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治的身體將不治,武則天以監國太后的身份擬了份詔令,令太子李顯監國,以裴行儉、劉仁軌、李敬玄、薛元超、賀蘭敏之、陳易爲“同東宮平章事”,輔佐太子處理朝事。
讓李顯監國,代皇帝處理朝事的詔令下發,李顯還矇在鼓裡,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母后試探他,還是真的讓他監國,手忙腳亂地推辭了一陣,最終才知道,自己的父皇行將不治,如此情況下,自己的母后才讓他行監國務的,也不敢再推辭,戰戰兢兢地出來做事了。
只不過有兩個月前的那次事件的陰影,被賀蘭敏之當殿指責他處事不行讓李顯心裡有陰影,在接下來的監國處事過程中,大部的事他都不敢私自拿主意,大小事都召集幾位“同東宮平章事”商議後纔敢決定,或者找自己的母后去商量,但每次找武則天商量,都會被責上幾句,怪他不會處事,讓李顯不敢再去叨嘮武則天。而召集幾位“同東宮平章事”商量事兒的時候,也時常被賀蘭敏之和李敬玄冷熱嘲諷,譏笑他沒有處事的能力,讓李顯非常的不自在。
但李顯隱忍能力還是不錯的,除了不敢惹惱武則天,把自己母后的任何意見都看的很重外,他可以無視賀蘭敏之等人對他的譏諷,依然虛心請教。不過李顯到底年輕,即使性子再懦弱,也是有個性的。處事不順還要被賀蘭敏之等人取笑,讓他每天都過的非常不自在,回到寢宮後,對着韋氏倒會發泄幾句,惹的韋氏也是唏噓不斷,心下同樣惱怒,但卻沒太多辦法。
李治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一切都在陳易的預料之中。武則天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當然不希望李治就這些不治離去。以她的期望,李治能好一陣,再病情轉壞一段時間,接着又好起來那是最好的結果,讓大臣們也無話可說。
但被陳易告知,李治已經病入膏肓,沒辦法延續其生命了。她也黯然。
陳易當然也清楚,這個時候李治的去逝會給朝堂帶來巨大的震顫,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的情況如何演變,但他卻相信,局勢越亂,對他這個已經有了特殊目的人。是越加有利的,不然他也不會在李顯剛剛被剝奪了參與處理朝事權力差不多隻有兩個月的時候,就開始削減給李治服用的有效藥量,讓原本早就應該離世的李治榮歸天堂。其實這些年李治生與死並不多大區別,除了武則天希望他這樣不死不活地生存着外,其他人要麼期望李治康復,要麼希望他早死。那樣朝事也不會持續這樣的狀態,可以早立新君,並讓新君親政,結果武則天這樣一個女流之輩插手朝政的怪事。
李治的病情慢慢惡化,宮中的太醫輪流守候在身邊,日夜都不敢離人。
雖然已經被陳易告知了李治大概的壽命還有幾天,但武則天還抱着一點幻想,希望能讓李治多活幾天。那樣她後續的安排也可以更完備一些,省得李治駕崩後,她沒辦法掌控局面。
政事堂的諸位宰相中,武則天覺得在李治歸天后,只有陳易和賀蘭敏之兩個人會無條件地支持她,無論她做什麼。而無論是李敬玄,還是裴炎。都只是有條件地支持她的,如果她做出什麼逆天的事,不只裴行儉、劉仁軌、薛元超等人會強烈反對,連李敬玄、裴炎等人都會站到她的對立面去。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進一步網羅可以無條件支持她的人,只不過李治病情起變的太突然,陳易又無計可施,已經極少來長安的孫思邈也不願意再進宮診治,表示皇帝的病已經治無可治後,武則天徹底失望,只能加緊網絡對她死忠的人。但乍然情況下,又如何能網羅到無條件對她死忠的人呢?
李治行將不治,不只武則天在加快做準備,包括陳易在內的其他知情的大臣,也在爲李治駕崩後的朝事變化做準備。陳易所做準備除了儘量將禁軍掌握在自己手裡外,還努力將自己的那些親信人物通過武則天的手,安插到各要害部門去,讓他們負起各部的主要事務,以增加自己在朝堂上的發言權。除了這些,他也開始了自己那個非常大膽的舉動。這個舉動是通過韋氏來實現的,李治行將駕崩,李顯沒有意外的話將接任皇帝的寶座,他的逆天計劃現在不實施,那以後就再也沒這麼好的機會實施了。
爲此他主動約見了韋氏,想通過多次的細談,逼迫韋氏同意他的要求,可以說他想脅迫韋氏那樣做,只要曉以厲害,這個女人會答應的。
在某一個李顯處完事,去李治病榻前守候的日子,陳易在太極宮某一個偏殿內與韋氏見面了。
在兩人見面,陳易還沒來得及向韋氏施禮之際,韋氏就先向他行禮道謝了:“陳尚書,妾身多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太子的照顧,如今太子代皇帝和皇后處理國事,這其中定是陳尚書在皇后娘娘面前一力建言之故,陳尚書在輔佐太子之時,給予了太子不少的幫助,太子和妾身不勝感激!”
“太子妃不要多禮如此,那是作爲臣子應該做的,陛下身體沉痾日重,皇后娘娘要在身邊照顧,不讓太子監國處事還能如何?!呵呵,作爲臣子的在太子沒辦法斷事之時,給一些建議也是情理之中!”陳易以淡淡的笑臉看着韋氏,也沒躲開,接受了韋氏的謝禮。
在韋氏起身後,示意她到另外內室說話。
韋氏沒任何的疑惑,跟着陳易走到了那處似乎很久沒有進去過,有些黴味起來的小房間內。今日陳易是在與裴行儉一道,陪伴李顯處完朝事後,藉故留下來,繼續呆在太極宮,並派人告知韋氏他在哪裡等的。昨天陳易就曾讓人告訴過韋氏,今日他有要事說。上一天答應了陳易約見之請的韋氏今天只帶着一名侍女過來,不過她剛到這裡時還有點緊張,因爲這個地方太冷清,甚至有點陰冷的感覺,邊上沒有任何人看到,韋氏沒有一點安全的感覺!
不過韋氏最終還是跟着陳易進到更裡面的內室,與他單獨相對。
進到內室後,陳易在韋氏面前一步遠的距離站定:上下打量了一番有點戰戰兢兢的韋氏,戲言道:“太子妃,此前你已經說過了多次,要好好感謝我,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想如何謝我!”今天剛見韋氏,他有種想調戲一下的念頭,玩味的話不經意間就說出口了!
“啊?!這個……”沒想到今日相見,陳易首先會說這個事,讓沒有防備的韋氏吃了一驚,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在看到陳易上下睃巡的目光後,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能從陳易剛纔的話及上下打量她的眼神中讀懂一些特別的東西,她也清楚了,此前她一些含蓄的表示陳易也明白了,但這些年已經養成的堅定性子讓她沒有逃離,而是咬着嘴脣站在陳易面前,強忍心中的羞意,擡起紅紅的臉看着陳易:“不知道陳尚書想要妾身怎麼謝你?”
“原來太子妃數次相說的要好好謝我,都只是搪塞之言,從不曾想過真的要如何謝我,還真的讓人失望!”陳易說着嘿嘿笑了兩聲,拱手作了一禮,“在下誤解了太子妃的誠意,就權當以前從不曾說過這些事,今日的事也不要說了,臣下就此告辭!”
“哎,陳尚書,你別走!”看到陳易想離去的樣子,韋氏不禁大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拉住陳易的袖子,在陳易順勢停下了腳步之際,低下了頭,聲音輕輕地說道:“陳尚書,妾身知道你不貪圖錢財,妾身現在又沒辦法給你權勢,原本是想太子即位爲皇爲,央求太子給你晉職,只是如今皇后娘娘已經晉升你的官職,讓你位列政事堂,即使太子即位爲皇,妾身也沒辦法在這方面謝你了!妾身今日真的想問一下陳尚書,你是希望我怎麼樣謝你?只要陳尚書開口,妾身能做到的,妾身就一定答應!”
陳易笑吟吟地看着韋氏,以一副戲謔的口氣說道:“那要是你覺得做不到呢?”
“啊?!”韋氏輕呼了聲,一張俏臉更加的紅了,以極輕的聲音問道:“陳尚書所指……是什麼?”
看着在自己面前紅着臉,顯得很嬌俏可愛的韋氏,陳易竟然一下子起了調戲的心理,也沒去理會面前這個是太子妃,過幾天有可能成爲大唐的皇后,伸手抓住韋氏的袖子,輕輕一拉,韋氏在驚呼一聲中,倒入陳易的懷裡,兩人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已經是天氣稍熱的初夏時節,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單薄,身體靠在一起,肌膚的熱度對方都感覺到了,而韋氏在猝然間撲入陳易懷裡,飽滿的胸部剛好壓在陳易的胸膛上,怪異的感覺馬上就在兩人心裡起來了。因爲在前幾次與陳易接觸的時候,韋氏有意無意表達了一些特別的意思,今日與陳易單獨相處,幾句話後陳易如此主動地將她摟在懷裡,她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也很快鎮靜下來,也沒掙扎着離開,而是就這樣靠在陳易懷裡,沒有動作,雖然她心跳很厲害,臉也紅的能滴的出血來。
心裡有準備,有過這樣的打算和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在遇到一件很奇異的事時候,反應是截然不同的,此時的韋氏有點放縱自己的打算,她已經猜到了今日陳易約她來的目的,那就是向她討謝意,要是她表示了謝意,接下來陳易還會繼續幫助她和李顯的。
只是她不知道,今天陳易會不會在這裡就向她索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