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大廈,從開始到現在

4月28日晚,唐氏臨近西餐廳,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衣着簡單,卻考究。他的身份傳遞着濃濃地商業氣息,蕭瀟款款走來時,他叫她的名字——瀟瀟。

他違背了不理會蕭瀟的初衷,見到蕭瀟的那一瞬,更背叛了他有意營造的冷漠。那個穿着素衣素褲的年輕女子,行走在餐廳走廊裡,她的神情疲憊而又沉靜,她對他微笑,推掉一份又一份的企劃案,讓自己化成了一朵開在黃昏裡的雨中小花,只爲趕赴一個男人的約,他的約暇。

這樣一個她,他無法生氣,卻多少有一些心思沉鬱。

蕭瀟並不怎麼熱衷吃西餐,但傅寒聲自小在國外長大,雖然長着亞洲人的面龐,日常有些生活習慣卻被西方同步,結婚後爲了遷就蕭瀟,這纔開始有所淡化。

唐氏附近不是沒有中式餐館,但唯有這家西餐廳距離唐氏最近,雖不是包間,但隱秘性很好,陸續有人過來吃飯,但因距離飯點還有一定的時間,所以食客並不多。

蕭瀟在他對面坐下,他微微探着身體端了一杯水給她,並不說話,彷彿前不久的那聲“瀟瀟”,只是蕭瀟一個人的錯覺。

蕭瀟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有些溫和,但也有些銳利,她開始選擇不說話,端着水靜靜地喝着,怎麼看都有些自知理虧。

其實他這人有時候比誰都小氣。

用餐氣氛不冷不熱,西餐不鹹不淡,期間蕭瀟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找到餐廳老闆,簡單說了幾句話,有食客從旁邊經過,驚覺她正是最近風頭正旺的蕭瀟。那個在電視,在報紙上不苟言笑的女子,在西餐廳老闆面前,不知聊到了什麼,脣角竟是笑容清淺。

那是2008年4月尾聲,這家西餐廳在商業中心圈頗有名氣,開設着專屬音樂廳,或聘請鋼琴家過來演奏,或是僅供食客有興致時親自上臺彈奏一首島。

蕭瀟性子低調,不喜張揚,但那天黃昏,她甘心附庸風雅,在一樓餐廳小型音樂廳,以一首鋼琴曲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和耳朵。

圓環狀餐廳,傅寒聲是被一樓大廳傳來的異樣拉到了欄杆處,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西餐廳老闆帶領下走向三角鋼琴的蕭瀟。

唐氏董事長,一個寡言漠然的年輕女孩子,不管放在哪裡都是焦點,黃昏食客少,但C市入了夜,西餐廳食客涌動,蕭瀟的出現可謂是吸引了無數目光。

傅寒聲想叫她回來,站在二樓欄杆處,手已經伸出了,卻在看到蕭瀟坐在白色鋼琴面前時,又一點一點地收回了手。

十指觸及琴鍵,音樂緩緩響起。

二樓那裡,傅寒聲看着黑白琴鍵,看着蕭瀟專注彈琴的側臉,傅寒聲竟是晃了一下神,這首曲子他聽過,但曲名叫什麼,他並不清楚,見有侍者在旁邊經過,他招手示意侍者近前:“什麼曲子?”

那首鋼琴曲,旋律舒緩纏綿,蕭瀟在溫暖的燈光下,中式盤扣薄衫袖子半挽,說不出的瀟灑隨性,兼具文雅和商人氣質,琴鍵上十指彷彿帶着感情,音符在她指尖溢出,匯成了一條條纏綿中夾雜着憂鬱的絲線,悠遠、寧靜。

那首曲子叫《從開始到現在》,二樓欄杆位置,傅寒聲猝然笑了。

她這個人啊!

好,很好,十分好。

侍者目光從一樓女子身上移開,落在了男子身上,男子摒棄疏離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嘴角笑意融融,真是一個好看的人。

晚餐時間,有多少食客,有多少公司白領精英,有多少高管,在此刻,在這一秒爲女子停步駐足?除了傅寒聲,其中不乏唐氏員工高管,甚至還有慕餐廳之名前來用餐的其他公司董事。

賀連擎就坐在一樓靠牆處,他今天約了幾位朋友一起吃飯,用餐地點是他選的,之前曾在這裡用過幾次餐,覺得用餐氛圍挺好,所以纔會選在這裡。

西餐還沒有上來,賀連擎和朋友說着話,聽到鋼琴聲起時,目光這才望向了音樂廳。

竟是蕭瀟。

身爲豪門子弟,賀連擎學過幾年鋼琴,不精通,但唬弄一下女孩子,隨便彈上幾首不太難的音樂還是遊刃有餘的,但他同時又是一位極其挑剔的欣賞家,之前在這裡彈琴的鋼琴家,還被他毫不客氣的指出了幾處小問題,可現在——

音樂和彈琴的人是一體的,賀連擎在看蕭瀟,身邊的朋友也在看蕭瀟:怎麼有女人可以把冷漠霸氣與謙和典雅融合在一起?坐在那裡的女子,雖在彈琴,卻讓人覺得很寧靜,她的目光很寧靜,就像是一處開在溫暖光華里的蓮,琴聲被她賦予了生命,一個個音符砸落在心湖,都能在心裡盪漾出淺淺地漣漪,思緒更是隨着音樂一飄再飄,輕舞飛揚。

有朋友在一旁輕聲感慨,看來再強勢的女人,也有柔情似水的那一面。

有朋友說:“傅寒聲這位太太,一看就是文化人,就拿之前的牀~照來說事吧!換成別人早就哭爹喊娘了,可這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位可平和淡然多了,品味在這裡擺着,還真別說,唐家倒是真

tang的出了一個名門閨秀。”

又有朋友說:“現在明白傅寒聲爲什麼會捨棄江安琪了,看看眼前這位就知道了。”

這位朋友是朋友的朋友,和賀連擎不熟,自是不知道賀連擎現在和江安琪的關係,如果知道,是打死也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賀連擎沒有生氣,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目光凝定在蕭瀟的身上,其實他很清楚,從見到蕭瀟的第一面起他就很清楚,傅寒聲之妻蕭瀟,不招搖,很安靜,花開半朵已是人前焦點,若是認真打扮起來,花開全朵,必定是賞心悅目。

唐婉和幾位公司老總步行去附近茶餐廳吃飯,路過西餐廳時,透過落地玻璃窗,不曾想竟看到了正在彈琴的蕭瀟。

唐婉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她知道那個人是蕭瀟,蕭瀟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幅畫。

“唐總——”有老總走了幾步,察覺唐婉沒有跟上,止步回頭等她。

“噯,來了。”唐婉回過神來,踩着高跟鞋快步跟上,目光卻盯視餐廳裡面的女子很久,很久……對於她來說,很久。

一曲結束,蕭瀟彈得是一首鋼琴曲,但收穫到的卻是滿滿的掌聲,幾乎所有人都在鼓掌,包括侍應生。

她起身,立身三角鋼琴旁,小型音樂廳舞美效果很好,鋼琴旁擺設着一棵櫻花樹,效果逼真,足以以假亂真。

燈光溫暖,鋼琴高雅,櫻花唯美,她站在那裡,揚起線條優美的下巴,看向二樓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天花板上懸掛的水晶燈太過刺目,她微微眯着眼睛,擡起手臂,手背貼在額頭,藉此擋住耀眼的強光,於是她看清了他的表情。

二樓,傅寒聲雙手插在褲袋裡,他在笑,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在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溫情而又迷人。

樓下,有些食客已散,有些入了座,還在頻頻往樓上張望。蕭瀟回座時,傅寒聲盯着她笑,她不說話,燈光爲她白皙的臉龐打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嘴角的笑容雖然淺淡,卻裝點了28日晚的雨夜。

傅寒聲忍不住伸手去摸蕭瀟的臉,那軟軟的觸感,激盪了傅寒聲32年的人生,這樣一個小女子,將所有的語言全都揉碎在了動作裡,心思通透,知曉卻不得意戳穿,爲他保留未開口的尊重……這樣一個她,他又怎能不愛?

她握住了他的手,“不氣了?”

“怎麼可能氣你?”是無奈,是縱容。

夜晚,他和她走出西餐廳,四月雨絲打在臉上涼涼地,她還有一個小組會議要開,傅寒聲撐傘摟着她去公司,寥寥淺談,談工作,談一日奔波。

蕭瀟:“晚上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傅寒聲:“這話本該男人說。”

蕭瀟:“誰說都是一樣的。”

“對,一樣。”他在略顯陰溼的雨幕裡,親吻她的臉。

雨水濺落,水珠在腳下變成了一朵朵平和的小花,周遭是一幢幢高樓大廈,商業街頭有夫妻撐傘同行。

從開始到現在,有冷漠,有殘酷,也有溫情。

開始,他走不進蕭瀟的心裡。

現在,他是蕭瀟喜歡的那個人。

盛開的花朵,剎那間凋落紙飛機,愛恨皆是泡沫他說,真是白忙活一場不是好人啊,不是好人啊博達高層,這個聖誕夜很熱鬧傅寒聲說:真是一個傻姑娘難堪,她因他譭譽參半【6000】她心裡那把灰,他必清掃殆盡在外是董事長,在家是太太用我炙熱的感情,感動你好嗎傅太太,我怎麼捨得傷害你C大,都是一支筆惹的禍她愛他精疲力盡,她愛他歲月靜好傅宅,他像一個正人君子有一種凝望,叫微微一笑【4000】登記,別把結婚證給弄丟了受了驚,傅寒聲假柔情最動聽的情話,通常是最日常的叮囑唐家,她迷離了夜色五月,山水居雙休不尋常【4000】包容和縱容,她的心口微微發熱蕭家陽臺,她美得奪人心魄手段,這個男人太有手段了她說:蘇越,你不簡單其實很簡單,其實並不難日常夫妻: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離歌,人生只需最簡單的廝守南京,最日常的平常他說他心痛了,她說她愛他【10000】蕭瀟,她是一匹狼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中秋黃昏,男子亦真亦幻有一種風,它一直刮到了C大婚房,他說她像毛毛蟲八點半:最日常的相處和對白不平凡的人,卻擁有着最平凡的日常忍辱度日,他是一個可怕的男人【5000】短暫離別,不過是人生剪影一段傅寒聲,小醉的他有點難纏離歌,人生只需最簡單的廝守方之涵,傅寒聲太狂了禮堂初遇,再見蕭暮雨(1)禮堂初遇,再見蕭暮雨(1)對視,是初見還是舊識這座城:誰願她生,誰盼她死空白,他也有摸不準的人【二更】9月3日,傅先生要見你們功成名就,但他很孤獨不再保持沉默,人總要學會解壓女童慈悲,被遺忘的過去塵埃落定,一環套一環【4000】我的,我的,我的【6000】宿舍樓,傅寒聲和蘇越傅宅,來一場暴風雨【8000】婚房,他說她像毛毛蟲同一場夢:他是羅成,她是竇線娘【一更】11月,唐家成員風雨事紙飛機,愛恨皆是泡沫327.草莓園,他的眼中滿是笑意把柄,最忌諱把柄落在旁人手中圈裡:親愛的,別人的事與你我無關11月9日,傅寒聲和徐譽他訓她,她說她不疼C市和南京:他和她後顧之憂,無牽無掛出差,10月下旬突接來電獨愛:履善離不開阿嬀,也離不開瀟瀟隱形富人,問題不是難題舊愛新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一碗湯,傅寒聲動了火氣把戲:你手中的溫暖,我很想觸摸婚房,他說她像毛毛蟲他們都需要答案,卻都不需要答案傅寒聲,他的氣色不太好4月17日,她在背後叫他傅寒聲那日午後,陽光灑滿山水居方之涵,傅寒聲太狂了孕中期,所有的語言都是溫情色時光倒回,惟願命運逆轉【6000】週六凌晨,他叫她小妖精車禍,陽光灑滿這座喜悲城我娶你,婚期兩年他的心思,沒人猜得透平凡的男人,火氣很邪南京,最日常的平常歸來,C市走進十月末山水居,落花覆蓋來時路乍驚乍喜,瞬間已是永恆平凡邂逅,她在飛機上入了夢山水居,他怕嚇着她時光美好,微笑是一朵溫軟的花平凡的男人,火氣很邪嬰兒:是兒子,還是女兒?互不相欠,消失的霸氣05年至06年,無人告知的自駕遊她淒厲的叫了聲:“爸——”最日常的日常,非一般的日常修養,她和一般女孩不一樣日常生活,唱着最沙啞的情歌陰雨天,一張哭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