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南溪一聽還有希望,下定決心好好調理。
“老夫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姜姨娘肚子有些不舒服。”姜秀婉房裡的丫鬟突然衝進來,大聲喊到。
一行人安頓好馮南溪,馬上趕去姜秀婉那邊。
姜秀婉疼到在牀上不停的打滾,一手扶着肚子,另一隻手死命的拽着被子。“老爺,啊,我的孩子,我的肚子……”
大夫上前查看,一會兒便出來了。
搖了搖頭,“哎,保不住了。可惜,是個男孩。”
“咯噔”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孕婦本身就要注意飲食,藏紅花這些滑胎的東西更是不能碰。也不知道是孕婦不知道還是什麼情況,體內居然有大量的藏紅花含量。”
牀上的姜秀婉一聽,便開始哭泣。其實是她自己不小心,把藏紅花粉和珍珠粉弄混了,誤食了一整包。可是她自己卻毫不知情,只當是誰要害她。
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事,唐淮覺得這一定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馮南溪思前想後,並不覺得騎馬有什麼問題,況且她和唐海不過是去騎馬,也沒有賽馬。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聽說姜秀婉病了,馮南溪決定去看看她。
一到房門,馮南溪小聲詢問,生怕打擾姜秀婉休息,“姐姐,你在嗎?”
“在呢,南溪你快進來。”
“姐姐身體怎麼樣了,腹中孩兒可還好?”
一說到孩子,姜秀婉就不停的哭,她覺得好像所有人都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甚至覺得是馮南溪發現自己的陰謀,反過來用一樣的招數害她。
“姐姐,別難過,你還有攸兒呀。”
“是啊,我還有攸兒,你不知道我多想爲老爺生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懷孕,現在就這麼沒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一定會有的,姐姐還年輕呢。”
“年輕?只怕老爺早就嫌我人老珠黃了。”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
其實姜秀婉是想試探馮南溪,可馮南溪一本正經的樣子,姜秀婉糊塗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要害自己。若不是真的無辜,就只怕是太會演戲。
幾日調理過後,馮南溪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整個唐府瞬間陷入了沒有生機的狀態,唐淮一連失去兩個孩子,整個人都變得沒有精神,頹廢不已。
傷心欲絕的馮南溪把自己關在房裡,幾天幾夜不出門。
姜秀婉萬萬沒想到,母親給的東西,害了南溪也害了她自己。
兩個人整天以淚洗面。唐淮每天都不敢回家,家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他不想面對一個病殃殃的妻子,兩個承受不了喪子之痛,整日哭哭啼啼的妾侍,還有一個正值淘氣的兒子和兩個牙牙學語的女兒。
於是整日流連於煙花之地,就這樣他又帶回了一個女人——杜姨娘。
這是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雖然不像管心蘭那樣有着絕世的容貌,倒也算得上小家碧玉,清秀可人。嬌媚的聲音,彷彿要酥化人心,可是杜姨娘並不是仗着寵愛就橫行霸道之人,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兩個人終於從喪子之痛走出來。
馮南溪最近總是往姜秀婉房裡鑽,她總覺得騎馬沒有任何問題,唯一和平時不一樣的就是糕點。雖然姜秀婉自己也沒了孩子,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就是無辜的。只要抓住任何把柄,她絕對不放過姜秀婉。
功夫不負有心人,馮南溪從首飾盒裡找到一個藥粉包。於是用指甲摳了一點,帶去給大夫看一看。果不其然,這就是藏紅花粉。
只是馮南溪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她明明和姜秀婉關係不錯,加上姜秀婉也失去了孩子。她卻不知道,姜秀婉失去孩子不過是偶然,而她則是必然。
失去了孩子,姜秀婉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也不再以淚洗面,只是覺得自己需要爭取,爭取更高的地位。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和攸兒。
馮南溪不甘心,孩子就這麼沒了,她要報復,她要讓姜秀婉痛不欲生。這樣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可惜,終究不是骨子裡帶着狠勁的人,因爲論兇狠,她遠遠比不上姜秀婉。
管心蘭自從生下唐錦兮,身體就一直不太好。三天兩頭的吃藥看大夫,越往後越發嚴重了,經常臥牀不起。姜秀婉知道她的機會來了,只有解決了管心蘭,自己纔有機會向上爬,成爲唐府的女主人,讓所有人都聽命於她。
這天,姜秀婉帶着丫鬟,乘着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孃家。
“大小姐!”門口的守衛們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正巧路上碰見戚媽媽,“拜見大小姐。”
戚媽媽是個十分忠心的人,只因當年姜夫人不止一次救過她,更是把她當成親生姐妹一般對待。所以戚媽媽一路跟隨,原是姜秀婉母親的陪嫁丫鬟,更是看着秀婉出生、長大、嫁人、爲人母的,也是姜秀婉的奶媽,自然特別親切。
“戚媽媽不必多禮,可曾看見我母親?今日回來想看看她,順便給她捎點東西。”
姜秀婉故意說的大聲,她要讓別人知道,她姜秀婉哪怕是做妾,也比她們好!何況,很快她就不是地位低下的妾侍了,她要成爲當家主母,享受着府中所有人的擁戴和尊重,她更要自己的女兒成爲唐府的嫡女!
“大小姐請隨老身過來,夫人在房裡呢。”戚媽媽邊說邊領着姜秀婉向裡走。
“母親!我回來啦。”一邊高呼,一邊跑向房間。
只見姜夫人躺在臥榻上,輕聲招呼着,“婉兒來啦,上次你小產,母親染上了風寒,今日纔有所好轉。沒有去看你,你不會怪母親吧?”
“母親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怪您。對了,母親身體好些了嗎?”
“沒有大礙,不過是年紀大了,人老了,身體不太舒坦。”說着話的功夫,姜夫人輕咳了幾聲,姜秀婉連忙幫她順氣。
“母親瞎說,怎麼就老了,女兒還沒有跟您撒夠嬌呢。”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姜夫人一眼就看穿姜秀婉這次來的目的,於是一針見血,“婉兒這次來,可是有事想要問我?”
“母親怎麼知道?”姜秀婉很震驚的看着母親。
“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說吧,可有母親能幫上忙的?”
“母親,管心蘭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有沒有辦法讓她看起來像是因爲生產導致的突發病,然後又不會很快死去,最後慢慢受盡折磨而死?畢竟我不想讓她太快死去,我要她看着我坐上她的位置,然後再慢慢離去。”
姜夫人非常好奇,爲什麼女兒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狠心。不過她很開心,因爲終於看到姜秀婉會爲自己打算了,不再是懵懂無知,只想安穩度過一生的小丫頭了。姜秀婉眼中透露着一絲兇狠,彷彿要把管心蘭生吞活剝了。
“西域有一種神秘的果子,可以殺人於無形。果子很小,無色無味,方便攜帶。只是要想找到需要花費一番功夫,婉兒你需要耐心等待。”
“母親,我願意等。”姜秀婉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等,但是卻不得不等,因爲她不能忍受管心蘭一直壓在她頭上。雖然管心蘭是一個很溫柔大方的人,也沒有什麼心機,但是她當家主母的位置,卻是非常吸引人的。
在姜府待了一會,姜秀婉決定先回去,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走。她需要做些什麼才能讓管心蘭消失,這一切都需要好好部署一下。
“姐姐,你在嗎?”
正在尋思怎麼對付管心蘭,馮南溪突然來了。
“南溪來了,快坐。”連忙熱情的招呼着。
馮南溪心想:裝的可真像,差一點就被騙了,這溫柔善良的背後居然有着惡毒的心。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馮南溪就十分痛心,心裡就像無數只小螞蟻在怕一樣,疼痛難忍。
於是帶着打探的口吻,想要套姜秀婉的話,可惜姜秀婉實在是太謹慎了,話裡行間都滴水不漏,好像知道馮南溪的目的一樣,最可氣的是她居然所有的話都把箭頭指向管心蘭,更是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前些時候,我看見夫人經常帶着錦兮小姐在附近溜達,有時候小姐不見了,下人們就去找,可是等找到大少爺,又發現夫人不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等回房一看,才發現她在放房間裡待着。”
“當真有這麼奇怪的事?”馮南溪有些不相信。
“別說你不信,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卻真真的看見過一回,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
“真看不出來,夫人竟然是這樣的人。”馮南溪覺得姜秀婉在演戲,既然如此,自己就陪她一起演,她倒要看看能演出什麼來。
可是接下去的話,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找個藉口先離開了。走在回去的路上,馮南溪對姜秀婉的行爲嗤之以鼻,總覺得她這個人有心機,城府很深。
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復仇,她要把姜秀婉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