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男弟子看到這一幕,心中莫名一動,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不知爲何,他們的心中有種莫名的羨慕。
但是羨慕歸羨慕,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是坐在納新考覈上排名第一的李周附近。
他們都以爲楊雅容是衝着李周去的。
這些人大多數在北海城都是沒有見過陳長安與鬼道人動手的修行者,那日陳長安與蒲星的衝突起得太早,真正有實力的修行者大多當時還未到考覈現場,所以大多隻是耳聞,沒有親見。
在這些弟子的眼中,陳長安是有點實力,不過是靠着一封引薦信破格進入北海劍閣的,真正的實力與天賦如何有待考究,而李周則是考覈公認的成績第一。
一衆男弟子回頭,剛想看跟皇甫嫦三人有沒有什麼緣分。
皇甫嫦和寒秋芊三人動了,她們齊齊向着青石長桌而來。
衆多男弟子當即擡頭,弄出一些動作,看向她們,那臉上寫滿了“坐我身旁來”的表情。
然而,她們竟是與楊雅容一樣,直接忽略了他們,坐到第六排,不過左側已然沒有座位了,只剩下右側有座位。
寒芊芊邁着白皙的長腿走到第六排的右側,而後大膽的彎腰將那鼓鼓的胸脯靠近李周,充滿魅惑的粉脣吐氣如蘭,道:“道友,方便挪個位置麼,我想坐在這兒?”
李周臉頰瞬間鬧了個通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後連忙起身向着第七排的第二個座位坐下。
陳兄左右兩邊都坐了人了,他自然便選擇坐在後邊了。
一衆男弟子看到這一幕當即一愣,滿臉寫着不可置信。
他們這纔回過神來,原來這些女弟子並不是衝着李周去的,而是衝着那個靠引薦信入宗的少年去的。
這少年到底是何許人啊?
除了修爲境界高一點兒,也沒見其天賦如何啊!
寒秋芊落座之後,朝着陳長安俏皮的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陳公子,真是好巧啊,你也坐在這!”
陳長安:“……”
他一時竟無言以對,方纔心中那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只見一側的皇甫嫦乾脆的走到第五排的第二個位置,就是陳前方的位置直接坐下,而後回過頭來,朝着陳長安一笑道:“陳道友,真是有緣啊!”
陳長安無奈的點了點頭。
而後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張燦藍亦是沒有饒過陳長安,走到後方,在李周幽怨的目光中將他的位置要了過來。
一時之間,陳長安的前後左右,坐滿了靚麗的女子。
陳長安看着四周的男弟子,那已經由羨慕嫉妒變成恨的目光像是一柄柄利刃,彷彿要將他一刀刀活颳了一般。
“這陳長安有什麼本事,不過是被引薦入門的,憑什麼被這麼多女弟子親近?”
“難道是爲了他身後的關係?”
“對啊,納新考覈排名第二的蔡龍躍就坐在第一排,她們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靠近,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我看就是爲了他在劍閣的關係,哼,我平生最看不慣這種人,估計在北海街城內與紅宗殺手動手的事也是作秀出來的傳聞!”
“是啊,外界盛傳北海劍閣公平公正,以弟子的天賦與修行爲衡量標準,沒想到也有這種憑藉着關係在宗派混跡的人!”
……
一衆男弟子憤憤不平的議論着。
他們的言語之間,充滿着酸澀與嫉妒,很快便統一了戰線,將陳長安隔絕在外。
坐在第一排的蔡龍躍面色平靜,不過平靜中所蘊含的寒意,只需少見感知便能感受到。
陳長安看着前排的男弟子們,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四個女人真是禍害啊,將這些男弟子的仇恨都給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這不是明擺着不想讓自己清淨麼?
陳長安掃視四周一眼,而後開口道,“幾位道友,我可曾得罪過你們?”
“陳公子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們只是被公子的風流倜儻給吸引到了呢!”一側寒秋芊巴眨着眼睛,語氣柔弱嬌羞,令人聽着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像是一位懷春的鄰家女子。
陳長安一翻白眼,若不是見過眼前這女子滿臉魅惑的模樣,他差點就相信了。
楊雅容看着這一幕,眉頭微微一蹙,道:“陳道友,你是不是殺了四位紅宗的黑袍殺手?”
陳長安眼眸一動,道:“是啊,黑袍令已經交上去了,聽說有賞金,不知是多少?”
他在北海城將四枚黑袍令牌給了蒲星,當時都還未要回來,後來張玉妮與他說過,等入了宗派便將賞金給予他,不過昨日初來匆忙,他竟忘了詢問。
楊雅容美眸中流露出驚訝的目光,道:“你真的不知道?”
陳長安愣了一下,道:“知道什麼?”
楊雅容說道:“就是北海劍閣的追紅懸賞啊,昨夜送來的弟子規上不是寫了麼,凡北海劍閣弟子擊殺紅宗的黑袍殺手,除了賞賜十萬枚靈晶之外,還會額外賜予一枚萬劍令,用掉一枚萬劍令,便有一次進入萬劍冢的機會!”
陳長安面露尷尬之色,昨夜那本送來的弟子規他沒有翻過,“那個……萬劍冢是什麼地方?”
楊雅容俏臉微微一滯,滿臉詫異的看着陳長安。
四周的皇甫嫦和寒秋芊三人眼底亦是流露出一抹怪異之色。
她們都有些懷疑,陳長安到底是不是自願進入北海劍閣的,入門必看的弟子規不看也就罷了,連北海劍閣最負盛名的萬劍冢也不知道。
楊雅容看了陳長安足足三息,確認他真的不知道後,才深吸了口氣道:“萬劍冢就是北海劍閣最負盛名的地方,北海劍閣歷代的前輩和天驕都會在臨終之前將本命劍與自身解除關係放入劍冢,而所有的劍閣弟子第一次進入萬劍冢都可以選擇一柄劍帶走,若是運氣好,選擇的佩劍之上甚至還會有劍閣先輩留下的功法,反正受用無窮!”
陳長安聽聞,眼眸微微一動,道:“那你們是爲了進入那萬劍冢的機會來的?”
說話間,他的目光掃視了四周一眼。
楊雅容臉頰一紅,點了點頭。
寒秋芊笑吟吟的看着李周,水潤的紅脣微動道:“小女子只是想給陳公子分擔分擔,畢竟你有四次機會,只能帶走一柄劍,餘下的三次豈不是浪費了?”
皇甫嫦很適時宜的轉過頭來,美眸直直的看着陳長安。
這一幕落入前方的男弟子眼中,當即讓他們心中的羨慕嫉妒恨更加濃郁了起來。
陳長安沒有空去看那些男弟子,眼眸微微一動,笑道:“那我將入萬劍冢的機會賣給你們,如何?”
他的本命劍要自行煉製,至於功法他也有天魔經,所以入萬劍冢的收穫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了。
“賣?”
四女聞言皆是一愣。
陳長安點頭,堅定的道:“不錯,賣你們三次吧,價高者得!”
他留下一次給李周,餘下的都賣作靈晶,正好他現在極缺靈晶來催動煉器之陣。
“我出五萬枚靈晶!”楊雅容毫不猶豫,直接開口道。
五萬枚靈晶,相當於五十萬枚靈玉,對於尋常修行者而言已經是不小的一筆數目了。
“我出六萬靈晶!”皇甫嫦緊接着報價。
“我也出六萬!”寒秋芊跟着道。。
“八萬靈晶!”楊雅容道美眸一凝,道。
“我出九萬!”後方的張燦藍也加入的議價。
……
陳長安雙眸帶笑的看着四人競價,他本以爲能賣個三五萬的靈晶已是不錯了,畢竟相當於三枚五階丹藥的價格了,而且尋常的修行者根本拿不出那麼大數額的靈晶的。
沒有想到,這四個女人好像家底都頗爲豐厚,不斷加價。
經過了將近百息時間的議價,最終以寒秋芊放棄,其餘三人各自出了十三萬枚靈晶達成協議。
陳長安滿臉笑意,看着她們只感覺格外的漂亮,也不怪她們坐到自己的身旁了,畢竟跟靈晶比起來,那些男弟子的仇恨顯然不算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拿到萬劍令,錢貨兩清!”
那三位女弟子看着陳長安笑容滿面的模樣,皆是哼了一聲,側過臉去,不再給陳長安好臉色。
特別是一側的楊雅容,也是緊咬着貝齒,顯然十三萬枚靈晶的價格對她而言也是一筆大數目。
相比於楊雅容,右側的寒秋芊更是滿臉幽怨的看着陳長安,那模樣像極了被丈夫拋家棄子的怨婦。
陳長安則是笑而不語,誰也不看,閉上眼睛。
錚!
就在這時,一道劍鳴聲悄然在天際之上回蕩響起,傳遍整個院落。
所有人下意識的擡頭隨聲望去,見一側的虛空之中,一道灰袍身影御劍而來,速度仿若一道流光一般,轉瞬竟然便掠至古院之中。
不等衆人看清,那劍光消失,只留下一道灰袍老者的身影。
灰袍老者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一雙渾濁的眼眸如同凌厲的劍束一般掃向衆人。
所有人都感覺彷彿被他一眼看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