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就在江陵的北邊,僅僅一日,方毅一行人就快馬加鞭趕到了江陵。
初到江陵,方毅簡直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江陵就是以前的南郡,按照道理來說,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都應該屬於相對靠前的大城市。
可是眼前的江陵,哪裡還有什麼大城市的樣子。
破破爛爛的,說得誇張一點,就是一個大型的貧民窟!
方毅騎在馬上,用一種疑惑地眼神看着身後的陳興霸和江寧。
“興霸,江寧,你們確定我們到的是江陵?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
“啊這……”
顯然江陵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大人,錯不了了,這裡就是江陵,您看,城門上掛着的牌子就是江陵!”
陳興霸大手一指,在不遠處的城門正上方,確實掛着一塊牌匾。
“靠……這個江陵,究竟發生了什麼?”
確定了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就是江陵,方毅不由得緊皺眉頭。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江陵這個大城市衰敗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前任江陵刺史張雲的死,另有隱情了……
“敢問尊駕可是刺史方毅大人?”
城門口迎面走過來一夥人,爲首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
“本官正是現任江陵刺史方毅,你是何人?”
“別駕彭熙,見過刺史大人!”
男子恭恭敬敬的朝方毅下跪行禮。
原來男子就是江陵別駕彭熙,在古代,一個州郡的別駕,就相當於現代的一個地方部隊的參mou長,彭熙在江陵這塊地方也算是一個不小的人物了!
“草民吳鄢,見過刺史大人!”
在彭熙的身後,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也是朝方毅畢恭畢敬的下跪行禮。
目光掃視眼前的這夥人,方毅很快就發現了與衆不同的地方!
包括別駕彭熙在內,所有的人都是穿得十分樸素,唯獨這個自稱草民吳鄢的中年男子衣衫華麗,而且在吳鄢的右手大拇指上還戴着一個誇張的玉扳指。
雖然方毅對於這些飾品沒有什麼研究,但是不難判斷,吳鄢手上戴着的這個玉扳指一定是一個價值不菲的玩意兒!
“免禮!”方毅回過神來,右手輕輕一揮,“本官初來江陵,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後還需要各位全力協助本官!”
“是!”彭熙十分恭敬地朝方毅點着頭。
“刺史大人……草民在府上給刺史大人擺了一桌酒席接風洗塵,還望刺史大人……”
“下次吧,本官一路舟車勞頓,有些累了,改日必定去閣下的府中一敘!”
方毅並不確定這個吳鄢到底是什麼來頭,即便是拒絕也稍微顯得有些委婉。
吳鄢不由得面露笑意:“草民隨時恭候刺史大人大駕光臨寒舍!”
方毅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策馬進城。
陳興霸和江寧帶着幾百號人緊緊地跟在方毅身後隨同進城。
等到方毅一行人進城之後,彭熙瞥了一眼吳鄢,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也跟着方毅的人馬進城了。
破舊的江陵城門口,唯獨剩下吳鄢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
到達刺史府之後,方毅這才發現,江陵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糟糕。
一個城市,居然刺史府都這麼破舊,可想而知整座城市已經衰敗成什麼樣子了!
“彭熙!”
方毅想要用桌子上的茶壺倒杯水喝,卻無奈的發現茶壺裡根本就沒有水,甚至茶壺地下還有一個大洞。
“刺史大人!”
彭熙趕緊小跑着從外面跑進來。
“本官可以信任你嗎?”方毅對於自己的心思並沒有任何遮掩,直言不諱,同時一雙眼睛飽含深意的看着彭熙。
彭熙看到方毅這似乎要把自己整個人看穿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
彭熙趕緊跪在了地上:“刺史大人,整個刺史府,其他的官吏都逃跑的逃跑,請辭的請辭,唯獨剩下下官一人堅守在此,下官絕對忠於朝廷,忠於大人,日月可鑑,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很好!”方毅很是滿意的點着頭,“本官先問你幾個問題!”
“刺史大人請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陵好歹也是荊襄八郡之中排名靠前的大城市,怎麼……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聽到方毅提出的這個問題,彭熙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刺史大人有所不知,江陵……在數年之前已經成爲了一座被上天詛咒的城市!”
“被上天詛咒?什麼意思?”
方毅眉頭一皺,更是疑惑了。
方毅這種地道的無神論現代人當然不會相信什麼上天詛咒這種事,古代人比較迷信,看來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唉!是這樣的,刺史大人!大概是在三年前,江陵突然爆發了一場洪災!”
“江陵靠江,發生洪災不是很正常嗎?任何沿江沿河的大城市,都會經歷洪災這種事,怎麼可以說是上天的詛咒呢?”
“是啊!可是……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發生洪災,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每個月都會發生洪災?”方毅微微一怔,“包括春東季節嗎?”
“對!前幾日洪水剛剛退去!剛開始,江陵的百姓都不以爲然,可是……後來每個月都是如此,久而久之,市井之中就流傳出江陵遭到上天的詛咒這種說話,江陵的百姓便開始爭相逃離,現在的江陵,只剩下一些跑不動的老弱婦孺了,一個城市,每個月都要飽受洪水侵襲,再加上青壯勞動力逃離,豈有不會衰敗之理?”
“嘶……”
方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古代的長江經常發洪水,這很正常,畢竟沒有三峽水電站,而且河道沒有得到系統的科學的疏通。
可是像現在江陵的這種情況,屬實太少了!
“爲何不向朝廷彙報?”
“早就彙報了!可是朝廷壓根就不相信!荊襄八郡,唯獨江陵每個月都發生洪災,接壤江陵的荊州都沒有發生洪災,朝廷根本就不會相信,甚至還懷疑我們藉助洪災的噱頭從中中飽私囊!”
“靠……”
方毅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這個窮地方這麼邪門?
挨着江陵的荊州一點事都沒有,卻只有江陵老是發生洪災,還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