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場面開始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方毅在最前方狼狽的逃竄着,一邊跑一邊呼喊着救命。
白衣女子緊隨方毅身後,一邊揮舞着短劍一邊怒斥淫賊。
中年婦女緊隨白衣女子身後,一邊追着白衣女子一邊呼喊着誤會。
三人持續着這個詭異的狀態十來分鐘後,方毅才大口的喘着氣攙扶在湖邊的石欄杆上。
隔着一棵大樹的距離,白衣女子也是大口的喘着氣,小臉煞白的提着短劍,臉上流露出來慢慢的不甘和憋屈。
至於中年婦女……
這會兒中年婦女早已經累得坐在地上遠遠地看着方毅和白衣女子,中年婦女被兩人這麼一折騰,此刻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衣女子費力的提着短劍,一臉憋屈的瞪着方毅:“淫賊,是個男人你就別跑,堂堂正正的和我決鬥一場!”
“我堂你妹!你怎麼不說要我堂堂正正的挨你一刀?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啊?你還有沒有家教啊?”
方毅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開始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這會兒方毅隱隱感覺自己腹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這一次做好事真的是虧大了!
現在方毅唯一的祈禱就是陳自然和陳興霸兩兄弟趕緊回來保護自己。
不然自己要麼死在這個蠻橫女人的劍下,要麼因爲傷口流血過多而死!
“你也有臉提家教二字?你要是有家教就不會成爲一個淫賊惡匪了!”
“我特麼……究竟是我舌頭有問題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我說了幾萬遍了,老子不是淫賊!老子也不是惡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你如此蠻橫不講理,你爸媽知道嗎?”
“死淫賊!住嘴!”
“我靠……只許你罵我,就不許我罵你?我就罵你了,你能把我怎麼着?刁蠻女!”
“你說誰是刁蠻女?!”
白衣女子咬緊了牙關,一副恨不得把方毅生吞了的表情。
“我就說你是刁蠻女,怎麼?你不服?不服來咬我啊!”
“可恨至極!”
白衣女子在憤怒的驅使下,再次鼓足渾身的力氣拎着短劍朝方毅衝了過來。
“額?臥槽?刁蠻女,有話好說!別衝動……我靠……你還有力氣啊?你丫的不去參加馬拉松比賽簡直就是浪費人才啊!”
方毅無奈的撒腿繼續逃跑。
“公子……我們回來了……誒?這什麼情況?興霸,快救公子!”
陳自然和陳興霸兩兄弟總算是回來了,兩兄弟看到方毅這會兒正被白衣女子追殺,瞬間淡定不起來了!
陳興霸當仁不讓的拔出長劍擋在白衣女子身前:“休得傷我家公子!”
看到陳自然兩兄弟回來了,方毅差點感動到哭,左手搭在陳自然的肩膀上,右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腹部。
“自然……我舊傷復發了,速速離開……”
因爲長時間劇烈運動,方毅腹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這會兒方毅的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哼,原來還有同夥,難怪如此囂張!任你們一起上本姑娘也不懼!”
白衣女子絲毫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揚着短劍就要朝陳興霸衝過去。
陳自然注意到了方毅舊傷復發,趕緊將手裡的包袱遞給了遠處坐在地上的中年婦女。
“大姐,這是之前那個竊賊從你這裡搶走的包裹,現在物歸原主了!我家公子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了!興霸,公子身體不適,速速離去!”
陳興霸本來還想和白衣女子交手幾招教訓一下白衣女子,聽到陳自然說方毅身體不適,陳興霸淡定不起來了,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白衣女子,隨後趕緊朝方毅跑了過去一把扶住方毅。
“淫賊休走!”
看到方毅三人想要離開了,白衣女子急了。
“淫你大爺!本大爺沒工夫跟你閒扯!麻煩你下次弄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再替人出頭吧,刁蠻女!”
方毅臉色蒼白的瞥了一眼白衣女子,在陳自然兩兄弟的攙扶下趕緊離開了。
“誒……”
“小姐!北宮小姐!你誤會剛剛那位公子了!”中年婦女看到白衣女子想要追過去,被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阻止。
這會兒白衣女子也冷靜下來了,聯想起之前種種的古怪,白衣女子轉過頭疑惑地看着中年女子:“這位大姐,到底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北宮小姐啊!剛剛確實有個竊賊搶奪我的包裹,不過不是剛剛那位公子!相反,剛剛那位公子還讓他的兩個手下追擊那個竊賊,您看……那位公子的手下已經將我的包裹奪回來了,現在已經物歸原主了!”
“什麼?”白衣女子瞬間傻眼了。
“剛剛那位公子啊,根本就不是什麼淫賊惡匪,是個大好人呢!北宮小姐,你誤會他了!”
“你……你怎麼不早說啊……”白衣女子懵了。
“適才我一直追在您的身後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您一直都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啊……”
“啊這……那我之前怎麼還聽他對你說‘打劫’?”
“嘿嘿,北宮小姐,您是在利州長大的,口音差異自然還是有一點!剛剛那位公子說的是‘大姐’,不是‘打劫’!那位公子可真是一個熱心腸呢!”
白衣女子更加羞愧了。
白衣女子怎麼都沒想到被自己視爲淫賊惡匪的方毅居然是一個見義勇爲的正直青年!自己反而成爲了那個胡攪蠻纏的人。
聯想起方毅當時所受到的委屈,白衣女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看來……方毅這句刁蠻女還真的沒叫錯。
自己還真的蠻橫不講理……
“大姐,你可識得那人?”
白衣女子已經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找到方毅登門謝罪,自己可不想揹負一個刁蠻女的惡名。
“以前從未見過那位公子,倒不像是揚州人士……應該是外地人吧……北宮小姐要是想知道那位公子是何方人士,讓你們北宮府的人找一找便知!今晚多謝北宮小姐了!告辭!”
“嗯……”
白衣女子輕輕點了點頭。
當白衣女子也準備離開時,白衣女子忽然發現湖邊的護欄旁邊居然有着幾滴鮮血!
血漬一路沿着方毅離開的方向消失不見,白衣女子走到血漬消失的路口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臉上的表情有疑惑,有驚訝,有羞愧,又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