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過越美,當大唐的人們正在爲一日兩頓溫飽奔波的時候,單雄信卻像來唐朝度假一樣,過着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
二月的一天。
單雄信吃完早餐,來到前院的時候發現老人的孫女蘭兒依舊守時地前來牽牛去放。
田家村現在有兩頭牛,都是正值壯年的健牛,一公一母,這個時候已經有給耕牛的鼻子穿孔的做法了。
給牛的鼻子穿上孔然後牽上繩子,是爲了更好的讓牛更加聽話聽從人類的指揮控制。
蘭兒把耕牛從田家的牛欄裡牽了出來,健壯的耕牛像聽話的孩子般被蘭兒牽着鼻子往向走着,甩着長長的尾巴驅趕身上的蚊子。
走了一半,公牛停了下來不走了,蘭兒有些着急起來,拉着繩子,可是卻不敢太用力,怕弄痛了牛的鼻子。
只見公牛兩隻後腿彎曲,翹起尾巴,屁股拱了起來,然後聽到“啪啪啪啪”一坨牛大便像座小山一樣在田家的路中間堆了起來。
“籲,髒死了,怎麼可以隨便大小便呢。”蘭兒說道。
中午,廚娘秀盈盈手裡拿了個籃筐從伙房裡出來,看了看,發現家裡沒有一個閒的,誰都在忙碌着自己的活,想了想,然後擡腳走出了後院。
來到中院看到了負責打掃後院跟中院的源沁,正在院子裡面發呆,兩人平時比較親近,於是秀盈盈便張口問道:“源沁,有空沒?”
聽到是秀盈盈,源沁笑着轉身,答道:“得空,我的活已經做完了,秀盈姐這是要去哪裡?”源沁現在正十八,秀盈盈比她大兩歲,平時源沁叫秀盈盈做姐姐。
現在已經是未時,下午兩三點的樣子,源沁早已經把兩座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現在正沒事做在自個發呆呢,看到廚娘的秀盈盈拿着個籃子好像要出去,閒不住的她也想出去走走看秀盈盈能否帶她出去。
秀盈盈看了看院子四周,看到確實是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想到自己一個也是要找個伴,於是說道:“源沁你的活都做完了嗎?確實是做完的話就跟我去採摘些野菜跟香菇回來吧,家裡沒有香菇了,不然公子晚飯就沒有香菇了。”
源沁正好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呢,哪裡放過這個機會。在田家四合院,想出去一次可不容易,得走過前院經過十幾個人把守的大門,看看他們一個個身上健碩發達的肌肉,要是實在是不得已,幾個侍女是不好意思去那裡。
不過整個田家,就只有秀盈盈這個廚娘好像不怕前院那些護衛一樣,每天都要出去爲公子摘公子最愛吃的野菜跟山上的香菇。
“活早就做完了,源沁正在發呆呢,秀盈姐你等我,我回到後院也拿個籃子,跟你一起去摘野菜香菇。”
“那好,快點去,我在這裡等你。”秀盈盈說道,同時打量一下四周。
源沁像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後院。
源沁別看平時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做起事來,卻一點都不含糊,這兩個院子被她打理得還真是不錯,到處是乾乾淨淨的,連個角落都不放過,秀盈盈巡視了一下正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就邊操場上障礙賽上那些木製的高低牆、獨木橋等等都擦得一塵不染。
“秀盈姐,咱們走吧。”源沁手裡拿着個籃子走了過來,遠遠就大聲地跟秀盈盈說道。
秀盈盈看到她人還沒到呢,就開始叫人走不由地笑了笑,站在原地。
兩人手挽着手,從田家大院走了出來,直接向山間走去。
遠遠的看到田野之間,有一個牧童騎在牛的背上,後面出跟着一頭,兩頭牛在田野里正低頭吃着草。
牧童座在牛的背上,跳着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嘴裡含着一條狗尾巴草,已經西斜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
牧童正是蘭兒。
“蘭兒,還沒回去嗎?”秀盈盈來到蘭兒跟前問道。
“早着呢,太陽還沒下山。”蘭兒說着,用手指了指牛的肋骨跟盆骨之間一個凹下去的部位,只見那裡還沒有鼓起,又說說:“牛都沒有吃包呢。”
“秀盈姐姐你又來摘野菜嗎?”蘭兒問道。
到得了對方的回答,蘭兒指了指左邊的山坡說道:“秀盈姐姐你去那裡摘,剛纔我在那邊看到有好多好嫩的野菜在那邊。”蘭兒說着,用小手指了指不遠處溪水邊的山坡。
那裡是個小山坡,西面是與林家村的交界,兩邊交界處都有用木樁界碑豎立着。
“謝謝蘭兒了,這樣姐姐就不用去找了,方便了許多。”說完,看了懂事的蘭兒,對源沁說道:“源沁妹妹,咱們走吧。”
兩人牽着手向蘭兒指的地方走去。
“秀盈姐,這個就是咱田家村那個老人家的孫女吧?長得還不錯呢,這麼懂事,也免得咱們到處去找了。”源沁說道。
“是呀,也都是窮苦人,兩個一老一小相依爲命,蘭兒是給公子放牛,列錢是每月二十文錢,加一罈子大米,加再上老人家平時打魚的收入,一家人也算勉強過得下去。”
“公子真是好人。”源沁說道。
兩人也都知道,作爲給家主放牛,別人家都是免費的,在田家村不但每月有列錢拿,還有大米,這等好事,也只有在田家村這裡纔有發生。
“可不是嗎,你見過哪家公子像咱們家公子這樣,對待僕人一點脾氣都沒有,整天笑嘻嘻的,雖然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有些難聽,但是來這麼久了,沒有見過公子處罰過咱們?就是平時做錯了一些事情,也只是說一說就算過去了,咱們幾個真是命好,能夠跟了像公子這麼好的人。”秀盈盈說道。
“還真是,源沁我沒有見過一個家主像咱們公子這樣對僕人婢女這麼好的,在外面連見都不見過的那些護膚霜,洗面奶,還有冬天的時候抹的潤脣膏,這樣的手筆,就是青樓裡面那些女子也沒有呢,咱們手裡卻是每人一份。”源沁說道。
“姐姐我在這裡提醒你幾句,別看到公子整日跟咱們笑嘻嘻的,你這小妮子就忘記了做下人應該有的分寸,在咱們田家公子可不管這些,管理下人這些都是咱們田家兩位老祖宗管這事,別讓楊叔跟張叔看見了,到時候有得你受的,在田家,楊叔要是說把哪個下人趕出去,公子也是隻得照辦。”秀盈盈說道。
“謝謝秀盈姐姐提醒,其實源沁也早就看出來了,平時幹活也向來很認真,做事也從來不敢馬虎。”源沁說道,接着說:“秀盈姐姐你說這人呀,都是一起被賣進來的婢女,這命呀,有些人的怎麼就這麼好呢,比如軒瑩那丫頭,整日跟在公子後面,有時還看到她跟公子說說笑笑的,真是羨煞旁人呢。”
“你丫頭就不要再想那些沒着邊的事情了,這人一生呀,都是天註定,有些人呀,她命呀,就是那麼好,你嫉妒都沒用,咱呀,還是老老實實做咱自己活,想那些不着邊際的事情,沒用。”秀盈盈說道。
“嘻嘻,是的,摘咱們的野菜中香菇纔是正經的事情。”源沁笑着,看到不遠處一片嫩綠的野菜,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