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中充滿了祭壇怪物的意志瘴氣,哪怕只是微微觸碰都有被操控的危險,施傅帶着府君的眼鏡走在最前面,身後的所有人直接擺開了一字長蛇陣,就連腳步都是跟着施傅的腳印一起走的,一步都沒有隨意移動。
施傅皺着眉頭走在最前面,在他的視野裡,黑氣已經開始越發的濃密起來了,他知道,應該是快要接近目標了。
隨後施傅一揮手叫停了隊伍的前進步調,只見他單手撫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久久沒有動作。
施傅此時確實是在思考對策,他知道這些黑氣是怪物意識具象化的瘴氣,只要輕微觸碰就會被怪物所控制,哪怕是施傅的先聖之軀都不能免疫,但這樣就很難了,畢竟是意識具現的黑氣,用風吹走或者用攻擊打散這樣的方法就都行不通了。
施傅摸着下巴嘴裡小聲嘀咕着:“意識……意識,怎麼樣能驅散這些意識呢?”就聽在他背後的楊濤忽然說道:“你說這些意識是不是有思想或者有想法啊?”
聽到這句話,施傅楞了一下,然後他對身後的切赫·亞鬆問道:“切赫,你那有沒有什麼能發出巨大聲響的東西或者法術啊?”
切赫·亞鬆想了想說道:“這個真沒有。”
施傅又看了看巴頌·乍侖蓬,只見對方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這種東西,不過要是說能發出聲音的法術我倒是會一個名叫佛文梵音之術,是利用佛音淨化思想的法術,沒有攻擊力但卻可以使人聽到天外梵音。”
施傅想了想對巴頌·乍侖蓬說道:“行了,就這個法術了,咱們死馬當活馬醫,先試一下。”說完,施傅下令,所有人開始就地挖坑,坑不用太深,只要能夠平躺下去不被發現就行。
身後跟着的人全都是修煉者,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坑洞就都挖好了,然後施傅給巴頌·乍侖蓬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召喚印記,讓他重新按照原路返回到山腰位置施展佛文梵音之術,看看這意識黑氣會不會按照他的想法涌過去。
在施傅和巴頌·乍侖蓬說了自己的猜想之後,對方點了點頭,開始往回走,而施傅這邊則是下令所有人平躺進剛挖好的深坑裡。
在十多分鐘之後,突然一陣梵音降臨,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微弱的淨化之力,施傅睜大了眼睛看着這些黑氣,果然,意識黑氣有了一些動作,開始緩慢的往巴頌·乍侖蓬的方向飄去,但也許是聲音太小了,這些黑氣並不像施傅想象的那樣一擁而上,而是慢慢悠悠如同逛街一般的飄着。
但時間不等人,雖然這裡的黑氣飄的很慢,但是施傅可以想象到巴頌·乍侖蓬身邊的情況,他思考了一會,還是激活了召喚術,一道白光過後,坑洞裡多了一個身影,正是巴頌·乍侖蓬,只見他一臉恐懼的看着施傅。
施傅輕輕地搖了搖他說道:“行了,都過去了,你四處看看。”
巴頌·乍侖蓬甩了甩頭左右看了看,這才沉下心來說道:“就在我釋放了佛文梵音之術後,我突然看到身邊多出了一些黑氣,這些東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追着我跑,差一點我就要被追上了。”
施傅聞言點了點頭,這種作戰方式是對的,但無奈手中沒有合適的道具,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切赫·亞鬆身後的一個黃面男人說道:“長官,讓我去找東西吧,我知道山底下有一家音像店。”
施傅看着他,沒有點頭,因爲身後的黑氣已經因爲剛剛的梵音而改變了,現在若是他原路返回的話,必然會受到黑氣的控制。
黃面男人也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施傅的猶豫,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說道:“您不用在意我的生死,我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今年我的降頭術又升了一級,只要再升一級,我肯定必死無疑,所以我早就看淡了。”
施傅聞言楞了一下,他確實沒有深入的瞭解過降頭術這種法術,但黃面男人能說出這種話來,就代表着降頭術修煉起來肯定是有着很大危險的,而且還是實力越高危險越高。
在男人說完之後,施傅沒有立刻回覆他,過了一會之後,他對切赫·亞鬆和巴頌·乍侖蓬說道:“咱們現在在坑裡算是安全的,意識黑氣目前沒有向下飄散的意思,這樣,我和這位士兵一起去山下的音像店一趟。”
黃面男人剛要反駁,就聽施傅異常嚴肅的說了一句:“就這麼定了,我不希望咱們之中有任何人做無謂的犧牲。”此話一出,黃面男人頓時驚到了,在他眼前的這個孩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成熟穩重,言談話語之間更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領導的威嚴,雖然嚴厲但卻讓人信服。
在計劃制定好之後,施傅做完了最後的交代便和黃面男人啓程了,通過府君眼鏡的幫助,一路上很順利,他們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下了山,隨後,在黃面男人的帶領下,他們順利的找到了那家音像店。
但是這家店並沒有開門,黃面男人直接用降頭術打開了店門,施傅進去之後,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十幾個用電池驅動的收音機,隨後他試驗了一下音量,雖然還是不夠要求,但到時可以用數量來補救。
拿到東西之後,兩個人走出店外重新上山,黃面男人跟着施傅饒了好幾圈,在佈置好所有的收音機後,施傅又在收音機的開啓鍵上佈置了一個定時陣法,做完了全部的準備之後,施傅帶着男人回到了坑洞附近。
幾分鐘之後,所有的收音機開始運作起來,洪亮的歌聲瞬間佈滿了山谷,黑氣如同活過來了一般直奔聲音的源頭而去,施傅見狀點了點頭,他一揮手,所有人走出了坑洞,跟着施傅繼續往前走去。
又是十多分鐘的路程過去,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巴頌·乍侖蓬說道:“這就是遺蹟的入口了。”
施傅點了點頭,帶着衆人繼續往裡走,雖然視野不加,但施傅畢竟有着府君的眼鏡,在這種環境裡依然可以看清事物。
幾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石盤旁邊,只見石盤上遍佈着刻印,而在四周的牆上也畫着不少的壁畫,施傅仔細看了看石盤上的陣法,露出了微笑說道:“原來如此,是佛家的封印法。”
巴頌·乍侖蓬點了點頭回道:“沒錯,當年我們就是想要研究石盤上的封印術,這才前來發掘遺蹟的。”
施傅繞着石盤走了一圈,邊走邊說:“佛家的封印法門其實還是很強的,因爲不殺的戒律,所以封印術的造詣要比其他攻擊法術的造詣高超了許多,但這樣就有了其他的問題,佛家的封印必須要淨,一塵不染,最怕污穢之物,當你們的鮮血落在封印陣上的時候,就會對整個陣法造成污染,這就是怪物意志跑出封印的原因。”
巴頌·乍侖蓬和切赫·亞鬆互相看了看,都暗暗的嘆了口氣,若不是他們兩個之前針鋒相對的話,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施傅在走完了一圈之後說道:“看起來現在若想填補封印的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這封印出自大能之手,只憑我們的水準很難修復,現在所有的希望只能寄予這周邊的記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隨後,施傅開始在石盤周圍的牆壁上找尋記錄,只見壁畫上繪製了一篇故事,原來,當年在泰市曾經有一隻怪物作祟,然後當時的佛家大能出手,鎮壓了怪物,將他封印至此,但對於怪物的介紹或者大能的介紹卻都寥寥無幾,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施傅摸着下巴看着壁畫上的怪物,只見這怪物身形如虎,頭似牛,背生雙翼,施傅越看越熟悉,看了半天之後,他一拍手,嚇壞了衆人,金珍菇趕忙過來問道:“發現什麼了嘛?”
施傅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這特麼的敢情是窮奇啊,可爲什麼這怪物會來泰市呢?”
身後的楊濤問道:“什麼是窮奇啊?”
施傅看着壁畫說道:“根據山海經的記載,窮奇乃是上古兇獸,傳言乃是水神共工死後怨氣所化的怪物,據說它身形巨大無比,喜好吃人,故被少昊驅逐到了西北方,但它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呢?奇怪,真是奇怪。”
巴頌·乍侖蓬上前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消滅這怪物嗎?”
施傅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可能沒戲,窮奇乃是上古兇獸,能活到現在,就說明了它應該沒什麼弱點,否則那位佛家大能也不會選擇封印它。”說到此處,施傅頓了頓繼續道:“之前先知不是說了嘛!也許在這裡能夠找到什麼線索,咱們分散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然後四散開來尋找線索了,施傅則是繼續看着牆上的壁畫,不僅窮奇眼熟,就連壁畫上的那個佛家大能他都感覺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