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唄。”
“……”
我作勢要打她,她還給我賣起萌來:“姐姐,你捨不得的,哈?”
“哈毛線。”我無奈笑,“快吃完了洗碗,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
“大人的事兒小屁孩兒別管!”
“……”
我要去找花冥,答應了張傑生,我就得去把那事兒給搞定了。
在消息上問了花冥,他簡短回了‘加班’。
於是,我買了幾樣精緻的點頭當外賣,特意穿了件很像外送員的外套,再戴上頂帽子,就衝到了香雅。到了總裁辦公室外面,見菲菲和安妮不在,我就直接推門進去。
還好,某人就在辦公室裡面,埋首在一大堆設計稿裡面。
這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暗,辦公室裡的燈光也亮了起來。他襯衣領口隨性地敞着,袖子整齊地挽在肘關節上,眉頭深蹙的樣子透着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我笑笑,輕着步子過去,假裝男人聲音說:“花總您好,有一位姓童的小姐點了這份外賣,讓我送過來給您。”
我以爲這樣有趣,沒想到他頭也不擡,不怎麼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我一邊放。
我可是特意提了童小姐這碴,他連感動都沒有,竟然是這樣的不屑一顧?!我不高興地撇撇嘴,過去放下,然後還不死心,又補充說:“童小姐還交待了,讓您趁熱吃,不要餓壞了胃。”
他視線依然看着稿子,終於說了兩個字,只不過語氣冰冷。
“出去。”
出去?!我穿成這樣,還想着這是個意外驚喜,結果……
我都走到門口了,又不甘心地返回去:“花總……”
這才一開口,他就吼:“安妮!叫保安!”
泥瑪,這麼暴躁?
“別別別,我現在就走。”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這要被他知道是我,這個臺階可怎麼下?
沒想到,安妮還真衝了進來,誠惶誠恐的。
“老闆,什麼事?”她一邊問,一邊看向我。
“我送外賣的,不好意思,現在就出去。”我伸手壓低帽沿,萬萬沒想到,我化成灰也能被她給認出來?安妮竟然一把抓住我,張嘴就喊:“童可可?”和我對上眼確定之後,就興奮地繼續,“老闆,是童可可,您忘了?是童可可啊。”
“……”
我硬着頭皮笑,慢慢地看向花冥。
他這時候的表情還真挺複雜的,總之並沒有什麼驚喜。
“老闆,你好,好久不見。”我還打招呼。
他腦上憋着股勁兒,揮手示意安妮出去,就站起身來,依在桌邊,環起雙臂來,一臉似笑非笑地示意我過去。
我左晃右晃地過去。
他拿着我胳膊,把我轉過來轉過去,揚起一邊嘴角:“穿的這是什麼?”
我不怎麼高興地看着他:“愛心外賣員啊。”
他笑,伸手摟過我的腰來,一雙漂亮的眼神溫溫柔柔地望着我。
我可不是魚的記憶,他剛纔是怎麼兇的,統統都記的。
“下次,光明正大地來。”他沒有半點抱歉,還教育,“還有,不要裝作好久不見。”
衝他這句話,我瞬間決定不生他氣了,笑着回:“緩衝嘛,需要緩衝一下。”
他笑笑,摟我進懷裡,微涼的耳邊貼着我的耳邊。雖然沒有說話,但只是這樣一個擁抱,我就能感覺到,我們的確是在一起的。
好半天,我放開他,嘟噥着嘴:“看你工作得這麼入迷,應該也沒有怎麼想起我來吧?”正所謂,秋後都是要算賬的。
“這算是考察期的突然襲擊?”他揚起眉頭。
我點頭:“不然呢?”
“扣多少分?”他倒直接。
“先扣個幾十分吧。”我隨口就回,“我可是提醒過你兩次了。”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不慌不忙:“既有扣分,也有加分。要怎麼做,才補回分數?”
我表面上繃着,但內心卻已經是嘚瑟得不行。還算他有覺悟,還沒有死板到無藥可救。我立馬轉身將外賣呈上:“如果你現在能爲了童小姐,把工作停下來,再把這些東西都吃光的話,就補回來羅。”
花冥看着我噗笑:“我這不是早就停下來了?”
我得意得笑:“那就看看你胃有多大了?”
……
其實花冥不必擔心自己胃有多大,因爲我胃足夠大就行。
他坐在沙發上吃着,我則蹲在他旁邊當着助力。
我吃得是津津有味,他應是忍了很久,才說:“人真是奇怪,我竟然一點也不討厭有個女人蹲我腳邊上,反而覺得可愛?”
這話說得……
我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沒事兒,兄弟。”我坐回沙發上,拍了把他肩膀,“這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照這樣的節奏下去,以後你會和我一起蹲着吃的。”說着,我還真來勁了,“不如,你現在就來同我一起感受下。真的,像這樣矮的茶几,有時候這樣蹲着吃,真的更香。”
說完,還殷勤地衝他眨着眼睛。
緊接着,花冥說了句,我很熟悉的話,就是“你做夢”。
我只能是自食苦果地笑:“看在你說我可愛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放下筷子:“聽傑生說,你謝絕了vip病房的事。”
我也放下筷子,認真地面對他:“是啊。我現在的想法是,雖然我們正式進入了一段新的關係,但還不太適宜有這樣的交集。所以,在我還應付得來的情況下,就先謝絕吧。再說,我還沒有跟童宇和外婆講你的存在,所以……還真得緩緩。”
還好,他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微表情,只是輕聲回:“需要的時候告訴我。”
我點頭。
想了想,主動報告:“今天,我見到花錦了,和他說了說。”
他喔了一聲,看似並不怎麼感興趣,也一點不好奇。
“你現在還住在城堡的吧?”我問。
他點頭。
“如果晚點的時候,你們倆碰面的話,你讓着他點,不管他是什麼情況,你都不要管。”
聞言,花冥扭頭看我,不太明白我的動機。
其實,我哪有什麼動機,就是夾中間,不想他們兄弟倆再有什麼衝突。
下秒,花冥冷不丁一個笑:“看樣子,是沒能搞定。”
我默認。
“花家的兒女……固執是家族遺傳。”他說這話的時候,莫名帶着點小驕傲。
不過,這話有寬慰到我,目不轉睛地看向他:“那怎麼辦呢?”
花冥二話不說,離開沙發站起身來,還把我腦袋當成現成的拐柱用了一把,說:“順其自然。”然後就回到桌子那邊去。
順其自然……有道理又沒道理的四個字。
不過,現在也只能如此。
我也跟過去,託着腮幫在他旁邊:“老闆,還要繼續加班麼?”
他點頭:“我讓傑生送你回去。”
“你送我不行麼?”我不知不覺就撒起嬌來,以前常說自己屬於自然系的女人,沒想到根本無法自控。
花冥摸摸我頭:“不行。傑生送你。”
我撇撇嘴:“就這樣?”
“不然?”他眼睛看過來。
“好吧……放過你。誰讓我找了個工作狂作男朋友呢。”我說着,拍了把桌子,打算直回重心……
沒想到,他拉過我手腕,往他懷裡一帶,我就不偏不移坐在了他腿上。
泥瑪……要不要這麼‘少兒不宜’?
我嚥着口水,眨巴着眼睛看他,直到他眼神中的神采全是情慾,吻住了我的嘴。我扒着他脖子,一時間就被吻得有些缺了氧。
趕緊拍他,離開他的脣邊,急促地呼吸。
他卻是一臉壞笑,說:“給我送外賣應是這樣的,懂?”
我木愣地點頭,臉上燒得厲害。
這也就夠了,沒想到門突然被推開,張傑生偏偏這時候走了進來。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他看了個完全。
這一秒,我感覺世界都凝固了,趕緊跳開來,站在旁邊抓耳撓腮。
“沒教過你規矩?”花冥倒是面不改色的。
“老闆,對不起,我有急事,所以就……對不起,對不起。”張傑生凌亂得不行,說着就要逃出去。
“回來。”花冥發話。
他只好硬着頭皮返回來。
“送童可可回去。”花冥說着,過來牽我手,“晚點發消息給你。”
我點頭,對張傑生說,“你先處理你的事,我去外面等你。”然後就先出來。
一出來,菲菲和安妮就拉住了我,不約而同地表達着對我這個前同事的關心。
“童可可。”菲菲一臉難過將我打量,“你現在怎麼混成這樣?送外賣很辛苦的。你們是不是也分責任片區的?以後我們點餐都叫你好不好?這樣也可以多見見面敘敘舊啊。”
“很尷尬吧?給前任公司送外賣,還是送前任老闆的?童可可,老闆剛纔沒有爲難你吧?看你這臉紅脖子粗的,再見到老闆,一定是不好受吧?”安妮把話接過來。
“你肯定不知道吧?”菲菲睜大眼睛,“那個歐陽娜娜下課了。所以你也不必耿耿於懷了,反正她最後也沒有撈到任何好處。”
“其實吧……”我有了想說的衝動。
安妮摟過我肩膀:“沒事沒事,你也算曾經擁有,比我和菲菲還是要幸福一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