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李楚媛的親事

一行人無聲無息的開始進入洛陽城內,城內的折衝府都尉,早早已經開始與浮屠營交接,如此幾千人進入洛陽城,哪怕是太子的親率,也是需要按照城防律制來走程序的。

兩百人的衛隊自然是可以免除這一道關卡,跟着太子一同前往紀王府。

馬車緩緩的行走在平坦的道路上,左側紀王騎馬跟隨、右側婁師德騎行護送,馬車裡坐着李弘與白純,車前車後便是芒種等四人。

幾人被太子衛隊牢牢的護衛在中心,防止任何人接近他們。

“殿下是打算明日一早啓程趕往長安,還是過些時日單獨回長安?”李慎看了看未曾拉起的車簾,低聲問道。

“距離老六大婚還有十五日,怎麼着也得趕在大婚前回去吧……。”馬車傳來李弘的聲音。

婁師德看了看他那一側同樣未被打開的車簾,沉聲說道:“殿下,臣以爲您不妨在洛陽歇息幾日,趕在當日再回去,這一次滎陽之阻,想必是有人做了很周全的安排,不妨您就再多歇一歇,也該讓有些人知曉知曉,您不是不會發火。”

“殿下,臣以爲婁大人說的是,臣等明日前往長安,這一路上安排妥當了,您再回去如何?”李慎的聲音也顯得深沉起來。

看得出來,無論是婁師德還是李慎,對於江南以及滎陽之事兒,都已經不滿了,準備着反擊了。

“行,聽你們的,不過明日讓白純跟着你們一起回去吧,無論是東宮還是濮王府,都需要照應照應,而且老六的婚事兒,東宮也不能太小氣了,但切記暫時不要惹事生非,父皇跟母后選擇在元日前爲老六大婚,而非元日之後,其中想來必有深意。”李弘在馬車裡,看了一眼白純後,意外的同意了李慎跟婁師德提議。

馬車左右兩側的李慎跟婁師德,礙於馬車的高大,是無法看到對面的彼此,但絲毫不影響兩人隔着馬車望向彼此,在聽到李弘同意後,都帶着一些振奮的神情。

特別是李慎,從一進洛陽後,便一直是以臣自稱,顯然今日與婁師德也是下了決心,誓要說服李弘。

馬車緩緩從紀王府的正門駛入,甚至都沒有在門口停留,而是整個馬車進入了紀王府。

婁師德在寒暄了幾句後,便領命而去。

李慎如釋重負般,跟李弘坐在正廳內,對於李弘適才答應他們的請求,依然是顯得有些興奮。

“弘兒,綿州一直都是越王盤踞於此,據說那越王樓高達十丈,一直被當成了他自己的象徵,要不要派人把它拆毀?”李慎看了看一直盯着那六個侍女行動的李弘,問道。

“沒必要,存在即是合理,何況只是一座越王樓,留着吧,人已經成了枯骨,如果父皇跟母后同意,我倒覺得越王樓變成越王叔的衣冠冢也不錯,可以起到警示其他人的作用也不錯。”

“妙策!”李慎衝着李弘豎了個大拇指,如此一來,自然是可以震懾其他皇室宗親,而且也足以似的綿州一帶,越王的影響力瞬間消失於無形。

但白純如果明日跟着他們一同前往長安,李弘跟前就沒有人侍奉了,這對於大唐的太子來說,豈不是有些過於寒酸了,讓他人知道豈不是笑話。

於是經李慎推薦,在白純明日離去先回長安後,便暫時由李楚媛帶着正廳裡的六個侍女,來侍奉李弘的衣食住行。

李弘推辭不過,原本想着從洛陽東宮之內,隨便讓花孟他們找兩個侍女便是了,但李慎卻一直堅持着讓李楚媛來侍奉,甚至是可以不用那六個長相相似的侍女,也要讓李楚媛侍奉在側。

這讓李弘不由得感到好奇了,就算是自己曾經幫助李楚媛,緩解了文成公主的逼親,也不用讓她一個涇陽縣主來侍奉自己吧?

這要是傳到母后耳朵裡,自己不還得脫一層皮?誰不知道自從上次之後,這李楚媛,便是深得母后喜愛呢。

但面對李弘詢問的眼神,李慎卻是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如今楚媛深得皇后恩寵,這終身大事兒皇后又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度,給她推薦了你親衛隊裡的副將……。”

“許彥伯?”李弘大吃一驚,母后也太能扯了吧?

把紀王叔的女兒想要許配給許彥伯?誰的意思?許敬宗老東西臨死前的請求嗎?

李慎再次苦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楚媛又不曾接觸過,但礙於皇后的情面,這不是就請求我,希望能夠暗中觀察一番再說,也好給皇后一個答覆。”

“所以你們的主意就打到我頭上來了,一呢,從我嘴裡套話,看看此人如何。二呢,正好這次機會觀察一番,是不是各方面配得上李楚媛,是不是能夠依靠之人。”李弘笑着說道。

李慎大方的承認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明日白小姐隨同我們前往長安後,就由楚媛代替她在你身邊吧?”

李弘兩手一攤做無奈狀:“又是母后,又是涇陽縣主的終生幸福,我還能說什麼?行吧,知道了。”

在紀王離開後,李弘把許彥伯便叫到了身邊,模棱兩可的問了幾句話,而許彥伯卻是一頭霧水,總感覺太子殿下行爲反常,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但他自然是不敢說出來,就是心裡也不過剎那間劃過這個想法兒,而後又被李弘揮了揮手,便更是一頭霧水的退出了房間。

“許彥伯還不錯吧,能文能武、智勇雙全,這些年跟着您南征北戰的,也立下了不少戰功呢。”白純幫李弘一邊寬衣解帶,一邊自顧自說道。

“能吃苦,任勞任怨,爲人比他爺爺許敬宗強了不知多少倍,安西那幾年,從來沒有因爲他是許敬宗的孫子照顧過他,甚至刻意冷落他,但此人不急不躁,絲毫不覺得對其不公,倒是一個不錯的託付對象,你說呢?”李弘享受着熱水經過白純的玉手,而後被澆到自己身上,舒服的閉上眼睛說道。

“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中意的人兒,剛纔您也沒問,只是左一句右一句問的他莫名其妙,怕是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味兒來,您問他那些什麼意思呢。”

“那豈不是說,今日找他問話,得讓他翻來覆去的琢磨一宿了?不過也好,能娶紀王叔的千金,吃點兒苦頭也值了。”李弘撫摸着白純纖細的腰肢,卻不想被白純一手拍開,而且還白了他一眼。

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算算日子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幾日,難怪不讓碰呢,算了,忍忍吧。

第二日當他起牀時,旁邊的佳人早已經消失不見,昨夜便已經說好,包括紀王在內,不用在出門時向他辭行了。

這個時候的人們,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百姓,出門無論是距離遠近,往往都會選擇過了寅時後的卯時出行,所以當他們出行時,外面的天色還是最黑的時候。

看着外面已經漸亮的天色,某人只好在沒有了宮女的侍奉後,自己穿衣起身。他可不想外面那個來回走動的人影,這個時候衝進來。

隨着他起身後,便是花孟等人魚貫而入,身後自然是跟着早早就起來的李楚媛。

“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李弘看到後,還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問道。

“侍奉你啊,白姐姐不在了,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父王也說了,這些時日,就由我來侍奉你。”李楚媛落落大方的說道。

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眼前的李楚媛長得則是越來越水靈了,整個身體也發育的越來越成熟了。

雖然穿着厚厚的禦寒衣服,但其越來越凹凸有致的身材,也顯得越來越女人了。

李弘搖搖頭,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着,好白菜又讓豬拱了啊,許彥伯還真是有福氣了。

“以後不必在這裡等我,你就準備早膳就好了,這裡自然有花孟他們在。”李弘洗漱完畢,接過進入侍女角色的李楚媛遞過來的毛巾,擦嘴說道。

“不合適吧,父王可是交代了,要像白姐姐那般侍奉你,你現在身邊一個侍女也沒有,如果侍奉不周,有不到之處,還望你別怪罪呢。”李楚媛跟着武媚曾在皇宮待過一段時間,所以與李弘之間也相對熟悉些,說起話來,自然是也不會過於拘謹。

李弘懶得接她的話茬,對着花孟指了指李楚媛,而後說道:“看緊了她,別讓她沒事兒大早上往我寢室跑。”

說完後也不理會站定腳步,呆呆看着他的李楚媛,自己便在其他人的引領下,開始享用起了早膳。

從這一天起,讓許彥伯感到驚訝跟不解的是,在洛陽的這幾日裡,尉屠耆被太子殿下放在了一邊不用,而是指名道姓,讓自己跟隨隨着他。

於是每天,太子身邊除了花孟四人跟涇陽縣主後,便是自己率領着一百位太子親衛,跟隨在殿下的身後,保護着殿下的安全。

無論是前往洛陽的鬧市,還是在王府內的後花園,或者是洛水之上賞雪,自己都是被命令,需緊緊跟隨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