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岸,我看到地上的衣服,忽然想到了胡月說那腰帶暗藏一把劍,我彎腰撿起褲子就把腰帶抽了出來,胡月抓起衣服扔進了水裡。
傅佩佩的這條腰帶很奇特,腰帶扣金屬部分比一般的都要長,並且是一個弧形,上面浮雕着一條蛇,腰帶也比一般的厚,硬度也很大。
“你拿它幹什麼?還捨不得啊?”胡月說道。
“你不是說這是把軟劍嗎?我對這類東西感興趣,這以後就是我的了。不過,這怎麼打開?”我擺弄着腰帶問道。
“她身上有把匕首,黑色的,你看到放在哪了嗎?”
那把匕首是傅佩佩的最愛,剛纔下水時綁在腿上了。現在胡月問我,我靈機一動,說:“應該是和她一起沉到海底了,我就是用那把匕首把她殺了的。”
“沉到海底了?太可惜了,那是從盜墓賊手中得到的黑金匕首。”胡月惋惜地望向大海,接着又對我說:“軟劍很少人會使用,你要它也沒用,你按住那蛇的眼睛就能抽出來了。”
我照胡月說的去按着蛇的眼睛用力一拉,‘唰’的一聲,一道寒光閃過,一“這東西是不是時間久了變形了?我留着當收藏品吧。”我小心翼翼地慢慢把劍插了回去。
胡月和傅佩佩描述當晚的事情大有不同,但是傅佩佩確實有一把軟劍,從她們的關係來看,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早就可能知道了。但是兩人對於相識的時間所說不一致,這個必須作爲突破點搞清楚。
“我覺得她的武功也不是像你說的那麼高強,你是不是把她想得太厲害了?”我問道。
“因爲你武功太差了,你又那麼認真地對她,她也對你動了真情了,這就是她的弱點。註定永遠逃不過的弱點。”胡月說最後一句話時,似乎在回憶一段傷感的往事。
“你這麼瞭解她,我怎麼感覺你和她認識很久了呢?”我試探道。
胡月微微點點頭,說:“是的,和她也是緣份,註定有這麼一天。”
“你不是被派來執行任務沒多長時間嗎?怎麼會很久就和她認識?”
“難道不執行任務時我就不能走走轉轉了?”
“這倒也是,我就喜歡到處跑。不過,上次你不是說認識才幾個月嗎?”
胡月愣了一下,說:“我上次說的意思是和她做朋友的時間。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心裡有事。”
“我心裡有事?”我心頭一驚,難道被她看出來了?我馬上說道:“我是在想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女孩子大老遠跑到這裡,又讓我給害了。”
“這也是迫不得已。我看得出你一時半會也放不下她。你別給自己太大心理負擔,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嘆了口氣,說“事情都這樣了,也沒辦法挽回了,我現在最想吃東西。”
“還想吃魚嗎?”
“不,我要吃狼肉。”
狼肉很香,我大口咬着,嚥下去的是苦澀和對人心險惡的憤怒。
小白坐在旁邊看着,說:“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然後又對胡月說:“她怎麼樣了?沒一起回來?”
“她可能再也不回來了,你不是一直想除掉她嗎?”胡月微笑道。
“我是這麼想過,不過這麼一段時間下來,有點不捨得了。她那麼單純,還有點傻乎乎的,就是太容易相信人,結果連命都沒了。”
“你覺得她傻乎乎的?哈哈……那你比她還傻乎乎。”胡月笑道。
胡月作爲馬沅的手下,身份一直掩飾得很好。這段時間雖然大家像一家人一樣,但是明面上胡月對小白始終很尊敬,沒開過玩笑。現在居然嘲笑小白傻乎乎,我有些意外,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小白也是沒想到,聽到胡月嘲笑自己,不由得怒火上涌,但是很快就壓制住了。說道:“難道不是嗎?她要不傻就不會上當了。你們從演戲一開始就太假了。你們回去後最好去學學表演,要不然下次再這樣,會被別人笑死的。”
“這裡最危險的人你知道是誰嗎?”胡月問我道,然後不等我回答,就又說道:“就是你這位小白女士,她功夫雖然比不上傅佩佩,但是她的心很毒辣,可以爲了利益犧牲任何人,你被她害得也不輕吧?現在事情也該瞭解了,把她除了我們才更安全。”胡月說着抽出匕首向小白走去。
“等一下,我有話說。”我站起來攔住了胡月。
“你想殺我?你總算忍不了了,我以爲你能一直裝下去呢,你到底是什麼人?”小白不慌不忙站了起來,顯得很淡定。
胡月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會攔着,我也必須當着你面殺她,要不然你會誤會我的,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我是誰。”
胡月說完,轉身又對小白說道:“白夢茹,我讓你死得明白,我是他姐……”說到這裡胡月停住了,掃視了一下我們的表情,繼續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得是騙我的?”我雖然一直懷疑,但是還是希望她沒有騙我。她知道那麼多事,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樣?我就說了她騙你的,現在你知道該信誰了吧?你信她也會被她害死的。”小白得意地對我說道。
“這你就說錯了,我不會害他的,我雖然不是她姐,但是我認識她姐。我會負責他安全的。”胡月說道。
“你負責他安全?你讓他去演戲,讓她殺傅佩佩,你不怕害死他?”小白冷笑道。
“傅佩佩我很瞭解,我知道就算計劃失敗,她也不會殺他。”說着轉身看向我,說:“陷阱裡我對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是的,你都是騙我的。”我說道。
“錯了,我沒騙你,我當時說得都是真的。唯一騙你的就是我的身份,我只是你姐的替身。本來是你姐要來執行這個任務的,後來她讓我來。原因就是,因爲她知道了我給你說的那個身份秘密。她自己覺得無法面對你,所以讓我代替她保護你。”
“她在哪?”
“你不用知道。她回不到過去了,人一旦走上一條路就很難走另一條路了。我和她是同一個組織的,她是我的老闆,也是姐妹。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
“你是不是叫鄭珂?”
“她都告訴你了?我也想到了。我是叫鄭珂,現在是胡月。曾經我是警察,後來誤殺了一個人,就改變了人生,後來遇到了你姐姐把我收留了。我在船上說過我會保護你,讓你和他們脫離關係,所以白夢茹必須死。以後誰也不會知道這裡有關你的事了。我會帶你到國外去的,那裡你姐都安排好了,你可以和你的家人一起去。現在最後的隱患就是她。”
小白冷冷地對胡月說道:“你以爲我們還會相信你嗎?”然後又對我說道:“過來,來我這邊,我們纔是一夥的。”
“錯了,她是和我一夥的。”傅佩佩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穿着溼漉漉的衣服。
“你?”胡月看了一眼傅佩佩,又看了看我,憤恨地說道:“你騙我?”
我退到一邊說道:“胡月,你誤會了,佩佩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小白也不會害我的,大家都不要動手,我們都冷靜點,我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你們。”
“我先去換衣服,你們慢慢聊。把腰帶給我。”傅佩佩伸手拿起我放在身邊的腰帶進了屋。
“我們快離開這。”胡月上來抓住我的手就走。
“沒事的,肯定沒事的。她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你真的誤會了。相信我好嗎?你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的。”我拉住胡月說道。
“你……你真不走?真得相信她?”胡月道。
“是的,我相信她,也相信你,包括小白。”
“好吧,那我陪你留下來。”胡月拉着我坐了下來。
“怎麼害怕了?剛纔不是挺厲害的?”小白笑着走過來,然後對我說:“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我,我也相信你,她們就算說的是真的也要用時間考驗。”
“你說得沒錯,我們四個本來就可以團結在一起的,一會她出來我們坦誠相對,原本就是一場沒有必要的爭鬥。”我說道。
“是啊,得到了寶藏我們可以一起到國外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高興。”小白有些害羞地說道。
“什麼事?”我問道。
“我懷孕了。”
“啊?你真有了?”
“嗯。離開這以後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也不用分開了。”
“這太突然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感到高興纔對。我去看看佩佩妹妹。”小白說完就進了屋。
我和小白居然有孩子了,本來就是衝動寂寞的結果,現在該怎麼辦?
“別信她,她騙你呢。”胡月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我猜的。”胡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等了一會,傅佩佩微笑着走了出了,說道:“好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你把小白叫出來,人到齊了纔好說。”我說道。
“小白?她不是在外面嗎?什麼時候進屋了?我沒看到啊。”傅佩佩說道。
“怎麼會?”我起身走進屋子,胡月也跟了進來。
“這不是嗎?怎麼睡覺了?”我看到小白躺在我的牀上睡着了。
我推了幾下她沒反應,忽然發現她嘴角有血流了出來。胡月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頸動脈,然後對我搖了搖頭,說:“她死了。”
“啊?死了?”我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