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聲音冰冷,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近乎猙獰,碎裂的剛玉戒指已經開始在他的指力下化爲糜粉。
阿標聽着男子的聲音,看着男子手上戒指變形碎裂到現在變成了粉末,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暗暗道:吃醋的男人好可怕啊!
男子看了一眼阿標,見阿標根本沒有回話,不由得捶了一下子桌子,憤怒地看了一眼阿標,“我在和你說話!你不要裝啞巴!”
阿標撇嘴,面上的表情變得無辜,可憐兮兮地說道:“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少爺,將軍,這種事情我又不懂,我也沒有心上人……”
這男子正是付南決,他聽了阿標的話,不由得一巴掌打在了阿標的頭上,“要你何用!”
“不對啊,將軍……我又不是你的私人情感顧問,我是您的跟班,你的護衛不錯,可是您的感情問題,我又怎麼解決啊!”阿標心裡苦,阿標覺得自己吃了八百個苦瓜一樣苦,攤上這樣一個少爺,這樣一個主子,他可以選擇不要了嗎?
付南決語氣之中有幾分的不耐煩,揮了揮手,心中格外的煩躁,“你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是要問你,這件事情如何解決!現在唐錦兮準備去看美男,我該如何解決?”
阿標一臉的爲難,攤了攤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現在又不在姑娘的身邊,姑娘想要去看美男這很正常,就跟我喜歡看美女一樣正常,您就不要抱怨了。”
“我呸!”付南決瞥了一眼阿標,一臉嫌棄地看着阿標,“我真不該帶着你回來,要是帶着成毅,他早就想出來了辦法了。”
阿標翻了個白眼,冷冷地打擊付南決,“您要是帶着成毅來,說不定成毅就上前去給姑娘驚喜去了。”
付南決上前直接捏住了阿標的後頸肉,語氣冷冷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主動嗎?人家表姐在那邊,那管欣柳的名聲在外,我現在上前去招惹她,不說唐錦兮見不到面,我得直接被趕出蒼溪城。”
阿標從付南決掌下掙扎出來,揉了揉自己的後頸肉,撇嘴說道:“管家大小姐雖然爲人手段獨到了一些,可據說也是個溫婉正直的姑娘,您與姑娘兩情相悅,朝思暮想她怎麼會爲難您呢?”
“溫婉正直?”付南決看了一眼阿標,搖搖頭嘆息說,“你可別開玩笑了。就她還溫婉正直,長得一副花容月貌,看起來溫溫婉婉,柔柔弱弱,耍起心眼來,我一個男人都不是對手,你可是不能被她的外貌所糊弄了。”
阿標皺眉想了想,他自幼跟着付南決,覺得付南決一向都是驕傲的,可就是幾次敗在女子的手下,就他知道的,自家姑娘一次,霍芷將軍一次。這是怎麼着?難不成在管姑娘這邊,少爺也吃過虧?
付南決看了一眼阿標,就知道他心裡想不了好事,不由得拍了一把阿標的肩膀,“你想什麼呢?我告訴你,你腦子裡不許想那些歪花花着,自家作死,可是別帶累了我。”
阿標委屈地看了一眼付南決,“冤枉,我冤枉死了。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心思可純正了。”
付南決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阿標深呼吸一口氣,暗暗覺得自家的少爺最近真的太可怕了。
付南決沉思了一會兒,對着阿標吩咐,“你去外頭打探打探,看看今日的迎神會是怎麼個情況,美男祈福……是個有意思的,我很感興趣。”
阿標聽了付南決的話,便知曉了付南決的意思,點頭應下,“好的,我知道該怎麼解決了!只是……您不覺得這樣,很丟份嗎?”
付南決抓住了阿標,一字一句道:“美男只有我一個,唐錦兮她是我的,也只能看我一個,明白麼?”
阿標撇嘴,不由得對唐錦兮的未來感到擔憂,就自家少爺這個大醋罈子,未來姑娘是隻能看一個……自以爲美男的,小白麪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覺得我說得不正確嗎?”付南決從阿標的表情之中感覺到了嫌棄,於是眸光變得深邃幽暗了起來,“你有什麼意見儘管提,雖然提了我也不一定會答應。”
阿標再次撇撇嘴,“意見?我能有什麼意見,我覺得人生好美妙,時光好短暫,我家少爺說的所有話都是對的,都是最棒的!”
付南決知曉阿標肯定心裡想的不是如此,不過也沒有追究,只是打發着他儘快離開,“好了好了,去吧……快去快回,我還得準備準備了。”
阿標打門離開,幾個閃身便離開了茶莊。而就在阿標離開,付南決在房間內苦思冥想的時候,在茗雅間內的管欣柳勾了勾脣,臉上露出了一絲計謀得意的微笑。
唐錦兮看着管欣柳突然露出了一種得意之中帶着小小嘚瑟的笑容,不由得覺得好奇,“表姐,你是想到了什麼好事情嗎?怎麼這樣的愉快愉悅呢?”
管欣柳知曉自己與唐錦兮的對話,已經確定地被付南決聽走了,心情很好,看着唐錦兮的臉,覺得心情更好,不由得拍了拍唐錦兮的肩膀,微笑着,聲音卻壓低了,以氣聲說:“好表妹,表姐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算是送你的見面禮了,晚上的時候你可要好好地收着。”
“見面禮?”唐錦兮見管欣柳壓低聲音,不由得蹙着眉,心中有些疑惑,“什麼見面禮,在哪裡?爲什麼要晚上纔可以見得到啊!”
管欣柳溫柔地一笑,眸光挑了一眼隔窗,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一個很好的見面禮,你一見就會歡喜的。”
唐錦兮被管欣柳的話,弄得更加的糊塗,她有什麼格外盼望着的禮物?還確定我會喜歡?
“放心吧!這個禮物,於你於阿莉羅都是個大禮,姐姐可是精心準備的呢!”管欣柳微笑着,脣畔帶着笑容有些邪魅。
唐錦兮覺得管欣柳的笑容有些可怕,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姐,你別這樣笑行嗎?我冷……”
“乖,我的錦兮妹妹,姐姐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呢!”管欣柳摸了摸唐錦兮髮髻上的兔毛球,笑得格外的甜美溫婉,讓人看了覺得這個姑娘就心思純淨,一點惡意都沒有。
可是唐錦兮不是一般的人,她越看越覺得管欣柳瘮得慌,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姐姐,你不會將我賣掉吧?”
管欣柳依舊保持着溫柔,“怎麼會呢?你是我的表妹,是我心愛的小妹妹,我怎麼會賣掉你呢?相信姐姐,姐姐是真的要送給你一份大禮,精彩的大禮。”
唐錦兮看着管欣柳人畜無害的眸光,不由得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管欣柳的話,“好吧!我勉強信了你,但是表姐……你要是欺負我的話,那麼就沒有的姐妹做了。”
管欣柳緊忙點頭,“這個可以,這個可以。你安心,我保證絕對沒有耍什麼計謀。”管欣柳看着唐錦兮依然不肯相信的模樣,只得舉手投降,如實說:“好吧,好吧,我實話實說。我說的大禮,就是帶你去最佳的位置,看美男的祈福迎神表演。”
“最佳位置的表演?這個祈福迎神的晚會在哪裡?”唐錦兮瞪大了眼睛,那種夜間的廟會不是遊走的嗎?怎麼還會有最佳的位置?唐錦兮一臉疑惑地看着管欣柳,“你確定你說的是迎神會嗎?還有固定的位置?”
管欣柳得意一笑,“這是自然,這說是迎神會,其實也就是個節目罷了。博雅樓有個露臺,每年都會有各種的節目,比如戲班,比如歌舞,比如……美男的表演。”
唐錦兮聽了管欣柳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說,博雅樓?”
“沒錯啊!”管欣柳點頭,“有什麼疑惑不解的地方嗎?”
唐錦兮嚥了咽口水,“可是博雅樓那個地方,不是……那種地方嗎?”
陵州城的百花樓,長水的玉面樓、喜木的邀仙樓與蒼溪的博雅樓,並稱景國十大‘花樓’是那種地方,那種地方。唐錦兮上次在百花樓就吃了虧,這次提起博雅樓,唐錦兮不由得頭皮發麻。
管欣柳輕輕一笑,“博雅樓怎麼就是那種地方了?這是外人對於博雅樓的污衊,明明博雅樓乾淨着呢,平日裡都是非富即貴的小姑娘喜歡去的地方,怎麼會是那種地方。”
唐錦兮臉皺得猶如一般,“就是因爲是小姑娘喜歡去的,才覺得有些不妥啊!那不就是倌……”
“錦兮,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啊!博雅樓是咱們自家的產業,乾淨着呢!也就是比一般的酒樓,多了個戲臺子,有些小生歌伎登臺唱曲,沒有什麼的。放心吧……”管欣柳看着唐錦兮的神情,擔憂她是害怕博雅樓不乾淨,於是耐心的解釋說。
唐錦兮聽了管欣柳的話後,恍然大悟,“哦哦哦,那麼如果小哥哥,這不算是欺負人吧?”
管欣柳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她這是誤會什麼了嗎?還是耳朵出現了幻聽?怎麼自家這表妹的性格,變得如此之快呢?
剛纔說好的害怕不乾淨你?
“這個……語言上倒是可以的,要是你……這我怕我兜不住啊!”管欣柳一臉的爲難看着唐錦兮,她此時覺得自家這表妹,性格真的豪爽啊!