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幫我!\"鼓足勇氣,敲開了夜的房門,一年來,第一次開口.
\"真的是你?!\"淡然的笑,彷彿早已知道.
\"不裝啞巴了?\"轉身回房.
\"你怎麼看出來的?\",看四處無人,我跟了進去.
\"我說過我不是常人.\"坐在那,悠閒的品茶.
\"可是你卻不懂你愛的女子,不是嗎?\"討厭他一直無瀾的樣子.
\"不要提她,說你,爲什麼裝死?\"嚴肅了些,看着我,些許責備.
\"我不要你們可憐我?\"不看他,怕他眼底的犀利.
\"難道你曾經對伽藍的感情全是憐憫?\"反問我,正是痛處.
\"不!\"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我無法平靜,脫口而出.
\"爲什麼?\"故意激我.
\"我虛榮,我自私,我只要那個美美的宋詞死去,醜陋的耶啞兒替她活着,這樣的我,沒有負擔,依然開心!\"我看着屋頂,怕淚奪眶,其實真的好懷戀被他們寵的時候.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如果伽藍回來了,你讓我跟他怎麼說?我知道,你最在意的還是他,伽藍.\"
\"告訴他,宋詞死了,那個時時被他拋棄的宋詞死了.\"淚無聲滑落,轉過身去,不讓人看見,咬着脣,恨自己不爭氣.
\"那楓呢?他一直愛你,即使霸道,即使卑鄙,他的愛沒有對錯.\"彷彿趕盡殺絕,不肯放我.
\"他太霸道,我害怕被愛窒息的感覺.\"想拒絕,所以拼命選擇藉口.
\"你不該瞞他,他不是個計較外貌的人,兒時親眼看着最愛的娘消失於風,所以他害怕失去,因此他設計讓藍離開,想獨霸你,那是因爲太怕失去你.\"
\"無論怎樣,我都無法迴應他的愛,我已經是無歡的妻,當然,越無歡並不知道.\"再找託詞,我想逃,卻被攔住.
\"什麼?你是不是動用了越家的\'生死鐲\'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告訴你.\"站起衝過來,攔住我,抓住我的手腕,看見那細痕.
\"反正無歡又不會要我,頂多守活寡.\"眼框是淚,卻笑着看他.
\"可是,你不知道你和他將會生死一線嗎?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一聲嘆息,讓我疑惑.
\"怎麼了?我只是感覺到他出事了?他受了傷,應該是很人打架了吧,反應在我的身上,近幾日一直痛.\"故作輕鬆,想讓一切輕描淡寫.
\"你知道楓爲什麼娶嗎?因爲她很象你!\"
\"什麼?難道?\"我陷入驚訝,她明明墜崖了.
\"是,就是她,她沒有死,據說失憶了,成了北州主烙殤的養女,但是卻一夜間不知道用她乾爹的力量毀了魔宮,抓了越無歡.\"
\"爲什麼?楓明知她不是我.\"他如我一般,都是精明之人,卻喜歡自欺欺人.
\"他的愛盲目到留戀你的皮囊.\"
\"可我-------.\"正要說話,門響人入,我一驚,回頭.
\"夜,我剛已經查到她的墓地了,我等不急了,我們現在就去看.\"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只是把我當成端茶的下人,衝過去只看夜,一低頭,給夜遞了個眼色,就抽身而出.
夜涼如水,忽然下起小雨,擡起手,雨絲悄入,覺想起和藍初識不久的雨夜,自以爲是的認爲贏了藍的心,卻沒料到早已付出了自己的心.
屋內人語,是楓急切的焦灼.如果第一遇到的是他,我該第一愛上他吧,他的體貼不似藍,藍如海,將我淹沒.而楓的體貼,如風暴,將完整的我席捲,不殘留餘溫.他的蠻橫和霸道,全自於兒時的失去,於是他一直佔有,一直空虛.
\"啞兒,去哪了?\"自知剛纔當那麼多人面說我花癡惹我生氣了,所以看見我時,放下架子.
低頭不甩他,快步離開,想要一個人安靜下.結果他又來老一招,從身後一把抱起我,不顧我紛亂的繡拳,把我強行抱回了他的房.
\"別亂動了,又叫不出聲,再動!再動!我叫大叫非禮,看你怎麼證明你的清白.\"又來無聊的一套,真氣他總用孩子氣要挾我.
\"啊!\"恨恨咬了他的耳朵,聽見他的慘叫,我得意的笑了起來,我這個啞巴可不是好欺負的.
\"死丫頭,你的名是我的,你的賣身契也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還敢這樣對我,你瀟灑俊朗的少爺,找死啊!\"某人不顧風度,叫囂起來.
\"怎麼啦,你眼睛紅的,是不是和兔子看對眼了?\"看我不理他,把俊臉對上我,細看我,才發現我眼框的異樣.
到了房裡,他把我放下,看我還是不理他,以爲我真的生他氣了,就自己乖乖爬回牀上,拿出從\'風香玉院\'姑娘學來的,把被子一掀,包在自己身上,抓住被角,可憐西西的看着我,楚楚可憐的樣子,變着女子的聲音,嬌滴滴地說:
\"啞兒,我知道你吃軟不吃硬,別生氣好嗎?再不理我,我就叫非禮.\"說得怯懦,噁心扒拉,其實就是和我裝,最後那句叫非禮還是在威脅我,死小子,我心裡又氣又恨,可是看他那可笑的樣子,心裡的難過又一點點被他逗得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