
不過好在君懷笑離得近,反應快,季琳很快便感到腰上傳來一股力道,將她用力托出水面。
季琳被嚇得不輕,在看清君懷笑後,突然嘴一張,哇哇哭了起來。
“君哥哥,剛纔嚇、嚇死我了,我以爲我要死了,我以爲再也看不到你了。”藉着君懷笑的力量,她抱着他,不顧形象的釋放着心裡的恐懼。
“有我在,琳弟別怕。”君懷笑溫聲安撫她,季琳很快平靜下來。
“抱緊了。”
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水溫明明偏低,可她卻感到一絲暖意。
“抱緊了。”接着,君懷笑又囑咐了一聲,這才抱着她從水中飛身而起,回到岸上。
雖然豔陽高照,但被風一吹,季琳仍被凍得瑟瑟發抖,加上還沒從剛纔的恐懼中的完全回過神,只得緊緊抱着君懷笑,感受他身體傳來的淡淡體溫。
只是也因此,她突然反應過來。
尼瑪,最近可能纏胸時間太長了,胸部不時就有些隱痛,所以今天她穿了一件比較穿鬆的衣袍,也沒有像平時一樣把胸纏得很緊,因此這一抱,很容易被感覺到她胸前的異樣。
季琳意識到這一點後,暗罵了一聲臥槽,便觸電般要從他懷裡彈開。可是身體還沒完全離開他的懷抱,腰便被他長臂一攬,又穩穩的被拉回到他的懷裡。
季琳身子一僵,對上他的目光。
他想幹嘛?
“躲什麼?”君懷笑突然問她,季琳眨眨眼,故作鎮定:“有嗎?”說時,眼神不自主的飄向它處。
“沒有?”君懷笑反問,“那爲何不敢看我?”
“呃,我眼睛疼。”季琳是真不敢看他,便胡亂的找了個藉口。
“許是方纔進了水,我看看。”君懷笑說着,將她下巴一勾,迫使她視線回到原位。
再次對上他目光的剎那,季琳覺得有點腿軟,臉上更是如火燒一般,瞬間熱得灼人。
君懷笑溼漉漉的頭髮粘在耳側,看起來有些狼狽,可在季琳眼中,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陽光下,一雙瞳眸亮若辰星,又似墜入湖心的明珠,盪出無限柔情。
季琳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頭髮不知何時散亂下來,眼神癡癡呆呆,臉頰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糟透了。
尼瑪,男神再狼狽,還是男神,自己就是大寫的女神經。
正傻着,君懷笑突然擡手在她的眼角處輕輕一揉,拭去了那裡的一滴水珠。
因爲他的動作,季琳猛的回神過來。
此時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別說君懷笑,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胸正被微微擠壓着。
“君哥哥,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了。”縱使季琳臉皮再厚,再貪圖他的美色,也頂不住他的眼神和這麼親密的接觸了,於是趕緊開口打破這怪異的氣氛。
“喘不過氣?”君懷笑重複了一聲,“若是這樣呢?”
說着,他突然低下頭,季琳在他越來越靠近的動作中,眼睛慢慢擴大,直到他的雙脣準確無誤的覆蓋到她的脣瓣上,一雙大眼中,俱是驚訝與茫然。
吻了?這就吻了?
腦子裡“轟隆”一聲,如同被重型卡車碾過,大腦嗡嗡的的,一片空白,神智沒有了,啥都沒有了。
不過這個吻並不長,只是輕輕一啄,君懷笑便鬆開。
感覺到脣上一輕,季琳眨眨眼,這、這就完了?
尼瑪!
她暗罵一聲。
吻就吻吧,可這算哪門子吻?難道不該是法式詩吻,恆久綿長嗎?臥槽,老孃連啥味兒都沒嚐出來,你特麼就結束了?
擦!
季琳心中一陣失望,甚至惱恨他剛纔爲毛救自己救得那麼快,還不如讓她暈過去算了,這樣還可以多做幾次人工呼吸,也比這樣強啊!
差評差評差評!季琳在心裡給他連畫了三把大叉。
季琳鬱悶,但她臉上的神色在君懷笑眼中,卻只是一副被嚇傻的嬌俏模樣。
君懷笑脣角一勾,柔聲道:“現在可有順了些?”
順毛啊!比剛纔還鬱結了好不好!
可季琳很糾結,她該回答順還是不順?
回答不順,是不是他會再來一次?如果再來一次,那她要不要反被動爲主動,深深的吻一發?
季琳胡亂的想着,臉上因爲糾結而有些傻愣的樣子,君懷笑以爲她是被自己嚇到了。
這就嚇到了?看來這丫頭將來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
季琳還在糾結中,正好這時,月琴和香凌從另一邊趕過來了。
剛纔在岸上看到水中的一幕,兩人都被嚇得不輕,香凌更是趕緊去屋裡拿了披風和月琴一起過來。
好在見到君懷笑和季琳都沒事,兩人才鬆了口氣。只不過君懷笑和季琳現在的姿勢,實在是太、太曖昧了。
“公子。”香凌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君懷笑懷裡接季琳,只得喚了一聲等候吩咐。
君懷笑沒說話,只是接過她手裡的披風,往季琳身上一裹,然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回了草屋。
一路上,季琳雙臂吊着君懷笑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看到她的心事一般。
而事實上呢,就是想多在君懷笑身上賴一下。
季琳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老婊砸!心中那個小人跳出來指着她鼻子怒罵。
到了草屋,君懷笑趕緊讓月琴去備了熱水,將季琳交給香凌又囑咐了一番後,才找了地方整理自己。
房間裡,季琳洗過澡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頂。
“小公子你怎麼了?已經沒事了,你就別再擔心了。”香凌見她呆呆的樣子,以爲她還在因爲前面落水的事害怕,連忙安慰她。
聽到聲音,季琳轉過頭來,幽幽道:“君哥哥好像知道我是女的了。”
哎哎,請把“好像”兩個字去掉,是已經知道了好嗎?就剛纔那種姿勢,想不知道也難啊,何況你還這麼沒有警惕心,居然不做好萬全準備就敢出門。
香凌臉上的驚訝只持續了幾秒鐘,便恢復正常:“知道就知道唄,反正早晚也會知道的。”
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香凌,你不懂。”季琳嘆了口氣,香凌笑了起來:“小公子是又要說公子喜歡男人了吧?”
還用得着她不停說嗎?
“若是公子真喜歡男人,方纔便不會那般緊張小公子。”香凌又繼續說道,所以人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季琳可不想去想這些細節東西,細思極恐,她怕自己扛不住。
“香凌,那現在我該怎麼辦?”繼續僞裝男人?還是坦白身份?
“什麼怎麼辦?”香凌反問。
季琳翻了個白眼:“我還要繼續裝男人嗎?”
香凌蹙眉,道:“沒那個必要了吧?若真如你所說,公子喜歡男人,那你做回女人不是更好嗎?”偶爾,香凌的腦子也是很夠用的。
季琳想了想,貌似是這個道理,只是爲啥心裡就那麼不舒服呢?
他明明喜歡男人,可爲毛又要對她做那麼親密甚至出格的舉動?
心裡忽然劃過一絲酸澀,快到季琳來不及細嚼。
經此這麼一折騰,季琳很快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
房間裡燭光搖曳,季琳恍惚間以爲回到君懷笑府中了,等她細看,才發現還在草屋這裡。
“水。”張嘴,口乾得難受,聲音都有些發啞,四肢更是綿軟無力,身上則燙得跟火燒一樣。
香凌聽到動靜,推門進來,季琳正伸着手臂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水杯。
“水。”她又重複了一聲,香凌趕緊倒了水過來,剛碰到季琳的手,嚇得她手杯一丟,便跑了出去。
季琳眼一暈,你跑啥啊,姐又沒死,這就給你嚇飛了?
“公子,小公子渾身滾燙,您快去看看吧。”君懷笑和月琴正在小園裡談話,香凌就這麼乍呼呼的衝了過去,急急道。
一聽季琳有事,君懷笑連忙轉身回了屋內。
季琳躺在牀上,看到君懷笑一臉急色進來,她扯扯嘴角,想要招呼,卻說不出話來,想朝他伸手,也使不上力,只能半睜着眼看着他。
君懷笑在牀邊坐下,拉起季琳的手腕,指腹探在她的動脈處。
“許是下午受了涼,再加上風吹,受了些風寒,凌弟勿須擔心,不會有事的。”君懷笑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裡,柔聲安慰她道。
季琳眨眨眼,表示瞭解。
隨後,他起身到屋外向香凌吩咐了幾句,又回到房內。
季琳暈沉沉的,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她每次感冒都容易發燒,一發燒就會這樣。
半個月小時後,香凌端着熬好的湯藥進來了。
“讓我來,你下去吧。”君懷笑接過藥碗,遣退了香凌,然後端着藥碗來到牀邊。
季琳皺着眉頭,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額頭滿是晶亮的汗漬。
“琳弟,琳弟。”君懷笑試着喚了兩聲,季琳毫無反應,但若是不能及時服藥,這麼燒下去定然會出大事。
君懷笑眉心一凝,沒辦法,只有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