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錦淵的府上住下,她發現白錦淵住的地方不僅環境幽靜,而且面積頗大,府中還配有侍女家僕,一看就是有錢家的公子哥。
這倒是季琳沒有想到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白錦淵這裡有冰臺。
冰啊!!!冰!!!!
在這炎熱的夏季,冰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涼快!!意味着她可以做好多好吃的東西!!
季琳簡直是發現了超級大寶貝。
看着家僕將一塊冰臺置進她房間裡的時候,要不是她現在沒有力氣的話,她絕壁從牀上蹦起來。
有了冰臺,房間裡的熱氣被驅散了很多,淡淡的涼意瀰漫在房間裡面,雖然不及空調的效果,但比起之前那種酷熱,真是好得不要太多了。
尤其是香凌還在旁邊對着冰檯扇動扇子,那涼意便變得更加濃了一些。
舒坦啊……季琳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口氣,想不到白錦淵家裡還有這好東西。
不過——這麼熱的天,這麼大的冰臺,怎麼來的?
正疑惑着,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姐,白公子來了。”香凌彙報,季琳從牀上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讓他進來吧。”她吩咐。
接着,便見白錦淵從門外進來,身旁跟着侍女。
侍女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後,便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他獨自走到牀前的椅子坐下,朝季琳問道:“琳姑娘感覺如何,可有好些了?”
季琳點頭:“好好好,只要涼快了,我就好了。”說完,她又笑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家居然還有這好東西。”說着她指了指屋子中間的冰臺。
白錦淵扭頭看了一眼,沒有多說,只是笑了笑,道:“若是用完了,我會再差人送新的過來。”
“太好了!”季琳脫口而出,“是不是一直都可以用這東西?”這樣的話這個夏天就不愁了,她一定窩在房間裡做一個夏眠的蟲子。
哇咔咔!
白錦淵點點頭,對她臉上的笑容越看越喜歡。
“對了,我讓人熬了些解暑茶。”他邊說,邊朝香凌示意,香凌端着方纔侍女放下的東西走了過來。
有了白錦淵的照顧,季琳當然好得很快,更何況只是中暑而已,只要當時救回來了便也沒什麼大事,加上現在條件改善,季琳好得那叫一個不要不要的。
到了第二天,季琳這精神是徹底恢復過來了,而一夜的清涼,讓她睡眠也好了好幾個檔次,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
吃過早飯,她便窩回了房間享受裡面殘存的涼氣。
新的冰臺還沒有送過來,不過比起外頭的烘熱,房間裡面好得太多。
正愜意的喝着茶翻着香凌不知從哪弄來的書,月影忽然來了。
說到月影,昨天一起進了白錦淵府上之後,她就沒再出現過,季琳本以爲白錦淵把她安排去房間休息了,也沒多想,這會兒見到她倒是有些疑惑。
而問過之後,她才知道月影哪在什麼白府啊,昨天是一起進府沒錯,不過後來就直接消失去君懷笑那邊了。
月影這般如實回答,季琳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將腿搭上旁邊的椅子,懶懶道:“哦,意思你知道君哥——懷笑住在哪裡了?”
月影點點頭,季琳瞥了她一眼,問:“所以呢?你現在來找我是有啥事?”
“請小姐隨我回去。”月影一板一眼道。
“回去?回哪去?”季琳故意挑刺,月影也不急不惱,道:“回公子府上。”
“府上?”季琳挑挑眉,“這都有府了,看來混得不錯嘛。不過,我爲什麼要回去?”爲難月影確實不應該,但誰叫她是君懷笑的人,雖然她一直在自己身邊,可她太清楚了,這個月影的胳膊肘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朝着君懷笑那邊的。
哼,養不家的傢伙!
“小姐,公子一直很擔心你。”
“哦,擔心我沒死,會找他算帳?還是擔心我死了變成厲鬼找他算帳?”季琳心裡那個坎始終是跨不過去,說話陰陽怪氣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扭,可是又控制不住。
“小姐。”月影真是對她無語了,她知道季琳脾氣一來容易胡攪蠻纏,但胡攪蠻纏到這地步,也是惱人,而她是最不喜歡女人這般,雖然她也是女人。
“小姐,如今咱們已到琉京,公子也已安定下來,你若是再繼續留在白公子府上,怕是多有不便。”小姐啊,你知不知道白錦淵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就這麼心大的準備在這長住?
那倒是……季琳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不是回事。
自己跟白錦淵萍水相逢,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昨天一起回來,不過是因爲她身體不適,現在身體好了,再繼續留下去,是不太好。而且看他家這麼有面兒的樣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見她神色鬆動,月影又繼續趁熱打鐵:“小姐,你不是一直想着到了琉武便去找公子,向他問個清楚明白嗎?現在不正是好時機?”
季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擡眼道:“也是,你說得對,有些帳我是要跟他好好算一算。不過……”
“不過什麼?”月影蹙眉。
“不過他只叫你過來找我,未免太沒有誠意了。既然他已經安定下來了,並且你說他擔心我,那你回去告訴他,除非他親自來請我,否則我絕不會回去。”哼,送神容易請神難,姐不是他想拋棄就拋棄,想接回去就接回去的。
“小姐,這……”月影面露難色。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家公子現在的處境?真是苦了她家公子了。
“怎麼,做不到啊?”季琳看她表情艱難,挑眉:“做不到就算了啊,反正我在這裡白公子也不會虧待我,我還省得一天勞神煩心。”
“屬下知道了。”月影再不想聽下去,朝她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季琳朝她消失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從桌上抓了塊糕點塞進嘴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君懷笑聽到月影轉達她的話時的表情。
呵呵,君懷笑,你也有今天,當初拋棄姐的時候很瀟灑吧,那都是債,現在就是你還債的時候。
如此這般想着,季琳不由笑了起來。
月影回去之後,一字不漏的將季琳的話轉達給了君懷笑。
月琴和溪夜正好在側,聽到季琳這般,月琴面色難看,在心中將季琳翻來覆去罵了一頓。
本來還比較同情她的,她這麼一端架子,那點本來就不深刻的同情,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簡直就是不識擡舉,給臉不要臉。
只有溪夜嘻嘻笑了起來:“君兄,美人易棄難留,琳姑娘這回怕是一時半會兒難過那坎兒了。”一邊說着,溪夜已在心裡想象着兩人見面的情景,不知怎的,他居然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期待那幅畫面了。
君懷笑未置可否,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只是深了深眸光,揮手讓月影退了出去。
“你也下去吧。”接着,他又朝月琴道。
兩人都離開後,溪夜看了一眼大門,嘻笑道:“君兄,可否要我陪你一同前去?”這一趟,必然有好戲可看,他可真不想錯過這麼一出好戲,哈哈。
“溪賢弟,你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大。”君懷笑對他這嘻皮笑臉的樣子也是很醉。
溪夜挑挑眉,並不否認,只道:“這話怎麼說得,畢竟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
君懷笑並沒有馬上去白錦淵府上,而季琳在白府等了大半天,既不見月影來回話,也不見君懷笑來接自己,心裡那叫一個火大。
到底什麼意思?
來不來總得捎句話過來吧,這麼一聲不吭啥反應都沒有,算怎麼回事。
季琳氣呼呼的將壺裡的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香凌來的時候,才加的一壺涼茶,不到十分鐘,已經被季琳全部幹掉了。
“小姐,這茶不宜這般多喝。”她邊往壺裡繼續添水,邊對季琳道。
“我渴啊!”季琳沒好氣回了一句,心裡卻是將君懷笑翻來覆去一通咒罵。
“小姐,你這爲了公子跟自己過不去,傷的還是自己的身呀。”香凌看了看她,還是忍不住道。
而她不提君懷笑還好,一提君懷笑,季琳那無處發泄的火氣立馬就像找到了口子一般,瞬間就噴發了。
“我跟他過不去?我幹嘛要跟他過不去?他算什麼東西,算哪根蔥啊?我還就不怕跟你說了,現在就算他用八從大轎來請我擡我回去,我都不會動一下心眨一下眼,我要跟他回去,我丫跟他姓!”季琳連珠炮一般發泄了一通,香凌倒也不急。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輕輕嘆了口氣,暗暗腹道:反正你回不回去,你終究還是要跟着公子姓的。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
不過——香凌這般想歸想,嘴角卻又揚起一抹壞笑。
“小姐,你這是鐵了心了?”
“廢話!”季琳手往椅子扶欄上一拍,“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做到。”
“這麼堅決,小姐你該不會是對白公子動了心,喜新厭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