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上蒼嫌他的原來的****生意做得太過火了,可是他已經洗手多年不幹了。
等到木薔再次醒來的時候,能夠緩緩的睜開疲憊的雙眸了,卻發現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下來,又是24小時了,無力的盯着窗外,擡手撩開額前溼漉漉礙眼的碎髮,掙扎着想做起來,身上一股子軟綿綿的感覺,動一上卻要喘口氣,好像老了許多看似的!胳膊肘兒拄在牀上撐也撐不起來身子,最後,不經意的右手橫掃了病牀旁邊小櫃上的水杯,啪的一聲,很是清脆的動靜,兩天天夜沒閤眼的樑傑傲,倦怠的趴在她的牀邊,忽忽的的睡着。
她其實早就看到了牀尾的那個男人,只是不願去叫醒他,她根本不想去理他,她喃喃的低語着,寶寶!寶寶,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龐垂了下來。小手無力的抓緊着牀單,緊緊的擰着擰着………
“小薔,你醒一醒,寶寶還在!”被水杯驚醒的樑傑傲痛楚握着木薔瘦得不成人形的小胳膊道。
“你騙人,寶寶被劉叔毒死了!”撕心裂肺的喊叫着,間歇性的擡起無力的小雞爪手拍打着冰涼的牀幫。
樑傑傲心被狠狠的扎着,雙眼已是有些霧氣的盯着眼前越發瘦削的人兒,心中痛楚萬千,他此刻卻如重石堵在胸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漠然的眼神中再次讓樑傑傲感到從前她剛剛來到樑家時一樣的迷茫,但此刻她的眼神更是被冷漠、憤恨的眼神所代替,極度的失望………
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她一句也不想說,尤其是對面這個間接害死她寶寶的兇手而言,她雖然有一一,但也曾好好的希望給一一留個伴,她死也不憾事了,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難道連她的這麼一點點要求老天也不滿足,是不是她真的太貪心了。
強忍不住的淚水還是當着樑傑傲的面前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抽搐着的手臂還是從樑傑傲那溫度不很熱的手掌中輕輕的抽了出來。
想一想,他們這樣反反覆覆多少年了,也許本身他們之間就是八字相剋,如果結合也是不吉利的,她突然想起答應周穆遠的話,但總是感覺那個身影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裡越走越遠。
她撕扯着牀單,啊啊,的低聲喊出來,然後緊咬着的嘴脣滲出一滴滴閃耀着如迷的紅色,一滴滴如一朵朵綻放而未放的玫瑰,悽迷而又悽美,讓看到的人心碎,閉上眼就看到那隻小手不停的喊着媽媽,寶寶一直在呼喚媽媽;閉上眼就看到保溫箱中那個黑而瘦的身體,不那個不是她的寶寶,她囈語着。
側過臉去,甚至不想要那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臉龐,她恨他,不止是從前,是現在,因爲他的原因,直接或間接的害死了她的唯一的生命依靠。這幾個月來天天淘氣的踢打着自己,一天天是那麼的熟悉,她們母子之間是曾經多麼的美好!
可是一切就在那天夜裡,一個黑暗的夜裡就宣告了他們母子永生永世的別離,沒有比這個更痛心的事情了,心在滴血,一滴滴盡滴階到天明,她想死了,也許寶寶正在天堂等着自己。
看到側過去的肩膀聳動,樑傑傲抑制着基本不能忍受的心情去默默的注視着那個側影,不想打擾她的思緒,他寧願她能夠做起來,打他罵他,可是她什麼也不說,他真的受不了。
樑傑傲抑制住着心底的悲痛,想到他們伊始的最初幾年許下的諾言,那彷彿隨着這次變故可能會早已遠去,他依然清稀記着他們曾經說過的話:
“有一天,我老得走不動了,老了容顏、脫了牙齒、只擁有蒼白的頭髮時,你會不會依然和她在這裡一直走下去……”這是他自己說過的,可是他有沒有遵守諾言,爲了自己的事業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她離開人,而且離他是遠遠的,可是當那個無助、倔強的小女人離開後他又再次的瘋狂尋找,難道他們的人生軌跡一直處天相互的追逐之中。
樑傑傲記着他對那個丫頭說過的話:“等你老得走不動,我就當你的柺棍!我會陪你一起慢慢變老………”她對自己曾經上情,曾經心動,曾以一無返顧的離開自己,那是愛的代價,那是恨的握別。
他不知道他能否還能等到她的原諒,他知道那就他天大幾乎無法實現的願望。是他間接的害了她,害得她的精神支柱瞬間毀滅徹夜的不安。她無法承受的痛,也是他無言的承受的痛,就像蘇黃的歌詞那樣唱着:因爲愛着你的愛,痛着你的痛。
其實窗外的阿玉知道,木薔的心底的苦澀,樑傑傲已經全部承受下來,他的心一點不比那個側面的女人好過,這一點阿玉做爲一個局外人是盡收眼底的。整整兩天兩夜沒睡了,不知道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阿玉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輕手輕腳的走了進病房,小心的觸動下他的胳膊,然後看到他沒有反應,便大膽的拽起那個男的胳膊硬拖着向外走……
他身體的抗拒讓阿玉大爲惱火:“你這樣,她就能原諒你?”阿玉大爲惱火的壓低聲音吼着,說着的同時把那個執拗的男人拖出了病房。
樑傑傲兩目如牛的盯着眼前這個一返如常用的女人,她沒有拒絕是因爲她能夠告訴他想要的,他的直覺,這麼多年來,端木澈、南文山都是他的死黨,同生共死的兄弟,還有這個面文山的妹妹阿玉,他知道阿玉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他,但他不喜歡這樣太過於強勢的女人。只把她當做兄弟。
拽着樑傑傲不如說是拖,直到兩個人氣喘的靠坐在醫院幽長的走廊上,淡定之後,阿玉歪過腦袋盯着樑傑傲看了多時!
你難道真的認爲,害死木薔肚子的孩子是劉叔一個人作爲嗎,他到是沒有這個權利與膽量,再說如果寶寶將來繼續樑家的全部財產,對誰最不利!對誰最有利!
“還有那個你的方叔,你還是小心爲妙!”阿玉扯着衣角,擡眼望了望眼前疲憊不堪的帥男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樑夥傲半靠着醫院那張木製咯得背部生疼的長椅,眼睛緩緩的睜開,咪着眼睛盯着遠處看了一會兒,篤定的說道:“他在大事上不犯糊塗!”!
“是的的他在大事上不犯糊塗!那他所認爲的大事也許在你眼中認爲錯的,但在方叔的眼中卻是正確的,那他爲家庭利益他會怎麼做?兩個一樣頑固的梁氏老人會怎麼做?他們唯一能做的就保護梁氏,當然與梁氏無關的、尤其是威脅的梁氏的股份與利益時他們有時會不擇手段,梁氏一向如此,不也是從****打出來的嗎?”阿玉又擡起頭,眼神堅定的盯着那個不屑自己一顧的男人。但她依舊要說完,保護他的安全是她阿玉的責任。
“我去遠東之前與木薔的待產之日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是嗎,你知道?是嗎,爲什麼不告訴我!”眼睛狠狠的瞪着阿玉,佈滿血絲的雙眼讓眼前的阿玉有絲驚慌。
也許她不應該說這些,她以爲說出來他會好受些,而且她擔心他有安全隱患!她別過頭不再正視他憤怒噴火的眼睛道:“我不確定!”
“不確定是什麼意思”他不捨,雙手緊緊的掐着阿玉的肩膀!
她咬了咬了嘴脣,深吸一口氣道:“那天我剛想要進茶水間衝杯咖啡,可是茶水間的門關心,我以爲哪個人員工偷偷不去好好的做事,於是抽出萬能的卡,悄悄打開了那個房間,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但聽到了茶水間傳來方叔的聲音,本來我就要走,哪知,不是阿傲的不能留,絕不讓梁氏以外的血脈繼續樑家的遺產!”我有些心驚,於是悄悄的退了出來。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你是不是南文山的妹妹?”他眼神迸出能殺死人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質問着。
她心中一顫,故做鎮靜的說道;“我只是聽半句,哪料到今天的局面,再說不能讓梁氏以外的人繼承樑家的大部分遺產我當時認爲是正確,擔心聽到什麼家族的秘密,成以就悄悄退了出來,我今天告訴你是因看到寶寶死了,但心他們對你不利纔出來,否則我一輩子也不說!”
說完扭過頭去,一噙熱淚在眶中涌動,她是在關心他,正如他哥哥南文山所說,阿傲然是一個非常用注重義氣的人,其實,自從樑景嚴老爺子死後,梁氏經過被龍氏算計,已是日漸西下,但當阿傲小小年紀,以橫掃千軍的氣勢取得以幾百億的貸款從美國世界銀行,雖然多虧安德魯及傑爾德、白華軒等。
自從解散了龍虎堂以來,他讓弟兄們金盆洗手了,他想讓兄弟們爲了他打打殺殺多少年了,他想讓他們清清白白的做人,而自己也想要清白的轉世。
南文山說得最多也最重的一句話就是,好好待阿傲,我們的今天都是人家是命給的!兄弟們用命給的!但犯了錯誰也不會手下留情。
“好了阿玉你回去吧,告訴端木澈這件事,然後派立刻白華軒從美國頂力回來一趟,帶是兩個身手好的兄弟;還有告訴你哥哥迅速組織一些龍虎堂的主力聚集起來,等我號令!去吧,小心!還有給我隨時觀察那個方叔的動靜!”樑傑傲突然冷氣逼人的對阿玉吩咐道。
阿玉彷彿看到以前雄鳳八面王者氣魄的樑傑傲,微微頷首道,“嗯!”
“周穆遠最近有什麼動靜?”見到阿玉起身欲離開時,突然脫口問道。
“他倒是沒什麼動靜,倒是那個龍承天不是借了那個周穆遠的一個億,可本來這兩天應該投資的龍承天卻沒有下注到中東石油!難道他是…。”阿玉擰着煙眉,有些不解的說着。
他頓了頓狠狠的說着,言語間卻是十足的輕蔑:“他是想蛇吞象,從中漁利!等長線釣大魚!這隻老狐狸,他怎麼會放棄報復我的機會!”
然後轉換着溫和的語氣說着:“去吧,記着再來薔………”突然想到什麼,嘴角不禁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冷冷衝着對面不解的阿玉道:“沒事了!”
轉身回屋的時候,看到木薔卻依然撐着想做起來,可是卻無力支撐自己,他急忙快步奔到她的牀邊,長長的雙臂抽動着他輕得如海綿般的身體,她太瘦了,他竟然沒有想到,輕輕把她抽動起來,扶她的身子傾斜到45度角是較爲舒服的姿勢,然後他把自己塞到她的背後,默默的當作她的靠墊,雙臂膀依然環着她的整個腰身。喃喃的說着。
“木薔你要堅強,你要好好的,也許寶寶還活着!只要你養好身子,我就送你到穆遠那裡,我這次說話算數,真的,如果你怎麼就怎麼樣,只要你幸福!我不再囚禁着你的愛與你的身體!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給你一個快樂幸福的人生,我要你幸福與快樂!而不是今天的這個樣子。”
她再次閉上眼睛,淚水無聲的滑落,滴到樑傑傲環繞着她的大手上,她能感覺到那隻大手輕輕的顫抖着,勿庸置疑她恨他。她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還有再也不會違心的去取悅這個男人!她做得到,可是聽到他剛纔所說的話,她爲什麼會感到心跳加速呢!
擡動着柔弱無骨的小手,決然的扳動着他緊緊摟着她的大手,她恨他,決不充許間接害死寶寶的兇手摟着自己風花雪夜,她現在一刻也容不下他,尤其是她怒殺那個劉叔的時候連眼睛也不眨下,畢竟他爲樑家服務了這麼多年。
她恨他的狠,尤其是恨他爲什麼爲什麼不能好好的保護她的寶寶,他不是說過嗎,一切都沒有問題,那時她應該是那麼的相信他的,儘管心裡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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