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靜待了良久,耗子忍不住詢問道:“領導,你聽見了嗎!?你覺得,會是什麼動物!?”
孤狼,並沒有吱聲。
捷豹,接過話茬。
“聽聲音,好象個頭不小。”
“我感覺,應該是大象之類的;不會是哪家動物園裡的大象,跑出來了吧!?”
猴子,謹慎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孤狼在黑暗中,提醒着哥兒幾個道:“明天一早,我們循聲過去看看。折騰一天了,大家都早點兒休息吧;還不知道,明天要走多遠呢。”
哥兒幾個立馬收聲,算是一種遵從吧。
平日裡朝九晚五的,總覺得沒睡夠過,就更不用說,時不時地還要趕項目熬夜加班了;這年頭,996都快要成爲福報了;追循浮華,也終究要付出代價。
可在今晚,毒蛇徹底失眠了,卻不是那個糾纏不休的夢魘。
腦海裡,翻騰着各種念想… …
隱約的不安,弄人的世事,讓他難以釋懷;這些年,在魔都執守的一切,眼見着就要撥雲見日了,可又冷不丁地來這麼一出;讓自己現在,進退維谷,不知所以。
聯想到孤狼那略顯凝重的神情和舉動,當下的時境,可謂前路迷惘,不明所然… …
對於魔都浮華的這份執念,以及現在的處境;讓毒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曾經那段不堪的往事。
“不知道燕子,現在過的怎樣了!?”
餘秋燕,是毒蛇這幾年裡,一直刻意避諱,卻又念念不忘的隱痛。
單純,善良!
有着鄰家女孩兒的那份恬靜,淑雅。
兩個人的相識,還拜一次偶然的小事件。
大二開學不久,那個時候的吳凡和老三,提着寢室裡所有的暖水瓶,去履行義務。
晚飯時分,打水的同學通常會很多;場面很熱鬧,也有些無序。
吳凡和老三,在人羣中壓住陣腳;憑藉着老三的體魄碾壓,慢慢地往前推着。
突然間,前面的一位女生髮出驚詫的叫聲,緊接着便是短暫的騷動。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
一個異常惶恐的聲音,無措地簡單唸叨着。
“對不起,什麼呀!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看,把人家給燙的!”一位女孩子,憤憤不平地指責道。
作爲校學生會文體部的小幹部,吳凡還是有些覺悟的;他撮着老三撥開人羣來到近處,看見一個男孩子,正拎着滴滴瀝瀝的破暖瓶,木訥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位女孩子,被閨蜜攙扶着,歪歪斜斜地站在那裡,面容略帶着扭曲。
吳凡當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擰巴了;二話不說,抱起女孩子闖過人羣,就往校衛生室跑去。
校醫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她駕輕就熟地處理着傷口。臨出門時,還叮囑女孩子;現在天氣熱,不要把傷口捂着了,記着隔天過來換藥;不要吃辛辣的食物,海鮮或是醬油之類的話。
剛纔抱着女孩兒來醫務室,也是吳凡情急之下的舉動;現在,既然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吳凡倒猶豫起來,要不要送女孩子回寢室。
“謝謝你了,同學!你好人做到底唄,能不能幫我們把燕子送回寢室呀!?”
跟着一起來到醫務室的兩個女孩子,調皮地望着吳凡,哧哧地笑着。
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數落着同伴,忸怩道:“你們倆,是來看熱鬧的呀!?”
倆閨蜜耍着貧,沒心沒肺地笑應道:“沒有呀!我們倆,這不很擔心你的嗎!?”
燕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數落道:“就這麼叉着手,擔心我呀!”
倆女孩子對着燕子擠眉弄眼,嬉笑道:“唉… …呀!人家英雄救美,我們哪能不成人之美呢!嘻嘻… …”
燕子嬌羞地瞥了倆閨蜜一眼,故作生氣道:“就你倆,嘴貧。你們不管,我就自己跳着回去。”
兩個女孩子這才收斂住,一左一右地攙扶住她,回頭對着吳凡意味深長地嬉笑着,返回寢室去了。
此刻,吳凡全然沒有了,要把好事做到底的勇氣了。
目送她們離開,吳凡趕回去找老三,人已經走了。
等回到寢室,還留在寢室裡的哥兒幾個,用曖昧的眼神盯住吳凡。
老六,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小樣兒!看不出來哈!原來,你丫還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吶!跟哥兒幾個說說,抱着溫香軟玉的感覺唄!?”
老三聽罷,哈哈大笑起來;附和道:“就是!你個重色輕友的悶騷男,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你丫就抱着人家,屁顛屁顛地閃人了。要不是剛好遇見老六,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把這麼多暖瓶拿回來。今天,你丫要是敢敷衍我們,哥兒幾個絕逼就把你給辦啦!”
“能有,什麼感覺!?我這不也是,爲了給咱哥兒幾個增光添彩呢嘛!”
吳凡搗着漿糊,避重就輕。
“喲呵!小樣兒!得了便宜,賣乖。是吧!?你丫要不是看到人家長得漂亮,你能那麼殷情!?”老三,不依不饒地嗆道。
“女孩子,是長得還真心蠻漂亮!”
聽見老三的話,吳凡心緒一動,回過味兒來。
“哥兒幾個,就饒了我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得內秀,還不一般得木訥;還真就,沒顧上。”吳凡,討饒道。
“裝!?你就,可勁兒裝!這一小會兒不見,就出息啦!?”
“相不相信,哥兒幾個,現在就把你給辦啦!”老二聽不下去了,皮笑肉不笑地威脅道。
“別介!不就,懲罰嗎!?我自己來,還不成吶!整個星期,八天的開水,我全包了!”
吳凡賣着乖,爲自己尋找退路。
“幾天!?”老六沒聽清楚,確認道。
“整個星期,八天呀!”
吳凡,故作糊塗。
“你丫中了桃花,秀逗啦!連日子,都算不清了!?”
“哪兒呀!?星期天,哥兒們努力努力,在夢裡也加一次班。哥兒幾個,你們看我多麼誠懇呀!連寶貴的休息時間都奉獻出來了,哥兒幾個還能沒心沒肺得呀!?不能吧!”
吳凡恬着臉,爲自己尋着退路。
“開水呢,一定會讓你打的;不是一個星期,也不是八天,是一整月。你小子不要避重就輕,趕緊點兒,哥兒幾個可沒那麼大耐性。”
老二咬住,堅決地不鬆口。
見哥兒幾個不依不饒,吳凡索性橫下一條心來,叫嚷道:“你們… …你們簡直比黃世仁還要周扒皮呀!讓我,說什麼呀!?我能,說什麼呀!?”
“我這還什麼都沒做呢,讓我說什麼呀!?簡直就是,逼良爲娼的節奏!想要,逼死我呀!?”
“告訴你們,我要是被冤死了,做鬼也絕逼不放過你們幾個!”
老三,調侃道:“老六!出去看看,外面下刀子了沒!?”
“就是!看你丫這小表情,除非外面下刀子。”
老二,皮笑肉不笑地添油加醋。
面對這羣滾刀肉,吳凡徹底無語了;討好道:“哥兒幾個,就請高擡貴手,別再折磨我了。成麼!?”
“切!好戲纔剛開始,你丫就想落幕!?美得你!”老三,不依不饒道。
吳凡,一咬牙。
“豁出去啦!哥兒們這個月,也就只剩這麼小兩百啦!哥兒幾個想吃什麼,堅決別客氣,哥兒們我過了今天,就沒打算明天!”
“喲呵!小樣兒!威脅,我們吶!?就不要怪,哥兒幾個不客氣啦!嘿嘿… …”
老二,賤兮兮地奸笑着。
“好了,你們別鬧啦!老四一向誠實,他說什麼都沒做,那就是,他還真就沒敢生出那麼點兒賊膽來;你們讓他胡謅,他也謅不出來。老四今天,爲我們寢室掙了這麼大面子,哥兒幾個應該感到榮耀啊!就別,逼他了。”
“爲了表彰,老四今天終於覺醒,哥哥我決定,今晚大家出去happy。”
一直沒發話的老大,及時出來解圍。
“老大!不用。”
雖然,哥兒幾個平日裡殺富都成習慣了,可今天,吳凡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什麼,不用!?我們這次happy,一是爲了表彰正義;更重要的是,聽老三說,那位女同學長得還真心蠻漂亮的;你老四既然英雄救美,那哥兒幾個也就成全了你;今天,我們也順帶慶祝一下,你的脫單新生活。”
“我說老四,你可不要慫了!你都跟人家姑娘有了肌膚之親,哥兒幾個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你可不要讓大家失望哈,代價可是不一般得大;你小子,現在可沒有退路。”老大,強調道。
“老大!我還是請哥兒幾個,happy吧!?”
吳凡,頓時有些氣短。
“小樣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哈!要檢討,作深刻的檢討。”
“凡事要有始有終,你那小兩百,還是考慮給人家買點兒慰問品什麼的吧!?”老大,提醒道。
沒等吳凡發話,老大繼續說道:“老六!打電話把老五叫回來,這個時候,可不能沒有他。”
“呃嗯… …還有,打開水的事兒,可是你自己說的哈,咱們哥兒幾個可沒逼你哈!嘿嘿… …”老大,一臉壞笑地強調道。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只能硬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