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唐念炆的幫助

011 唐念炆的幫助

段老爺子因着段允琛的缺席也是在心裡頭暗惱那臭小子不分場合,現今這情境是他能亂跑的時候嗎?明知道一大堆人等着想抓他的把柄,他居然還給折騰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臭小子,莫非他真是要活活氣死自己才甘心麼?

“段爺爺,您別生氣,允琛他可能只是有什麼急事離開了。舒榒駑襻您還信不過他嗎?他一定會很快回來的,您別擔心啊。”江心透淺笑溫柔,全然大家閨秀的形象。主動去攙扶起了段老爺子,她力求盡善盡美地將自己的好表現出來。

段老爺子看着這丫頭時也覺得她很是討喜,只不知爲何,相較之下他卻更喜歡小冉那丫頭。許是因爲小冉丫頭能讓他有一種自發想要去親近的感覺,而眼前這位江小姐雖說禮貌得體,可卻沒有小冉那丫頭的活力率直吧。不過,能娶到這樣賢惠的女子,阿琛那小子也是走運了。

“心透啊,是我們家阿琛委屈你了,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讓他小子的給你賠罪,看他那人毛躁的,怎麼可以在這樣的時刻離開?”說是這樣說,江心透自然還是知道段老爺子這些個話不過是在安撫她的而已。只是這又有什麼所謂呢?正巧她喜歡允琛,而允琛也需要她,她自信,憑她的手段,來日允琛一定能完完全全只成爲她一個人的。至於允琛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什麼樣的事情該計較,什麼樣的事情要敞開胸懷,她心裡可有底着呢!

“段爺爺,您別說笑了,允琛他對我可好着呢。男人嘛,有點這樣那樣的事情要解決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心透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子,如何會因爲這點小事計較?段爺爺,您就放心吧,心透知道允琛不是故意要離開的,只不過倒是該讓允琛來和您道歉纔對,他居然晾着段爺爺您不管,這才真是該打。”一小段話再配上一副義正言辭的氣惱模樣,江心透不過片刻便哄得段老爺子直誇她識大體。知道目前段家裡真正掌權的還是這位段爺爺,江心透自是不會放過和他搞好關係的機會。

付寶寶讓段允琛送她回她和蕭哲居住的酒店,才一下了車,她二話不說便往酒店裡衝。

段允琛哪裡知道這妞兒脾氣硬成這樣,剛剛還好好的,這一下了車她就翻臉不認人了?追上去攔住了電梯,他硬是跟着擠進了電梯裡。

平時這電梯里人流量挺大,到了這一趟卻只有他們兩人,付寶寶縮在了電梯一角不支一言,而段允琛則是走到她身前按住了她的肩頭,“妞兒,你怎麼回事啊?爺送你回來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居然還敢這麼就給跑了,真當爺不敢辦了你呢?”

“謝什麼謝,要不是你我能成這樣嗎?嗚嗚……我等會怎麼和哲解釋?哲那麼久沒看到我,要是他等會報警了怎麼辦?都怨你都怨你,你還要我說謝謝做什麼?我看你壓根就不稀罕這麼聲謝,要是你能從今往後再也別給我添堵了,我才真是要跟你說謝謝呢,我討厭你,討厭死了嗚嗚……”哭得可憐兮兮的小混球似的,付寶寶自以爲自己很周到地罵了這男人一趟,沒準還能喚起一點點這男人不多見的叫做良心的東西。

熟知現實和想象永遠差距如此明顯,段允琛任由她發泄夠了卻是一手抵住薄脣,而他脣齒間那幾分含糊的笑聲還是能被辨認出來。

付寶寶陡然擡頭瞪了他一眼,而電梯門在這時候恰好打開了。不再管着這男人,付寶寶一把便奔了出去,明明腳上穿着段允琛那雙比她的小腳丫大了不知多少的鞋子,然她竟是神奇地沒被磕倒。一直跑到了蕭哲租住的套房,她這才靠在了房門口,因着沒有鑰匙難過得很。

“笨死了,沒鑰匙還跑那麼快做什麼?”段允琛心知自己再不回去老爺子那邊估計得翻天了,然而看到這妞兒這麼可憐的模樣,他又是剋制不住想要對她好一點,“算了,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準備東西。”

段允琛走得快回來得也快,開了門,他擁住付寶寶便進了房內,“快,這衣服給你,跟你原先那套一樣的,你自己去隨便換套別的,爺要不是看不得你這麼副傻樣……”

付寶寶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和她擡槓,匆匆去找了衣服便進了浴室,她在看到自己頸子上那些個印子時又是要哭了——這麼明顯,都怪那個死流氓!

出來之時付寶寶話都不想和段允琛說一句,段允琛只看了眼腕錶,再是走到她身邊親了她額頭一把,“好了妞兒,趕緊用座機給哲表哥打個電話,爺先走了。今晚的事……要怎麼解釋隨你,但是爺告訴你,爺不想放手便不會放手。妞兒,你最好想清楚想明白了,你究竟要一心撲在了哲表哥身上,還是說……”

話沒說完付寶寶已是執拗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再聽他講下去了,段允琛只好先離開了。

回到會場自然少不了要被教訓一頓,身爲今晚的主角,平白無故消失了這麼段時間,確實奇異得很。好在段允琛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幾句話他便妥妥帖帖地平定了人心。他更是顧全了江心透的面子,主動表示歉意,還稱要怎麼懲罰任她開條件。

江心透,他先前出來的路上便想明白了——確實,娶這個女人對他而言益處衆多,她夠聰明,起碼比母親看中的那個林宛如要聰明多了。而她的身份背景也是可觀,江氏在這a市的財力只屈居於段氏之後,在這整個華夏裡更是排名第四的企業集團。身爲江氏集團老總唯一的女兒,江心透將來很大可能是會接手江氏。娶一個這樣背景的女人,任誰都看得出他能得到多大的助力。而換做一般人,想也不想也該知道該如何選擇。

只不過……他小爺的就不信了,難道不娶個有身份的女人,他小爺的就會死在這官場上不成?哼,未免小瞧他了!

江心透脣角含笑,竟是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那便罰你先跟段爺爺道了歉,然後請我跳支舞。”

段允琛應允了,會場裡的音樂響起之際,許多先前已跳了好一陣子的人也兩兩下了來再次起舞。段允琛和江心透便在人羣中最搶眼的那個地方,燈光亮起,夜色迷離,蕭哲瞥了一眼他們兩人的方向後捏着手機出去了。在段家大門口處,他這纔跟僱傭來的服務生道了一句:“跟外公說我先走了。”

回到酒店時現蕭哲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其實還不算晚。總統套房的客廳里正開着個電視,而付寶寶整個人睡在了沙發上,脣角還可愛地嘟着。手中的遙控抓得並不牢靠,朦朦朧朧間有人在她的臉上撫了一把,她這才精神了一點。

一對惺忪瞳眸睜開,付寶寶先是看了一會身前高高大大的人影,辨認了一會,她便是鼓了鼓臉,“哲,你怎麼纔回來……啊呀……”

連打呵欠都是可愛之極,付寶寶蹬了蹬腿,一隻手似是要去抓他,“哲,我沒有睡覺,我只是眯了一會,我這就起來了。”

說罷因着抓不到那人的手又是喪氣,收回手,她撐着沙發要坐起,男人卻是驟然間俯身抱起了她,“傻瓜,困了怎麼還在這裡睡。”

心裡頭隱隱約約有着幾分不妙的危險預感,付寶寶在見着蕭哲將自己抱到的房間是終於被驚得怯懦了,“哲,我……你爲什麼帶我來這間,我是……”

“我知道,然然,今晚你在這邊睡。”幾乎是命令一般的語氣,卻讓人不能生出半分的嫌惡,只因那裡頭的愛意悠揚。他給予她的情那樣多,而她能回饋給他的卻是何其少!

浴室裡有流水的聲音擦響,窸窸窣窣的,偶爾還能透過那磨砂的窗戶看見裡頭那道人影。鴕鳥一般將小腦袋縮回了被褥之中,付寶寶恍惚間竟是生出了種想要逃跑的衝動。也許……她是可以趁這個時候跑回自己的房間的,可她要是走了,哲他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抓狂,付寶寶心念着自己怎麼不睡成一頭死豬算了。浴室的門被打開時,她倏忽一下闔上了眼,安靜的夜裡,她的心跳聲是那樣明顯。

男人眼裡深沉如海,矯健的步子,在地上擦出了幾許聲響,身際的牀榻往下陷了少許,付寶寶一對眼睛即便閉着還是咕嚕轉了幾下。隱在被窩下的小手暗暗收成了拳,先前那個想法再一次冒了泡——她爲什麼不趁機逃走。

其實這時候室內還開着空調,不然依付寶寶這麼個蓋被子的方法,她不被熱死也會被悶死。身上的被單被一下子扯了開來,很快一雙帶着幾分涼意的手便是貼上了付寶寶的額頭,“然然,不熱的麼?”

下意識地張了張口,付寶寶想說:有點。這時候才記起自己已經‘睡着了’,於是那一聲回答被憋回了口中,她還裝得似模似樣地翻了個身背對着蕭哲。

橘黃的燈光爲這臥房增添了幾分溫馨浪漫,付寶寶的身子緊緊繃繃的,男人卻已是輕撩開了她頸後的長髮,再是湊上去從她的耳垂後方開始一場纏綿悱惻的親吻。

溼溼的觸感讓付寶寶的身子越發敏感,有酥麻的滋味自她的小耳垂出傳遞到了她的四肢,一股淋漓暢快的快慰捕獲了她的心房,依稀間她聽到了男人低低的嘆息。

身子被掰正,在男人吻上她的瞳眸之時她終於一下子睜開了眼,對上了男人眼裡的瀲灩流光。

翻身,付寶寶被男人置於身下。她動彈幾番,卻屢屢尋不到可以逃開的通徑,於是帶着慌亂與畏懼不安的眸子四下亂掃。

男人盯着她的粉嫩小臉看了有一陣子,終於是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然,看不到了,你就會越加害怕,可我是你可以信賴的人,所以,相信我,抱住我好不好?”

瞧,多麼相似的表兄弟,連誘哄她的手法也如此相近嫺熟。

“爲什麼不關燈呢?”付寶寶摸索着抓下了自己眼前的手,悶悶不解。是不是在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看不到自己,她就能容易一點接受這樣的事情?

這樣一聲詢問實則已是默許了他的做法,蕭哲一片刻間眼裡掠過了幾分狂喜,至於回答,他那帶着飛揚笑意的俊眸中泄露出了滿滿的愛意,“因爲我想要看清然然所有的美好。”

一句話觸中了她的心房,她提起的心緩緩放下了,原先的緊張焦慮慢慢淡去,付寶寶在心內告訴自己:這個男人這樣好,你有什麼理由一直逃避下去?

熄燈,室內登時全黑。付寶寶感覺自己的睡衣被輕柔地解開了,而男人細細密密的吻也隨之落到了她的額際,粉鼻,脣瓣……

蜿蜒而下,付寶寶的心跳越加急促,胸前罩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掌,付寶寶驚訝於他竟是這樣的熟門熟路。笨笨的小傻子一般,付寶寶只攤着身子,帶着數分的不定與隱隱約約的愜意,任由身上的男子一點一點帶動着她。

就這樣吧,她本來就該和哲在一起的。至於那個男人,他……

只爲何他痛心失望的眼神卻要一次次在她腦海裡迴盪呢?不要,不要在這樣看着她了,她會有罪惡感的,她會難過的……

晚宴散場,一衆賓客紛紛道別離開,送完最後一批人後,段允琛擡眸望了江心透一眼,“江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江心透原以爲他至少會留自己在這裡住一晚,想不到這男人倒是算得清楚,無奈一笑,她嘆息道:“允琛,我以爲你會讓我在這裡住一晚呢,不過沒關係,我們走吧。”

段允琛點頭,之後便率先走在了前頭。

說起來段允琛和江心透並非是第一次見面,兩人相差不過一歲,當年段允琛獨自一人在m國就讀一所赫赫有名的理工大學時,江心透是晚他兩級的學妹。江心透是真正多才多藝的那種女子,琴棋書畫,她的確做到了樣樣精通。段允琛周圍的m國同學中不少對這個小師妹讚譽有加的,可段允琛卻只覺得這個女子不真實,像是精雕細琢成的一個傀儡,容不下絲毫錯誤。

沒想到這回爺爺竟會想着讓他和這個女子聯姻,坦白說,他不討厭她。但是,不討厭和喜歡的差別是很大的,而喜歡和愛更是天壤之別。

車子停下後,江心透靜坐了一會兒,見段允琛沒有要幫她解安全帶的打算,她眼裡有絲淺淺的失落。自己解了安全帶後,她偏過頭,再是猝然間湊到段允琛身前想要吻他一下。

段允琛則是按住了她的肩頭,風輕雲淡地道了聲:“你喝多了,我送你進去。”

呵,江心透坐回自己的位置,醉了嗎?她的酒量一向好得很,她不想醉,便沒人能讓她醉。

送了江心透進江家後,段允琛只簡單寒暄了幾聲便告辭離開了。走出江家時夜空很亮,極少見到這樣美麗的夜空,星子閃爍,耀耀華光,當真是美不勝收。

想起了付寶寶,段允琛這才真心笑了笑,再是駕車朝着酒店的方向去了。

“妞兒,我愛你呢,你要記得……”最後關頭,付寶寶驀然間魔怔了一般,原本已被掩埋的一小部分記憶頃刻間排山倒海。

“不……”一把推開了在她身上蓄勢代發的男子,付寶寶眼角的淚意翻涌。

蕭哲因着付寶寶的異常幾分詫然,想要讓付寶寶鎮定下來,她卻是抓住了腦袋,再是爬起身朝着門口跑去了。

“然然……”蕭哲啪的一下開了牀頭的檯燈,快速撿了自己的衣服披上,他便要追上去。

付寶寶在房門口處定住了,不說話,她只是嚶嚶哀泣着。不明白她眼中爲何會有那樣痛楚難過的光,蕭哲只知道,他再不追上去,她便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的生命,再也回不來了。

“然然,你別逃,我們好好說好嗎?”蕭哲站在她幾步開外,眼裡有比她更深切的痛意。

“哲,我知道你真的對我很好的……對不起……”對不起,又是這一聲。這個世界上最無意義的三個字,每每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然然,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蕭哲說着往前跨了一步。

付寶寶身上只有一牀被單,她搖頭,繼而臻首上揚。眨了眨眼,她用力地想要把淚水逼回去。對不起,她也不想說呢,這世界上最卑劣的三個字,便是對不起。可是哲,真的對不起,真的……

她眼裡歉意悲慼那樣顯朗,以至於他漸漸流失了上前去擁抱住她的勇氣,一手狠狠收成了拳,別過身,他這才嘶聲問了一句:“然然,究竟是爲什麼啊,爲什麼要對不起?如果是因爲你拒絕了我的話,沒關係的,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時候爲止。我不逼你,不讓你做選擇了,這樣好嗎?”

“不是的。”付寶寶說罷咬住了下脣,眼裡的晶瑩再次氾濫。哲,這一次,你怕是要恨死我了,“哲,我知道,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最好的男人了,你這樣無條件地寵着我呵護着我,你知道嗎,我的心裡真的很感激你,很感激你願意這樣愛我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人。但是哲,我……我剛剛想起來,我曾經欠了一個男人的債,我欠了他一個承諾,我也對不起他。哲,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我,可我……”

“然然,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又要離開我了嗎?不,然然,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啊,是我的。”蕭哲隱隱從付寶寶話語間聽出了點什麼,心內一顫,那一日夕陽之下,那對相擁着的男女……

若不是局中人,蕭哲一定會覺得那副場景何其美,可那畫面裡的主角,一個是他的表弟,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

蕭哲已然牢牢將她按在了他的胸口,付寶寶能聽見他的心在不安地跳動着,她甚而能感覺出來他身上的瑟抖。這個男人在她記憶裡永遠那樣從容風雅,可這一刻,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在告訴她——他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他只是愛上了一個女人,他也會怕,怕自己被自己心愛之人捨棄,怕自己深深眷戀着的人有一天會脫離他的懷抱,走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蕭哲不能接受,爲什麼——阿琛是他的表弟,儘管對着阿琛時他也時常是不苟言笑的,但他們表兄弟的感情比起他和外公的感情當真是好上了千萬倍。若不是因爲然然,他絕不願意和阿琛鬧到太僵的地步,可阿琛他……爲什麼偏偏就惦記上他喜歡的人了呢?

“哲,我原以爲我只欠了你的債,現在我才知道我欠的債真的太多太多了。哲,要不我們……”分手吧。最後三個字,付寶寶一手捂住了脣不讓自己說出來。分手,這意味着他們從此將會陌路天涯,意味着他不會再這樣對自己好,意味着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任何資格能指責他,只能在心裡頭默默祝願他能夠幸福。

這一切,她真的能做得到嗎?

“嗚嗚……”泣不成聲,付寶寶推了推蕭哲的身子,自己蹲坐在了門沿。被單經不起她這麼漫不經心的折騰,險些掉落下來。她身上斑斑駁駁的吻痕昭示着他們先前的熱烈,不,也不全是,有些吻痕,不是他留下的。

“然然,不管你曾經答應過阿琛什麼,可是他已經失憶了,他不會記得你答應過他什麼,既然如此,你何必非要把事情抖開呢?阿琛他是a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市長,他要承擔的接受的考驗不會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然然,江氏集團的千金是最適合他的人,有了江心透,阿琛的路會容易些。我不在乎你沒有什麼背景沒有好的家世,因爲我愛的只是你這個人,可外公不一樣,外公需要爲阿琛的未來考量。如果你不想阿琛辛辛苦苦了那麼久才走上的官途半路擱淺的話,答應我,不管你曾經欠他什麼,你都忘了這回事好嗎?你現在能給他的最好的幫助,便是讓自己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不要讓他分心,不要讓他有那麼多的牽舍不下,然然,你若是覺得虧欠了他,那麼徹底忘了他,就當從沒認識過這個人,就當他從未走進過你的生命裡,你讓他能安安心心地去走好他的未來,好嗎?”不是沒有私心的,只是蕭哲的話也不全無道理。段允琛能在這年紀坐上這位置,背後裡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自是不必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段家內部也不那麼太平,團結一致抵禦外敵這種更是扯淡,這種情況下別說指望段家能提供多少幫助給他,別幫着外人算計他就不錯了。

付寶寶兩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晃頭,她不要聽,不要聽……

蕭哲最後抱起付寶寶往另一間臥房去了,放下她之後他便去準備了毛巾給她擦着汗。打電話叫了牛奶上來,蕭哲目光真忱地看着付寶寶,直到確認她完全把牛奶喝下了。

親暱地揉了揉付寶寶的長髮,蕭哲勾起脣,“然然,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再想了。等你醒了,你只是我一個人的然然,你和阿琛再無瓜葛了,好嗎?”

因着他臉上的憂色,付寶寶最終還是點了頭,嘶啞地道了一聲:“好。”

來到酒樓樓下,段允琛卻又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了。兩手搭在方向盤上,記起在海邊那個夜晚她打電話跟自己講故事時溫溫柔柔的聲音,他一對豹眸突然便禁不住漾起了幾分溫暖。

掏出手機,找到那個號碼時,段允琛想也不想便播下了接聽鍵。

擔心付寶寶會怕,蕭哲臨離開房間前開了插在房內插座上的一個小盞橘黃燈,柔和的色調,讓付寶寶不至於在黑夜裡孤獨懼怕。閉上眼,她強迫自己要睡,強迫自己睡過去。

手機鈴聲響起時,付寶寶正在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地按了拒聽後,她側了身子,整個人蜷得貓咪似的。

段允琛不死心,心內暗惱那妞兒竟是掛了他的電話,她倒是脾性大,他小爺的電話,她接一下難道就會懷孕了不成?

再接再勵,段允琛就不信了,不信這妞兒有那麼不待見他!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

又一次唱響了這首歌,付寶寶一隻手四下摸索了幾番,腦袋有些漲漲的疼。討厭,大半夜的吵人休息!

好不容易坐起身來撫了撫額,付寶寶眼睛瞄到了那手機的方向。剛抓了手機過來,那邊的信號卻是斷了。看了一眼屏幕,付寶寶因着那上頭的阿琛兩個字眼色鈍痛。

輾轉幾番,確認刪除一鍵卻總是按不下去。唔,付寶寶將自己摔到牀上,而這時刻門把手忽然動了動。

眯了眼,付寶寶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他。哲,對不起,原諒我總是這樣的軟弱拙劣,不,我這樣糟糕,你本就不該遷就我的。哲……

進了來,蕭哲坐在牀邊靜靜地看了付寶寶一陣子,許久才發覺了什麼。給付寶寶蓋上了被單,他緊跟着便把室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並且設置了定時。

“然然,晚安。”最後一聲問候過後,蕭哲眼裡不捨地走出了付寶寶的臥房,他再是拿了外套下樓去了。

付寶寶在蕭哲一走便睜大了眼,將身上的被子拉高了些,她心裡頭過意不去,因爲明知道自己傷害了他,她卻還是不能收斂住自己的惡毒。若是忘不了那個男人,那麼她對哲的傷害,永遠都不會停止。

再也不徘徊不定了,付寶寶把手機上的刪除鍵給按下了。

就這樣吧,阿琛,跟手機裡的名片一樣,我會完完整整地,將你從我的世界裡剔除掉。從此,你我的人生便是兩條相交線,相遇之後,再次錯開,並且漸行漸遠,直至永不相見。

只付寶寶的想法何其單純簡單,她與他均不是活在平面的世界裡,就連平面的世界裡也是曲線多於直線,更何況他們生活的空間是立體的。所以這樣故作輕鬆地便想着將他從自己的世界裡抹殺乾淨,這是何等愚蠢和自欺欺人的行爲。

剛要關手機,手機鈴聲便是又一次在臥房內迴盪,看着屏幕上那串號碼,付寶寶真不知該作何反應。爲什麼呀,我都想着把你忘掉了,你爲什麼還要提醒我你的存在?

關了機,付寶寶終歸是下了決心斷了和他的牽連。輾轉反側間,她眼裡的淚水洋洋灑灑的,而她的口中卻沒有溢出哪怕一分的哀涼。

有些傷,只適合在這樣安靜的夜晚一點一點埋葬掉。有些感情,因爲註定無疾而終亦或困難重重傷痕累累,所以也便失去了努力的勇氣。阿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答應過接受你的愛,可我……不能踐行承諾了。你若怨我便怨我吧,可怨過之後,請你一定不要記起,或者徹底忘記,忘記曾經有個自私的女子承諾了嫁給你,成爲你的妻。阿琛,其實你真的太好太好,瞧,我太貪心,都有些捨不得放過你這麼個大好的男人了。

段允琛沒成想到付寶寶最後竟是直接關了機,視線不經意間掃見蕭哲下了樓,他眼微沉,心內多少晃過了幾分計劃。

蕭哲開車離開後,段允琛大步流星地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了。若是觀察得仔細些便不難發現,他的每一步邁開幾乎都是七十五公分,這是因爲他前些年在部隊裡歷練的時候,部隊裡要求軍人不論是踢正步還是走齊步都是這個標準。

想法子從前臺拿了鑰匙後,段允琛儘量避免着被酒店裡的監控設備拍到,他這才上了電梯。

付寶寶所在的樓層是25樓,段允琛進到套房內時只覺得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摸索着找到了付寶寶的房間後,他輕轉了門把手一下,隨之便進到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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