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一出聲,楊子就知道事情十分嚴重了,因爲一向威猛霸氣的段榮德說話都有點結巴了,蕭龍山更是臉都抽抽了。
無字天書是什麼?楊子並不知道,他只知道陳大瞎子昨夜進入了密室,確實從密室拿走了一樣東西,但是什麼不清楚,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陳大瞎子說的什麼無字天書了。
這東西應該很有震懾力,不然段榮德等幾人不會表現出這麼震驚的神色來,楊子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害怕,這種害怕,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下意識的反應,所表達出來的,騙不了人。
而陳大瞎子似乎也更加癲狂了起來,手裡的青竹杖不停的對着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口中還在念叨:“你!你!你!還有你!現在跪下給老夫磕頭,老夫還能饒你們不死!”
說完一轉身,手一指段榮德和蕭龍山道:“還有你們兩個,這些年來一直明裡暗裡的壓着我,現在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是誰贏了?無字天書現在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們要想活命,還不向老夫低頭?”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恭喜陳老大,賀喜陳老大,無字天書一出,六門盡伏,六門共主之位,也非陳老大莫屬!”卻是那李賽陀也及時趕到了。
李賽陀一句話說完,就徑直走到了陳大瞎子身邊,往那一站,神色之中掩飾不住的得意,他是陳大瞎子派系的,陳大瞎子得勢的話,第一個得好處的就是他。
陳大瞎子更是哈哈大笑,已經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這讓楊子很是詫異,剛纔還抱着胖丫的屍體痛哭流涕,轉眼就如此癲狂,怎麼讓人心裡這麼滲得慌呢?
而其他幾人也都看出來陳大瞎子有點不對勁了,互相遞了個眼色,蕭龍山就緩緩開口道:“你說你拿到了無字天書,沒憑沒據的,要我們相信只怕很難!”
那陳大瞎子冷哼一聲道:“怎麼?難道還想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嗎?想的倒美!無字天書是你們能看的嗎?”
蕭龍山搖頭道:“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如果你真的有無字天書,那隨便給我們講幾句書上的內容如何?也不需要多,三句足矣,不然我們還真不敢相信無字天書已經落在你手中。”
楊子有點迷糊,低聲問旁邊的段榮德道:“段爺爺,爲什麼這麼糾結無字天書?”
段榮德沉聲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獲得六把鑰匙,還不能算是真正的門主,無字天書和六芒神珠,才代表了真正的六門共主,傳說無字天書上面的記載,驚天地攝鬼神,如果他真學會了,我們所有人加一起,也不一定是其對手!”
楊子更是糊塗,又追問道:“那段爺爺你之前不是做過門主嗎?你看過沒有?”
段榮德老臉一陣尷尬,隨即說道:“看過一次,但沒看懂!六芒神珠也沒有反應,後來門主讓給了你爺爺,無字天書和六芒神珠也就一起給他了。”
楊子一愣,脫口而出道:“沒看懂?”
段榮德更是尷尬,一點頭道:“先不說這些,看看陳大瞎子是否真的得了無字天書再說。”
這時陳大瞎子狂笑之聲已起,哈哈大笑道:“這個辦法倒是可以,我隨便說上三句就是!”
一句話說完,略一沉思,背誦了出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潛龍勿用,陽在下也。見龍在田,德施普也。終日乾乾,反覆道也。或躍在淵,進無咎也。”
陳大瞎子剛背誦到這裡,蕭龍山已經接口道:“飛龍在天,大人造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爲首也。”
那陳大瞎子一愣,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你也看過無字天書?”
蕭龍山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嘲諷來,微笑搖頭道:“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第二卦爲坤,乾爲天,坤爲地,所以第二段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那陳大瞎子頓時更爲迷茫,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正是如此,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龍山長嘆了一聲,一臉鄙夷道:“蕭龍山不才,卻也執掌天通一門多年,天干觀星占卜,地支龍行風水還是略懂一二,至於你剛纔所背誦的周易卦文,蕭某在十五歲時已經熟記六十四卦,豈有不知道周易之理!”
“陳老大,你這玩笑可開的不小,用一本週易當無字天書來糊弄我們,未免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這時那段榮德更是怒聲呵斥道:“荒唐,陳瞎子,你真的當老子沒見過無字天書嗎?”
這時那陳大瞎子卻依舊一臉驚疑,而且雙眼的眼神也開始逐漸有點癡呆了,伸手直撓腦袋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麼會是周易呢?給我的明明是無字天書啊!”
衆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誰都可以看出來,陳大瞎子太不對勁了,整個人表現的就像神經病一樣,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而且那癡癡呆呆的模樣,更是騙不了人。
那李賽陀也明白自己站錯隊了,十分詫異的看向陳大瞎子,一見陳大瞎子的模樣,頓時雙眉一鎖,沉聲道:“不好,陳老大似乎中毒了!”
一句話說完,一伸手就搭住了陳大瞎子的手腕,雙指一搭上脈門,面色就鉅變,疾聲道:“脈象疾亂無章,心潮澎湃之相,時而晦澀不鳴,神亂元散之相,不好!”
一邊說話,一邊一伸手就去翻陳大瞎子的眼皮子,卻被陳大瞎子一手格開,口中大罵道:“呔!你這匹夫,吾乃長阪坡七進七出,受封五虎大將,常勝將軍,常山趙雲趙子龍是也!來將何人,趙雲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衆人瞬間傻眼了,敢情這陳大瞎子瘋了!
可就在這時,那李賽陀忽然手腕一翻,亮出一根半尺長銀針來,另一隻手往下一壓,就壓住了陳大瞎子雙手,嗖的一下,一根銀針就插進了陳大瞎子的頭頂天靈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