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父子好像很低調,沒在大廳時過多停留,就往爲他們安排的包廂走過去。他們好似也被今天熱鬧的情景驚住了,父子兩人跟着領路的小二走去時候,還相顧邊上熱鬧的場面,並指指點點!
這邊的陳易卻還在震撼中,如果說現在大唐朝堂上讓他敬佩的人以程度來排行的話,蘇烈蘇定方這位名將一定能排進前三,這是一位非常牛叉的人物,軍神級的。
他是知道蘇定方從青海前線回來,回長安休養,早就想結識,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想不到今天會在醉仙樓遇到這位名將和他的兒子!不成蘇定方父子也是賀蘭敏之邀請來的?但看情況不像呢?要是賀蘭敏之邀請,這個當主人的不可能不認識蘇定方父子的!一定是瞎貓與死老鼠的道理,蘇定方父子是偶然間到這裡來的,他們的出現只是湊巧!
閻立本似乎對蘇定方沒太好印象,說完了依然自顧飲酒,沒多說什麼,也沒過去和他們招呼。賀蘭敏之也沒什麼動作,也沒再問詢閻立本什麼,見此,原本想過去打個招呼,認識一下的陳易也只得罷休,不過他心裡在琢磨着一會該找個什麼機會去認識一下!
機會是不能錯失的,陳易從武則天那裡一些隱約的話中知道,蘇定方這位名將在年前還是要回到青海,率軍抵抗吐蕃人的侵擾的。要是今日不想辦法結交,可能機會就失去了!
無論如何,今天的機會都不能錯失,不然誰也不知道下次再遇到會是什麼時候!
只是這機會不好把握,雖然說都在醉仙樓,但要結識需要找個理由。面對這樣英名正盛的人物,陳易可不敢唐突,也不希望受他們的冷遇。
無論怎麼,都不能讓蘇定方父子小看,一定要在他們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甚至願意與他結交!
蘇定方入場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氣勢很盛,有點讓人畏懼,甚至比李勣還盛,陳易吃不誰這個名將會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這樣的事又不能與閻立本和賀蘭敏之說。誰知道這兩位老兄對蘇定方持什麼態度,至少從剛纔閻立本的神情上陳易看不出對蘇定方應有的尊重!
應邀來的客人陸續到來,得陳易及賀蘭敏之相邀的王勃、岑靈源、劉申等許多人先後來到他們這一包廂中。只是這些原本狂傲的少年人看到閻立本這位朝中大佬在裡面,馬上收了隨意,顯得很拘謹。只是閻立本連正眼也不瞧他們。也沒表現出什麼不快,只顧自己飲酒!
賀蘭敏之和他們悄聲地就了幾句。意思就是自顧行樂。不要理會閻立本這個怪人就是,衆人這才稍稍心安,不過還是不能完全放開懷!
見此,陳易露出了個詭秘的笑容,移到閻立本身邊,舉杯和他的這位最高上司敬了杯酒後。悄聲問道:“閻太常伯,今段時間有沒有讓你自己滿意的畫作寫出來?要是有什麼特別讓你滿意的畫作,一定要請我們過去瞧瞧看看!”
前段時間,以陳易所做詩而寫的畫。也就是海上生明月意境的畫作,閻立本也派人送到陳易的府上,這讓陳易大喜,當作寶貝一樣收藏。但人總是不會滿足的,特別是價值特別的東西,陳易這個知道閻立本畫作珍貴的穿越人更是不例外,想蒐集更多的大師的畫作。只是他也知道這個老怪人脾氣古怪,你要是滿懷希望向他索要,他很可能會讓你失望,給你迎頭一盆冷水,如何真想要他的畫作,那一定要“曲線救國”,想辦法“投其所好”,讓他主動送贈。就比如寫一首很動人的詩,引得他起作畫的衝動,激動之下他就可能送贈你畫作了。今日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又看到這個朝中大佬對其他那些小朋友冷眼以對,爲了將閻大師的熱情調動起來,也爲了活躍氣氛,讓場間其他同伴不至於尷尬,要是有可能再從這位最頂頭的上司手中搶一幅畫,那就更好了,因此就主動出擊。
今日醉仙樓的美食節開幕,邀請來的仕子貴客非常多,雖然說美食節以吃爲主,但聽聽歌舞,仕子間談詩論賦的事註定是免不了的。酒喝的盡興,文人鬥詩是肯定會發生的,陳易是知道,賀蘭敏之今日已經定好要了有鬥詩的節目,並且讓閻立本當評委。他也知道今日是免不了要“作詩”的,這樣熱鬧的情景下,要是有好詩作出來,可以提高名聲,讓更多長安人知道他的名聲,因此沒有任何的推拒,並一直在琢磨今日該拿出什麼詩作來,讓衆人吃驚,讓賀蘭敏月這位未過門的妻子也驚喜一下。只是想了半天,沒想到什麼讓他非常滿意,註定會驚震四座的詩,但在看到蘇定方父子悄悄來到酒樓後,他立即有了主意,想到了好幾首可以拿出來用的詩。
他知道這些詩肯定會讓場間所有人吃驚,並且還可以順便拍拍蘇定方這位名將的馬屁,有可能因此而得以結交。還有,可以用這些詩誘惑閻立本這位國畫大師以詩的內容作畫,到時再將畫作名正言順地搶過來佔爲己有!一箭幾雕的可能讓陳易覺得很是興奮,因此馬上就開始行動,先蠱惑閻立本。
聽了陳易的話後,閻立本停了杯,眯着眼睛瞪了兩眼陳易這位近段時間讓他更爲驚訝的屬下,搖搖頭道:“沒有,自從上次以你詩作了那幅《海上生明月》後,再也沒有作出讓自己滿意的畫作!”說到這裡,閻立本眼中一下子冒出了精光,“子應,老夫也好久沒看到你有什麼佳作寫出來了,今日醉仙樓這麼熱鬧,仕子文人云集,許掌櫃肯定會提議鬥詩,想必你今日一定有備而來!先告訴老夫,是不是已經琢磨好了詩作?”
“要是小子琢磨好了詩作,並驚震四座,閻太常伯打算如何呢?”陳易即不不定,也不承認,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閻立本,“閻太常伯是不是會以小子的詩爲題,再作一畫,並將此畫送贈於我?”
手拿着酒杯的閻立本古怪地看了兩眼陳易,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他的這位屬下在打什麼目的,只是沒去說破,在將杯中酒喝乾後,很豪爽地說道:“子應,只要你作出一首或者幾首讓老夫滿意的詩作,老夫一定會以你詩作畫,並將畫作送贈與你!只是老夫也告訴你,要是你所作的詩不入老夫眼,那我可沒興趣和你討論這些!”
陳易聽之大喜,馬上點頭答應:“閻太常伯請不要擔心,小子一定會有讓你滿意的詩作寫出來,要是你不滿意,你就拿鞭子抽小子!”
“噗咳”正將杯中酒灌下肚的閻立本被陳易這話驚住了,一下子嗆了起來,連聲咳嗽。陳易見此,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殷勤地替閻立本拍背,防止他將酒吸入肺中。一直留神關注陳易的賀蘭敏月見兩人有趣,在那裡掩着嘴吃吃直笑。包廂內其他人雖然各自在低聲說話,但注意力無不集中在閻立本和陳易身上,見兩人如此古怪,都很是好奇!閻立本止住了咳嗽,並揮揮手對陳易示意沒事後,陳易也走回到賀蘭敏之身邊,對賀蘭敏之悄聲說了幾句。
賀蘭敏之點點頭,同意了陳易所說,並馬上喚過待在一邊的許諸,吩咐了幾句。
許諸會意,馬上就去了。
這裡賀蘭敏月忍不住好奇,跑到陳易身邊,小聲地問詢:“子應,剛纔你和閻太常伯在神神叨叨地說什麼?”
“其實也沒說什麼!”陳易將一塊西瓜剔去了仔後,交到賀蘭敏月手裡,在賀蘭敏月甜甜笑着接過後,同樣小聲地說道:“我只是問閻太常伯最近有沒有讓他自己滿意的畫作寫出來,並問他,要是今天場間有好的詩作出來,能不能以詩入畫,並將畫作送贈我們!”
“閻太常伯同意了嗎?”賀蘭敏月很是驚喜,馬上追問。誰不想得閻大師的畫作啊,要知道現在長安市面上閻大師的畫作可是值千金,甚至千金也難求這位怪人的畫作。陳易已經得其相贈兩畫了,要是再有機會得畫,那定會讓人更加驚喜的。她已經把自己當成陳易的女人,陳易的畫,也就是她的畫,能得大師的作品,可是多多益善,怎麼都不會嫌少的,當下再道:“子應,那你一會一定要作出好詩來,讓閻太常伯喜歡,並願意以詩作畫!”
“那是一定的,我剛纔已經和閻太常伯說好了!”
正說話間,醉仙樓的掌櫃許諸已經走到場間,身後還跟着幾名樓內的舞姬,這些漂亮的舞姬手中捧起一些貴重之物,只是站的遠,那些托盤之中又閏着布,看不清何物。
在許諸不斷壓手的示意下,鬧哄哄的二樓靜了下來。
“諸位,今日醉仙樓舉辦美食節,多謝各位前來捧場,今日所有來客的酒菜飯錢,統統免單,”許諸的話引起場間一陣小小的鬨動,醉仙樓爲了提高名聲,還真的是下了血本,要知道今日食客可是衆多,光酒菜的錢就不是小數目了。許諸滿意於場間諸人的反應,再壓壓手道:“今日來者大部是讀書的仕子文人,有酒就有詩,在下也斗膽,邀請所有來客爲美食節獻詩,本掌櫃也有言在先,要是來客中哪位能寫出好的詩作來,本店還有貴重禮物相送!”
說着指指身後幾名舞姬手中的的托盤,舞姬馬上將蓋着的布掀了開去,獎品露出廬山真面目,又引得場間一陣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