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燕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接着道:“張辰,我是在法國留學的,去年剛剛回來。聽說你的唐韻很棒,是世界一流的大型博物館,比羅浮宮還要強大,我也很想去看一看,歡迎嗎?”
要換了不是心理素質超堅定的張辰,這時候就要抖一下了,楊晨燕在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裡那種炙熱毫不掩飾,再加上這個女人嬌美的面容和惹火的身材,還當真是異性殺手啊。
不過這招對張辰沒用,有了寧琳琅這碗酒墊底,平日裡身邊又都是張沐和姜聖懿這樣的極品美女,已經極難再有女人能讓張辰的心產生波動了。
張辰之前已經聽到楊晨燕所說的話,自然之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這個時候還是少和她接觸爲好。自己本身是不怕什麼的,但是楊晨燕那種炙熱道要吃了他的眼神,會讓很多人有不純潔的想法,這樣會有損寧琳琅的名聲和地位。
張辰心中略一計較,表現出一種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道:“當然歡迎了,只要是抱着正常的參觀和學習目的來的,我們唐韻都會無比的歡迎。”
說話的同時,順勢看了一眼斜前方,很快就捕捉到何向東的身影,接着道:“不好意思,楊小姐,那邊有幾個朋友,我的去應酬一下,失陪了”。說完也不管楊晨燕什麼反應,徑直就朝着何向東的方向走過去。
張辰參與到何向東他們這圈人之中,幾個小一點的大家子弟都有點興奮了,張辰可是很少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的。他們也覺得自己和張辰差距有點大,平時都不好意思往張辰身邊湊,可現在是張辰主動和他們交談,都覺得挺有面子的。
何向東剛纔也看到楊晨燕主動找張晨說話了,那個女人也是京城氏族子弟們比較追得緊的,條件什麼的都好的沒法說,但是眼界卻太高了,對這些氏族子弟根本就不屑一顧。
可是張辰卻對她不屑一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使不發生點什麼,有極品美女陪着。在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們眼力,那也是一種享受啊。張辰能夠這樣,更是讓何向東的崇拜情結越發的加深,辰哥果然不是一般人。跟着他混絕沒錯。
不過他也不說破這些事,反而是向張辰提出了一個請求:“辰哥,我這陣子看了不少你推薦的書,收穫也是不小,前段時間還專門去找東西看。一些以前概念很模糊假玩意兒,還真就看出來毛病了,你得多帶帶我啊。”
張辰一聽他的話,就知道這小子走歪路上去了,有心指點他一下,笑道:“呵呵,專門去看假玩意兒,虧你小子想得出來。當心遲早有一天把眼睛看毀了。我上回應該給你說過的。想要練眼力就必須得看真傢伙,只有真的見多了才能看出假的來。你可別忘了,假玩意兒現在是越做越真了,你說你能看出假玩意兒來,那你去漢府看看,或者去古建園林裡看看。能不能從根本上指出來裡邊的東西假在那裡?”
看着何向東不說話,完全是一副受教的樣子。張辰又道:“我回頭給你一張卡,你可以隨意進出唐韻的展館。你就在裡邊好好地學好好地看,什麼時候看出心得來了,總結出自己的鑑別規則來了,你也就有些火候了。”
何向東知道張辰是不會隨便指點別人的,現在能這樣說,又給了自己唐韻的vip卡,可見對自己還是挺關心的。心中不禁感動,這個朋友有還是真值得交,只要你真心待他,他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虧待你。
想了想,何向東又道:“辰哥,你們那個撿漏流還要不要人啊,進去給你們打下手也行,我就是想感受一下那種跟着高手的感覺,說不得也能學上兩招。”
何向東這句話把張辰給逗樂了,這小子還真是會想,居然要混進撿漏流去學習,也真虧他能想得出來。
笑着道:“近撿漏流不是不行,只要你能遵守規矩我就介紹你進去,但是我的事先給你說好了,到時候被打擊到了可別怪我。”
何向東在收藏上也是着迷的很,大有在這個行業站住腳跟闖出一片天地的意思,聽張辰說可以收他近撿漏流,忙不迭的感謝張辰。現在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那還顧得上打擊不打擊的,那裡邊可全都是高手啊,隨便有人指點一下就受益匪淺的。
楊晨燕是個很聰明的人,她知道張辰這事在躲着她,不願意和她多做交流。心裡的喜悅就更盛了幾分,一個不願意和不相關女性多接觸的男人,在現今的社會是極爲難得的,張辰這種極爲正派的舉動和心裡,也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這個張辰實在是太難的了,必須要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楊晨燕知道,這樣的男人想要靠近實在太難了,而且他進大廳的時候明顯是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否則也不會防範之心那麼重,就好像自己是吃人的猛獸一樣,必須要改變這個現狀。
看到張辰正和那邊的人聊得高興,楊晨燕在看看遠處的寧琳琅等人,心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寧琳琅交流一下。既然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那自己何不做的乾脆一些,擺明立場地和他未婚妻爭一場,也許未必就是壞事。
想必,楊晨燕晃着手裡的酒杯,略微思索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想着寧琳琅所在的那一圈人走了過去。
“你好,你就是寧琳琅嗎,我是川西楊家的楊晨燕,很高寧見到你。”又是老一套的開口。
寧琳琅聽到有人和她說話,轉頭看到一個很美的女人,正端着酒杯和她打招呼,和對方碰了一下杯,微笑着答道:“你好楊小姐,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寧琳琅有着極好的家教,更是講究一個貴族的禮儀,面對這個還不知道爲什麼要和自己打招呼的美女,表現的很大方。她現在進進出出代表的就是張辰。也代表着龍城張家,必須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來。
她在京城認識的人很少,雖然也都是地位、身份在國內都較高。但是人數卻太少了,基本就是以張辰爲中心的一幫人,說無聊倒也談不上,但是也總希望自能多認識一些朋友。而京城更是她二十歲以後纔開始熟悉的地方。以前的那些親人、同學和朋友都很少有機會見面了。
從她回升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像一個小平頭百姓那樣,可以去公司當白領,可以和各種各樣的例如同事之類的人打交道,因爲她幾乎沒有那種機會。所以對於朋友就格外的看重。
在京城她也一樣沒有同事,在天辰國際她是少奶奶,即使去那裡工作也只能做管理者,而管理者都是孤獨的;唐韻、藍圖、琳琅.艾莉娜這些公司裡的人全部都把他當做老闆娘,更是不可能和她交朋友了。
現在和她關係相近的幾個,也就是張湄、張沐、張涵等幾個表姐妹和表嫂,但是這些都是親人。外邊的朋友也很少,姜聖懿算是一個閨蜜。雖然知道她對師兄你很喜歡。但是她的性格決定了她不可能騷擾師兄;其他的例如洛湘怡的關係現在也不錯,再有就是盧俊義的妻子,而田乃昘的妻子年齡比較大了,和她們不好融合,自己能算是很熟悉。關中張家那邊,張辰的幾個姐姐倒是很喜歡她。也願意和她在一起,但是來往的並不是太多。
除此之外。寧琳琅的交際圈小的可憐,對於朋友的渴望就更盛了。在她內心很希望石磊能趕快找個女朋友。那樣就可以很正式並且很安全地多一個朋友,但是石磊那個小子不知道怎麼了,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而她選擇的又是文玩古物這樣一個行業,這一行裡邊的女性也是少的可憐,其中的一部分還都是藝術品投資炒家,和她成爲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多虧了寧琳琅是個對古玩興趣超級濃厚的,每天有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這個上面,否則很可能就會因此患上憂鬱症。
現在,在這個京城豪門子弟的酒會上,有一個很漂亮的美女和他打招呼,寧琳琅很願意和她聊一下,也許就能發展成爲朋友呢。可憐的寧琳琅還不知道,面前這個她想發展成朋友的人,正琢磨着怎麼挖她的牆角,把她深愛着的師兄搶走,這是一個可惡的第三者情敵啊。
楊晨燕是一個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人,哪怕寧琳琅對她很友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繼續挖寧琳琅的牆角,直到把張辰弄到自己身邊。
此時面對寧琳琅的微笑,她能夠感覺到寧琳琅的善意,也在這種極近的距離感受到了寧琳琅震人心魂的美麗。但是在楊晨燕的認識裡,卻是對自己對手更加慎重了幾分,迎着寧琳琅的目光,道:“認識你我也很高興,方便去那邊聊聊嗎?”
兩人去到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以方便接下來的交談。寧琳琅是希望能夠多一個新的朋友,臉上也一直保持着微笑;而楊晨燕則是自以爲可以戰勝寧琳琅,臉上也掛着微笑。只不過兩個人內心的想法,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剛剛站定,寧琳琅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楊晨燕就搶先開口了:“我剛纔見到張辰,我說我想去唐韻參觀一下,他還很歡迎我呢,你覺得呢?”
寧琳琅明顯感覺到這話的味道不大對,所有人去唐韻參觀,只要不是帶着不良目的的,唐韻都會歡迎,總不能把遊客趕出去吧。可是這個楊晨燕卻偏偏要把張辰單獨拿出來說,張辰肯定不會說出不歡迎的話,但也不會單獨歡迎她一個人,至少她還不夠那個資格。
善良是對一個人行爲品格的定義,但是卻不代表笨,也不是可欺的同義詞。相反寧琳琅不但不是好欺負的,同時還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而且足夠的聰明。
從哪楊晨燕的話裡,她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師兄對自己的感情,寧琳琅是堅信不疑的,當初如果不是自己主動表白,師兄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表示。以師兄對待異性的謹慎和防備,絕不可能對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女性有什麼想法,這個美麗的川西楊家小姐一定是在使用一次簡單的挑撥計策。
其實寧琳琅自小生活在貴族圈子裡,上流社會的一些陰暗面她見得多了。不論是在這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同樣有齷齪的存在,而且這些齷齪本來就產生於人類的劣根性。並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些人的意願就能夠改變的。
當得知自己的叔叔有好幾個情人的時候,寧琳琅就想過,如果未來自己的丈夫也有情人,那自己應該是像嬸嬸那樣裝作不知道忍讓叔叔。還是站起來反抗丈夫的多情。
最終寧琳琅發現,男人的確是一種用不安定的動物,他們很可能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對一個充滿誘惑的異性產生興趣,從而發展出一段或者有結果或者是畸形的感情。
而作爲一個女人。不論在民主開放的西方,還是在古老而保守的東房,甚至在極度落後的非洲部落,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品,這一點在人類的基因圖譜上液晶寫的很明確了。
一向高雅和溫婉的寧琳琅知道,這個世界終究是男人的,而越是偉大和成功的男人,各方面的慾望就越多。於權利、於財富、於女色……。都是一樣。生之爲人就註定躲不開這個世界的基本原則,妥協的想法逐漸佔了優勢。
外公在去到英國之前,也還是很年輕的,那時候就已經有一妻兩妾了。據說外公的父親更是妻妾成羣,家裡一共有八個妻妾,當然那是當時的政府所允許的。英國的法律不要允許一夫多妻。但是不也一樣又喝多這樣的事嗎,只不過是由小妾變成情人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能夠像父親那樣。始終只有母親一個妻子,再沒有和別的女性有染。更別提像師父和四師叔那樣。爲了五師叔終生不娶,就那麼孤獨一生的呢。能夠得到那樣一個丈夫,應該是所有女性都夢寐以求的吧,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幸運。
但是在遇到張辰,並且兩人相愛之後,張辰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對愛情的專一,對伴侶的忠誠,讓寧琳琅內心裡大爲興奮,上帝還是很眷顧自己的。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寧琳琅就越是發現,師兄對愛情的忠貞並不比父親和師父他們少一點點,反而比他們更加的疼愛和寵溺自己的伴侶,寧琳琅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但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的,寧琳琅已經不把她當做一個豪門小姐了,這種品格根本配不上豪門的家教和修養。這個女人的來意已經很明顯了,她要搶奪自己視爲珍寶的愛情,這事絕對不能容忍的,必須給她一個嚴厲的打擊。
“哦,是嗎?我們唐韻從來都很歡迎每一個抱着正當目的的遊客,並且爲他們提供最優質的解說服務;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提供合作研究的機會和條件。我們一直就是這樣做的,楊小姐願意做一名唐韻的參觀者,師兄當然是要歡迎的,我也同樣和你歡迎。屆時將會有專門、專業的解說員爲你服務,相信楊小姐一定會在璀璨而絢麗的古文明世界中,得到靈魂和思想的淨化。”
寧琳琅話中有話,她告訴楊晨燕:你的挑撥很失敗,師兄對你的歡迎只是出於一種禮貌和修養,而你今後一定會爲今天這種不純潔的思想感到羞愧。
楊晨燕頓時覺得這個對手很厲害,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得多,但是對方的話卻讓她有些不爽,這事直接在打擊啊。內心有些惱怒的同時,也被激發起來了較量一下的念頭。
索性開門見山,把事情攤開了直指目標,臉上的微笑不減,道:“實話說吧,我很喜歡張辰,他也是我人生二十多年中唯一能夠喜歡的異性,我發現我已經不能自制地愛上他了。我對他做了足夠的瞭解和調查,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也知道你們感情很好,但我還是堅持要愛他,並且得到他。
你只不過是有和他同門師兄妹的先天優勢,又比我先見到他,如果先見到他的是我,今天這裡一定沒有你的位置。
怎麼樣,寧琳琅,我們來一次公平競爭吧。從現在開始。我正式開始追求張辰,你不許以未婚妻的身份橫加阻礙,看看最後誰能夠得到張辰妻子的位置。
你如果是最終的贏家。我衷心祝福你,並且遠遠離開。當然,如果我是最終的獲勝者,你依舊可以留在張辰身邊。我不介意他有妻子之外的女人。”
楊晨燕最後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對寧琳琅極大的侮辱,意思是說寧琳琅也只有當情人的份兒,但是她卻不介意賞賜寧琳琅一些殘羹剩飯,以彰顯自己的大度。
寧琳琅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想笑了。這個女人真是無聊兼無恥到底了,這樣的話說出來居然都面不改色,好像她是站在絕對正義的一方似的。低頭看了看楊晨燕的胸部,規模倒也不算小了,估計“胸大無腦”就是專門說她的吧,她不但無腦,連羞恥都沒有。
楊晨燕被寧琳琅看得莫名其妙,正想問寧琳琅什麼意見。到底有沒有膽量同意這個競爭。
就聽到寧琳琅一聲不屑的笑。道:“公平競爭?這世界哪裡有什麼公平競爭,你見到過嗎?我和師兄已經是未婚夫妻,並且已經要結婚了;而你只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夢想着得到師兄感情的傻瓜,師兄連你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呢。你覺得該怎麼公平競爭,這不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嗎?
你說要我不得以未婚妻的身份橫加阻礙你,難道你要我勸說師兄去和你約會發展感情嗎?還是覺得我從今天開始就離開師兄的身邊。離開我們的家一個人生活,給你騰出空間來呢?
你別忘記。我們是未婚夫妻,他對我做的一切和我對他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你難道不覺得你這種想法本身就很幼稚嗎?如果一個女人要鼓勵自己的未婚夫去找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並且歡迎她們去攪亂自己幸福的生活,你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腦袋已經壞掉了?”
說了一氣的寧琳琅有些口渴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管楊晨燕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她是來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必須狠狠地打擊她。
繼續道:“沒錯,師兄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我無法拒絕任何人對他產生喜歡、愛慕,甚至是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念頭,我也很享受別人對師兄的這些感覺,因爲這一切都是我的驕傲,我爲有這樣一個未婚夫,有這樣一個丈夫而自豪,因爲他是世界的焦點。
但是,你根本不瞭解師兄,不知道他的心裡是什麼樣子,那裡邊都有些什麼東西,即使我給你機會,你也很難有所瞭解。你知道師兄的理想是什麼嗎?你知道師兄的從前嗎?你知道師兄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嗎?
不,你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但是我,寧琳琅,艾麗薩.寧.麥克唐納,我對這一切的明瞭就像我的生命一樣。
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不因爲我們是師兄妹,不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和理想,也不因爲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只因爲我是他的崇拜者,從心靈到皮膚,從髮梢到腳趾,我的每一顆細胞,每一絲神經,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念頭中,都飽含着我對他的崇拜,我就住在他的心裡,你能做到嗎?就因爲這個,師兄遠遠都是我的,其他的任何人都不會有機會。
但是你呢,可憐的楊小姐,請原諒無無法對你說出‘尊敬’這樣的字眼,因爲你的確配不上。你自己怎麼樣那是你自己,但是拜託你,請你爲你的家族想想,不要因爲你的無知和愚蠢,給你的家族帶來恥辱,不要讓你的家族從此成爲別人的笑話。”
寧琳琅的聲音隨着心情的激動也越來越大,雖然她很努力地剋制了,也儘量保持着一個櫃子應有的禮儀。但是這樣的事情太讓人難以接受了,這個女人居然當着自己的面,要自己和她進行一場所謂的公平競爭,讓她有大把的時間去勾引自己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