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寶殿出來,陳易是渾身輕鬆,說服了武則天,讓武則天接受了他的建議,他很有成就感。
要想辦法讓武順生病,或者讓她這段時間精神委靡,像個病人一樣,對任何事都沒興趣,只想在房內靜養,這對於精於醫道的陳易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可以在任何人沒覺察之中,就可以讓武順變成這個樣子,因爲他可以借爲賀蘭敏月查看傷口之際進入排雲殿。當日賀蘭敏月受傷之時,他就曾想過,要是她在九成宮的這段時間腳上的傷都不好,一直需要治療,那李治基本就沒機會打她的主意了,當時他就想過要是武順也這樣,那李治不是沒借口對這對母女伸魔爪了嗎?因爲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剛剛在殿外徘徊時候,他再次想到了這一點,並馬上下定決心,要和武則天說。說之前他並沒有任何把握將武則天說服,但他覺得,他說這件事可以讓武則天明白他的心思,及他已經知道這件事的事實。
要是武則天同意了他的提議,甚至不反對他,他都會認爲武則天這是對他的認同,他已經和武則天站在同一戰壕上了。
有了“共同的理想和目的”,以後將這件事情說明白了,那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離開長安前,賀蘭敏之要求他幫忙的事他一直記着,有了武則天的支持,陳易覺得賀蘭敏之的囑託他可以輕鬆完成了。當然,這不僅僅只是完成賀蘭敏之的囑託。也是他的心願,無論於理於情,還是從男人的自尊和秉性來說,他都無法容忍賀蘭敏月被李治所得,那樣他會瘋掉的。武順是個很美麗知性的女人,性子溫溫柔柔,這樣的女人讓任何男人看到都會對她有好感,心生憐意的。可以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願意看到武順和賀蘭敏月這樣的美女被李治那“行將就木”的老男人玩弄的。那是挑戰男人的自尊,更不要說陳易已經把賀蘭敏月當作自己未來的妻子,武順將成他的丈母孃!
當初陳易和賀蘭敏之聊事時候,曾說過要尋求武則天的幫助,只有武則天願意幫忙了,事兒纔能有完美的解決方案,如今他依然抱着這樣的認定,現在武則天支持了他的想法,也就是說武則天的心思他也清楚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他需要考慮。但方向性的問題是不會錯了。
陳易覺得他已經在改變賀蘭敏之這一家子的命運了,並且他可以做到將他們的命運徹底改變,即使他的對手是皇帝,但有武則天支持,有他未卜先知的能力,李治還是可以對付過去的。
爲了自己的幸福與“性福”,爲了自己的前途,他豁出去了,以後他要將李治當作他的敵人。以戰勝這個大唐的皇帝爲榮,無論用什麼手段。
陳易踩着輕鬆的步子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始調配藥物。
在來長安之前,陳易通過孫思邈及太醫署準備了大量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這些藥物調配出他需要的方劑——
幾天後!
大寶殿。神采有點煥發的李治和精神同樣不錯的武則天正坐着聊事,武團兒來稟,說陳易在殿下候見。剛剛是李治宣召陳易,正在排雲殿的陳易趕緊過來了。他心知肚明召他過來要問什麼事,已經在來的路上想到了如何回答。
“陳易,你醫術不錯,將朕的病也治好了,”撫着鬍鬚的李治臉帶焦急之色地問陳易道:“朕想知道,韓國夫人究竟患了什麼病,這些天精神不振的?你能不能將她的病治好?”
來到九成宮後,武順一直精神不佳,原本大家都以爲她只是旅途勞累,休息幾天就會好了,但五六天過去了,依然如此,而且精神好像更差了,連東西都不想吃,整天只想躺着睡覺、休息,只是偶然間會到外面走走。賀蘭敏月也是如此,只不過稍稍比武順好一點,而且她腳上的傷依然沒有痊癒,觸之“極疼”,走路都不太會走,每天陪武順到院中逛逛都顯得很吃力。
母女兩人這副樣子讓武則天很是“擔憂”,知道情況的李治也是憂心忡忡,立即將負責醫療事務的陳易召來問詢了。
李治的問話沒出乎陳易的意外,讓他有點竊喜,他很想知道武則天在知道這情況後會有什麼表現,但在偷眼看時候,卻沒從武則天臉上看出任何異樣,只得按自己原來所想的回答:“陛下,娘娘,依臣診查,韓國夫人並無身體的病症,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水土不服而已!”
“爲何會出現這個情況?”武則天緊跟着追問了一句。李治也是一臉問詢的表情!
陳易心裡偷笑,但神情無任何的改變,拱拱手後再道:“陛下,娘娘,水土不服的情況是因生活環境的改變而起。韓國夫人久居長安,這些年極少外出,適應了長安的飲食及水土等生活環境,乍來九成宮這個與長安生活環境大不同的地方,就會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症狀!許多人離開原來一直生活的熟悉之地,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輕重程度有差異而已!”
“哦,原來如此!”武則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側頭對李治笑了笑,“陛下,臣妾當年初來長安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每天飯食不香,吃了都想吐,長安的飲水都不習慣,過了好幾個月纔好一些,第一次去洛陽,也有類似的情況,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思戀故土,不捨得離開母親身邊而已,卻沒想到還是水土不服!”
武則天說的堂而皇之,陳易更加想笑,“水土不服”要是武則天不知道,殺了他都不相信,這種一般人在遠離故土,到一個生活習性及環境不同的地方,很可能會出現的身體異變,他認爲大多的人都知道,武則天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現在才“恍然大悟”,只能是裝的,只不過神情裝的有點像而已。
李治對武則天的說法沒有任何的異議,反面一副認同的神態,點點頭後道:“皇后說的是,朕記的當年母后也和我說過類似的事,說朕小時第一次到洛陽,竟然有夜間發起了高燒,用藥數日方退,把母后都嚇壞了,呵呵!”李治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後,再問陳易道:“陳易,朕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朕今日也問你,可有辦法消除這種情況,用藥能見效否?”
陳易搖搖頭,“此症沒什麼有效的藥物治療,只能靠韓國夫人和賀蘭敏月自己調節,有可能幾日過後,她們就可以恢復了!”
“那還有另外的可能嗎?”武則天搶在李治面前回答。
陳易點點頭,“有另外的可能,韓國夫人和賀蘭……敏月有可能不適的症狀會加重,甚至真的鬧出病來也不定!韓國夫人和賀蘭敏月原本體制就弱,又經過了連續幾天的行進,九成宮所在之地山勢又高,氣溫比平地底很多,誰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在幾天內就恢復!”
陳易說話間不看任何人的臉色,他怕在看李治或者武則天臉色時候,被李治發現什麼異況!
李治皺起了眉,看了眼武則天后小聲嘀咕道:“以往韓國夫人去往洛陽,路上行程更遠,都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次怎麼會這樣?”
“陛下,洛陽是平坦之地,氣候環境與長安相似,地勢更是如此,九成宮位於山上,地勢比長安高很多,氣溫也相差很多,此處的水味道與長安的完全不同,小民覺得應該是這些原因導致!”陳易說着擡頭看了看李治和武則天,沒從李治身上發現異常情況,還從武則天的眼中看到了一點欣喜,更受鼓勵,繼續說道:“還有可能與韓國夫人的體質有關,前些年韓國夫人年輕,體質好,現在年歲大了一些,體力與精氣下降了一些,所以換了個新的環境,一下子適應不了了!”
“那如何是好!”武則天追問道:“陳易,依你所想,如何才能讓韓國夫人身體恢復正常?有見效快的藥物嗎?”
“回娘娘,藥物是可用一些,但有沒有效果小民可不敢保證!”陳易低着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再道:“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韓國夫人回到她熟悉的生活環境地方,那樣是最好的治療辦法!”
“陳易,你說的辦法不可行,韓國夫人剛來九成宮,才住上幾日,就讓她回去,那樣太勞累了,這樣吧,你就依着她的情況施一些藥,過幾日再看看她的身體情況如何!”武則天臉上表現的有點不悅了,看向李治又道:“陛下,臣妾不同意陳易所提方法,韓國夫人隨御駕一道來,怎麼可以讓她先回長安,要是旅途勞累,沒有人照料,身體真的惹出病來,那如何是好?”
“皇后說的在理!”李治想了一下後點點頭,同意了武則天所說,吩咐陳易道:“陳易,這些天你多關注一下韓國夫人的病情,施一些藥物,一定要想辦法將韓國夫人的身體調養過來!朕這些天身體已經恢復,精氣比以前好多了,只需依治療方案服藥即可,朕這裡你就不要時常過來探望了!”
“陳易,陛下的話你聽到了吧?一定要想辦法讓韓國夫人身體恢復如初,你要是做不到,陛下和本宮都會責罰你的!”武則天說着眼睛直盯着陳易,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
“是,陛下,娘娘,那小民告退!”陳易“苦着臉”退出了太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