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裡衣,蹙着眉看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下手。
季琳看着他的神情,不知他在想什麼,但她已經早就心慌意亂了。
他要是動手,自己是拒絕還是接受呢?
啊啊啊,這個問題真是太難了。
不知怎的,越想,季琳越覺得喉嚨那裡似乎乾乾的,連忙嚥了口口水,但乾澀的感覺似乎並沒有什麼緩解。
而看君懷笑好一會兒也沒有動作和反應,她又小聲朝君懷笑喚道:“君、君哥哥。”
君懷笑斂了神,依舊一副溫柔淺笑的樣子,問:“怎麼了?”
季琳暗暗苦臉,你丫的也太淡定了吧?特麼盯着老孃的胸看了半天了,你問我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你丫要動手還是要咋的,要麼給句話,要麼給點反應啊,我特麼等了你半天,你就給我三個字?
靠靠靠!
季琳想說要不我自己來或者讓香凌來吧,可是這兩個選擇她其實都不想,最期待的,還是君懷笑動手。
哎哎,不要怪她無恥下流大色胚,她的人生目標就是睡盡天下美男嘛,君懷笑是她第一個看上眼的,呵呵,推倒或者被推倒,都是很自然的事好麼。
再說以現在和君懷笑的關係,就算今天在這兒把事兒辦了,也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好麼。
“呃……”可是季琳回答不上來啊。
告訴他,哥你快來吧,姐都等不及了?
還是說,哥要不你躺下,我來?
……
季琳表示有點難。
“爲兄從未見過這樣的衣服,不知……”不知如何解開。
一個男人連給女人去衣都不會,傳出去真是奇恥大辱啊!
而季琳在他疑惑的語氣與眼神中,終於感覺到了問題所在,搞半天他是沒搞清楚這內衣啊。
季琳瞭然,接着在一番苦苦的思想掙扎與糾結後,終於還是向自己的內心舉了小白旗。
主動脫是肯定不能了,那樣特麼的成啥了,所以這個機會還是要給君懷笑才行。
主動讓他脫和自己主動動手脫是兩回事!
“釦子在後面。”季琳說着,竟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側了個身,將後背留給他。
三排掛扣合在背心處,看起來奇怪又特別。
怕君懷笑不懂,也爲了排解自己心中的尷尬,季琳又故作自然的繼續說道:“把釦子解開就可以了,這是我們家鄉的款式,很流行很方便的。”
一點都不方便好麼,某小人鄙視。
若是這個時代的,只要帶子一解——不,甚至不解帶子,從衣襬往上一伸就能正中其物,明明你這個穿法最麻煩。
季琳黑線。
而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自己的話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邀請……誘惑……
君懷笑在季琳的指導下試了幾次,終於將內衣釦子解開,季琳感覺到胸前一鬆,雖不至於誇張到有什麼東西突然蹦出來了,但也分明感覺到某個物體鬆懈了下來。
再翻身平躺過來,內衣微微向上拱起,空出一些空隙,季琳咬着脣,緊張害羞各種該有的情緒都在心裡和麪上過了一遍。
她對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拒絕這件事感到深深的羞恥懊惱,然而又就是死活都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她此刻發現,真正飢渴的不是君懷笑,正是自己啊!
汗滴滴!
季琳等着君懷笑的進一步動作,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君懷笑卻仍是隻看不動。
季琳莫名有些急了,丫的你倒是快點啊,姐好不容易掙扎過了自己心理這關說服自己接受後面的所有事,你特麼咋還慫了呢?你丫到底是不是正常男人啊!
我靠!
淡粉色的內衣都有點急了一般,跟着季琳的眼神一眼向君懷笑繼續發射致命的誘惑氣息。
帥哥,快來呀,揭開我,裡面的東西就是你的啦。
那淡粉色的內衣彷彿在說。
此時的君懷笑明顯感到了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他是個正常男人,不是不懂這些男女之事,只是季琳越是這般暗示性的主動,他就越是不能。
片刻過後,君懷笑忽地出聲道:“讓香凌來吧。”
溫緩的語氣,聽不出來他的情緒,彷彿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過情緒波動一樣。
而他說完,便爲季琳蓋上衣物出了房門。
季琳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那叫一個腦門衝血。
你大爺啊!
你把姐的衣服都脫到這種程度了,特麼的就跟姐說這個?
靠之!
還在胡亂暗罵中,香凌進來了。
看到季琳臉色不對,又衣衫不整的模樣,心裡疑惑多多,卻又不敢亂問,只是拿起藥瓶準備給季琳上藥。
可是季琳哪裡還有心情,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藥瓶,把她遣了出去,然後自己摳出藥膏便往磕到的地方抹。
一邊抹一邊嘀咕。
都怪你都怪你,嘀咕一聲就抹一下,長得這麼小,對男人都木有吸引力,氣死我了。這地兒又沒個隆胸啥的手術,這要以後不長了可怎麼辦吶?
想到這裡,季琳一臉哀慼。
某胸表示不服,你丫纔多大,就已經B+了,真的不小了好麼!!
而且未來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姑娘你倒是別急呀。
……
中午,香凌給季琳送飯,君懷笑也跟着來了。之後的畫風當然又變成了二人世界。
君懷笑坐在牀沿喂季琳吃飯,哎喲,甜膩得不要不要的。
季琳也不拒絕,傷成這樣了,何況是外傷加內傷,必須得吃點好吃的補補,幸好中午有她愛吃的五花肉。
吃過飯,君懷笑忽然對季琳問道:“今天去王爺府上了?”
季琳擦擦嘴,點頭:“就是因爲去他那裡,我才摔成這樣的。”真是說起來就氣憤,也不知道南宮軒齊那傢伙怎麼幫她出頭做主了。
最好是狠狠打南宮楓堯一頓,方能解她心頭之氣。
說完,沒等君懷笑接話,季琳又繼續道:“他說皇上對我最近給難民佈施的事大加讚賞,但他好像不怎麼高興,可是把我叫去也沒跟我說是找我什麼事。”
事是有的,只不過南宮楓堯最後什麼都沒說。至於爲什麼沒說,南宮楓堯自己都不知道,總覺得冥冥中有一種奇怪的阻力,讓他說不出那話來。
當然無非也就是一些更加傷人的話外加給她施加壓力,讓她趕緊立刻馬上主動去找皇上解決兩人賜婚的事。
“皇帝越是喜歡你,王爺自然越不高興,如此一來,他與嫣靜雪的事便更加阻撓重重。”君懷笑淡笑道,季琳這才轉過那根筋來。
就說麼,自己明明是行善,給朝廷減輕壓力,他咋還不樂意了呢,搞半天還是爲了那個嫣靜雪呀。
怎麼啥事兒都能跟這事兒扯上關係?真是不能忍!
而第二天,季琳本想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哪知宮裡又派人來了。
嗯嗯,依然是皇帝有請。
季琳一驚,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請她?
真是夠了,折騰人也不帶這麼不喘氣兒的吧,她現在可是重傷患者好嗎!!而且這傷還是在臉上!
頂着這張臉去見皇上,那不是侮辱聖顏麼?
可是又不能不去啊,季琳一陣煩躁,最後只得讓香凌給她圍了個面紗,然後在君懷笑橫抱下上了宮車。
一路上季琳都在想着今天又是因爲麼子事,想到昨天南宮楓堯的話,她真怕皇上突然一個神經,告訴她把他們的大婚日子定下了,那就坑到姥姥家了。
季琳現在真有點怕想到這事兒了。
今天進宮到底是什麼事,季琳不知道,但吃飯肯定是少不了的。
當然吃飯歸吃飯,這只是個引子,談正事纔是最終的目的。
這次還是跟上一次一樣,皇上皇后南宮楓堯都在,但劇情似乎有點不同。
膳後小敘,皇帝先是把季琳最近做的事好一番誇獎,言詞眉梢之間都無不顯示出對季琳的喜愛,看得出來,南宮楓堯說皇帝讚賞他,的確不是他編出來的。
季琳陪着笑,小心的應着,對皇帝,她始終抱有一顆敬畏的心。
而說到最後,皇帝的話題一轉,話音一變,扭轉了畫風,雖不至於嚇人,但卻令季琳心中一緊。
因爲皇上說:“聽寧王說,你昨日主動找到他,要求退掉與他的婚事,可有此事?”不似方纔那褒讚的語氣,此時皇帝的聲色似微沉了幾分。
也是,這種話無論怎麼聽,都是抗旨對皇帝不敬的表現。
可是她什麼時候主動找過南宮楓堯了?我靠,不就一閉眼睜眼的時間,咋變成這樣了?
而自己是該承認還是否認?好像都不行。
承認,那不就是明擺着抗旨?殺頭的大罪啊!
否認,那分分鐘給擡進寧王府的節奏啊!
靠!
季琳想扭頭飛南宮楓堯幾把眼刀,可在皇帝面前又不敢這般放肆,只得先嚥了這口氣。
怎麼辦……腦中飛快的思索着辦法,可是好一會兒,季琳都沒能想出轍來。
完了,這坑真是挖得太大了,季琳恨不得就地把南宮楓堯剁了算了。
冥思苦想中,她忽然覺得臉上一癢,被風吹動的面紗輕輕劃過肌膚。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