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勝！”
“耶！”
“陛下萬歲！大周萬歲！”
看到突厥軍士撤退了，城樓上的守軍紛紛歡聲慶祝起來，
武則天邁着大步登上城樓走到了方毅和黑齒常之身邊。
“陛下……”
黑齒常之趕緊朝武則天行禮。
武則天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黑齒常之無需多禮。
從始至終，武則天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方毅。
黑齒常之微微一怔，感覺到方毅和武則天之間的關係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黑齒常之是個聰明人，大手一揮，帶着附近的守軍悄悄地離開，給方毅和武則天創造了一個獨處的機會。
武則天目光所及，唯見方毅臉上燦爛的笑容。
武則天嘴角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你笑什麼？”
“有沒有和你說過，你今天的男裝特別帥？”方毅深深地笑起來。
或許是被武則天英姿颯爽的男裝逗樂了，或許是劫後餘生慶幸的喜悅，或許是對於武則天不拋棄不放棄拼命救援的感激，又或許……三者都有。
究竟是什麼原因，當事人方毅或許也不知道。
人的情緒，可以摻雜的東西太多了。
武則天直直的看着方毅，已經消失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了臉上，絲毫沒有介意方毅的不守禮節。
方毅看着武則天的嫣然一笑，整個人不由得爲之一滯。
“有人說了！就是你剛剛說的！”
“哈哈哈哈……”
方毅被武則天的話逗樂了。
甚至方毅自己都不知道，明明一句聽起來不是那麼好笑的話，爲什麼自己聽到了會笑的這麼開心。
武則天笑意更濃，但是看到了方毅臉上的血水之後，雙眼之中浮現出一種溫柔到極致的眼神。
武則天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來一塊手帕，竟然毫不避諱的伸手用手帕仔細溫柔的擦拭着方毅臉上的血水。
“這些血……是你的嗎？”
“有敵人的！也有我的！”方毅嘴角蠕動了幾下，享受着武則天罕見的溫柔。
武則天呆呆地看着方毅，注意到了方毅肩膀上兩道小口子。
“值得嗎？”
“值得！”方毅回答得十分果斷。
“爲什麼？”
“因爲……這裡有需要我，用生命和榮譽去守護的人！”
“包括我嗎？”
武則天雙目一滯，在這一刻竟然不在自稱“朕”。
“包括你！因爲……你是我的女神！我會用我這一輩子去守護你，守護你的江山！我不會讓任何人侮辱你，也不會讓任何人踐踏你的江山！”
“……”
武則天雙眼一紅，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荒島上，方毅面對海嘯的衝擊奮不顧身的將自己拋向安全地區的那一幕。
武則天深深地吸了口氣，醞釀了好長時間的情緒。
“方毅！”
“嗯？”
“這一次……我會和你面對一切，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絕對不會！我發誓！”
“……”
夜幕時分，靠近洛陽皇宮的一個客棧裡。
紫眸臉色蒼白的躺在了牀上。
紫眸本來就沒有傷愈，之前奮力救援方毅再次拉扯了傷口，現在的紫眸每日都要飽受傷痛的折磨。
即便紫眸能夠聽到白天城北震天的喊殺聲，紫眸也根本就沒有一絲精力爬起來和方毅並肩作戰。
現在紫眸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躺在牀上祈禱方毅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守住洛陽！
“吱”
房間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來人極大的出乎了紫眸的意料。
紫眸以爲是趙無涯或者另外兩個僕人，但是走進來的卻是如煙，或者說是霓裳。
“霓裳姐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紫眸驚訝的看着霓裳。
霓裳笑了笑，坐在了紫眸身旁查看了一下紫眸的傷勢：“紫眸，你傷的太重了，之前聽說你病危，我還以爲……”
紫眸笑着搖頭：“生死有命，我們的命註定不是我們自己的，什麼時候沒了，都是很正常的！霓裳姐姐何以至此？如果讓羽林軍看到了，會盤查的！”
“組織下達了新的命令，本來想讓你協助執行的，現在看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你就好生歇息吧，我會向閣主解釋的！”
“任務？”紫眸的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安，“組織下達了什麼任務？”
霓裳站了起來，猶豫片刻之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霓裳纔回答了紫眸：“閣主有令，寅時初刻，偷襲東都北門城門的守軍，打開城門，協助胡人攻下東都！”
“什麼？協助胡人攻下東都？”紫眸驚呆了，“爲什麼？一旦東都陷落，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死於胡人之手！閣主怎麼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這的確是閣主親自下達的命令，毋庸置疑！我們只需要執行就行了！”
“即便我們奪下城門，胡人也不一定敢進城，領軍之人是完顏若初，我和她打過幾次交道，這個人心狠手辣謀略過人，謹慎卻又膽大，她必懷疑其中有詐，不敢進城！而且，萬一我們打開城門，胡人沒有留意到這個戰機，我們在東都的兄弟姐妹豈不是要白白丟掉性命，毫無價值？”
“呵呵呵……”霓裳忽然笑了起來，“紫眸，你真的以爲……憑藉她完顏若初，能夠如此順利的率領一萬精騎突襲到東都城下嗎？”
“你的意思是……”
“全是依賴我們組織的幫助！組織給完顏若初提供了地圖，沿途更是打點好了一切，根本就沒有地方官敢多問，完顏若初這才能夠順利的突襲到東都城下！沒有組織的幫助，別說是隱蔽的行軍，就算是找到東都在哪裡，完顏若初都很難做到！”
“原來如此……”
紫眸這才明白爲什麼完顏若初能夠如此隱蔽如此順利的親率一萬精騎殺到洛陽城外，原來是天機閣在暗中相助！
“我們在城外的人早就聯繫好了完顏若初，寅時初刻，舉火爲號，完顏若初就會親率大軍殺進城中！好了，不和你多說了，你好生歇息，如果城中出現了廝殺聲，記住，不要出來，我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保你！”
“知道了，謝謝霓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